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chapter26
卧室的空气里，浮着淡淡的花香。
红木床上铺着粉色花朵图案的床单，晨光透过窗户，温柔洒落。
身形悬空再陷入柔软，南汐有微微的眩晕感。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亲吻，似烈火，又如海浪，将她席卷，淹没。
气息乱了，心跳也乱了。
旖旎无声流转。
平日里束缚着人的累赘，一样样落在地毯上，声音微不可闻。
他们自是听不到的。
展尧撑身，看着眼前勾魂摄魄的美景。
南汐则看着他，抬起手，手指轻柔地描摹着他的眉宇。如此俊美，亦如此真实。
她有几道很浅淡的疤痕，不同于脸上的，特意做过祛疤手术，但她半路没了耐心，便留下了痕迹。
黑暗总是让她无所畏惧，天光之下却会有所顾忌。所以，她与上次闹腾他的时候的反应迥然相异。
意识到展尧在看，南汐抬手蒙了一下他的眼，“不准看。好丑。”
“怎么会。”展尧柔声说，却依着她的心思，不再看，俯首吻她。
那亲吻是那么温柔，有着她无法忽略的疼惜。
心弦被触动，南汐心里酸酸的。感受到在乎的人给予的暖意时，她总会这样，是他的时候尤甚。
她回应着他，手指抚着他短短的坚硬的头发，含糊地说：“不疼的。不难过。”
展尧嗯了一声，心思却是相反的：她不疼他不难过才是见了鬼。
他的南汐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连她也已忘记，就如忘了他一样。
还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么？
这样的时刻，她格外敏感细腻，似能与他心神想通，不再尝试用言语去哄，而是调皮地撩他。
上一次在公寓，他都经不起她这么淘气，何况此时此刻。
他变得贪心起来，唇移开去。
南汐略略仰起脸，望着上方的承尘，轻轻咬住唇，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展尧又想念她的唇了，辗转片刻，再度凝视着她。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竟似承载着无尽想念。南汐动容。
她环住他，视线与他相交，探寻着他不肯说出的万语千言。
与此同时，想完完全全地拥有这个男人。记忆中前所未有的。
经年刻骨的相思，终于不需再压抑，他也没办法压抑。
可尊重关切，是他已成本能的事。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不错过她每个反应，哪怕再细微。
见她蹙眉，就按捺住，安抚她。
见她咬唇，就从缓些，抚着她面容。
如此反复，直到她目光迷离，细白的手扣住他肩头。
时时刻刻被索取着，却也时时刻刻被珍视呵护着。
南汐放下了所有的杂念，随他沉沦。
在那之前，她确然明白的是，这是一个值得她风里火里携手与共的男人。
她爱他。
一个是重重积累的思念，一个是柔肠百转的爱恋，天雷地火是必然的。
南汐渐渐觉得，别说身体，就连一根根神经都在发麻。
弄皱了床单的手，不自主地抓牢他的肩。
不知谁的温度更烫热。
她愈发难耐无助。
而这时他是不可能帮到她的。
于是她如藤一般缠上去，他便成为她环绕的树。
藤舒展、蜷缩。
由内而外，最亲昵地依附，最密匝地缠缚。
树应和着，最适度地给予着，最贪恋不过地享有着。
密不可分。
藤终究是一点点放松下来，舒展开来，归于平宁。
不消片刻，似有风袭来，树随风而动，唤起藤的热情。
那风初时若春风，几经升叠至飓风一般。
予取予求。
晨光已然转为阳光，明晃晃地映照在床上。
床上是一对儿餍足的猫似的情侣。
神色间，一个慵懒倦怠更多，一个懒散满足更多。
展尧从床头柜里取出烟和火，点上一支，深吸一口。
下一刻，烟被夺走。
“又不学好。”展尧拍了南汐一巴掌。
“又没人让我学好。”南汐翻了个身，语气里带着笑意，眉眼间也充盈着笑意。
感觉到他来夺烟，她灵巧地躲向床另一侧，“别想啦，到我手的，谁也别想抢走。”
“真的？”展尧收回手，问她。
“当然是真的。”
“我发誓不抢，给我滚回来。”展尧躺回原处，展开先前搂着她的手臂。
南汐回到他臂弯，气他居多的心思下，又深吸一口烟。
“说话算数？”展尧问。
“什么？”
“到你手的，谁也别想抢走。”
“当然了，”南汐目光流转，“也不看是谁女朋友。”
展尧抚了抚她的长发，语气温柔与深情并存：“真喜欢听你这么说。”
南汐微笑。
展尧又点上一支烟，望着面前虚空，目光悠远。
南汐看又吸了一口烟，越过他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窝到他怀里，“少抽点儿，等下冲个澡，然后你得哄着我睡。”
展尧想的是实际的温饱问题，言语却显得暧昧了：“这就饱了？”
“……”南汐颈子一梗，看住他。
“看这样，像是还没有？”展尧星眸眯起，唇角延逸出那种她见过的坏坏的又迷死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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