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事别怂，气势稳住
放学之后，言瓷一边发牢骚一边收拾东西。
“瓷哥，休息会儿，喝点水。”
封潇潇把言瓷的保温杯拧开递过去。
“每天这么多作业，我哪有时间改歌词啊？”
言瓷一边说着，狠狠喝了一口热水，还把自己烫了一下。
“下次兑点凉水。”
“没问题，没问题，您批评得对。”
封潇潇又帮他把杯盖拧上，还心虚地安慰：“你都成绩这么好了，就填歌词的功夫，不差这一会儿。”
“我不是觉得影响学习，我就是……”
我就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但话到嘴边，言瓷又觉得不太利于集体团结，还是咽下去了。
封潇潇想了想，又说：“那我帮你选首歌，你照着改，这总行了吧？”
言瓷看了他一眼，再抗拒就不团结同学了，他也做出让步，点了点头。
“你从我歌单选个数字吧。”
“那我就挑二百五。”
“你骂我。”
“我没有。”
言瓷很认真地为自己澄清，但封潇潇还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显得言瓷有些过于严肃了。
“就……第两百五十首……歌。”
封潇潇观察周围环境，确保安全才缓缓掏出手机。
“好，让我看看，二百五，二百五……《小幸运》？”
他一愣，觉得不可思议。
“我怎么还听这么少女的歌？”
言瓷一笑，说：“闻茉前两天老哼这个歌，你被她传染了？”
封潇潇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我（消音），拿错了，这是邢二狗的手机。”
邢万里赶紧把手机抢了过去。
“你怎么听这么少女的歌？”
“滚。”
“咱们一米九的体委还有一颗少女心啊？”
邢万里趴在桌子上，也不吭声，耳朵红了一片。
封潇潇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儿子长大了。”
“（消音）你。”
“你（消音）不动。”
“……”
最终，歌曲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聂致远双手赞成，主动请缨：“太好了，我会弹吉他，我给大家伴奏！”
同学们鼓掌通过。
因为新词还没填好，大家就先按照原版的歌词练习。
第二天下午练习的时间。
赵子落先把大家按男生女生大小个排好，邢万里实在是太高了，站在最后一排中间也特别突兀，赵子落问闻茉能不能安排他去跳舞，闻茉答应了。
言瓷一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手里捧着本“五三”写。
“你怎么不去排队形？”封潇潇问他。
言瓷耸了耸肩，“我从小就五音不全，还是劝大家惜命吧。”
“那你也不能不参与啊。”
“我不是负责改词了吗？”
封潇潇拗不过，赵子落又喊他归队，他只好先回去了。
队形排好了，大家开始分唱段，闻茉在旁边按歌词画草图。
“两个人跳感觉有些单调了。”她在队伍里看了一圈，“如果还能再来一个男生……”
封潇潇立马提议：“我觉得言瓷可以。”
言瓷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赵子落还在犹豫，他本来想安排言瓷朗诵，但闻茉作为头号迷妹可太想举双手赞同了。
言瓷本来可以拒绝，如果他想的话，他有一百种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
但是，他的好朋友——小聂同学——抢先了一步：“可以啊，言瓷小学的时候还是集体舞领舞呢。”
就这样，在赵子落和闻茉的赞同之下，言瓷被拉去跳舞了。
分工排练有序进行。
舞蹈组相当顺利，但合唱组这边又陷入僵局了。
目前能选出来的男领唱只有一个人，剩下的名额得大家举手表决。
候选人不参与投票，剩下的同学又是双数，赵子落只好让舞蹈组的三位同学一起表决。
言瓷听完几位候选人演唱选段，打心眼儿里觉得不咋地，但他的形象不允许他表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只有再提一个不相干的人。
“班长，封潇潇唱了吗？”他随口一提，就像刚才封潇潇也是随口一提那样。
“没有，他好像没有当主唱的意向。”
言瓷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唱歌挺好听的，让他试试。”
封潇潇大声抗议：“我不唱！”
言瓷笑了起来，“唱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封潇潇指着他，“你就非得拉我下水是不是？”
言瓷保持微笑，还拍了拍手，“哇，好期待呢。”
“呢”，多么恶意的语气词。
大家跟着连声附和，班里总算有了点活跃的氛围。
封潇潇再推脱就显得太矫情了，他只好站到前面，把赵子落手里的歌词抢过来看。
“唱哪段？”
“就副歌吧。”
封潇潇清了清嗓子，故意跑调：“原来你是我……”
邢万里打断他：“你好好唱行不行？”
封潇潇抬了抬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我可唱了。”他又清了清嗓子，“老聂，走起。”
聂致远拍了两下面板——
“原来你是我……”
这句没走音，不到一秒的停顿之后，合着聂致远的琴声，封潇潇开始往下唱。
“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没想到还挺好听。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女同学们在队伍里窃窃私语，没人见过封潇潇这么温柔的样子，比较腼腆的几个姑娘还有些脸红。
但言瓷总觉得哪不对劲——这人为什么要对着我唱？
封潇潇不仅对着他唱，还要用那种深情的眼神望着他，搞得言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看、我。
他做了个口型，封潇潇没挪开眼神，还挑了一下眉毛，正好唱到那句“与你相遇好幸运”。
封潇潇笑了，言瓷的心脏猛地闪了一下。
去他妈的，这人笑起来也太犯规了。
一曲终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都鼓起掌来，这次领唱竞争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李真得知了大家的安排，还觉得很意外，没想到封潇潇也担任了重要角色，这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唉，这小子，可算是没让我再操心。”
话音未落，有巡视的老师敲门进来。
“李老师，刚刚在卫生间抓了两个抽烟的学生，您看看有没有你们班的。”
李真一看，不出所料，又是那祖宗。
“这小兔崽子！”
周四，物理老师拖堂，一班再到“老地方”集合，就看到二班的人已经在了。
赵子落上去协调：“同学，这是我们的地方，你们能换个地方练吗？”
二班班长是个女孩子，叫佟格，假小子一个，上半学期本来也在一班，但分班考试没发挥好。
“先到先得吧，也没写你们班名字啊。”
“但我们一直在这儿练的。”
谁也不肯让，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二班五十个人，比一班多出二十个，气势上也有优势。
赵子落只好带着大家另寻地点。
因为时间上的耽误，很多位置都有班级占用了，今天的排练只好临时取消。
距离言瓷回家补课还有一段时间，他想了想，决定先去自习室待会儿。
走到门口，感觉情况不妙，往里一看——长见识了。
虽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很多都是上过小网站的，但亲眼所见还是比小屏幕里视觉冲击大了很多。
更何况言瓷连小网站都没上过。
跟他一起推开自习室门的还有一个五班的同学，这孩子可是吓坏了，转身狂奔离开，留下言瓷一个人和一对情侣尴尬对视。
“看屁看？还不滚？”男生说。
言瓷默默欠身，说了句：“打扰了，但你们这样确实有点不合适。”
男生还大起嗓子嚷：“你他妈谁啊？管得着吗？”
言瓷也不怕他：“那请问你又谁呢？”
没等人穿戴整齐出来对峙，言瓷已经背着书包缓缓离开。
他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邢万里一进教室就开始跟封潇潇抖八卦。
“听说了吗？昨天有高三的在自习室跟女朋友鼓掌的时候被人当场看到了，还是俩人。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傻眼儿了，简直精彩绝伦！”
封潇潇靠在窗户上补作业，随口应了一声，好像兴趣并不大。
邢万里继续输出：“好家伙，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我他妈也想看现场。”
言瓷作为这个故事的当事人之一，缓缓转过身道：“我就是看到的其中一个人。”
他很少主动加入话题，邢万里有些惊讶，但一想到他就是当事人之一，又觉得有点尴尬。
封潇潇一听言瓷跟这事儿有关系，兴趣“噌”一下就上来了。
“精彩吗？”
言瓷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实没看到啥，乍一看就坐腿上颠儿呗，你俩不也老这样……”
“那怎么能一样？”
邢万里自己单身狗一条，对情侣的糗事简直喜闻乐见，还问：“瓷哥有没有观后感？”
“你是张老师吗，啥都要观后感。”
“随便说说呗，哥儿几个好奇啊。”
言瓷看周围同学都闷头刷题，有的还皱着眉头捂着耳朵，估计是闲他们烦人，但又不好意思直说。
“安静点吧，大家都学习呢。”说完，言瓷就转身继续看书了。
“课间学个屁啊，魔怔了吧。”邢万里嘀咕一句，正好看到奋笔疾书的封潇潇瞪了他一眼。
“没说你，没说你。”
封潇潇继续低头赶作业，嘴里念念有词：“那天李真问我，以前十九中有没有什么季度性活动，（消音），这不就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邢万里忽然拍了封潇潇一下。
“（消音），你看群。”
“哪个群？”
“十九中大群，速看。”
封潇潇摸出手机一看，好家伙，全群在找昨天两个“现场观众”。
“完了瓷哥，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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