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兽杀人了
众人一筹莫展,沉默了许久,最终是苗律打破僵局:
“我们上街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找到寅苌之前我们先垮了。”
另外两人沉默,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苗律走到门前,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出去走走嘛。”
两人无动于衷。
苗律蹲到弥竹的身侧,抬头鼓着腮:
“去嘛去嘛弥竹姐,你这两天都在疗伤,也没怎么吃东西,要让寅苌知道你这么久没吃东西她也要急坏了,对吧?”
“好了,走吧。”弥竹捏起苗律的腮,口中的气漏了,苗律憨憨地笑着。
“要让小山君看见你这样,非把你脸抓毁不可。”
元弘站起,走出门外。
小摊外的小桌上摆了一盘流着油的肉包子,热气从包子的表面腾起,似蒸发的云雾。
苗律的筷子上插着半个包子,嘴里鼓囊着。
“吃呀,你们怎么都不吃?”
苗律将剩下半个包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瘪着嘴。
“你快吃吧。我吃不下。”弥竹晃着茶杯里所剩无几的茶水,别说吃饭,就连睡觉她都不一定能睡着。
元弘也是同样的感受,一整盘包子,他们盯着苗律一个人吃。
“哎哟。好啦,你们这样看着我显得我没心肝似的。”
他撂下筷子,要店家给他打包带走。
“弘公子,我先走了,你要跟紧苗律。”
“我明白。”
元弘心不在焉,胡乱地答应着。
弥竹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她并没有想要回去,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很自责,自己作为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寅苌不说,还害得她入狼窝,她不知道那些冷漠的骷髅会怎么对待寅苌,若是寅苌出了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活好。
走着走着,扭头看见一家正在关门的酒肆,弥竹忽然很想进去。
再出来时,手里拎了一坛子酒,扯开上面的封盖,她费力地抬起坛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喝了大半坛,整个人变得滚烫,眼前的景象也东倒西歪,走路也不见得稳当。
弥竹觉得头晕,找了路旁的阶梯坐下,继续往嘴里灌,她想暂时逃避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迎面走来三个痞子,发现了弥竹,一副瞧见猎物的表情,上去就动手动脚的。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
“有什么事到小爷这里,小爷替你解决!”
弥竹眼神迷离,被痞子挑起下巴时更是笑得痞子的心发痒。
三个痞子发出更加兴奋的嚎叫,将她从地上拉起要离开。
他们本以为今晚有福,却未曾想到这是一场劫。
弥竹忽然抓住最近一人的衣领,将他翻过去狠狠砸向地面。
手里的酒坛被扔的很远,碎在地上,酒洒了一地,同时上面溅来了红色。
她的手里举起黄光,黄光围绕了他们,三个痞子同时被抬起,然后狠狠摔倒墙上,被抓伤手臂的那人血流不止,血从他的指缝漏出。
三个痞子吓得不轻,急急忙忙消失在弥竹的眼前。
“灵兽杀人了灵兽杀人了”
她倒是心疼起地上的酒,将碎片踢到角落,踉踉跄跄地向客栈走去,苗律在客栈周围找人找疯了,才看见她似疯癫过后消停的模样。
向来整洁的她衣衫有些凌乱,杂乱的发丝显得她很狼狈,右手指尖竟染了红色。
“弥竹姐!你怎么喝酒了!?”
“我我今日也算是替天行道!吓了三个痞子!他他们还想着欺辱别家家的姑yang”
弥竹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倚靠在苗律的侧边。
苗律暗爽,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
果然他的弥竹姐是最帅的!喝醉了还不忘替天行道!
“好啦,我们先回客栈吧。”
苗律开心地笑着,眼前西州领狱的人堵住了去路,身后站了那三个受伤的痞子。
领狱监没有废话,甩出了两张黄符,将弥竹和苗律控制住,开始宣读罪状:
“猴灵兽弥竹,私自动用灵力伤害人类,按律例,当入领狱受监管十五日。包庇者,私探者同罪!”
领狱监唤过身后的喽啰,将弥竹带走,苗律伏在地上,只能死死看着他们离去,浑身颤抖。
“居然,居然用了灵力”
方才苗律见到弥竹时,望见她指尖的血迹还以为她只是动了武,没想到她用了灵力,直接就触犯了条律
幸而那三个痞子的伤势不重,否则
“那我化成原身悄悄溜进领域里,不就可以陪着弥竹姐了吗!”
苗律的眼神发亮,然后又黯淡下去。
他答应了保护元弘的
“算了,要是弥竹姐出来看见一切稳妥,她也会很高兴的吧。”
这么说着,苗律返回客栈。
粉末触及水体逐渐变小消失,寅苌卧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手指不停地划动,呼吸急促。
她看见她小时候在寿比南山下的一个黑暗森林里逃跑。
茂密的森林中,每一片叶子都与光线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毫无疑问,叶子总胜利,这使森林的色调从生命的绿色变成了暗沉的黑色,像是要吞噬掉什么生命一样。
一个胖女娃从山上一路小跑下山,这是她第一次从山上下来,误打误撞入了黑色森林,她被黑色的森林吞噬了。
走着走着,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周围阴森森的,这使她的短腿慢慢开始颤抖,双手抱臂开始摩挲双臂,企图驱赶掉森林的阴凉。
她回头,一张惨败的骨骼脸忽然撞击到她面前约一寸处,女娃腿一软,摔在地上。
那张惨败的骨骼脸像没有油的木栓一样,嘴角一格,一格地咧开,咧到固定的地方,像是碰到了什么机关,猛然停住。
女娃反应过来,猛地往后跑,森林越来越黑暗,最后伸手不见五指,她心里念着她的至亲,待到睁眼时,一串微弱的光芒照在了前面的泥土上,泥土有一根枯木,枯木突然盖上一只骨骼手。
女娃猛吸一口气,大叫起来,她奔向荆棘丛,那片含有光明的荆棘丛,任凭尖锐的刺划伤她的皮肤,她只顾得哇哇大哭。
黑暗森林外的一个村庄,有许多男人站在哨岗上,点起火把。
森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让许多壮汉捏紧火把,一双眼紧紧盯着森林的深处。
好多人的手指已经挪向武器,终于,森林中的动静越来越大,从灌木丛中跃出一只小老虎。
随后就是两只骷髅从森林里冲出来,僵硬的笑声刺激了村口男人的某个开关,他们不约而同将火把扔向了骷髅,骷髅毫无表情变化的骨骼脸开始颤抖,下一秒即刻摔进了森林深处。
男人们让路,让这只小老虎爬进了村子里,一路上都淌着血斑,直到来到一个小男孩的跟前,小老虎停下,倚在了他的鞋面上。
带头的男人对这只小老虎充满了好奇,正想去触碰它,小老虎立即躲到男孩的身后。
小男孩再低头,就看到一个大约三岁的奶娃娃用眼神扫射他,粉嘟嘟的嘴唇上能挂一只油瓶。
小男孩一下子就看到小女孩脸上被荆棘划出的伤痕,虽说细,但也长,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小孩子的脸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元弘将她拉到自己的家里,找出药瓶要给她上药。
寅苌不依,缠着元弘非要吃的。
想起来,她跑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寅苌吃饱喝足,蜷缩在元弘的床上睡去。
元弘只好同爷爷睡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元弘想去看那个孩子,但推门看见一位眉目清秀,气质非凡的少女,正抱着小女孩,少女微微向男孩道谢。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寿比南山弥竹,多谢小公子今日救小妹一命。今夜晚了,改日再向小公子道谢。”
小男生看呆了眼,下意识举起双手做了个规规矩矩的回礼,这是昨日教书先生教的。
“在下元弘,弥姑娘客气了。”
“恩唔,我叫寅苌,我,我改日会来谢你的!”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丢下一句话,又埋在少女的肩窝里沉睡过去。
又是那阵闪光,脑中的画面变了样,走出村子,弥竹狠狠将怀中的人扔出去。
寅苌摔在地上滚了几圈磕在了树上,忽然醒来缩在地上颤抖。
“阿竹”
“都怪你,天天跑出来瞎逛,净会给家里惹是生非!害了师傅没了灵力,害得我受欺负!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我早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跑不跑!”
寅苌忍着痛,爬着向弥竹,但弥竹一脚将她踢开,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山上。
她一个人哭着到处寻找弥竹的身影,很孤独,很痛苦,也很无助。
寅苌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处于冰谭底下,浑身透着凉。
她将自己躲起来,脸埋在掌心里,控制不住情绪偷偷抽泣。
“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水面上骷髅守着冰谭,那日被枯娄曜攻击的女子走近冰谭,那骷髅微微低头:
“寅大人。”
寅仇生没有正眼瞧那骷髅,径直走到水边,伸出一只手:
“把那粉末拿来。”
“这寅大人,我主说了,一日只能放一次,最多放三日,就可以改变她的心态,这”
“我让你拿来就拿来,哪那么多废话!”
骷髅颤颤巍巍地递上纸包,被寅仇生一把夺过,全部扬到了水里。
她盯着水里的寅苌,咬牙切齿:
“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都是同一张脸,凭什么我就要在毒汁里受苦长大。”
“我尝过的苦,你统统给我再尝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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