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因一梦,我成了公敌 > 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


云泽从不轻易向谁开口,这一点秦其深知。

        秦其在心里踌躇,该不该告诉云泽,可一见云泽眼中的难有的鲜活期冀,秦其不再犹豫,直言道:

        “失雾楼是玄宗禁地,也是玄宗曾经的藏书阁,这点小公子是知道的,即或我告诉了你,你也不可犯糊涂,我也只是偶然听仙宗说起过——

        说失雾楼里有各种残籍孤本,其中就有一本叫《流观》的,记载了血契,血灵等解除之法,此书具体还在不在,我犹未可知。所以才说血契难解,让你别操这份心,善恶生死,自有天命,不可强扭。”

        说完,秦其轻按了一把云泽的肩头,便走了。

        云泽在原地伫立了一小会儿,回身直径往玄宗后山走去。

        秦其未及行远,回头见云泽往后山而去,秦其沉沉的叹了一气,说:“这都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别怪仙宗。”

        这是云泽第一次来后山,惟见后山有一处陈旧的庾楼,牌匾上镌了“失雾楼”三个字,约上百步阶梯,便可至楼上。

        从小知道此处是禁地后,云泽便不曾涉足或者好奇窥探过。

        云泽站在阶梯前,他知道,他若踏上第一阶阶梯,那就是犯了禁令,轻则石隅洞面壁五年,重则被看守的长老知道,必有性命之忧。

        云泽虽心知肚明,仍踏上了阶梯,到楼前,失雾楼大门紧闭,且上了锁,云泽拨出溪水剑,轻而易举的划开锁,轻一推门——

        “嘎—”

        一声响,尽管云泽已经很轻了,但失雾楼经年无人问津,门窗已腐朽,稍碰一下,就嘎吱作响。

        云泽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暗沉,一股浓浓的霉味弥漫在空中。

        失雾楼原本就是藏书之地,所以陈设布置皆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放眼望去,处处皆是空荡荡的书架,没有一本书,且架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结了蛛网。

        云泽没去想其它,他仍继续往里走,走到屋子中间,原来下面还有一层,有梯子下去,云泽便下去,他才下至底层,只听上面“轰”的一声响。

        周遭霎时一片漆黑。

        不用看,想也知是上面一层的台阶口合上了,将唯一的透光处遮蔽,底层自然黑暗。

        云泽也不去乱动,他只恭恭敬敬的欠身道:“晚辈云泽,擅闯禁地,请长老责罚。”

        云泽说完,半晌,并无回应。

        云泽欲再说一遍,就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既知是禁地,为何还要擅闯,看来,是齐明教子无方,该罚!”

        云泽一听,忙回道:“此事与父亲无关,是云泽自作主张,长老要罚,罚云泽一人便是。”

        说着,云泽便跪下。

        突然,只听得一阵风声,屋里瞬间灯火敞亮,这底层同上面一样,也都是藏书阁,但这下面是真正的藏书阁,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书架后面不紧不慢的走出来,打量了一打量云泽,说:“抬头,我看看,这云家的后人长得什么样?”

        云泽依言抬起头,那老者反复看了看云泽,褒贬不明道:“不错,一表人才,却是个糊涂人。说说为什么擅闯失雾楼?

        你难道不知道失雾楼里存放的都是各类孤本残籍?毁之可惜,存之不妥,所以云氏先祖明令将此地设为禁地,命玄宗弟子不得靠近,违者是要受罚的。这些都知道吗?”

        “知道!”云泽回复道。

        老者“嗐”了一声,说:“知道还明知故犯,活腻了?”

        云泽垂下眼帘,肯定的说:“回长老,没有,云泽只是想找一本叫《流观》的书,救一个人。”

        长老冷哼,“难怪先自报家门,原来是还想活着出去,说,救谁?”

        “一个朋友。”

        “解除血契?”

        “是。”

        “那太难了。”

        老者拿眼睛从头至尾扫一眼书架上的书,道:

        “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的,这失雾楼里有千千万万本书,至于你说的那本叫什么观的,具体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想要就自己去找。”

        说完,回身往书架后面走,不见了人,光有声又说了一句“给你三日时间,不管找到与否,都得离开。”

        云泽站起身,向老者道了谢!

        心中却隐隐不安,就算自己是云氏后人,但按玄宗宗规,断不该如此轻轻饶,可当下,云泽顾不得其它,人既已至,便先寻书,再作打算。

        云泽撑了灯,从最角落的书架开始观看。

        这里统共有二三十个书架,每一个架子上都有上千本书,若整整齐齐,排列有序,一目了然,那自然不费事。

        关键每个架子上的书都横七竖八,颠三倒四,想要看书名,非得一本本拿过看不可。

        就这境况,想要全部翻看完,别说三日之功,只怕三月都未必能翻完。

        但明日便是庆功宴,云泽还想在今日就找到《流观》,明日交给游离后,自己便自去石隅洞面壁思过五年。

        所以云泽并未一一翻看,而是将每个架子上的书大致浏览一遍,找出类别,再逐一着手。

        今日,便是庆功晏,自九阴山回来,姚其昭对五子的恨意只增不减,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早就暗暗筹备,他要大权在握,他要一手撑控五宗。

        一早,姚其昭便去姚太宏房中辞说自己有事,要先行一步去玄宗,姚太宏听他有事,自然就应予了。

        姚其书正好也在旁边,自那夜割袍一事后,姚其书待姚其昭的态度不说判若两人,反更加无微不至,听姚其昭说有事,他便笑问:

        “其昭,是有什么重要事,需要去这样早?有我能帮得上的吗?”

        姚其昭最是恶心姚其书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他横眉冷眼道:“不需要。”

        说着,一扭头,回身走了。

        姚其书受了冷脸,也不生气,仍微笑着同父亲一起,把北宗的事安排好后,才一同前往玄宗。

        姚其昭出来,他并未真的前往玄宗,而是换了身姚其书的衣裳,将自己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佯装成姚其书之样,带上早就备好的“礼物”,一径往柳林坞而去。

        柳林坞自乌月释怀后,早就不似先时那样龙潭虎穴,就真真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居所,姚其昭才到桥头,就见曾经种满独活的圃里早就成了菜园子。

        正是冬季,地里种满白菜,及各类应季蔬菜,林卜星正蹲在菜园子里,里面不过有几棵杂草,她便一一挦了,两只手都冻得通红。

        乌月站在屋檐下,看着林卜星除草,微笑说:“卜星,天冷,不用去管它,快回来吧!手都冻僵了。”

        “是,师父。”

        林卜星一面答应着,正要起身回来,忽又见那白菜下还有几棵杂草,一面又说:“哎呀!这儿还有呢,风大,您先回屋里去,师傅,待我把这处的草挦了就来。”

        乌月微一笑,正欲转身进屋,就见从桥上过来的姚其昭,她以为是姚其书,面色立即沉下,直看着姚其昭。

        姚其昭远远的就先笑脸相向,走到菜园边,他先欠身道:“乌前辈。”

        林卜星本正在挦草,挓挲着两只泥手,忽一听声,疾忙起身回看,惊异道:“啰嗦鬼,你来干什么?”

        姚其昭一听这傻子称呼,心里嘲笑,又暗喜不已。自己同林卜星仅在齐城见过一次,且不知彼此姓甚名谁,又何来种蠢货外号,果真将他认成姚其书了。

        姚其昭遂又向林卜星一欠身,以姚其书惯常的口吻,微笑道:“林姑娘。”

        林卜星先看一眼乌月,乌月不言语,就只沉着脸。

        林卜星不敢多说什么,一边出了菜园去洗净手,一边问:“你干什么来?”

        见乌月不悦,林卜星诘问,姚其昭佯装出姚其书素日一惯小心翼翼的模样,即忙将手里带的东西一并递给林卜星,忙地向乌月解释说:

        “乌前辈,林姑娘,你们别误会,其书今日过来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一直未能感谢林姑娘上次救舍弟之恩。

        今日恰好仙宗吩咐在玄宗大办庆功晏,其书前来赴晏,从此路过,就过来看看,确实唐突了,其书现在就离开。告辞了,乌前辈,林姑娘。”

        说完,姚其昭就真转身走了。

        只是走了两步,姚其昭就似有无意的回头望了一眼林卜星,恋恋不舍,似乎又怕对方发现,又赶忙仓皇回过头,装着一直在低头走路的样子。

        相处过几次,林卜星本对姚其书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之意,今见对方这样,林卜星不觉就有几分心荡神怡,低声问乌月,“师傅,我能去送送他吗?”

        乌月何尝没有看出这两人间的萌动,她本意是拒绝与云晋扯上任何一点关系的,可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林卜星,让他去送姚其昭。

        “谢谢师傅!”

        林卜星开心的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屋里,就去追姚其昭。

        姚其昭故意放慢脚步,这时才走过桥,余光见林卜星追了上来,他阴邪的冷笑一声。

        待林卜星后脚赶上来,姚其昭立马在回头的那一瞬变脸,那速度比翻书还快,对上林卜星时早是满面温柔,轻声问林卜星:“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来送你呀!”

        林卜星冲姚其昭微一笑。

        姚其昭本就是个多情公子,林卜星这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的一笑,笑得姚其昭心神一荡,慌不择路的脚下一滑,险摔下河中去。

        林卜星忙扶住姚其昭,“没事吧你?”

        “没事。”

        姚其昭定了定神,拿余光暗瞅了一眼林卜星,确实是个美人,同时,心里又想这个笑是给姚其书的,不是给他的,别因一个笑,误了大事,且吕和泠才是有用之人。

        姚其昭一面想着,一面悄瞥乌月是不是还在,瞥见乌月仍在房檐下,且正看着他和林卜星,姚其昭遂故意揽过林卜星的肩膀。

        林卜星一慌,忙问:“干什么?”

        姚其昭嘴角一勾,“不干什么。”

        猝不及防的从袖中滑出匕首,一刀插进林卜星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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