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总有拨云见月时
大夫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放到斯祎面前:“姑娘,等世子醒了,一定要先服药。”
“好,多谢大夫。”斯祎起身送了大夫出去。
等她再回来时,萧景熵已醒了。
“萧世子醒了,大夫说要先服药。”斯祎试了试药,“嗯,还有些烫,来,你慢慢喝。”
斯祎将药吹了吹,递给萧景熵。
萧景熵一睁眼便能看见斯祎,心中畅快,端过药便一口气喝完。
斯祎倒了水让他漱口。
“斯祎。”萧景熵看着忙个不停的女子,轻轻唤她名字。
“嗯?”
“那晚酒醉说过的话你真都忘了?”
“我就怕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没骂你吧?”斯祎低了头,不敢看萧景熵。
萧景熵笑着:“那倒没有。”
“那就好。”斯祎松了口气。
“可你说,你喜欢我。”萧景熵也不再绕弯子,只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斯祎猛地抬头看着萧景熵,她下意识想否认,但她顿了顿,忽而笑的明媚:“对啊,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你。”
萧景熵眸子亮起来,笑容浅浅:“我也喜欢你,会一直喜欢。”
斯祎看着萧景熵:“我管你喜欢我到几时,我只要现下,此刻。”说罢她轻轻靠在萧景熵怀里。
萧景熵抱紧怀中人,低低笑着:“对了,我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我,行!”
“什么行?”斯祎迷惑的抬头。
“夫妻之事。”萧景熵俯身在斯祎耳边说。
斯祎犹如被天雷劈中,愣在当地:“我,同你讨论过这个?”
“是啊,你喝醉的那个晚上。”萧景熵笑的开怀。
斯祎默默抚着额头,喝酒误事,还丢脸。
“你能当没听见吗?”斯祎闷声道。
“你质疑,我也看了大夫,剩下的,就只有试试了。”萧景熵轻轻捏住斯祎下巴。
“萧世子,平日里你看着挺正经的。”斯祎面上神情丰富多彩。
“只在你面前不正经,可以吗?”萧景熵笑着低头,吻了吻斯祎唇角。
斯祎眼睫颤了颤:“也不是不行。”
萧景熵笑着:“可不能再不认账了。”
说着便吻住斯祎双唇。
斯祎觉得,清冷的贵公子,哪里都好。
萧景熵病着的日子里斯祎天天都往萧府跑。萧家家主每次笑眯眯看着她:“啥时候叫公爹啊?”
斯祎哭笑不得,每次去看萧景熵都偷偷摸摸绕开萧家家主。
“萧世子,你的伤也好了,今晚,我想去喝酒。”斯祎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景熵。
“好,喝完我来接你。”萧景熵抚了抚斯祎脸颊。
“你不一起去吗?”斯祎睁大眼睛问。
“我可以去吗?”萧景熵亦睁大眼睛问。
斯祎突然就笑了:“怎么不可以呢?”
萧景熵将斯祎抱到怀里:“我怕我去了,你喝酒说话会有顾及,不畅快。”
斯祎将手伸进萧景熵怀里:“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萧景熵怎么能拒绝得了呢,他笑道:“好啊。”
春日慢吞吞来了,人们身上的衫子也变得轻薄起来。
斯祎穿了一身胭脂色的长裙,萧景熵来接她时,还是愣了愣。
斯祎笑着:“怎么,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萧景熵揽着她的细腰,双臂收紧,笑着低头:“是啊,爱惨了。”
斯祎双手抵在他胸膛:“我知道了,走吧。”
“哪那么轻易就能走了?”萧景熵笑着将头埋进她脖颈,偏了偏,唇便贴在她纤长脖子上。
“萧世子,天还亮着呢。”斯祎忙将他推开。
萧景熵笑声很低:“那,我等到晚间。”
斯祎皱了皱鼻子,先一步而行。
萧景熵觉得这春日风光真是极好,笑着追上斯祎,将她手掌紧紧握住。
“喂,姓孔的,你敢。”
斯祎在门口便听见凌烟声音,以为她受了欺负,推开门冲进雅间,忙又退出来。
萧景熵看着她笑问:“怎么了?”
斯祎摆摆手,坐在外间:“别看。”
萧景熵听话的坐在斯祎身边,下巴搁在斯祎肩头:“我还想看你醉酒的样子。”
斯祎笑着在他腰上掐一把:“今晚换你喝。”
萧景熵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我若醉了,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可怎么好?”
“你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斯祎轻笑。
“比如,这样,这样,这样的事。”萧景熵说着,唇便从斯祎耳垂滑到脖子再滑到锁骨。
“哎哎哎,萧世子,我错了。”斯祎笑着缩起肩膀。
“叫什么?”萧景熵唇贴到斯祎耳边低声问。
“……熵熵?”斯祎笑着抱着萧景熵手臂。
“……不许在外人面前叫。”萧景熵倾身整个将斯祎藏在怀里。
“好啊。”斯祎笑着。
“哎呀呀,我没看错吧,这房里一对,外面一对的,来,小袁,我也要抱。”兮颜摇着头伸出了手臂。
袁野笑了笑将兮颜抱起,让她坐到了自己肩头。
萧景熵起身:“我不能让你输。”
斯祎拉住他的手笑道:“不了,我恐高。”
萧景熵也笑,俯身悄悄道:“那就在我怀里好了。”
斯祎笑着点头。
“诶,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凌烟走出来,面色如晚霞。
“为了不打扰你和孔公子啊。”斯祎挑着眉道。
凌烟脸更红了:“别说了,要喝酒就少废话,进去吧。”
斯祎笑着拉起萧景熵:“不能惹这个女子,不然她会在酒里下毒。”
萧景熵点点头:“你要我怎样我便怎样。”
“少说话,多吃菜。”斯祎压低声音道。
“好。”
两人耳语着进了雅间。
兮颜带着袁野亦走了进去。
孔仁正正在雅间憨笑。
斯祎对萧景熵道:“你觉得这样的笑正常吗?”
“不正常,多半是占了便宜。”萧景熵摇摇头。
“我觉得也是。”斯祎赞同道。
“朋友们,来了,快请坐。”孔仁正好似已经当了家做了主。
斯祎同兮颜笑着对视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
“今日是什么日子啊?好像一夜间,有不少人走到了一起啊。”兮颜揶揄的笑着。
“是啊,凌烟,什么日子啊?”斯祎一副看戏的样子。
“我说的是你,那俩都好十多天了。”兮颜指着斯祎道。
“萧世子,咱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我忘了。”斯祎迷茫的看着萧景熵。
“立春。”
萧景熵浅笑着俯到斯祎耳边:“回去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嗯,行。”斯祎老老实实答着。
萧景熵看着那有些呆的女子无奈的笑了。
“凌烟她是怎么被孔公子打动的?”斯祎看着兮颜,其实原话应该是:凌烟是怎么被骗走的。
兮颜笑笑:“这不春天了嘛。”
斯祎恍然大悟:“懂得。”
“哎,就这样。”兮颜眼睛里藏着的话斯祎悉数接收。
凌烟让小厮端了酒菜:“吃人嘴软,可不许再说我了。”
“行。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提了。”斯祎将手伸向暮思糕,拈了一块给了萧景熵。
“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答应吧。”兮颜笑着,靠在袁野怀里。
萧景熵也不多话,只替斯祎夹菜倒酒,将她照顾的很好。
酒喝尽了,席也便散了,三个女子喝的酩酊大醉。
萧景熵揽着斯祎走在街上,斯祎虽喝醉了,却也不闹,只乖乖任萧景熵揽着。
“斯祎,来,我抱你。”
“你,行吗?”
“……你若这般问,我想此刻便让你试试我行不行。”
“那来吧,我正好不想走了。”斯祎笑呵呵挂到萧景熵身上。
萧景熵笑着将斯祎抱起:“斯祎啊。”
“嗯?”怀里的人懒懒应一声。
“看着你现在自由,开怀的样子,我是真的高兴。”萧景熵笑着。
“我也高兴,就好像,我从来都是这样高兴的,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好的事。”斯祎眯着眼看向夜空。
“我想说,我们成亲后,我还想让你过着这样的生活。”萧景熵将脸颊贴在斯祎额头上。
“好啊。”斯祎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萧景熵温温道。
“我随时都可以。”斯祎笑嘻嘻道。
“真的?”萧景熵停了脚步。
“真的。不骗你。”
“你醉了说过的话醒了就忘了。”萧景熵有些失望道。
“景熵,这一次,我必说话算话。”斯祎在月光下寻着萧景熵的唇吻去。
“那我明日便去提亲。”萧景熵欢喜道。
“嗯,我等你。”斯祎抱紧萧景熵。
“这是我二十七年来第二次最开怀的时候了,第一次,是你上次醉酒的时候。”萧景熵笑着。
“以后,会叫你一直开怀。”斯祎拍了拍萧景熵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萧景熵不解的放下她:“怎么不让我抱着了。”
“试过了,你的确行。便好了。”斯祎歪着头笑着。
萧景熵立时将她拥入怀中,低头便去吻她。斯祎钻到萧景熵怀里,被保护的很好。
第二日一大早,靖都的街上挤满了人,都在看那一车车的聘礼。据说,是萧家嫡子要求娶武林盟主,董家斯祎。
斯祎一睁眼,她娘便站在她床头,示意左右将她拉扯起来,替她梳妆打扮。
“娘,您把我这么急薅起来干嘛?”斯祎半醒半睡问。
“萧景熵的聘礼院子里都要摆不下了,你不起来去看看?”何嫚辛抱着双臂笑着。
“那就让放到库房里嘛,我还没睡醒呢。”斯祎打了个呵欠道。
“你知道这事?”何嫚辛瞪大了双眼。
“昨夜他说了今日要来提亲啊,没想到这么早。”斯祎精神不佳。
“你爹还说问问你的意思,你是一百个愿意呗?”何嫚辛继续笑着。
“那您二老得几百个愿意呢?大家都好的事,说得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斯祎撇嘴道。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了啊?敢跟你娘顶嘴了。”何嫚辛笑着点了点斯祎额头。
“没有了,娘,您才是我腰杆子,我这是实话实说嘛。”斯祎忙抱住何嫚辛大腿道。
“好了,收拾好便随我出去吧,别叫他久等了。”何嫚辛笑着拍了拍斯祎发顶。
“嗯,好。”
萧家家主与董建卓在客厅聊的投机,萧景熵手中沁出薄汗,不住的向外张望着。
斯祎随着何嫚辛来的时候,萧景熵才恍惚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
斯祎走到二老跟前见了礼,便走到萧景熵身边。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我都还没睡醒呢。”斯祎小声道。
萧景熵握住她手:“你瞧我手心里的汗,我怕你又忘了。”
斯祎拿帕子将他手心的汗擦干净:“答应了你的事怎能忘?”
萧景熵笑着:“斯祎最讲信用了。”
“那是。”
“两个孩子,这个月有一个好日子,下个月也有个好日子,你们看……”董建卓问。
“世伯,这个月。”萧景熵抢先回答。
董建卓见斯祎未出声,便已明了:“好,那就这个月十八,景熵,便过来接斯祎吧。”
“是,世伯,多谢世伯伯母成全。”萧景熵起身行了大礼。
“快免礼。你好好待斯祎便好。”
萧景熵看着面色如烟霞的女子:“我会好好照顾她。”
“还有十天了,小子,快回家准备去吧。”萧家家主笑道。
“是,爹。”萧景熵笑意灼灼道。
送走萧家家主与萧景熵后,斯祎便也开始着手准备嫁妆。连给兮颜与凌烟的喜帖,都是让有喜去送的。
何嫚辛看着每日忙出忙进的斯祎,心中石头总算落了地。
五月十八,天光晴好,万里无云。斯祎慢慢同董建卓与何嫚辛说了话道别。其实这一步大可不必,因着萧家家主有言,以后斯祎住哪里,他儿子便住哪里。
坐在新房的斯祎掐了自己大腿三次,终于确认这是真的。
萧景熵一身红色喜服,惊世绝艳,他直到掀起斯祎盖头才确认这是真的。
“斯祎。”
“景熵~”
该行的规矩都行完,萧景熵甚至都没去应付府上宾客。
萧景熵看着在他怀里,眉目含春的斯祎,他想狠狠吻她,却又不舍,只能温润的,珍重的轻吻。
“斯祎~”萧景熵嗓子哑透了,却更诱人。
斯祎抱紧他,与他交颈缠绵。
“夫君,可还行?”萧景熵低低笑着。
斯祎声音软的不成调:“夫君,好厉害~”
萧景熵染了深欲的眸子一沉,自己也沉沦在这暮春的柔风煦浪里。
斯祎亦觉自己掉入了巨大的情潮中,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首虔诚的颂歌。
几乎一夜未得好眠的斯祎,第二日睡的香甜,皮肤白里泛着娇嫩的粉,萧景熵直叹,又要穿一次衣裳了。
春光好,明媚无歇。
萧景熵与斯祎成亲后的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
萧景熵坐在床边轻声唤着:“斯祎,起身了,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斯祎浑身发软,醒后怔忡半晌才道:“你真的心脉有损吗?是不是骗我来着?”
萧景熵笑着替她穿衣,揉了揉她脸颊:“确是心脉有损,但,你给我的那两本上乘心法,救了我,也救了你。”
斯祎揉着酸痛的身子:“得到了清冷的贵公子,这点痛算什么。扶我起来。”
萧景熵将斯祎抱在怀里,替她仔细揉着每一处酸痛的地方:“谁叫你太可人,我真是,欲罢不能。”
斯祎笑着抚上萧景熵脸颊:“别罢,我能挺得住。”
萧景熵压着斯祎:“等晚间吧,此时还要回家去。”
“嗯,起来起来。”斯祎飞快的起身去梳洗。
何嫚辛看着面色红润的斯祎,笑的开心,转头就给萧景熵多盛了些滋补的汤。
董建卓面上也多了些笑容,默默看着斯祎与萧景熵说笑着,他的闺女,这次总算嫁对了郎。
命运的馈赠来得猝不及防。
“熵熵,我,有孕了。”斯祎看着萧景熵不敢置信道。
萧景熵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斯祎,生产的时候若太痛,便咬我。”
斯祎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
“我会好好护着你,生下这个孩子。”萧景熵将斯祎抱进怀里。
“景熵,一定要护好我和孩子,我不想离开你们,也不想孩子离开。”斯祎泪珠滚落。
“斯祎,你信我。”萧景熵擦去她眼角泪珠,坚定道。
斯祎点点头:“好。”
自从斯祎有孕后,萧景熵格外小心,任何饮食都要亲自拿了去问大夫,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和什么不能混着吃。事无巨细。他每天都陪在斯祎身边,为了让她开心,自己都快将杂耍的把戏学透了。
身边好友们看着此次有孕的斯祎,气色好得跟能掐出水来一样。纷纷感叹:“有一个靠谱的郎君,该是多么幸运的事。”
斯祎吃得好,睡得好,烦恼少,临近生产时都不再担心。
倒是萧景熵,日日提心吊胆。
终于在夏日清晨,斯祎产下一个粉嫩的女娃,萧景熵的欢呼声,二里地内的人都听见了。
斯祎出月子时也是孩儿的百日宴,萧家摆了十天的流水席,宴请整个靖都人来同贺萧家有女。
萧景熵一手抱娃,一手抱斯祎,两不耽误。
小女娃眉眼像父亲,唇鼻像母亲,可爱的紧,斯祎日日抱着不放。萧景熵看着被女儿霸占的爱妻,心头失落。
“斯祎,将孩子抱给乳母看着吧,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萧景熵将乳母带来。
“什么话啊?在这儿说嘛。”斯祎逗着孩子,温柔又甜美。
萧景熵也顾不得乳母在,俯身向斯祎耳边轻声哄着:“晚间别抱孩子了。抱抱我啊。”
斯祎这才发觉自己是有些冷落萧景熵了,便将孩子交给乳母:“夫君,有求必应。”
萧景熵等乳母才出去,便将斯祎扑到床上,风月暗淡,细蕊生光。
女娃儿渐渐长大,她每每看着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父母,总觉得自己只是个意外。
斯祎看着许多年过去,依旧将她捧着的萧景熵,心中感激。
“熵熵,要不,咱趁着年轻,再生一个?”斯祎笑着将手伸进萧景熵怀里。
“夫君,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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