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你们是什么关系?
“昨日有一个人给了小的一大笔银子,说是只要小的按照她说的去做,这些银子便是小的的。小的家里老娘生病了,最近需要银子,所以小的才一事鬼迷心窍……”
“但是小的只是多加了一味药材,绝对不会害人丢了性命……”
也幸好这个小厮还有一些良知,否则老夫人怕是真的要……
“这便是老夫之前给沐小姐的药方。想要证明药方的真假其实很简单。老夫用的这些纸张,都是用草药熏过的。大人可闻一闻。”
大夫将两份药方递过去,果然在大夫给的那张纸上,味道了淡淡的药香味。事情真相大白。任凭沐颜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更改什么。二夫人见情形对他们不利,立刻撇清关系。
“凝香,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你好大的胆子,你与老夫人又何仇怨?为何要对老夫人下手?”
凝香早就猜到,东窗事发后,二夫人与小姐,会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到她身上,却没想到这么快。凝香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瑞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以为……此事能成,如此一来,即便离开了大小姐,有了二小姐给的承诺,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如今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你说此事是凝香做的?那瑞珠呢?”沐染儿冷笑,没出息的东西,得意的时候,沾沾自喜,出事的时候就知道找下人背锅,跟着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倒霉。只是不知道,瑞珠是怎么被他们给诓骗走的。不过无所谓,对于卖主之人,她可从来不会再给机会。
“可能是凝香那丫头与瑞珠联手做的,你问本小姐,本小姐怎么知道?”沐颜装傻,“可恶的奴才,竟然想要冤枉大姐。若非孟小姐及时赶到,今日大姐怕是要被两个下人给害了。”
明明就是他们母女想要害她。真当她是傻子吗?
沐染儿懒得与他们计较。孟衣锦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她刚才可是看的清楚,若非她及时赶到,二房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
“是吗?二小姐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孟衣锦冷笑,“本小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有心思的下人。他们到底是不是主谋,还需复印回去调查一二才能知晓。”
府尹应下。二房母女变脸,“这……还是算了吧。既然眼下已经真相大白。此事还是不劳烦京兆司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若是传出去,我大嫂岂不是要落一个管家不严的名声?”
事到如今,二房还在攀咬旁人。孟衣锦气笑,“刚才报官的是二夫人,现在又说家丑不可外扬的也是二夫人,二夫人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对两个下人,比对染儿还宽容。”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丫鬟才是你的亲人,而染儿才是那个无关紧要之人。”孟衣锦替沐染儿打抱不平。
府尹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孟衣锦怼的二房毫无脾气。最后二夫人担心事情闹大,将他们母女揪出来,只好放下面子去求沐夫人。沐夫人气恼他们刚才陷害沐染儿。眼下死活不同意。
“弟妹不必劝了。这件事情本夫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嫂,你刚才不是也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眼下又这般不依不饶了。瑞珠可是染儿的丫头,跟了染儿这么多年,这一次虽然做的有些过分,可是你这般不依不饶,是不是也不太好?”
“大嫂,我知道,刚才我说的话确实有些激进了一些,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吗?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凝香跟了颜儿这么久,就这么将人送去大牢,颜儿马上要进太子府的。”
“此事若是被人添油加醋,乱说一气。咱们沐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颜儿被退了婚,颜儿的颜面,沐家的颜面怎么办?”
“大嫂,咱们有什么事情,关上门自己解决就是。真的没有必要闹到人尽皆知。”
沐夫人出了名的和尚,即便刚才再生气,眼下为了沐家,为了沐染儿,她的态度,到底松动几分。
“娘,你不必在乎这些,只要是你想做的,女儿永远支持你。”沐染儿看不惯二房嚣张的态度。故意提醒沐夫人。可是沐夫人还是妥协了,“染儿,你二婶说的对,瑞珠这些年在你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人这一生,谁还没有做错过几件事情。咱们就放他出去吧。至于这件事情,不追究了好吗?”
沐染儿其实并不恨瑞珠,也没想对他如何。她只是不愿看二房得意。可是,要惩罚二房就必须带上瑞珠,再三思量之后,沐染儿到底妥协了。
“好。娘,我答应你。”
沐染儿亲自送府尹离开,回来拉着孟衣锦回别院说话,经过花园时,瑞珠背着包袱,跪在路边,见他过来,眼眶通红,一声不吭。
到底主仆一场,沐染儿心有不忍,“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切莫像眼下这般被人白白利用。”
“大小姐,你……”怎么知道?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本小姐再清楚不过。不过,说起来,本小姐肯定也有做错的地方,否则,也不会让你这般义无反顾的背叛本小姐。经过这次的事情,本小姐确实要好好反省反省。”
“不,大小姐没错,错的是奴婢,刚才秋叶已经和奴婢说了。大小姐一直想着奴婢,之前说要将奴婢嫁出去的话,也是开玩笑的。是奴婢太心急了,误解了小姐的意思,才着了二房的道……”
只是,知道的太晚了。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大小姐,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奴婢马上要回家了。从今往后,大小姐要好好保重,小心提防二房。刚才有一句话奴婢说的是实话。二房将大少爷的死怪在了大小姐头上,今日之事,怕只是一个开头,从今以后,大小姐要多加小心才是。”
“好,你的提醒我收下了。”沐染儿拿出荷包,颠了颠重量,递了过去,“拿着这些银子走吧。如此一来,你家里人或许能对你好一点。”
瑞珠的家人,各个见利忘义,瑞珠在沐家做丫鬟,他们倒是巴结,可是瑞珠这么回去之后,怕是日子难过。有这些银子傍身,或许能有一个缓冲时间。瑞珠看着,事到如今,还在为她着想的大小姐。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下。
“大小姐……都是瑞珠的不识好歹,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苦心。大小姐您多保重。”
瑞珠磕了三个头,起身,匆匆忙忙离开,那般模样,仿佛晚一秒,就会出什么事情一般。
沐染儿笑笑没说话,拉着孟衣锦去了对面凉亭,“衣锦难道是知道我有难,特意过来解围的?”沐染儿其实在开玩笑,沐家的事情,孟衣锦怎么可能知道。
“本小姐可没那么能掐会算,是王爷找了证人,派阿七告诉我此事的。”孟衣锦解释。
沐染儿愣住,萧译,她怎么知道此事的。竟然是他在帮她。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她的手笔。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孟衣锦一脸八卦的凑上前,小声询问,“染儿,你与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小姐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关心一个人。之前,你总说你能追到王爷,我还不相信,但是经过今日之后,我怕是要重新思量这个问题了。”
“我能说,我也不清楚吗?”昨日,她明明还一脸疏离的模样,她也以为,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她。没想到今日就闷不吭声,帮她做了这么多。
“你快点说说,阿七都和你说了什么?要事无巨细,最好一个子都不要落下。”
“小姑奶奶,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刚才事情紧急,阿七过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本小姐记性哪有那么好,还一字不差。”
“我的好姐姐,那你能想起多少,就和我说多少吧。我真的太好奇了。”沐染儿扯着他的袖子,晃悠晃悠,吵得孟衣锦受不了,“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吗?赶紧放开我,否则我这小命怕是都要交代在你手里了。”
“刚才我正在和丫鬟聊天,然后管家就带着阿七来了后院。阿七说,你有难,王爷已经找了证人,此人必定能证明你的清白。还说王爷不适合出面,让本小姐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还有吗?”沐染儿追问。
“你还想听什么?这些还不够吗?”孟衣锦笑道,“事情紧急,自然是先救你要紧了。至于其他,你若是真想知道,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不过,二房今日算盘没得逞,怕是还会有第二计。你最近还是老实一点,提防他们一点吧。”
“好。”送走孟衣锦。沐染儿便去了慈安堂。沐夫人正在床前伺候,见他进来,朝他招招手,“刚才真是委屈你了。娘也没想到,你二婶他们竟然这般算计你。”
“娘,你都知道了?”沐染儿还以为沐夫人没看明白刚才哪出戏。
沐夫人气恼,“真以为你娘是老糊涂吗?更何况,他们都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我若是再瞧不明白,我岂不是真的傻了?”
“不过,染儿,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若是不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吧。你爹整日公务繁忙,你祖母年纪也大了。家里的事情,能不让他们操心,别莫要让他们操心了。”
“不过,这么做,对你不太公平。刚才若非孟家小姐过来,今日怕是连娘也护不住你。”
“你放心,今日之事,娘一定给你讨个说法。娘啊,不会亏待你的。”
沐染儿靠在沐夫人怀里,笑着点点头,“娘打算怎么帮我报仇?”
“等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沐夫人一脸神秘,“刚才太医说,你祖母这次伤了身体,醒了之后,怕是也要休养一段时间。染儿,人都是偏心的,就比如娘。娘对你们姐弟,也有好,有做的不周全的时候。”
“但是这并不代表,娘不疼你们。所以,你祖母心里也是有成算的。娘知道你是个大度的孩子,定然不会计较这些,但是有些话,娘还是要告诉你。”
“娘,我知道,再说了,我都多大了,难不成还和一个小屁孩争宠。”
“是是是,你都是大姑娘了,马上要嫁人了。娘真是舍不得你,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沐夫人摸着她的头发,陷入回忆。“娘这辈子,最开心的便是有了你们姐弟。”
“一个个都乖巧懂事。娘对你们很放心。”
“娘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娘明明说,我最让您操心,还不如弟弟来的懂事。娘,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沐夫人叹息,“大概是看了刚才的事情,心有感慨啊。”
弟妹一声要强,什么都要压她一头,可是到头来呢。身边的孩子,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荣生已经没了。就剩这么一个女儿。眼下已经养歪,若是不知道收敛。将来必定祸事不断。
只可惜,弟妹全然不放在心里,整日盯着旁人的错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祖母这边,娘来守着就是了。”
“娘,还是我来吧。你中午就没有吃东西,你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赶紧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沐染儿叫来嬷嬷,打发走沐夫人。坐在床边,看起书。
老夫人的身体不太好,晚饭时分,喝药的时候,都没喝进去多少。沐染儿想了其他办法,这才灌进去半碗。晚上沐老爷回来,听说白日里的事情,发了一通火气。
亲自去二房,寻了二老爷,两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二老爷出来的时候,低眉顺眼,好是听话。等沐老爷离开后,二老爷和二夫人吵了一架。这天夜里,沐家一直到很晚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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