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张弛和张常明刚吃完晚饭,猴三儿跑过来,对张弛说:“打听着了!梅子,叫林梦梅,南都市人,家庭环境还行,父母是工薪族。琳琳叫黄筱琳,也是南都市人,家庭环境比较好,家里有公司,好像是做海上运输生意的。她俩是不是订过娃娃亲就不知道了……”
张弛高兴了:“费什么话,说重点,爱好,爱好呢?”
“爱吃,两个人,一对儿吃货。你得好好想想,吃,可费钱了,你管的起吗?要不试试那个黄筱琳?她不差钱,人家里有钱。”猴三儿提醒张弛。
“我的心里只有梅子,没有一丝丝儿别人的位置。”张弛清清嗓子,又说:“我决定,今晚寝室召开扩大会议,议题是‘如何捕获文博学院林某之芳心’。希望大家踊跃发言,咱们四个臭皮匠一定要胜过诸葛亮,有一个好的结果。”
晚上,张弛、张常明、米大和猴三儿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得互相瞅着,谁都想不出好办法来。
米大看着张弛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事儿玄玄乎乎的,刚见一面儿就不能自拔了?和那个梅子见一面儿就迷死你了?你也太……”
“那叫‘爱情’好吗?‘爱情’就这么着来了,嘿嘿,挡也挡不住!”张弛骄傲的说。
猴三儿也挠挠脑袋,说:“我也觉得你这事儿有点儿离谱,要不就等两天看看?过两天兴许你裤裆里那点儿邪火就消了,没事儿了。”
“放屁!梅子已经住进我的是心里了,什么裤裆……邪火的,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下流思想。我这是一见钟情!是真正的‘爱情’来了!你们俩再侮辱我的感情,就把我从窗户扔下去!”张弛发火了。
张常明劝说:“驰子哥你说错了吧?应该是你把他俩从窗户扔出去。”
“对,对,就是。把你俩扔出去。我都气糊涂了!”张弛说。
米大一呲牙,说:“猴三儿,你说的太露骨了,就不会文明点儿。但是我觉得猴三儿说的还是有点儿道理的,你那不叫爱情,是冲动。据我的研究,纯真的爱情只存在于童话里,王子啊,灰姑娘啊,公主啊什么的,你这不是……”
看看张弛喷火的眼神儿,米大继续说:“你先放松,深呼吸,这样呼…对,再…吸,好点儿了吧?咱们在探讨你灵魂深层的东西,不要反感啊。刚才说哪儿了?奥,童话,有个圣贤说过:推动人类发展的是印章和荫道。所以,爱情是虚幻不实的,是……”
“呸,下流!”张弛鄙夷的瞪一眼米大说:“那叫理想和爱情!”
猴三儿说:“我觉得说政治和女人比较通俗,无伤大雅。怎么样,我的总结精辟吧!”
张常明扒拉一下猴三儿问:“你干嘛老精辟精辟的?”
猴三儿一点头,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是这么回事儿,我家呢无权无势,世袭老百姓,要想混好点儿就得先得到别人的肯定,要想得到别人的肯定就得先肯定别人,是不是?我这不叫拍马屁,我是有原则的……”
米大抢着说:“我知道你那破原则:肯定一切值得肯定的事儿。不是废话吗?跑题了啊,说贱二的爱情呢怎么到你那儿去了?呃,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最美好,是不是?可是你们想过吗,为什么?因为王子和公主不仅有锦衣玉食的现在,还有灿烂辉煌的未来,他们会成为国王和王后,他们爱情的美好就在于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忧虑!好,我的发言完毕,请鼓掌。”
猴三儿拍拍手,说:“精辟,照你的分析,没有现实财物的干扰才叫爱情。那乞丐和乞丐的爱情也很美好,因为他们也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忧虑,反正什么都没有,就剩纯纯的精神享受了。”
张常明说:“我觉得吧,应该是这样儿,王子沦为乞丐时,公主还在身边;乞丐成为国王时,他还爱那个乞丐。这才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爱情。”
“你们仨说什么哪!在那儿编剧本哪?放半天屁和我有关系吗?你们就是这样儿帮我的吗?”张弛恼怒地大叫。
米大说:“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这些都是铺垫,现在说正题啦,讨论半天了,也没个靠谱的主意。具体点儿说,第一步,怎么把梅子约出来,约出来的是她一个人还是和琳琳一起两个人,要弄清楚。第二步,贱二怎么做才能引起梅子注意,让梅子产生好感。再以后的事儿,就看贱二你自己的了,别人帮不上忙。”
猴三儿一拍大腿,来一句:“精辟,米大就是米大,思路清晰,简明扼要,直戳要害。”
张弛说:“你就是一马屁精,说你,你的想法哪?”
猴三儿掰着手指头说:“很简单了,说笑话、逛街、吃大餐、看电影、游乐场、送礼物……”
“交住宿费都困难,还陪着吃大餐、送礼物?说笑话儿不花钱,你会几个?”张常明问。
猴三儿说:“咱是没钱,可这也是表明咱的态度。吃不起大餐可以吃小吃,送不起贵重东西可以送花儿啊什么的也行,是不是?”
米大噗嗤笑出声来,在三双眼睛注视下,犹豫着说:“先说明啊,以下理论是我听来的,我本身是高尚纯洁的。你们说花儿是植物的什么部位,生殖器官啊,送花什么意思,明显就是代表要发生那什么……关系吗。”说完,自己捂着脸先呵呵笑起来。
“龌龊”、“无耻”、“下流”、“精辟”。
张弛一拍猴三儿后背:“除了精辟,还有词儿不?你个屁精!”
张常明说:“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交朋友的事,总得两厢情愿,人家实在不愿意也没办法,现在是文明社会,你们都是大学生了,这还有想不开的?”
张弛一捂胸口,说:“理是这么个理儿,我的心呦,哎呦,全在梅子哪儿。”
张常明说:“这样吧,后天是星期六,应该都没课。我编个理由,就说想去老解那儿,忘了怎么走,请梅子带下路。这样能约她出来吧?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张常明是真的不愿意听解奕文唠叨。
张弛脸上显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攥紧拳头,壮烈地说:“不成功便成仁!一生幸福在此一战!”
周五晚上张常明分别约了解奕文和梅子第二天见面,意外的是梅子也要跟着去见见解奕文。张弛听说梅子要去见解奕文,也要跟着去,被张常明拦住,说:“编的理由是你有事儿去不了,才约的梅子,你去了不就穿帮了?”
张弛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等在外面,张常明和梅子从解奕文家出来后再露面,估摸时间也接近中午了,正好请吃饭。
周六早上张常明和梅子一起来到中都大学老家属院,经过解奕文家前面一栋楼时,有一个女生在唱歌,哀怨凄婉的歌声唱道:“邻家的小哥哥弹着木吉他,唱那忧伤的歌。为什么那么忧伤?是心上人抛弃了你吗,是……”
张常明心里一动,一丝悲凉的感觉掠过心头。问梅子:“你听过这首歌吗?”
梅子回答:“没有,是首新歌吧。”
上到四楼,敲开屋门,解奕文见又多了一人来看望他,知道了还是文博学院的学生后,自然十分高兴。
张常明掏出上次解奕文给的《考古》期刊说:“您选的这几篇文章我都看过了,和我们掌握的互相印证补充,很有价值,还给您。”
解奕文哈哈一乐,拍拍期刊说:“我帮你们留意着,再有这方面的内容,我给你们发邮件。这大老远的,来回跑多麻烦。”
梅子听着纳闷,问张常明:“你不是中都大学的?哪个大学的?”
张常明说:“我不是大学生,连高中都没毕业。这次是有事儿来请教解院长,临时住在张弛那儿。”
“别觉得没上大学就有天大的遗憾,你们在某些方面的研究比科学院的那帮老东西都强。你要是上了大学,就错失了大道庄的机会。”解奕文对张常明印象不错,对大学教育有些不满。
梅子更糊涂了,问张常明:“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张常明掏出道士证给梅子看,梅子瞬间石化,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没想到身边竟然是位道士,还被院长待为上宾。
张常明不管惊呆的梅子,问解奕文:“上次关于轮回转世,您没说完。我想知道轮回转世是真有其事,还是封建迷信,您是怎么看的?”
解奕文说:“轮回转世的说法,要说不存在,却又有很多传说,要说真实存在,却又没有确凿的科学证据。现在的科学研究要有实证,可重复。所以关于轮回转世的传说,没实证,不可重复,用现代的科学标准来衡量是不存在的。”
解奕文看张常明要说话的样子,挥手制止张常明,说:“要是把轮回转世作为哲学理论或者社会学来研究,又有不同结果。大的理论论证不说,就个人而言,你稍想一下,如果有个死后的世界存在,当人衰老将死时,知道自己去向哪里,那里是什么样子,面对死亡是不是就会从容许多,坦然许多?所以咱们的传统观念是有个和现世相反的阴间存在,现世为阳,死后为阴。”
张常明说:“所以有‘视死如归’的说法,认为死就是回归来处,这样认为,就不会惧怕死亡。还有更彻底的解说叫‘生寄死归’,认为现世的生只是寄居,是在旅行,死后的归去才是真正的‘生’。是不是这样理解。”
“正是,正是。只不过,这些都是在解决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心理,还是没有实证,是主观虚幻出来的,不过现实社会也确实需要。宗教家还加上了道德束缚,这一点儿,东西方是一致的,都有天堂和地狱。善者上天堂,成仙成神;恶者下地狱,变恶鬼受刑。”解奕文好像终于找到知音,精神大震,话又滔滔不绝得讲起来没完。
梅子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呼吸有点急促,胸脯剧烈起伏。两个现代人大谈死后世界,还认为有存在的必要,一个道士还罢了,居然还有一个是大学教授,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自己十几年所受的教育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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