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袭
营地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而在其外层,靠北方向,穆央澜检查了一下马车与缰绳,随后慢慢牵着马走到主干道上。
千鹤城位于中域某座主城附近。
中域有四大主城,安岩城、逍遥城、罗刹古城和见冬城。
其中,见冬城是最靠近北域的,千鹤城便在见冬城的西边邻近。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这一程,坐马车去最近的城池后,转坐飞舟最快要一星期,传送阵最快要半个月。
穆央澜如今要驾车去一座小城,西南由于常年被魔族进攻,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建城,连最近的一座城池都是在中南西三域的接壤处,飞舟根本不来这边,到了地方还要转次传送阵到大城才可以坐上飞舟。
仔细算一下的话,舟车劳顿快马加鞭要十多天到城里,坐传送加歇脚差不多再加一天,之后飞舟一星期,到地方后还要找路进城。
零零散散的差不多她要花费二十天的时间才能把人送到家。
唔,好麻烦。
还没出发,穆央澜就已经感觉浑身疲惫了,可想到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她又顿时充满了干劲。
在送人回家的路上,穆央澜打算一起寻剑,每到一处都可以留下关于三生剑的讯息,甚至可以悬赏,这样如果未来有人捡到的话,她就能知道了,要是时三生化为人形看到,也一定知道她在找它的。
只凭借她一人的力量,等到死也找不完这大江南北,只有发动众人才能真正的有一丝机会。
柑橘这家伙似乎爱上了做饭,厨师团们很乐意它的加入,昨天告别后就跟着他们去别的地方了,走之前还送给她一堆吃食。
有储物袋在,倒不用担心无法放下,就是会凉,到时候需要重新加热一下。
深褐色的车轱辘压到了石道上,穆央澜纵身坐上马车,拿好缰绳轻轻一甩,健壮的棕鬓马就迈开了马蹄,沿着面前广阔平整的道路行驶下去。
穆央澜已经该晋升金丹了。
二次晋升,轻车熟路并不会费多大力气,只是她一直压着自己的境界不去结丹罢了。
金丹到元婴必须要渡心魔劫,她不知道一世魂的自己二次渡劫能不能成功,又有几次机会尝试,只能提前做好了永远升不到元婴的打算,努力垒实自己的基础,争取金丹后期时的实力可以媲美元婴,不管是对于增加渡劫成功率来说,还是对于以后无法突破要靠着金丹期修为闯荡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想再多聚集一些杀道功德,直到实在压制不住后再去突破。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几个小时后,天色已经落幕,几乎没有多少太阳光照射了,穆央澜把车停到一旁山林边,打算扎营休息一晚。
池重被她带下来,感觉有着炙热感在灼烧自己的脸颊,身前时不时的迸裂声结合,似乎前方是篝火。
“饼和汤快煮热了,你要加什么?”穆央澜拿着树枝拨弄着烧红的木块,橙红的火舌舔舐着汤锅底部,烧得微微发红。
就算布置了灵力罩,蚊虫的声音也依旧吵得要命,穆央澜也不能真的连声音都隔绝掉,那样太危险了。
她煮着的汤是柑橘给她准备的各种口味的浓缩汤块,里面只有调料没有食物,每次吃的时候切一块后加水,再往里面放蔬菜或者肉类,二次加热煮一下更新鲜,穆央澜放了些切开的蘑菇和胡萝卜,池重则想吃鸡肉和白菜,之后又将发硬的干饼掰碎泡进去煮十多秒,一锅加了饼馍的蔬菜汤就煮好了。
等到吃完饭,已经是夜晚,帐篷就安在营火旁,里面一片黑暗,对于池重来说有光与无光并没有区别,而作为筑基修士,穆央澜就更无所谓了。
她暂时不能睡觉,看到池重拉好被子后,礼貌道了一句晚安就关上了帐帘。
“你不睡觉吗?”
“我守下夜,这里毕竟是野外,等找到村庄我再睡觉。”
说完,穆央澜坐回了火堆旁边。
林子接近主干道,又规模不大,并没有半夜狼嚎这种野兽的声音,偶尔会有窸窸窣窣的轧草声,在穆央澜砍死两条蛇,四只老鼠,一只明天可以用来当早餐的兔子后归于平静。
啊,对了。
她突然想起来,兔兔应该还在万仞门被养着呢。
后续的行程也决定了,先送池重回家,然后回宗门,之后收拾行李与师兄师姐们告别,带着兔兔去四处历练寻剑。
她两手展着地图,心里默默计算着各个地点的距离时间,自己要经过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那半夜不睡觉出来蹦跶的兔子疯狂撞着灵力罩,大板牙死命啃,也没能磨掉一层皮,小小的脑袋瓜子装不下什么,就在边缘和护罩死磕。
她摩挲着发黄的地图,记着接下来的道路,身后林中出现破空声。
“铛!”
锋利的匕首划破她的衣袖,撞在手腕上发出钢铁的碰撞声,随着衣袖半垂,撕裂的缝隙内,赫然是紧实的金属护腕。
穆央澜在第一时间就转身抬手挡住了袭击,她站起身看去,远处向她投射暗器的人蒙着面,全身只有两个洞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狠辣的盯着她。
没有问什么你是谁,她第一时间就从储物镯内掏出武器,向着来人冲了出去。
不能在这里打,到护罩外面去!
先发制人,而对手的战斗方式也异常老练,在投完匕首后,直接就向她放出法术,身上灵力波动应该是金丹中期,不过不太稳定,突破估计没多久。
宽度一米的灵力刃横着飞来,她脚尖一跺,飞身跳起躲开,举着长剑自空中向对方劈砍而去!
灵力聚集于剑尖,早已料到那人会向后撤,落地后还未站稳,穆央澜便立刻将长剑送出,剑尖直指他胸口处。
“铛!铛铛!铛铛!”
剑尖被挑开,二人正式开始交手,交接武器叮当作响个不停,池重自睡梦中惊醒,听着外面的混乱,不敢发出声音,害怕引起敌人注意。
交手百余次,穆央澜与修士身上各自挂了些彩,对方的肩膀与腹部都有着划伤,而穆央澜大腿与下巴上亦有伤痕,当时差一点便被对方刺到眉心了。
她呼呼地喘着粗气,身体有些困乏,一个出神间,左肩头就被对方剑尖穿过,撕裂的痛感传来。
“呃!唔……”五官一皱,魂立马被拉了回来,穆央澜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身体,好累……对方给她下了毒!
什么时候?是剑上有毒还是提前服下解药后散播毒气?
视野愈发地模糊了,好在疼痛支撑着她不至于睡过去,穆央澜以伤换来拉开距离,不再收手,近二十张符纸被她灵力控制散了出去!
原本靠自己的实力是可以正常打败对方的,但是既然你下毒,那我也只好用最快的方法了。
大量的爆炸符纸被丢了出去,一波接着一波,穆央澜丝毫不想给对方余地,自己状态太差了,随时会倒下,留活口也看不住,留个全尸还差不多。
该死的世家子!
曲杭本来的已经快要得逞了,却没想到她又拿出如此多的符纸来。
本身他作为金丹只能和筑基打个平手就已经是计划外的了,还好他一向留有后手,全力以赴,提前在剑上涂了药,否则恐怕就要阴沟里翻船了,可没想到对方的宝物竟然如此之多,强力爆破符这种稀少的符纸丢起来和不要钱一样往外扔。
他越来越嫉妒,不就是家世好吗?所以他最恨这种家伙了!
膨胀的负面情绪让他愤怒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爆炸符纸已经激活,在扛过了十多张后他终于是躲闪不及被伤到了,随后便是连锁反应,眨眼间,在爆炸声里他就被重伤倒地。
“咳!”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大面积烧伤,曲杭咳嗽的像是老人一样,动一下都感觉痛不欲生,他的衣服和皮肉烧到一起了。
“混蛋……混蛋!”
即便快要死了,他也依旧要骂上一句,死死瞪着提着剑过来的穆央澜,用尽余力朝她大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
“……小偷?”穆央澜愣住,难道事情还有隐情?
“我偷你什么了?”
“那天,在那妖族被烧成灰的尸体里,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曲杭当然不会说妖族尸体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他像是真正的失主一样控诉着对方的行径。
撑着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皮,穆央澜拿出那天发现的黄色珠子,捏着问他:“我只是捡到了一个珠子而已,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曲杭怒吼:“那是我的!”
“哦。那么你是有多见不得光,才因为一颗珠子对我痛下杀手呢?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和我说一声我就还给你了,我说……”
穆央澜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迎着那人恐慌的眼神,挑开他的面罩。
“原来是你啊。”
她拿剑威胁着男人,缓缓蹲下来,冰冷地看着他:“我说,你不过就是想杀人夺宝吧。”
“呵~”她嗤笑。
曲杭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自己内心的嫉妒。
他咆哮着,面孔丑陋狰狞:“是有怎么样?我恨死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了!什么东西伸伸手就碰得到!凡人永远没办法拥有天赋,凭什么这个世界这样不公平?!我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生来就拥有一切?!”
“你有父母吗?”穆央澜问。
曲杭的声音顿住,不明白她问什么突然问这个。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刚说完,就感觉脖子上的剑下压动脉,立马慌忙不及地回答。
“有,五十年前就死了。”即便他拼了命地四处寻找可以延长寿命的灵物,也依旧没能留住他们的性命。
从那之后,曲杭便明白了一件事。
他要活下去,不择一切手段!
“我没有父母,我父母在我出生后就意外去世了。”
什么?
耳边的话语让他恍惚一瞬。
“我并不生来就拥有一切,至少我并没有直系的亲人,因为孤儿从小被欺负。”
穆央澜无所谓的回怼道,曲杭看着她,他的话语千百漏洞,不公平并不是加害他人与作恶的理由,她抬起剑。
“等等!”
曲杭惊恐的想向她求饶,说辞到了嘴边还未出口,剑刃没有丝毫停顿的斩下,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唔呃~噗!”
他哑着嗓子,浑圆的眼珠快要脱离眼眶,直到死前,视野残留的依旧是对方冷漠不在意的表情。
穆央澜的面容逐渐与那高傲的世家修士重合到了一起,皆是看他犹如看虫子一般的漠然表情,就好像他连一丝分量也未能留下一般。
一个两个的……全都这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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