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没有。”
云静淞呡了一口茶,才又说:“你离开后众人也都陆续离开了,只是姚宗主伤心欲绝,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北宗还能撑多久。”
游离捻着手中的茶杯,听了,手微一顿,遂又冷笑道:“北宗有今日,他难辞其咎,不值得同情。”
云静淞微点头认可,一面突然看着游离,微笑道:“游公子看别人的事倒是明晰,自己的事怎么就睁着眼睛当瞎子?”
游离听云静淞这话不解其意,便问:“云师兄什么意思?”
云静淞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庆功宴那日游公子问我有没有见到师弟,我还让人去找了,殊不知近在眼前。游公子知道玄宗的禁地,失雾楼吧?我听弟子说那日游公子也曾到过。”
只要一提到云泽,游离的心就不受已控,就跳得很快,游离不知云静淞忽然提这事的意思是要怎样?
游离意味不明的笑道:“知道,那日确实曾到过此地,但没进去,云师兄突然提起,莫不是要兴师问罪?”
云静淞摇头,笑说:“问罪,那倒不至于,只是想问游公子,知不知道有一本叫做《流观》的书,据说此书上记载得有如何解除血契。”
“《流观》”游离在心里默念一遍,这名字有些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忽一下想起,对了,在云泽那见过。
云泽不是将这书压在枕下吗?当时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春光图呢,原来还是本正经书。
游离便回说:“听过,也在云泽那见过,怎么?云师兄想要?”
“我倒是不需要,但游公子你以前不是需要吗?”
云静淞将茶杯放下,看着游离,不紧不慢的说:“这本书一直存放在失雾楼,为什么会出现在师弟那儿,游公子你不好奇?都不问的吗?”
游离自觉惭愧,摇头道:“没问。”
说完,游离忽一下又觉着不对,云泽这人行事向来规矩准绳,因为自己私闯禁地,难怪那日在丹穴山没有见到云泽,定是被困在失雾楼。
还有,自己被投巫阳池,是被未然所救,云泽怎么会认识未然?
想到这些,游离一直遏制的在心底的情感如火山喷发,无法制止,游离不想管顾那么多,不想畏畏缩缩,他要去问云泽个一二三。
就算做不成师兄弟,当不成朋友,一辈子不相往来,游离都不再顾忌。
游离一刻都不想等,他取来飞天翼,冲云静淞笑说:“云师兄,我去办点急事,你请自便。”
说着,游离也等云静淞回复,一径就往齐城去了。
独留下云静淞尴尬的坐在绕芳堂里。
游离至长天净,这里的人都认得他所以并不用回禀。
游离直接就能进去,恰好在外面,就见云泽在大殿里和庆生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泽也见到游离来了,气势冲冲的,云泽微蹙眉,正走去问游离怎么了?
庆生也迎了上去,喊:“小师兄,你来了。”
游离的速度从未如此快过,庆生话音才落,他早走到云泽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去一把攥住云泽,“庆生,借你们尊主说句话。”
一面说,一面就迫不及待拉着云泽就往蘅芜阁去。
庆生呆在原地,好半晌,人走远了他才“哦哦”了两声。
云泽见游离如此,忙问:“游离,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对!”
游离现在根本无法平抚自己的心,脚步走得更急,话语也急促,“我是遇到事了,很大的事,要请云尊主你帮忙解答。”
说话间,才到蘅芜阁外间,游离实在等不及走到蘅芜阁。
游离一把推开门,将云泽一手带进去,遂用脚合上门,一手解掉飞天翼,野蛮的直接将云泽推倒在榻上,伏//身将人禁锢在/身//下/。
“云泽,我问你,庆功宴那日你在那里?不准撒谎,不准不答,说,你在那里?”
“失雾楼。”
“去干什么?”
“找书,给你解血契。”
“你怎么认识未前辈的?你是不是去巫阳池寻过我?”
云泽扭开头,不去看游离,游离知但凡一问到这些问题,云泽就讳莫如深,游离故意威胁道:“不说是吧?好,那我现在就去玄宗,问云宗主。”
说着,就真要起身走。
云泽“嗯”的应了声。
游离遏制住内心的激动,又逼问:“巫阳池危机重重,为什么要去寻我?你喜欢我是不是?”
云泽明显的慌乱,猛看着游离,又猛的移开眼,扭开头。
游离见云泽如此,逼迫道:“好,不说也行,那就点头或摇头。”
“是!”
游离瞳孔睁大,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恐怕自己听错,确认问:“云泽你方才说是,我没听错吧?”
云泽肯定道:“没有。”
游离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悄在心里道了句“幸好”。
遂撤身坐在榻上,笑了起来,又想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蠢,这些事明明雪泥鸿爪,一切都有迹可寻,自己竟然无所知觉。
此时云泽也站起身,游离忙敛了笑,正色道:“云泽,我给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你知道的吧?”
“知道!”
云泽的声音听起来很落莫,说完,他也不看游离,只轻轻的抻了下衣裳,就要离开——
游离却突然一把拉住云泽的手,站起来,将云泽扳过身,面对自己,拿手捧着云泽的脸,游离从不曾有过此时的正经,他温柔说道:
“云泽,看着我,也听好了,我游离是不喜欢男人,可是我喜欢上你了,也只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
说毕,游离就势就吻了下去。
云泽的眼眶这一瞬间红了,双手猛地紧紧的将游离揽在怀里抱住。
游离这一吻是一触即收的,他也回手抱着云泽,只听云泽附在他耳边,颤声回说:“我听到了。”
俩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游离轻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若不逼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对了,那夜我是不是也给你说了这话,然后你就走了,害我一直自责,次日,你还带了个四轮车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你这人太坏了,云泽,以后,不准再气我了。”
云泽沉沉的说:“好!”
游离听着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忍俊不禁的笑了,他以为自己的余生就是一个人守着南宗,一个人度过春夏秋冬,一个人感受白天黑夜。
真好,虽天未明,地未净,但从此他们将不再孤独。
游离轻轻与云泽分开一点,贴在云泽耳边悄声问:“云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为什么离开玄宗的了吗?”
听问,云泽放开游离,两人在案几前相对而坐。
原来云泽在找到《流观》后从失雾楼出来,他准备先去南宗将书交给游离,就去请罚,刚走到临青殿,就见设了灵堂,云泽遂匆匆往灵堂中来。
见云静淞正跪着烧纸钱,云泽看了一看,不见云齐明,也不见云晋,能有资格在此设灵堂的,除了他二人,就没有别人。
云泽忙问:“师兄,这是谁的灵堂?”
云静淞听是云泽的声音,忙一面抹了泪,一面道:“太师叔的,你这几天去那儿了?都不见你。”
云泽一听,霎时惊骇,急问云静淞发生了何事?
云静淞遂将游离怎样杀姚其书,游余之如何杀云晋,以及众人怎样联合灭门南宗,整件事从头至尾给云泽讲了一遍,说游离最后被姚其昭投下巫阳池。
云泽听毕,一句不言,一径往丹穴山而去,才见丹穴山虽有人清理过,可浸入泥里的血印遍地都是,云泽无心去管这些东西,他直御剑下巫阳池。
云泽快要至底时,果然同游离上次一样,被一股巨大有力量冲击。
或许是救人心切,云泽是怎样破裂了这股力量,到达巫阳池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见巫阳池冰天雪地,不见任何足迹,云泽沿着冰面,一寸一寸疯狂找寻,不觉间,眉毛,头发已布了一层冰霜,手指也开始僵硬,云泽一面用灵力暖和身体,一面仍只管要找。
忽听遥远处,有一个声音冷笑说:“才来找?人早就掉进池底死了。”
云泽猛回头,循声四望,只见半山上站着位白发的老者,云泽即忙欠身询问:“请问前辈,听您方才之言,您知道我在找谁?”
未然慢悠悠的说:“知道,游离,池底。”
云泽听言,一语不说,遂立马跪在冰面上,拿着溪水剑就开始“咚咚”的凿冰层,一点也不停歇,碎裂的冰渣溅扑在云泽脸上,眼中的泪早滴落下来。
直接挥剑破冰层固然快,可太消耗灵力,云泽还有好多事要做,必须得有足够的灵力。
终于,听得空洞的一声响,冰层破了个窟窿,云泽又急忙用溪水将窟窿破得大一些,大到够二人出入时,云泽毫不犹豫一头栽池里,直往池底而去。
未然不知何时已从半山上下来,负着手,弯着腰,透过冰层看池底。
然冰层太厚,根本就看不清,未然干脆就守在冰窟窿边,等着看云泽能捞出个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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