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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青梅竹马寂羽


小姑娘想起寂羽趴在崖壁上,朝她大声呼吼的模样,闷声道,“羽哥哥,确实派不得多少用处。”

        想起那溪滩上顶美味的鱼,又道,“可是他抓蛤蛤鱼的本领可了不得了呢。”说到兴奋时,口内不禁盈满唾液,忙吞咽数下。

        寂泽一时语噎,瞧着女孩儿圆鼓鼓的脸,暗叹口气,道,“域中,多的是仙果灵肉,哥哥又何时亏待过你吃食?”

        小姑娘转过头,低声道,“年年月月吃的便是那么几种灵肉灵果,早就吃腻了。”

        男子听得,气笑道,“如今你是越发大了,也越发的不听话了,既那么喜欢寂羽,那便住到他那处去,整好母亲也同你一般,就爱吃些野货。”

        说着,便要转身,往外走去。

        小姑娘忙搂紧男子的脖颈,急道,“了了不去,了了知道错了,了了以后再也不乱跑出去了!”

        寂泽瞧着小姑娘焦急,心中已软,却仍沉着一张俊脸,不言不语。

        了了见他还冷着脸,又急着允诺,“以后我再也不跟着寂羽乱跑了,就乖乖的待在泱喜院里,哪儿也不去,哥哥不要生气了呢。”

        男子将小姑娘放到床上,便去解小姑娘湿了一身的裙衫,那衣衫将小姑娘白嫩的藕臂勒成几截形状,仿如荷塘里的莲藕,被按在了人偶身上。

        寂泽手上动作微顿,这几年在外,他竟是忘了给小姑娘置办几套宽大的衣裙,如今瞧着身上这极小的衣衫,心中惭愧。

        顿了顿,便熟练的解开女孩儿的盘扣,露出一片绯色小锦衣,缎面上绣着胖墩墩的金丝云雀,如同它的主人,倒是像极。

        锦衣的两根缎带绕过女孩儿的脖颈,在脑后系成一个盘扣,胸前却与以往略有不同,锁骨下的白皙嫩肤微微隆起,他攀在结扣上的手指,猛的定住。

        了了见寂泽不理他,便一直瞧着他,见男子面色越显郁气,小胖手忙抓住男子覆在身前的大掌。

        寂泽回神,撞入女孩儿漆黑的瞳目,映出此时他几分狼狈的面目。

        男子忙低下头,极快的将盘扣重新扣上,仓促的转过身去,轻咳了两下,沉声说道,

        “你现如今大了些,不可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就算是哥哥也是不行的,你自行在房内将衣服换下来吧。”

        说完,匆忙关上房门,疾步离去。

        了了见男子闪瞬离去,本是多年不见,心中甚是念想,如今却见他避之不及,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越发的失落。

        呆呆的坐了半日,女孩儿才开始懒懒得解那身黏在身上的纱裙,心道,

        ‘如今,都赌言发誓,不乱跑乱玩儿了,哥哥却依旧不开心,连件衣服都懒得替我脱了,看来孙小妹说的没错,哥哥定是嫌了我,另在外头养了人。’

        心中想的气急,闷自哼道,“哼!还是羽哥哥好,整日里陪我玩耍不说,还常带些好吃好玩的给我。寂泽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他便是!”

        一面自语,一面手上一使劲,只听‘撕拉’一声,绯色衣裙,撕成两片衣袂,贴着小姑娘白胖的小身子,飘然落地。

        随着衣裙的脱落,寂了了心中的闷气也去了一半,她看着满衣橱的裙衫,都是寂泽特意为她准备的,如今过了些年,已没几件能塞的进去。

        她在衣柜前挑拣了半日,才寻到一件看着最是宽大的翠色衣衫,可她素来喜浓郁绯色。

        女孩儿将衣服捏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嫌弃的穿上,对镜转了一圈,活像一株□□的竹笋。

        心中愤愤,这织女姐姐也太过惫懒了,把衣服做大一些,能费多少料子,那胖蚕每日吐丝玩儿,还不如用来做了我的衣裙。

        她却忘了,神族年岁长长久久,就算是小孩儿一百年内也不定能长高长胖多少,织女们都是按着往年的惯例裁制。

        而小姑娘的衣服却是几年便要裁制几套,比起别的神族来,更是要花费多些时日。

        而今,这些衣裙都是几年前裁制的,那几位盼着寂泽去纺衣宫的貌美织女,早等不得她快些上门去,再裁制上好几身了。

        虽说醉翁之意不在于酒,但寂了了诚然是错怪了织女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呢。

        寂泽出了房门,便去寻那平日里照看他小丫头的孙婆。

        此时,小厨间,炊烟袅袅,如今早过了午时,泱喜院里的炊烟,随着风动,袅袅绕绕,吹往大域各处。

        “这孙婆子,不知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炎热夏日里,坐在老槐树下纳凉的几位苍龙族人,瞅着那炊烟,用力吸了吸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菜香,忍不住,喉口空咽了数下。

        “估摸着,了了那小丫头,又馋嘴要吃的了。”

        “贪嘴的也不定是了了那丫头,孙婆家的孙女也是个贪嘴的主儿。许是给他孙女开小灶呢。”

        “孙家婆子都把了了喂了这般圆胖了,若也将自家孙女给吃成那般模样,那她孙女可如何嫁的出去了!”一位不解道。

        “这你便不知了,那孙家小妹,满心满眼可就寂羽那傻小子一人。”

        “寂羽长得同他娘亲十足的相像,怎会看的上那孙家小妹?”

        “对,对,对,寂羽再怎般傻愣,也不见得会看上吧,你是没瞧见过那孙家小妹一脸的麻子吧。若再吃胖些,那就更没眼看了呢。”一位摇着头叹息道。

        “那可也不一定,寂羽前几年还同寂泽养的那只凶兽满大域的追打,每回都得被那兽咬的衣衫破烂,苦不堪言,如今却是一点不将那凶兽放在眼里,成日里往他哥的泱喜院里跑。若不是为了与那孙家妹子相好,还能为了谁?”

        以为年级稍长的躺在竹椅上,边摇着手中蒲扇,一面说道。

        “我看不见得,寂羽同了了虽偶有打闹,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青梅竹马。寂羽先前还小,如今长大了,自然开了窍。”

        另一个附和道,“了了胖是胖了些,可长得却是域里最是水灵灵的那个,那双眼儿大的如同蚌精那颗揣在怀里的宝贝珠子似的,谁见了,都要多看上几眼哩。”

        “这般想来,寂羽那傻小子,看来是情窦初开了咯,嘿嘿嘿。”

        “哈哈,可不是嘛,只不知何时才能喝上这对冤家的喜酒呢。”

        老人们闲来无事,聊到甚是开心,不由大笑起来,这些个大域里的娃儿,也就寂羽那傻小子最入得了他们的眼儿,每日换着法儿闯祸,逗着他们这几个闲散老人开开怀。

        此时,只见几米外的围墙下,一身黑纱的妙龄少女隐在阴暗处,少女用黑纱遮面,神色深幽,盯着老者们良久,随后在阴影处慢慢消失,如同她来时般,悄无声息。

        寂泽进入小厨屋时,便撞见那以长得头圆身胖,已快及他半身的小兽,正摇着尾,蹲坐在厨灶旁,兽嘴上挂了一串银丝,身下更是积了一个不小的水滩,同样泛着亮晶晶的银色。

        那小兽乍眼见到他时,脖子猛的一缩,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拧着那与毛色融为一体的眉睫,可怜兮兮的偷眼瞟他。

        见寂泽未多看它一眼,那白绒绒的眉睫随之仰到脑额处,扑哧着那对因着不久前打斗中被虐的狠了,毛发半褪的白绒翅膀儿,兴奋的朝着他飞扑过来。

        男子见状,淡淡的看了眼那小兽,修长素指微抬,指腹随意一点,甩出一个禁制,那从从兽便斜斜歪了兽身,穿过他直扑扑的摔出屋外去。

        连着几个翻滚,小兽忙从地上爬起,见扑了个空,甩去粘在身上的细小尘土,歪头望着寂泽。

        它是东域出了名的凶兽,多许神族欲想收服与它,既可当骑乘兽,又是护主御敌的一把手。

        只这栒状山却是个凶恶万分之地,而它们从来不是那般随意认主的低等灵兽,自有别的灵兽没有的傲气。

        但它年幼失母,族中多以强欺弱,若不是遇见寂泽,它定是活不过成年。

        从从兽虽心知男子除了寂了了以外,并不喜同他人过于亲近,只每见到了了同男子亲近,难免心中欣羡。

        幼时它也同小主一般软糯好欺,主子亦是将它整日抱在身前呵护。

        它以为是它如今长了个头,平日里又表现的太过凶狠威严,才失了主子对它的亲昵,可它也不过是一只刚开了灵识不久的小宝宝呢。

        从从兽在心里想了半日,耷拉下去的毛绒双耳猛然竖起,眼露凶光。

        它决不能这般简单就妥协了,这次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势必要将自己满怀思念的情谊表达的淋漓尽致方可。

        它如今虽然长了个头,可却同小主一般,白白胖胖,它自认是无甚差别的。

        想到这处,从从兽越发的兴奋,裂的极大的兽嘴上,低低呜鸣。

        它轻轻踏了踏前腿,又歪头看了几眼后腿稍有秃皮的脚踝处,激动的踢了几下,生怕后腿的力量不足。

        再一次小碎步般急促的踏了数下前腿,才微曲起兽腿,做好扑倒前的一切准备后,它紧紧盯住寂泽,蓄势待发,预备!冲!飞!

        只!

        在这蓄势待发之际,撞上寂泽极度危险的一眼,随后小兽跃在半空中的庞大身躯陡然骤停!!!

        瞬间,空中的禁制又突然消失,小兽的身躯没了禁锢,快速向地面砸去,又因着重心不稳,兽嘴着地,亲着地面,滑了数十米,才堪堪停稳。

        ‘咳咳’从从兽吐出满嘴的沙土,摇晃着兽身,缓缓站起。

        此时,四周响起各色嬉笑声,它狠狠瞪了几眼院子里的灵花异草。

        那些开的正艳的灵花,被它一瞪,枝叶骤然僵硬,忙收起花瓣,扭成枯萎时的颓丧状。

        见凶兽鼻息仍喷着火,又急着从地底下拔起须根,偷偷向后退去,颤巍巍的藏入门廊石缝中,生怕小兽恼羞下,一口将他们咬了吃去。

        小胖兽哀嚎一声,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兽瞳,匍匐在地面上,可怜兮兮的瞧着寂泽,更不敢再上前靠近半步。

        为何主子如此这般嫌弃与它?

        它,可是众神争先恐后做梦都想拥有的上古凶兽,带出去亦是极为有面子的宠兽。

        何况它,天赋异禀,又勤加苦练,如今早早便超越了同辈中人。

        可比寂羽那头蠢懒的小龙厉害的可不止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呢。

        想到此,小胖兽将染了泥灰的下巴傲气的往上一抬!

        寂羽?寂羽!自家主子好像更不喜他亲弟弟亲近呢!在主子心里,了了排第一,那它!

        垂挂下去的双耳于是又兴奋的竖起,‘定是属第二的’。

        定神寻思了一圈,从从兽方静下心,爬向寂泽,趴在小厨屋门口,目光切切的盯着男子,诺大的羽翼由着巴掌大小的一对扑哧扑哧间,展成蔽日鲲鹏,愈加兴奋的扑闪抖动,那兽嘴亦是咧的极开。

        寂泽心下纳闷,这小兽,几年未见,如今开了灵识,神情上倒是同寂羽那小子愈发的相似起来。

        他定住从从兽扑腾的极欢快的羽翅,看着飞满屋子的兽毛,眉心微皱。

        只见,一时间那满屋的白色绒毛便像长了羽翅般,纷纷飞至小兽的脚跟处,轻轻落下,堆垒成两座小小的雪色小丘壑。

        从从兽望着脚底下垒砌在一处的白色绒毛小山,兽身一僵,忙收了羽翅。

        极委屈的瞅着寂泽,这般瞅着,便是足足瞅了一炷香的时辰。

        寂泽无法,只出声道,“闷着做什么,等着风神来帮你扫了这一地的落毛?”

        男子坐在一张小型竹椅上,这竹椅专为小丫头打造,腿短身宽,男子身型高大,坐上去,极不舒适,此时,坐的久了,只得将长腿往前一搁,便挡了屋内大半个空间。

        “呜呜”从从兽低头嗡嗡低叫了两声,忙起声应道。

        盯着两坨毛发小山,小兽极小心,又很是缓慢的举起前腿,生怕用力过猛,吹散出去,将那些毛发轻柔的裹住,又一点点往院外挪去。

        它心知这是主人在惩罚与它,没看护好了了,差点被妖人抓去。

        寂泽侧眼望去,便见小胖兽正抬起前腿,拿没爪子的兽脚一次次的抓着一小撮绒毛往院子外挪去。

        四足灵兽头次享受到了双腿走路的待遇,只那扭得过分浮夸的圆胖身子,扭扭捏捏,东倒西歪,看的人心儿跟着紧了紧。

        院中才微展了花瓣露出细细花蕊的灵草灵花,亦跟着捏了把汗,生怕一不留神,这庞然大物趔趄下,将自己绊了腿,摔个前仰后趴,将它们亦碾压摧残了去。

        男子唇角不禁微微抽搐,险些被这小兽气笑,无奈喝一口清茶,才压了下去。

        算了,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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