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游离,云泽二人因触动开合阴阳柱的机关,惊动了那只最大的蚕灵,被蚕灵紧紧缠住拖往桑树处去。
云泽遂游刃有余的一剑,斩断蚕丝,同游离才停了下来。
两人还没站稳,那蚕丝又席卷上来,游离便燃了一张符打出去,蚕丝碰在燃着的符上,倏地缩了回去。
游离说:“云泽,你说青桑手心那个红点会不会就是开合阴阳柱的机关?咱俩才碰了一下,蚕灵就感受到咱们在那里。”
云泽回道:“应该是。”
“那咱们就去启动它。”游离说:“大师兄和云师兄肯定已经将我们的计划告知众人,他们必定还在外面守着,只要阴阳柱开了,他们就会进来,到时候就能救出被囚的众人。”
游离说完,又觉不妥,便又说:
“只是这阴阳柱一旦开启,单萧疏肯定会察觉,要怎么样才能拖住他呢?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尤其是这些蚕灵,一听到单萧疏的指令,就无法无天。要不咱们一把火烧了这里?把这些蚕灵都烧死,这样单萧疏就无能为力了。”
云泽反对道:“行不通,这里铺天盖地的蚕丝彼此挂碍,一触即发,会连同整个阴阳柱一并吞没。”
游离一想,确实如此,便又低头想其它办法,少倾,忽一下惊道:
“不能用火,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符来开启阴阳柱,咱们就立即上去云梯,将单萧疏同蚕灵一并引去外面,然后拖住他们,就能赢得时间救出众人,至于单萧疏这人,一定是要除之,方才无患。”
听毕,云泽道:“也只能这样。”
通过大蚕灵的两次攻击,游离,云泽二人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蚕灵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那棵桑树,而且再没有感应到单萧疏指令的前提下,除了这只大的蚕灵,其它蚕灵则一直只管吃,这是其一。
其二,大蚕灵第一次攻击他们是感应到单萧疏的指令,有明确方向感,第二次攻击是他们误碰了机关,这也是有明确方向的。
所以这次,游离,云泽二人并不靠近那根阴阳柱,而是御剑在半空,游离同时掷出两张符,一张是燃着的,故意引开大蚕灵的注意,另一张则戳在机关上。
大蚕灵真一直躲避燃着的符,未曾注意到机关已被启动。
游离,云泽二人见事已妥,遂御剑去云梯。
单萧疏正自闲坐于云梯上打了一回盹,所以阴阳柱方才那一下的开合他并未觉察到。
此时,忽听得头顶一阵沉闷浑雄之声,单萧疏立疾惊起,知有人启动了阴阳柱的开合,他急忙吹响箫。
悲凄的箫声如泣如诉,立即在阴阳柱里响起。
一时间,感应到指令,整棵桑树上的蚕灵全都惊醒,那蚕丝遮天盖地的从深渊下喷涌而来。
此时游离云泽二人已经到云梯上,游离冲单萧疏一笑,说了句“惊喜吗?”
说完,同云泽一撤身,跑出了阴阳柱。
单萧疏气得满脸紫胀,一边吹箫,一边立即追了出去。
守在阴阳柱边的云齐明,游余之等人见阴阳柱大开,皆喜不自胜,正要往里去。
就见游离,云泽二人从里面飞了出来,还来不及叙上一句话,又见单萧疏后脚而至。
单萧疏停下吹箫,愤怒的看着游离,云泽,“命很大嘛!竟然还没死。”
“那当然,而且我还很有幸,一睹了青桑姑娘尊容,确实菀若天仙。”
游离嘻笑着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变得遗憾,不畅快的补了句“只是可惜了。”
单萧疏听得游离夸赞青桑,心中喜悦,只脸上不表露,忽又一听游离说可惜,自觉怕自己那里没做好,便厉声问:“可惜什么?”
游离严肃道:“像青桑姑娘这样貌美的人,自然心底善良,怎会忍心作践他人,你却背她之意,一意孤行,不管你是想通过别人的行事来假想你们的幸福——
还是让别人用你的方式替你们而活,你这样佛头着粪,岂非玷污了青桑姑娘?增加她的罪孽,让她不得安宁,难道还不可惜吗?”
游离在故意引单萧疏说话的同时,云泽已暗通云静淞等人,伺机进去阴阳柱救人。
单萧疏满心期待以为游离会说点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些话。
单萧疏非但没有觉得过错,反觉是游离不懂情,因而更为疾言倨色,“你懂什么?满口胡言乱语,玷辱我对青桑的感情,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死。”
说着,单萧疏猛地吹响箫,这次的箫声与之前不同,不似先时那样悲凄,尤为急促,刺耳,惊涛骇浪得让人受不了。
游离对云泽道:“糟了,云泽,我好像弄巧成拙,触了单萧疏的逆鳞,他已经钻进那个死胡同里,不进油盐。”
云泽温声道:“没事,随机应变就好。”
一霎间,只见源源不断的蚕丝如流水般从阴阳柱里向众人淹没而来。
众人忙不迭避让,一时静默的九阴山惊惶失措,哀嚎连连。
惟见那些蚕丝一涌出来,就往人身上缠,逮着一个人,就从脚到头往死里缠,当放开时,人已成肉/酱/,蚕丝从白色变成血红。
而地上的肉/酱/还在冒着热气。
“啊——”
“啊——”
“啊——”
一声连一声的惨叫不断。
地上多了一滩又一滩变为肉/酱/的躯/体。
游离遂叫众人点火把,用火烧,霎时,九阴山一片火红。
但这些蚕丝实在太多,连绵不绝,根本就烧不完,才点着这里,下一波又涌来了,连人带火一并淹没,包裹,不过是泥牛入海。
不多时,只见这些蚕丝已将整个九阴山红白交织的铺去大半,人人自危。
此情此景,那些本就不满意游离的人更为憎恨,都埋怨是游离激怒了单萧疏,才至此祸。
游离本就手无寸铁,都是云泽在护着他,他站在云泽身后,这画面实在太残忍,太邪道,游离一面自行避让蚕丝的纠缠,一面想还有什么方法能挟制单萧疏。
突然,游离想起悲鸣,语气急促,自说自话,“对,悲鸣,悲鸣,以邪制邪,说不定可以挟制单萧疏。”
云泽一剑斩断缠绕而来的蚕丝,攀着游离的肩膀,急切道:
“不可以,游离,悲鸣本就邪戾,你这是在纵容悲鸣作恶,以后想要再镇压它就更难了,而且,你知不知道?
你这是在消耗你自己,你这次若用了悲鸣,结的血契就更深,想要解除血契,只怕是不能了。”
游离一边听着云泽说,一边拿眼睛梭巡在场的每一个人——
父亲,大哥,大师兄,云宗主,韩霁,吕简,姚其书,先生,秦叔,以及各位宗主,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伤,都在同单萧疏殊死搏斗,都在守护心中的正义,自己又岂能退缩。
还有,蚕丝球里的那些人,常扬他们,都在期待着他,他又如何能只顾自己。
想毕,游离冲云泽笑了笑,说道:“云泽,若是以我一人之命,能换取众人平安,那也值了。”
说话间,才见悲鸣从开而降,势不可挡的横在游离面前,游离一手握住悲鸣,拖剑而行,一路斩着蚕丝往阴阳柱走去。
斩草得除根,云泽知游离是要去白色深渊下毁桑树,灭蚕灵,他跟上游离,“我同你去。”
游离正走到阴阳柱的入口,听言,他朝云泽笑道:“我如果回不来了,还想有人祭奠呢。”
说着,游离一剑斩断洞口涌出的蚕丝,纵向一跃,毫不犹豫的跳进阴阳柱里,新的蚕丝又随之爬上来涌向众人。
云泽如铁树开花,朝阴阳柱里喝了一声:“我不会祭奠你的。”
说完,云泽便守在此处,这里是阴阳柱的出口,也是游离唯一的生门,新涌出的蚕丝总要往云泽身上招呼一翻,才往别处去。
单萧疏见游离持剑跳进阴阳柱,那箫声越发的狂涛骇浪,那些蚕丝也更为凶横,暴戾,遇什么缠什么,不多时,九阴山就血流成渠,残肢断骸一地,惨叫连连。
游余之,游鸣玉,各大喊一声“阿离”,成啸大喊了声“小十七”。
吕简,韩霁,姚其书三人也见游离跳进阴阳柱,快刀斩乱麻的抽开身,一径往云泽这里跑来。
姚其昭,姚太宏都自身难保了,仍巴不得游离别再出来。
云晋亦见游离持剑跳进阴阳柱里,心中可敬游离是个有风骨的少年郎,却可憎游离竟是那梦中的该死之人。
游离进入阴阳柱后,这里面已不似先前的模样,根本无路可走,只见处处牵丝挂网,尤其是那白色深渊下,这些蚕丝宛若逆流的瀑布,奔腾着往上急涌。
游离硬生生从中一路斩至桑树下,那硕大无比的桑树仍是那样繁盛。
所有蚕灵没有一只在食桑叶,都在吐丝,游离只有不断挥剑,否则只需一霎,他就被蚕食。
然而,游离却停了下来,他握紧手中的悲鸣,闭着双眼,任由蚕丝包裹自己。
游离知道单萧疏能豢养出如此之大的蚕灵,这棵桑树功不可没,非寻常可比,不是三削两砍就能削株掘根的。
游离在感受它们的力量,他要一击必中,斩尽杀绝,心中默念:“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天地与立,神化攸同。”
念完,游离早已被蚕丝包裹得鼻子眼睛都不见。
大蚕灵觉察到人气,吐出小手指粗的蚕丝从外面再缠一层,且越收越紧,游离已被包裹成一个大蛹。
仍没见游离有动静,若按外面的情况,只怕早已是一滩肉/酱。
突然,才见那蛹一颤动,遂一下炸裂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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