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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在显阳软磨硬泡下,周青终于答应给她抿一口。显阳心中不屑,可还是听话的只抿了抿。本以为是绵软的果子酒,可入口却很是辛辣,只是进到舌根却不见苦涩,到最后嘴里只留下果子的清爽。

        显阳惊奇,回味的舔了舔嘴唇,想要开口再喝一口,那边周青却防贼一般将酒壶藏了起来。

        “阿姊,这是什么酒,味道竟然如此神奇。”

        张大郎先一步开口:“这是九郎酒肆里新出的青果酒,好像掺了青枣酿制。”

        “倒也不是新出的了,从去岁便开始在研制。说起来还是你有次调皮将吃了一半的青枣扔进了九郎家里的酒坛,才有了这样的味道。”周青补充道,又怕显阳不喜欢酒味留在嘴里,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

        显阳没接糕点,又回味了一下这青果酒,问道:“这酒叫什么,如此特别,应该有取个特别的名字吧。”

        周青放下糕点,用帕子擦了擦手,从身后拿出个包裹,摇头说道:“前不久才制出来,先送了两坛去张家和药铺,冯伯说是等过年的时候才会开始售卖。名字得等九郎回来再确定。”

        “你们说的可是东市开酒肆的冯九郎?”一旁的蒋思突然开口说道。

        “二郎也听说过九郎吗?”张大郎惊讶。

        蒋思点头:“我在通州读书的时候,便见过日业酒肆。听人说老板在各地都有酒肆分行,不想竟有这样的渊源。”

        “日夜酒肆?”显阳好笑,调笑道,“那是让人醉生梦死日夜杯莫停吗?”

        蒋思想解释什么,周青噗嗤一笑,说道:“贞娘你自己去同九郎说,看他罚不罚你。”

        “九郎生意做的大,能力也强,好在也知恩图报,待周伯一家是极好的。”蒋思愣愣的说。

        周青垂了眼睑,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空白面具,还有一些丹青颜料,铺放在地上,嘴里轻轻说着:“九郎便是我和贞娘的阿兄,自是疼爱我们。”

        显阳拿了个面具看,听周青的话,轻轻瞟了一眼蒋思。

        “这是要做什么?”

        “过年要驱傩,说是新年天家的生辰要大庆,所以州府也提前通知民众,除夕那夜不宵禁,届时必定热闹。我们自己画些面具,也跟着驱傩大队热闹热闹可好?”

        显阳自是欢喜,众人也是乐意,便开始提笔创作。

        “那除夕会有人家放炮竹吗?”显阳记得,每年除夕,哪怕是在大明宫里,也能听见长安城里此起披伏的爆竹声响。

        “自然。”张大郎大手拿着纤细的笔,有些笨拙,“到时候每家每户在自己庭院里点上火堆,将家中旧扫帚扔进去。”

        “我家倒是不烧旧鞋子,而是将破旧的鞋子埋在院子里。”蒋思好似也被轻松的氛围感染,加入。

        显阳在面具上画上青色的眉毛,看了看蒋思,玩笑着解释:“这是长安习俗,说是将旧鞋埋院子里,家中便会出大官的儿子。”

        周青愣了愣,笑起来:“除了期盼高中,这是连带着延绵子嗣都求进去了。”说着看了显阳一眼。

        显阳却无知无觉,脑袋突然窜出来一个念头,问蒋思:“朝廷中文臣武将的区别没那么明显,早年间女帝身边的神策军统军便是文科进士出身。二兄在武艺上应该也有所涉猎吧!”

        因为画面具,显阳的脸颊蹭到了一抹红,此刻睁着大大的杏眼,满怀期待地看着蒋思,让他心颤了颤。

        他有些违心的点头。

        周青立刻明天白她想要干什么,低声叫了她一声。

        “阿姊别紧张,这地方没什么人烟,马匹绝不可能被惊到。而且阿兄的马看着温顺,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显阳好似酒劲上头,她拉住蒋思的袖子,“二兄会骑射,定能护住我的。对不对?”

        “阿姊放心,我会护着贞娘的。”

        要说周贞的相貌配上显阳的性子极具欺骗性,她刻意让自己显得无害,水灵灵的眼睛眨了几下,抿着嘴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既然蒋思都这么说了,周青也不好再阻止。张大郎去解马的缰绳,好在马车背后有一副用久了的马鞍,张大郎同蒋思一同将马鞍绑好,牵马走近,就听周青在交代显阳不可走远。

        显阳见心愿达成,自然不乐意被周青拘着,她看了眼立在马前的蒋思,与周青咬耳朵:“阿姊就给我和二兄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吧。”

        周青被她这么一说,扬眉哭笑不得,才放人去了。

        蒋思带显阳来到一个平坦的小道上,看样子是经常有车辆马匹行走的痕迹。

        他对身后的显阳说道:“我扶着马鞍,贞娘,你双手拉住马鞍,将脚套进铁锭里,双手使力,与脚一起……”

        显阳三心二意的听着,心说朕上马的时间比你我说话的时间还长呢。她摸了摸马头,顺了顺它的马鬃。这是匹老马,许是上了年岁,眼睛有些浑浊,马鬃也是微卷。看身形,应该并非多宝贵的品种,自是不能跟她以前骑的良驹比,不过此刻的显阳却心满意足了。

        周贞的身子弱,这样的老马能少些颠簸。

        显阳想翻身上马,可马锭有些高,她使不上力气。蒋思倒是有所预料,他将缰绳放下,在她身前弯曲膝盖,在腿上拍了拍,说道:“你踩着我上去。”

        显阳心里叹气,和他道了谢,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坐在马上身子还有些不稳,蒋思连忙扶住她的腰,等她坐稳了,马上撤手。耳根通红的跟他讲骑马的注意事项。

        显阳拍拍马脖子安抚老马的躁动,再看眼前的人红着的脖子,起了逗弄的心思:“二兄可要与我同骑?”

        “我,不必了。”蒋思结巴,顺带着脸也红了起来,解释道:“这马老了,担不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我,我不敢唐突。”

        “那二兄到底是不敢唐突我还是老马吃力呢?”

        蒋思红着脸诧异地望向显阳,见她勾起笑,调笑着看他,才意识到是在逗他。

        他也不恼,让显阳抓紧马鞍,他牵着缰绳慢慢走起来。

        “贞娘你真的是没变,还是这般还逗弄人。”蒋思在前面边走边感慨。

        显阳暗自下肢用力,让自己少些颠簸。好在老马走的慢,颠得不算严重。她听蒋思这么说,对周贞产生了些许好奇。

        “那你说说,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蒋思脸上带了笑,柔和地说道:“去岁上巳节我第一次见到贞娘便觉得你同其他女郎有些不同。”

        显阳捏了捏马鞍,心中对蒋思手中的缰绳心神向往,听他说话也是虚虚实实。

        “冯九郎带着你去春游踏青,清河边上虽然搭了帷幕,可你却待不住,采了柳枝,沾着水直往冯九郎身上泼。我瞧着其他女郎都颇为守礼的守在自家帷幕旁,倒是你,拉着你阿兄去采桑叶。”

        显阳想了想,说道:“上巳节不就是要做祓禊么?”

        显阳记得自己在太原的时候,每当到了上巳节,母亲带上她与其他几房的兄弟姊妹,去河畔游玩。因为他们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很是羡慕旁支几位姊妹有兄弟,每当此时,她一个人跑前跑后采桑叶折柳枝,送去给那表兄弟,只为讨他们的欢喜。

        蒋思愣了愣,笑着点头,继续道:“便是那时候认得贞娘的。”

        “我可是将水不小心泼到你身上了?”老马走得慢,显阳却有些不耐,脚下轻轻夹了一下。

        老马被催得快走了几步,蒋思立即紧了缰绳,老马虽然慢下来,却有些躁动地拿蹄子趴了趴地。

        “倒是没有。是表兄带我去同你们见礼。”蒋思忙解释。

        马慢下来,显阳已经不想继续同蒋思回忆过去了。她弯腰勾到蒋思的手,冰凉的手指碰到对方的手,让他不由颤了颤,缰绳也松了些。刚好显阳从他手里抽出缰绳那在自己手里。

        “二兄,我可以自己跑跑。”显阳直起身子,牵动缰绳,将马调转一个头,坐在马上却不看蒋思,并不在意他是否同意。

        蒋思转身,有些担心想要阻止,显阳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顿时不敢再劝,只好让出路来让她跑动。

        “不可太紧张,缰绳要拉紧。”蒋思看显阳松了一些缰绳,连忙告诫。

        显阳心中嗤笑一声,并不理他,放松缰绳,脚下轻轻一点,老马便慢慢跑了起来。

        风吹过显阳的脸颊,有些凉,可显阳毫无感觉,让冷风刮过全身。这种与风竞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当初她阿耶第一次抱着她骑上马,她全身都在抖。可等到她阿耶提速,带着她驰骋,几乎是一瞬间,她便喜欢上了在马上的感觉。

        天生就是马背上的人。

        她阿耶曾如此同她阿娘说过。

        眼看着显阳越骑越快,蒋思担心地说道:“马上武侯就要敲响街鼓了,我们得赶在宵禁前回去。稍微玩一玩便罢了。”

        哼,不过是宵禁。

        显阳虽然大腿开始无力,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她调转马头,与蒋思说道:“我骑马过去找阿姊。”

        说罢便甩了一下缰绳,刺激地老马扯开腿脚狂奔。显阳感觉身上的衣服被吹得咧咧作响,冷风灌进领口,让她冷得想打颤。握着缰绳的手腕也有些脱力,她突然感觉绑在手腕上的匕首有些松动,冰凉的刀刃触碰到了她的皮肤。

        她心里一惊,心想再跑一会儿,到阿姊那边便停下来。

        显阳这么决定,接近山涧,意外发现周青在同一个高大的男子说话。男子身上披着件褐色斗篷,身上着窄袖胡服,本是低着头同周青和张大郎说话,听到马蹄声,转过头来看显阳。

        清秀的眉目此时正紧锁,看到她眼睛亮了亮,却马上沉下脸来。

        显阳咬牙想要说话,却发生了意外。原本包着匕首的牛皮刀鞘松动,匕首顺着她的手腕滑下去,显阳条件反射地去接,却被双刃划到手。疼痛让显阳没能拿稳,稍一脱力,匕首滑到握着缰绳的手下,刀刃锋利,一瞬间便划破了马脖子。

        老马本就有些躁动,被疼痛一刺激,嘶吼一声,失控地疯跑起来。显阳无暇他顾,将匕首握在手里,不让它继续伤到老马。可她一手拿住了匕首,便只剩一只手牵住了缰绳,顿时控制不住老马。眼看着老马朝周青的方向跑去,显阳心中着急,咬咬牙,翻转匕首,在老马一侧的脖子上下了一刀。

        若是老马方才只是受了些小伤,可这一刀却直接让老马痛得抬起了前蹄,想要将伤害它的人甩下去。显阳自然知道若是自己掉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咬着牙夹紧了马身子,两只手死死抓住了马鬃和缰绳。

        不过好在她一刀让老马调转了方向,避开了周青,显阳刚舒了一口气,老马撒开腿狂奔了起来。显阳双腿打颤,手上的伤也是一跳一跳地传来刺痛。若是老马再甩她出去,她定是毫无抵抗,怕不是肋骨都会被摔断几根。

        老马嘶吼着狂奔,显阳在它背上被颠得头昏脑涨,就在她快要脱力的时候,一双手包住了她握着缰绳的手,身子也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围住。

        “放松,将人靠在我身上,不要再去刺激马。我带着你跑会儿。”声音清冽,透着沉稳,“别怕。”

        第一波街鼓咚咚咚地响起,显阳好似听到自己胸口也随着街鼓咚咚咚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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