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大嫂说我再不醒,就要被爹拿鞭子抽了,敢不醒吗?”
游离一面笑说,一面让成啸坐,自己也在成啸身边坐下,正要问成啸是有何事与他说,恰好游景七,庆生端来了饭菜来,游离便没问。
遂先问庆生“在南宗还习惯吗?小七没欺负你吧?”
游景七听了,一边将饭菜摆在游离面前的桌上,一边忙说:“我们关系可好了,我怎么可能欺负他,不信你问庆生,我们可好了,是吧!庆生。”
说着,游景七悄拿手肘拐了下庆生。
庆生忙地“嗯嗯”点头,又一边先各斟一盏茶给成啸,游离,忙又说道:
“谢谢游离哥哥关心,我很喜欢南宗,景师兄带我很好的,没有欺负我,真的,而且我们什么也没干。”
“还游离哥哥。”
游景七说庆生道:“你已经是南宗的弟子了,得改口叫小师兄。”
庆生笑着忙改口叫游离小师兄。
游离笑笑,说怎么叫都行。
游离早把游景七方才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庆生说话又那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其中必有情弊。
游离似笑非笑的看着游景七,“小七,老实说,带着庆生去干什么事了?你现在坦白,我还饶你,如若不然,哼哼—,你知道的啊!”
成啸正低头喝茶,忽一抬头,就见游景七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成啸笑道:“看着我干嘛?你俩干的事,自己解决啊!不关我的事。”
说完,成啸事不关几,高高挂的继续喝茶。
游离一看这境况,直觉不对,急忙问:“你俩是不是把我的小鸟儿弄死了?”
游景七,庆生疾忙摆手否认,还没死,又低声说:“只是离死也不远了。”
“什么?死小七,我饶不了你。”
游离放下茶盏,急忙跑出去看,因天气渐寒,原挂在海棠树上的鸟儿已移到房檐下,只见房檐窗户处挂着一个精致的新雀笼。
游离走近一看,不禁惊喜,近一月未见,那只小鸟儿原是只鹦鹉,已长得比拳头略大,羽翼虽未丰满,却长得俊,尤其头部的大红羽毛最是好看,身子则是绿黄二色相衬。
游离便对鹦鹉道:“这样好看,给你取个名字,叫大黄,好不好听?”
“不好听!”
游离以为是鹦鹉说的,惊喜道:“你会说话,那你说一个,你说是什么就叫什么?不然,我就叫你大黄。”
游景七缩头缩脑的隔着窗户说:“那就叫大黄吧!虽然听起来很像一只狗。”
游离这才知是游离景七,“死小七,害我白高兴,以为它都会说话了呢。”
说着又对鹦鹉道:“既然不是你说的,那我就叫你大黄了。大黄,大黄,过来,我看看——”
游离连喊了几声,大黄一点反应没有,两眼发直,呆在雀笼里一动不动,游离又逗了它一回,还是那样子呆着,就跟只假鸟似的,游离急道:
“死小七,你对大黄干了什么了?”
游景七支起窗户,探头探脑的回游离道:“它吃多了?”
“你喂它什么能吃成这样?”
“虫子。”
“吃了多少?”
“一院子。”
“你咋不把全天下的虫子都喂它吃了算了。”
说着,游离抓过游景七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庆生见了,缩头缩脑蹭到屋檐下,怯生生的说:“游离哥哥,哦不,小师兄,我也喂了,虫子是我和景师兄一起捉来的,你连我一起揍吧!”
成啸也跟了出来,一把揽过庆生,直笑道:“不关你的事,我们知道都是小七指使你的,让小七一人做事一人当。”
游景七一听,委曲得呼天抢地,“大师兄,小师兄偏心,那虫子庆生分明抓的比我多,喂的也比我还多,凭什么挨揍的只有我一个,呜呜呜——”
说是揍,游离不过是作样子,实际两人是闹着玩,忽听游景七这么不讲义气,游离真一拳揍在游景七肚子上。
游景七痛得“啊”一声大叫。
游离不紧不慢的说:“让你没道义,这一拳让你长长记性。然后带着庆生,一起去溜大黄,这几天不要喂它吃的,它要是死了,我一天揍你一百回。”
游景七这次真呜呜直哭,躬着身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拎着雀笼,一边喊庆生“走,庆生,景师兄带你溜鸟去。”
庆生忙去扶住直不起腰的游景七,萧瑟寒风中,两个苍凉无比的背影相依相偎的走出了初棠院。
游离,成啸二人听言,忍不住笑了,见他俩出了院子,两人才进屋,在桌边坐下。
游离方才先喝了一碗粥,现在也不饿,但饭菜已经端来了,不吃又浪费,又恰好有一个盛汤的空碗,游离便先盛了一碗当归羊肉汤给成啸,说道:
“你不是说有事给我说吗?大师兄,是什么事?”
成啸接过游离递来的汤,尝了尝,笑说:“味道不错,就是当归多了点。还不就九阴山的事。”
游离也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和在饭里,一听是九山的事,游离遂放下箸,道:“我也正好想问阴阳柱里一共救出多少人?阴阳柱是封印了?还是毁了?”
“自然是毁了。”
成啸说道:“仙宗把单萧疏丢进阴阳柱里,然后一把火直接烧了阴阳柱。里面一共救出一百二十二人,其中有一对夫妻,男的名叫常扬,一直嚷着要找一位穿红衣服的公子,说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那公子的大恩大德。
后来也不知是谁给他说那位公子是南宗的,这不,你躺尸的这三天,常扬领着那些获救的人,合家亲眷全都来了,咱们南宗的大门都快被他们挤爆了。
听到没?后院里这嘈聒,满院子的鸡鸭,都是他们拿来的谢礼。你这可是一战成名啊!小十七,更夸张的是,他们还准备给你立生祠,顶礼膜拜。”
“立生祠,顶礼膜拜。”游离低声念了一遍,说道:“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不过是凭心做了该做的事而以。”
成啸听了,笑道:“所以我把这事回禀了师傅,师傅不许,说太狂妄,让我去阻止了,这才没立成。”
游离心中隐隐不安,突然想起单萧疏临死前对他说的话,便又道:
“有查到单萧疏是那里人氏没?还有那个青桑?虽然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但我想知道单萧疏做这些事的真正原由。”
成啸回道:“查了,我盘诘了那些获救之人的家眷,从他们的口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事,这单萧疏本是幽州单氏,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仙门之家。
机缘巧合下相识了青桑姑娘,两人坠入爱河。这莫青桑乃梁溪人氏,虽是普通人,奈何父母却迂阔至极,说这单萧疏既是修炼的,怎么不找门当户对的女修,能看上莫青桑,必另有所图,所以死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游离听到这里,皱眉说道:“所以他俩私定终身,然后东窗事发?”
“对!”
成啸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碗中的汤,放下碗,才又说道:
“在新婚之夜,莫青桑的父母找上门来,言语羞辱了一番,说自家姑娘不争气,没廉耻,不等三媒六聘就私自下嫁于人,那莫青桑羞愧难当,且性子刚烈,那受得住这话,便自刎了,玉山倾倒,血撒红绡。”
游离惋惜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父母,可惜了这样一位好姑娘。哎,对了,那莫青桑的年龄也是十七吗?”
成啸回道:“是,不止年龄,两人成亲的日子也是十七。”
“果真是这样。”
游离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又喝了点汤,喟叹道:“一对苦命鸳鸯,不容易啊!”
成啸自行一面往碗里盛了半碗汤,一面说道:“所以呀!事出必有因,对错无可定,谁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游离说道:“世态就是这个理,只有一事,我还没想明白,这青桑姑娘既是梁溪人氏,按理单萧疏应当只情有独钟梁溪才对,掳人也该只掳梁溪的才是,他却五花八门,那里的都要横插一脚。”
成啸听了,回说:“你这问题无解,一个人想做一件,并不是都有原因,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这样做而以。”
成啸一行说着,忽一下想起一些事,郑重问游离道:
“对了,小十七,我问你,你的剑什么时候换成悲鸣了,我们怎么不知道?要不是那晚你晕倒,我给你收的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你换剑这事,我就只告诉了师傅和少主,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别人不能说,对我们还不能说吗?”
“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游离从大汤碗里挟了坨羊肉送往成啸碗里,自己也添了一些汤,咕噜喝了两口,才笑欣欣的说:
“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回去丹穴山,我会把悲鸣交给先生,你们不用担心,能多大点事去。”
游离虽这样说,其实他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就要失控于悲鸣,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游离想过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到了那时候,他就寻一处无人之地,与悲鸣同归于尽。
成啸见游离说得轻松,就以为真是这么回事,并不去多凝,便道那就好。
一时,游离,成啸吃好了,想起游景七,庆生二人,便随后而去,看看这两小傻子是怎么溜鸟的。
只见初棠院外,庆生提着雀笼,站在一边,口中直勉励游景七。
游景七则双手托着大黄在风中来回奔跑,肉嘟嘟的两边脸颊火烧似的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又一圈跑到庆生面前,问庆生:“你数了吗?多少圈了?”
庆生激动的放下雀笼,一边给游景七鼓掌,一边肯定道:“九百九十九,只差一圈,就一千了,景师兄,你是最厉害的,再来。”
游景七一听,惊喜道:“果真,那我就再跑一圈。”
说着,游景七又哒哒的跑了一圈,到庆生面前方停下,气喘吁吁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喘道:
“这都跑了一千圈了,我就不信这嗅大黄还停住食。”
庆生见大黄还是那样直着脖颈,比木鸟还呆,担忧道:“景师兄,万一还停食怎么?”
想起游离说的一日揍他一百回,游景七不禁一颤,再苦再累也不能让这只嗅鸟死,立即不容分说道:
“那换你来跑,实在不行,咱俩就一直跑,跑到它不停食为止。”
游离,成啸相视一眼,这两傻子真是傻得可爱,大黄不肯动,俩人就想出这馊主意,捧着它运动消食。
游离一面走了出去,一面笑说:
“死小七,让你来溜鸟,没让你这样子溜,你这样跑上上万圈都没用,大黄食没消,你倒是消瘦了不少啊!去弄一点点巴豆混着水,喂一小口就好了。”
游景七,庆生二人一听是游离的声音,忙回头看,果真是游离,成啸,两人忙喊,又听有如此省力的好法子,游景七埋怨游离道:
“有这好法子,怎么不早说呢?小师兄,我都快累死了,你才来。”
游离笑说:“这不是还没死吗?行了,快去弄来,喂大黄一点点,晚了,它当真就撑死了。”
听毕,游景七疾忙屁颠的跑了,少焉,弄来巴豆水喂了大黄一小口,师兄弟四人守在一旁,不多时,大黄拉了几回,虽还是焉焉的,好歹会动了。
游离又嘱咐游景七,庆生二人,以后不可多喂大黄东西,它是个没饱足的,见吃的就一直吃不停。
经过这一次,那二人那还敢,尤其是游景七,被游离一拳,至今还心有余悸,此后再喂大黄,不管是什么,他都数着,多一丁点他都不给。
自从九阴山回来,云晋心中早有计划,庆功宴,便是游离的死期。
他同秦其二人如此这般的商量过后,遂通知五宗,庆功宴定于十二月二十八,离现在仅十日不到。
云泽从回来后,近两个月的时间,一直都寄身于藏书阁,但凡与解除血契有一星半点相关的书,他都看了,仍没找到可解之法,。
这才从藏书阁出来,路过临青殿时,恰见秦其从里面出来。
云泽便顿下脚步,向秦其欠身道:“秦叔。”
秦其点头微笑,正要离开,忽见云泽面有难色,遂煞住脚步,问:“小公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云泽听问,便直言不讳道:“是有一事,云泽想请教秦叔。如何才能解除血契,不知秦叔知否?”
秦其一听,就知此问是为游离,他深吁了一气,半晌才说:“血契难解,别去操那份心。”
“难解,就是可解,还请秦叔赐教。”
云泽一面说,一面又向秦其欠身,声音里微带着淡淡的欣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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