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访莫大叔
在齐铮的指导下，小伍勤奋的修炼着皮肉的力量传导方法。
在齐铮的各种击打训练中，小伍逐渐掌握了正确的受力方式。在这期间，齐铮还着重训练了小伍的反应能力，只是因为小伍现在还没有达到全身合一的境界，反应能力的训练也只能练到眼手的范围内。眼睛观察到以后，做出手掌的相应反应，已经到达了一定的水平，但是距离全身的反应，还是差了很多。这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所以齐铮也没有要求太高。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小伍的左手和左小臂也练了出来。现在小伍已经可以做到用双手格挡斧头伤害的水平。同时，小伍的抓握功力也提升了许多，除了吊在树上毫不吃力以外，小伍还可以轻松的用手在树干上掏出洞来。
这期间，豆包也算是解放了。因为小伍发射石子的功力已经大幅提高了，再用在豆包身上，怕是豆包要吃不消了。平时训练，就是去山里打猎，各种野兔、獐狍野鹿死伤不计其数，被小伍的石头打在脑袋上，非死即伤，这附近山里的野兽算是倒了大霉了。
除了练武，齐铮也开始教小伍认字、写字。
带回来的三种草也用完了，看来小伍还需要再去一趟赤水国了。
这一天，齐铮写好了一封书信，装在信封里，叫来了小伍。
“是时候再去一趟赤水国了。带上这封书信。”
小伍接过信，放进怀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又给齐铮备好了各种食物、用具。辞别了齐铮，小伍带着豆包又踏上了之前的路程。
经过这一年多的训练，小伍的体力和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为了照顾豆包的体力，所以还是适当放慢了点速度。这一次，小伍用了五天就又来到了赤水国的孟平山附近。
站在山头上，望着远处莫大叔的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小伍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可是一想到莫瑶，小伍就心里犯了愁。
小伍慢悠悠的走下山，带着豆包来到院外。院子里的石桌旁，莫大叔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微笑着看着走近的小伍。
小伍看了看院子里，没有找到莫瑶的身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毕恭毕敬的走进去，向莫大叔深深鞠了一躬。
“比我想象的来得早。”
“您知道我要来？”小伍有些惊讶。
“我也是猜的，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还会回来，只是没想到回来得这么早。”
小伍从怀里掏出齐铮的信，双手举过头顶，躬下身递给莫大叔。
莫大叔接过信，拆开看过，然后微笑着看着小伍，说：“把手递给我。”
小伍伸出手递过去，莫大叔在小伍的手上捏了几下，然后又在小臂上捏了几下。
小伍已然修炼到自动反应的程度，莫大叔的手捏下来的时候，本能的依照习惯卸力，这一切都被莫大叔感知到了。
“造化，造化。齐大头果然有两下子。”
“齐大头？”小伍有些疑惑。
莫大叔笑了笑，说：“是啊，还有哪个齐大头？我们都叫他大头。”
“莫大叔，您和我师父认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能不认识吗？”
“是这样啊。那您一定很多年没有见到过我师父了吧？我可以带您去见他。”
“不必了，你师父在信里也没邀请我去，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哦，那我这次来，还是要麻烦您一趟了。”
“嗯，你师父在信里都跟我说了。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吧，这次需要的时间可比上次要长了。”
“啊？”一想到莫瑶，还要住上很长时间，小伍就开始头皮发麻。
看到小伍的反应，莫大叔就明白了什么原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进了屋。
小伍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莫瑶的身影，就跟着进了屋。
屋里厨房的灶台上，大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莫大叔捡起几根柴火，准备塞到锅台下。小伍见状连忙跑过去。
“莫大叔，我来吧。”
小伍接过莫大叔手里的柴火，转身蹲下去，塞到锅底，然后拉起旁边的风箱，往锅底通气。
正忙活着，小伍听见外边传来女孩的声音。
“爹，我回来了！”
莫瑶腰里别着两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走进院子，猛地看见屋里门口坐着的小伍，眉毛竖起来，大喊道：“你怎么又来了！”
小伍听到了，也不敢抬头，只顾低头拉着风箱。
莫瑶走到门口，双手叉着腰，生气的盯着小伍的背影，说道：“你这个人怎么没脸没皮的？这里不欢迎你！”
小伍装作没听见，继续低着头。
“你听见没有？说你呢！”
莫大叔从屋里走出来，把莫瑶拉到院子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莫瑶嘟着小嘴，跟莫大叔争辩了几句，最后扔下腰里的兔子，气呼呼的走进了里屋。路过小伍身边的时候，故意踢了一脚小伍坐着的小板凳，小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莫大叔笑着走过来，对小伍说：“你别跟她一样，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小伍也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晚上吃过了晚饭，小伍还是照例睡在屋外。
第二天一早，莫大叔又带着小伍进了山。这一次，小伍采了比上次多得多的草，因为现在的小伍体力比以前强多了，也可以背得动更多的东西。
忙活了三天，采回来的草在院子里铺了整整一院子，连院子外边也都铺上了。
“小伍啊，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先住着，等草晒干了，记得给收起来。等我回来。”
“啊？莫大叔您要去哪儿啊？要多久？”
“你师父托我找一样东西，这种东西不太好找，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好几个月，说不定的。”
“啊？？！！”一想到要和莫瑶独处这么久，小伍的脑袋都要炸了。
“您不带莫瑶一起去吗？”小伍赶忙问道。
“不了，太麻烦。这些天，你就负责照顾瑶瑶吧。对了，你会不会做饭？”
“会，师父的饭都是我负责做的。”
“那就好，那就拜托你了。”
晚上小伍睡在外边，就听到里屋响起莫瑶跟莫大叔争吵的声音，估计是非常不满莫大叔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吃过了饭，莫大叔背起行囊就上了路。辞别了莫大叔，院子里就剩下小伍和莫瑶了。
远看着莫大叔走远了，莫瑶转身就回了屋，理也不理小伍。
小伍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莫瑶背着弓箭从屋里走出来，径直走向院子门口。
小伍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对着莫瑶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喜欢吃什么？”
莫瑶站住了，转回身，看着小伍，脸上的表情冷如冰霜。
小伍看着莫瑶的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识海为之一震，一种莫名其妙的眩晕感随之涌上来。
莫瑶慢慢的说了两个字：“跪下。”
听到这两个字，小伍竟然不自觉的跪了下去，同时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看到小伍跪在地上，莫瑶嘴角微微一翘，转身走出院外。
等到莫瑶走远了，小伍才慢慢恢复自己的意识，发现自己竟然跪在了地上。
小伍连忙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心里感觉十分的奇怪，怎么莫瑶说了一句跪下，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就跪了下去呢？
小伍走到石桌旁坐下，回想刚才的情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天上午，小伍在院里院外，整理着药草，给药草翻面让太阳继续把药草晒干。临近中午的时候，小伍回到屋内开始做饭。
饭做好了，小伍坐到院内的石桌旁，远远看见莫瑶大摇大摆的往回走过来了。
待到莫瑶进了院子，小伍不敢抬头看向莫瑶，只顾低着头看着地面。
莫瑶看到小伍的模样，感觉十分好笑，也不理他，径直走进屋内，掀开锅盖，自己盛了饭，拿出来放到院里的石桌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小伍转过身，背朝着莫瑶，听着莫瑶在自己身后吃饭的声音。
莫瑶吃饱了，也不收拾，回屋拿起自己的弓箭，又出了院子，向山里走去。
感觉到莫瑶走远了，小伍才敢站起来，回屋给自己盛了饭，出来吃着莫瑶吃剩下的菜。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白天莫瑶出去玩，小伍在家里收拾药草，负责做饭，晚上莫瑶睡在屋里，小伍睡在屋外。
药草干透了，小伍就给收拾起来，放到屋里。心里盼着莫大叔赶快回来，结束这种折磨人的生活。
偶尔小伍也进山打点猎物回来，但是一般都是看清楚莫瑶出了门往东走，小伍就去西边的山里；莫瑶要是出门进了西边的山，小伍就往东走。
这期间，莫瑶再也没有跟小伍说过一句话，小伍也不敢跟莫瑶搭话，生怕自己再被弄跪下。
豆包和莫大叔家的狗倒是混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玩闹，一起进山追兔子。只剩下小伍形单影只，好几次想和豆包亲近亲近，可是豆包一看见莫家的黄狗，就扔下小伍找黄狗去玩了，弄得小伍在心里直骂豆包这个没良心的。
一个半月过去了，这一天莫大叔终于回来了。
看到莫大叔走进院子，小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去。
“莫大叔，您终于回来了！”
“小伍，这些天过得还好吧。瑶瑶呢？”
“还好，还好，莫大叔。莫瑶她在山里呢。”
莫大叔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用布包裹着的，递给小伍。
“拿着，这是你师父托我找的，你带回去。”
“这是什么？”
“这是定神蕨，一种非常难找的稀有品种，我跑遍了大半个赤水国，才找到它。”
“那真是辛苦您了，莫大叔。可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
“我猜你师父应该打算给你用的，具体的你还是问你师父吧。到时候他会教给你怎么用的。”
“谢谢莫大叔！”
“瑶瑶这些天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没有。她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莫大叔笑了笑，说：“你啊，真是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回去跟你师父学学吧，哈哈哈。”
小伍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莫瑶仍旧是一脸冰霜的回来。直到第二天一早小伍告辞，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辞别了莫大叔，小伍带着豆包往天固国走。
回到齐铮那里，果然不出小伍所料，洞里洞外又是一片狼藉，齐铮胡子头发一大把都连到一起去了。
小伍把山洞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给齐铮修剪了头发胡子，同时把这次的所见所闻讲给了齐铮听。
听到小伍说到被莫瑶弄到跪在地上的时候，齐铮有些诧异，又仔细询问了一遍，小伍就认认真真的给齐铮详细讲了一遍自己的感受。齐铮听了，神色有些异样，不过小伍也没有察觉到。
等到小伍把这次赤水国之行的经过都讲完了，齐铮突然说了一句。
“小伍，你知道吗？女孩子都喜欢小礼物。”
“小礼物？什么礼物？”
“这个就随便了，一盒小点心、一个布娃娃、或者一束花，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送她礼物？”
听到这句话，齐铮噗嗤一声乐了。
“你就没有收到过礼物吗？”
小伍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从我记事开始起，我就没有收到过礼物。”
“那你送过礼物给别人吗？”
小伍又摇了摇头。
“那你第一次到我这洞口来，给我的野兔算不算？”
“那不算吧，是你要去的，我不敢不给你。”
齐铮想了想，哑然失笑。
“那我教你这些功夫，算不算是给你的礼物？”
“这个可以算。”
“那你收到我的礼物，心里是什么想法？”
小伍想了一会，说：“我以后会对你好。”
“那就是了，还有你这次带回来的定神蕨，虽然是我拜托你莫大叔去挖来的，但也是给你用的。”
“那我以后也会对莫大叔好。”
“那如果你送给莫瑶礼物呢？”
小伍一想起莫瑶那冷若冰霜的脸，还有那声“跪下”，心下就不寒而栗。
齐铮笑着说：“你是不是现在还怕她？”
小伍点了点头。
“下次去，带个小礼物去，看看有没有用。”
小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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