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为了准备考试,洛儿连续几个月都相当辛苦。
但与以往茫然的艰辛不同的是,现在她更能感受到为理想奋斗的满足,像蜜蜂拾取花蜜一样,足以让习惯枯燥的内心重新焕发生机。
每当她学习的时候,弗朗西斯会在晚上空闲时,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同样认真地伏案撰写新的课题,或者严谨而一丝不苟地审查一份份电子病例。
除了在易感期的那几天里,他会选择主动避开她,代之以电话里的关切问候。
在这类关键时刻,想那种敏感的事情似乎对严肃的学习生活不太适合,幸好弗朗西斯的临时标记有效时间足够长,让她不需要抑制剂,也能基本平安度过发情期。
笔试的那天,弗朗西斯开车送她去学校。
清晨的公路空无一人,汽车一路向前飞驰,浅橙的朝阳一路追着他们奔跑。
空气清新而干净,草木香悠悠荡荡地飘来,她几乎感觉自己从地平面上缓缓飞起,像是忽然长了翅膀,顺着晨风漂浮在空中。
从这天空往下看,麻雀在馥郁的青绿梧桐树间自由穿行,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伴着小溪潺潺地在石头间流动。
举起双手,她看着呼啸而过的风从指间钻过,飕飕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带着露珠的清香,耳边环绕着车里轻快的音乐,以及轮胎摩擦柏油路面的嚓响,一切显得如此自在而快畅。
这真是一个足够美好的世界。
从前她感觉自己像是困在玻璃缸的金鱼,即使能够勉强看到外面的景象,也不过是因为折射而显得畸形的片面一角。
可是她终于能够打破鱼缸,这几个月一次又一次的亲身实践,证明了这个世界并非是躲在墙角里看见的那么黑暗沉闷,也可以像臆想的那样动人心弦。
“你要相信,没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事,你一定能成功。”
当她走向考场前,弗朗西斯吻了吻她的面颊,微微蹲下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带着这股甜蜜与自信,她认真地完成了整场考试。
她本来就对哲学颇有天赋,几个月全力以赴的学习更让她对知识体系有了系统的掌握。
弗朗西斯一直有意锻炼她独立思考的能力,会忽视他自己理科生的身份,陪她一起为了一个文史性质的议题展开辩论,鼓励她没有顾忌地阐述自己的见解和观点。
这所大学本就不提倡拘泥于书本上的知识,因此在出题时会更多地考虑思辨能力,开放性问题占了相当一部分。
洛儿自然对这种类型得心易手,因此在出考场时,她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一定会成功。
走出考场,弗朗西斯正在门外等她。
他每次看到她都会露出笑容,即使才分别了不过一个上午,神情仍像再次重逢般那样欣喜。
洛儿几乎是飞奔着跑向他,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人经过,她差点要挂在他的身上。
“感觉怎么样?”弗朗西斯捏了捏她的脸。
“我的感觉说了不算,要看老师对我的卷子有什么感觉。”
“那先把结果抛一边,我今天要邀请你去一个地方。”
洛儿揉了揉眼睛:“我猜不到,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比较好。”
他的答案永远出乎意料,洛儿感觉之前的每次出游都像是在开盲盒,每次都能和预测相反。
“所以你愿意去我家吗?”
果然,他再一次让她坚定了印象。
他的家经过这些年的精心重修,已经焕发了不少勃勃生气。
洛儿下了车,在弗朗西斯去停车的时间里,先自己漫步了一会儿。
穿过庄园长长的□□,藤萝在头顶缠结成紫色的幻境,黄玫瑰染上夕阳的淡金,远处的桦木摇曳着浅绿的枝叶。
弗朗西斯一向热爱生活和自然,对花园的布置也相当上心,还有许多飞鸟发出悦耳的啁啾,五颜六色的雀羽快速掠过浅蓝的天空。
不远处有一座游泳池,主人大概经常锻炼,所以定期更换的水看起来清澈而干净。
她站在池沿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后背好像被一只手一推,明明只被施加了轻微力气,却立即失去了重心,身体猝不及防地坠入了水池里。
顷刻,水花四溅,大脑被涌来的窒息感包围的一瞬间,随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水中拉起。
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还没等重新适应,男人有力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肩,捧起这张湿漉漉的小脸。
洛儿眼睛刚一睁开,就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正含着笑意注视自己。
也许是发情期的影响,她的小脸脆弱而妩媚,一张红唇未开口便引人着迷,眼睑未实施挑逗便染上暧昧,正勾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端详着他。
就好像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却诱引人情不自禁地抬手触碰它,大脑失控,不计后果地陷入迷恋的狂热里。
长发被尽情打湿,凌乱地沾在面颊两侧,垂落在她薄薄的眼睑上。
弗朗西斯抬手,轻轻拨开这几缕头发,脸庞逐渐贴近,轻轻吻了吻她的睫毛。
嘴唇触过的地方刺激得肌肤微痒,呼吸与眼神如海藻般交缠,他不需要静下心,便能听见她带着悸动的喘息。
看来抑制剂彻底失效了。
作为一名生来循规蹈矩的绅士,即使他很想在这座水池里吻她,但骨子里流淌的教养制止了这个近乎疯狂的举动。
用意志力生生压制住这股冲动,托起她纤软的腰身,他把少女从水池里抱上岸,沿着楼梯走向自己的卧室。
“你的花园打理得确实很不错,你从哪得来的成活率这么高的黄玫瑰植株?”
“重金求购。”
“果然钱虽然不能解决一切,但说是身外之物也不恰当。”
“是的。”
“你看,金钱除了不能买到真挚的情感,其实是无所不能的,再说有了这么发达的科技,人也能靠钱买到健康。不过可惜,情感是一切的基础,虽然物质决定意识,但我觉得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力更大,你认为呢?”
“所以你是形而上学的追随者吗?”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说,正像在巨浪澎湃的海上,一个人坐在一条受着海浪袭击的小船上而信赖这不坚固的小船一样,个人借着个体化原理的支持,并依赖它而静静地置身于这个世界的剧烈痛苦之中,我非常喜欢这段话,叔本华认为意志能成为独立的个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或许这个问题可以改天再探讨。”
她居然能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地讨论叔本华和形而上学,弗朗西斯差点分不清她究竟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
不过她的眼神如此纯真,一下子穿透了他的疑问。
卧室门被打开,弗朗西斯把她放在床边,拨开额前的湿发,俯身想要吻她,洛儿像了然他的意图,弯唇往后退了半步:“我先去换衣服。”
她朝他眨了眨眼,回身再次打开了门。
弗朗西斯忍住笑意,看着女佣上前迎接她,带她去了更衣室。
他忘了提醒她,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女主人,怎么可能会有适合她的衣服。
当洛儿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她穿了自己的衬衣,湿长的金发还未吹干,就这样散落在明显大了好几号的外衣上。
“谢谢你的衣服!”她奔跑着走过来,手臂绕住他的脖颈,把小脸埋进他的衣领里,“还有股阳光的香气。”
鼻尖骤然触碰到他锁骨的肌肤,条件反射般缩了回去。
洛儿小脸一红,却忘了,自己现在正以最暧昧的姿势锁着他的腰,整个身体坐在他的膝盖上,脚尖正勾着对方的脚背,以放慢的速率,轻缓地揉挲着。
肌肤相触的声音如同花叶在风的催动下沙沙摩擦,她现在只要开口说一个字,呼吸的热气便能扑进他颈部的神经。
“现在总可以讨论我刚才的问题了吧?”洛儿枕着他的肩,嗅着男人身上足以抚慰躁郁的气味,指尖缠着他的衣领,慢慢把它勾了出来。
“你可真会挑时间。”发顶传来他压抑着喘息的嗓音。
笑意在他的喉咙口呼之欲出,她轻轻覆上脸孔,如樱桃般小巧玲珑的嘴唇吻住了他的喉结。
碰上的那一刻,她能清楚意识到,唇下的脖颈很明显地一颤,并随着喘息缓慢扩张,然后在她细腻的吻下逐渐收缩。
呼吸骤滞,攀住肩膀的手突然被捏进他的掌心,指间交握,随着身体晃动的幅度,指节最柔软的那部分反复碾磨,直到洛儿气息不稳,主动撤退。
他低下头,捧起掌中她的小手,吻上那一颗颗泛红的指尖,神情认真近乎虔诚。
忽而,那枚刻着家族姓氏的海蓝色宝石戒指蹭上了她的肌肤,如针刺般的凉意使得心脏猛一跳动,目光随之牵引,她看向这块漂亮的宝石。
“它的颜色真好看。”洛儿下意识发出感叹。
察觉到她的出神,弗朗西斯攥紧她的手,“喜欢的话,我送你一枚一模一样的宝石,然后请人在上面刻上你的名字。”
“我的母亲也有这样的戒指,和你的一样漂亮。”她摇摇头,眼神陷入悲伤和惋惜交杂的情绪,“但父亲把它送给了他的情妇,这本来是我母亲送给我的东西,他却说我不配佩戴它。”
“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宝石的纯净。”他抚着她的发,沉声道,“你值得世界上一切珍宝。”
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戒指。
“我并不在乎珍宝。”她仰起小脸,“你就是神明对我的赐福。”
弗朗西斯捧起她的面颊,拇指抚过柔软的嘴唇,引起了一阵微妙的颤栗:“但我是你的信徒。”
但没有哪个信徒会用如此圣洁而亵渎的方式对待神明——他的手沿她的脸颊缓缓下移,触碰过裸露在外的脖颈,落到了她的后背。
那条大了好几个码的衬衣扣子都未扣好,衣领松松垮垮地向外翻着,望上去不过是欲盖弥彰的遮羞布,仿佛随时都能坠落。
他近乎着迷地看着她冰蓝色的瞳孔,彼此紧密的呼吸交缠如藤蔓,驱使手解开了她的外衣,直直地掉在了两人的脚边。
现在除了一条内衣,她几乎没有可以蔽身的东西。
不过这件内衣背后的系带有好几条,紧紧地连结在一起,致使一时无法全部解开。
而当手指触上第一根丝绸带子的那一刻,洛儿的脸即使变成了一颗熟透的桃子,涨红了脸,眼神却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的脖颈。
其实只是因为不知该何处安放这道目光,却让少女看起来愈发纯情却勾人,既像是渴求,更如同羞赧,使他情不自禁放低了呼吸声,故意减慢了动作频率,指尖轻转,一个个地缓缓解开她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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