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成啸虽一面与姚太宏等打斗,一面拿眼睛看着韩霁是否带走了唐素若,忽见唐素若死去,成啸一下崩溃,大叫了一声“少夫人—”。
分神间,就被姚太宏及众人乱剑杀死。
此时云齐明才发现唐素若是有孕之身,他随诘问姚其昭,“姚公子,问罪大人,然这妇人与未出世的胎儿又何错之有?”
姚其昭听了,冷漠笑道:
“云宗主这话是兴师问罪其昭吗?都说是孽根祸种了,又焉能留之。对了,这该死的差不多都死了,咱们是不是该回玄宗看看仙宗去,仙宗伤得不轻,云宗主您若非忘记了。呵呵——”
说完,姚其昭呵呵冷笑了两声,回身走了。
“你。”
云齐明被姚其昭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过两个时辰后,因忧心云晋,众人还是回去玄宗,一到玄宗,弟子就禀报说仙宗没了,云齐明一惊,急忙命弟子速设灵堂。
众人齐聚在云晋灵堂中,姚太宏见此情境,想起姚其书,遂辞行说要先回去北宗为姚其书办后事,姚其昭却阻拦说:
“现在仙宗没了,南宗就只剩游离一个,他迟早会回去南宗,若见南宗被灭门,知众人在玄宗,他必会赶来玄宗,父亲何不先等等,杀了游离,为兄长报仇,再回去给兄长办后事也不迟。”
姚太宏一听,这话很是,便就留下。
苍宗吕景光自然也在,因一直未见到吕简,问韩霁,韩霁只说不知。
而韩霁也被韩宜修抓住,捆起来,关在房里,让韩菖看好,没有他的充许,不准韩霁离开半步。
且说游离怕失控伤了众人,与姚其书争夺悲鸣,误伤到姚其书,游离也不知姚其书伤势如何,只觉伤得不重,所以就一径带着悲鸣跑了,寻了一处无人之境,就想在此与悲鸣同归于尽——
岂料,游离才到此地,一切又都正常,游离奇怪是怎么回事?
心想干脆不管它怎样,防患于未然,还是相毁为是,忽又想到姚其书,来是是非人,去是是非者,还是先回去,若真的伤到姚其书,凭他怎样处置。
如此想明白后,游离犹恐有其它闪失,便又先打坐调息,只觉心根本静不下来,一直慌神,他以为是又要失控,更强迫自己心如止水,
直至次日天光微明,一直未出现异样,游离这才放心准备去玄宗。
正欲御剑前去,游离猛一下想起,昨日庆功宴已过,只怕众人已各回各宗,何不先回南宗,问父亲姚其书是怎样情况?伤得严重否?是回去北宗了?还是留在丹穴山?
因此游离又调头回南宗。
游离对南宗昨日之事一无所知,也不知成啸,云静淞等人去寻他一事,游离仍是像往日一样,欢天喜地的直御剑到宗门前,见无人值守,且大门紧闭——
游离疑惑,忖度是自己来得太早了,可平日里南宗十二时辰都有弟子值守的,想是偷懒去了,且去吓唬他们去。
想毕,游离蹑手蹑脚的走近大门,猛一下推开门,正要高声喊说“我回来了!”
却见满地横尸,地上成滩的血液已凝结成块,游离只觉一下天昏地暗。
游离一面往里走,一面拿手敲打自己的头,口中不断说:“定是梦魇了,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然而,游离越是敲打头,越是叫自己清醒,眼前的东西愈是真实,游离一脚一脚踩过血块,越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在海棠树下,找到满身血污,早已死去,四肢僵硬如石的游鸣玉——
“大哥—”
游离喊着一把将游鸣玉紧紧在怀中,不断抚游鸣玉的脸,泪水流下,“醒醒,你醒醒啊!阿离又不听话了,你起来骂我,快点,起来骂我。”
游离一行哭着,一行拿眼睛四处找,“爹呢?对,爹呢?”
游离轻轻放下游鸣玉,回身往绕芳堂中跑去,边跑边喊,才一进去,就见已死在椅子上的父亲。
还有地上的游景七,游离没去喊他们,也没去抱他们,游离坚信这是梦魇,一定是梦魇。
游离跌跌撞撞的出了南宗,昏昏默默的想要走去那里,游离想,或许他一会儿回来,梦就醒了,一切就都复原了。
游离漫无目的四处走,才走去不远,就见到被乱剑砍死的成啸。
“大师兄—”
游离喊了一声,突然从恍恍惚惚的神态中猛一下清醒,那双眼在一瞬间变得猩红,像发了疯,要吃人那般让人害怕,他将成啸抱回南宗,又抱出父亲,大哥,游景七——
将他们亲手安葬后,游离跪下给父亲嗑了三个头,又去雇人,将南宗其他弟子全都安葬后,又让人将南宗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净到一如当初,不曾发生过任何事那般。
游离又去初棠院,往屋檐下一瞧,笼子还在,大黄也还在,它是这场杀戮中唯一的幸存,才见大黄正在笼子中跳上跳下,念道:“全杀,一个不留。”
一直重复这一句。
游离红着眼走了过来,打开笼子,将大黄放飞了去,“去吧!别回来了。”
直看着大黄飞出初棠院。
且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已是夜晚,所有的这一切,好似一场恶梦,而游离是这场恶梦的目睹人。
游离合上南宗的大门,将往昔其乐融融之景,一并关合在门内,不容其泄出一分来。
游离一刻也不能等,拿上悲鸣剑,一径往丹穴山而去。
游离虽不知南宗是因何被灭门,是被谁灭门,但他想过能在一夕之间将南宗灭满门,除了玄宗,苍宗,离宗,北宗四宗同盟外,没有任何单独一宗能有本事灭门南宗——
而能让此四宗同盟行动的,除了仙宗云晋,别人没有这个本事。
云晋既不顾念师徒情谊,游离想那他也大逆不道一回,凭人如何诽谤去。
然游离到丹穴山,未见云晋,秦其的身影,游离遂直奔临青殿。
游离站在屋顶上,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到来,游离正想直闯入临青殿,却见临青殿旁边设了灵堂。
游离煞住脚,心中惊骇,玄宗是谁逝去?
游离看了看灵堂中守灵的人有云齐明,姚太宏,吕景光,韩宜修等人,游离忽一下想到,有资格设灵堂于临青殿旁边,又能让这些人守灵的,除了云晋,没有别人。
那云晋又是怎样死的?
游离才正自想着,就见姚其昭进了灵堂,一面站着给云晋烧纸钱,一面念叨:
“不是我说您啊!仙宗,您真的很没眼光,当初您怎么就不收我做弟子呢?您看,现在您的五个弟子,一个都没来给您上柱香,烧张纸钱,多没没意思。
不过,虽然没意思,倒是有趣得很,您的小弟子是游离,是吧?您看啊!小弟子游离杀了大弟子姚其书,小弟子他爹杀了您,是不是很有趣?
还有啊,您小弟子的兄长口口声声说因一梦灭一宗,是个什么意思?其昭好奇得很,看在其昭给您烧纸钱的份上,您倒是托个梦给我说说。”
“姚公子,请放尊重,这是仙宗灵堂,你若想撒野,就外面去。”
姚其昭话未说完,就被云齐明喝断。
姚其昭回头看了一眼云齐明,又看了看姚太宏和各位宗主,冷笑道:“其昭是干了什么让云宗主觉得不尊重呢?是因为烧纸钱没跪吗?那其昭跪下就是。”
说着,姚其昭“扑通”一声,错开蒲团,直接跪在地上,遂回头问云齐明这样算尊重了吗?问完,姚其昭又一面烧纸钱,一面嘲戏道:
“刚刚正自说到托梦,就被打断了,我接着给您说,仙宗,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引以为傲,大兴庆典,辑睦百载的五宗,就在昨日,只剩四宗了,因为南宗被另外四宗同盟灭门了,哈哈——。”
然游离虽站在屋顶上,他却将姚其昭出口的每一个字听得真真切切,原来自己竟真杀了姚其书,确实该死,但游离并不信父亲杀云晋一说。
并非小瞧了父亲,游离同云晋交过手,是以父亲的身手,要杀云晋,绝非可能。
那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姚其昭口中说的,大哥口口声声说因一梦灭一宗,又是什么意思?
游离百思不解,忽听一个声音叫嚷“游离在那,杀了他。”
灵堂中众人闻声,鱼贯而出,将游离所站的那间房檐围水泄不通,姚其昭朝父亲道:
“如何,我没猜错吧,就说游离知道南宗的事后,定会来玄宗,这不就来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众人激愤高呼!
姚太宏愤怒直朝游离喊,“游离,你还真敢来啊,还我儿其书的命来。”
不过一朝一夕间,自己竟成了过街老鼠。
游离站在屋顶上,手中提着悲鸣,面对昔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对着自己喊打喊杀,游离不恼不怒,因为无情,才是世道本生。
游离只微拿头一偏,梭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最后停在姚其昭与姚太宏身上,欠疚道:
“至始至终,我游离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对于师兄姚其书的死,我很抱歉,凭北宗怎样处置,我游离无可争辩。但——”
游离移开目光,对着众人,诘问:“责有攸归,我之过错,便我一人承担,为何要灭我南宗满门?”
“哼——你承担?”
韩宜修冷哼一声音,反问游离:“你父亲杀了仙宗,你兄长打伤众人,而你又杀了姚公子,你拿什么承担?你承担得起吗?一家子孽根祸种,还在这儿充有担当,你不觉得可笑?”
“是很可笑!”
游离说着就大笑起来,拿悲鸣一一指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两条人命换我南宗七百九十多口人,怎么不可笑,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可笑,更荒谬绝伦的了。”
赵益痛恨成啸废了他的手,想亲手从游离身上报回来,便一面让弟子拿箭射游离,一面朝他岳父韩宜修和众人道:“像这种人,不值得岳父您与之费口舌,直接杀了就是。”
说完,赵益递眼色与弟子,二十余人同时挽弓搭箭,齐发射向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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