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一旦真被单萧疏掳去,若能在外面将其诛杀,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被其带进阴阳柱中,必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
姚其书心中悄悄打定了主意,他顺手从旁边折了五根比手指稍长点有树枝拿在手里,其中有四根一样长,唯有一根短,他开口道:
“我们来抽签,我手□□五根树枝,两短三长,抽到短的两人去。”
说完他便先抽了一根长的背在身后。
都知一旦入了阴阳柱,生死未知,游离本欲说他主动做其中一个诱饵,另一个人随他们是谁,并非自己大无畏,不怕死,只是面对大义,总得有人主动。
忽听姚其书这样说,倒是也公平,但游离心中另有主意,一面伸手去抽了一根,一面笑道:“这主意真不错,看看我抽到的是什么?”
游离嘴上虽这样说,却把手背在身后不给人看。
吕简见游离这样,蹭过来道:“你抽到的是长是短,快点拿来看看。”
“废话忒多。”游离只管背着手,不给吕简看,“想看,自己抽来看,非要看人家的作甚?”
云泽也伸手抽了一根,同样握在手里。
韩霁也抽了一根,背在了身后。
就剩最后一根,吕简相互搓着双掌,又对着双掌呵了三口气,众人不耐烦催他了,他才双手从姚其书手中虔诚的捧过最后一根小树枝。
抽完了,谁都没先亮出来。
游离笑道:“快快快,拿出来,我看看短的在谁的手里?一起啊!”
话音一落,五人同时摊出手来,只见五人手中的树枝长短不一,都是折短了的,唯一短的那根被谁了抽去,无从知晓。
除云泽还是那样淡淡的外,游离,姚其书,韩霁,吕简四人皆会心一笑。
说了抽到最短的两人去,对比过后,游离,云泽二人的最短,虽然是作弊的,但有言在先,自然是作数的。
只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心头到底有些不是滋味,每次置身险境的都是游离,云泽二人,事已至此,其它的做不到,那就只管做好配合,尽量保其平安,便是最好。
如此一想,三人心中也坦然了。
这边才正确定好人,就见陈伯那边来催促了,说半个时辰后拜堂,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游离回应说:“放心,时辰到了就来。”
“就只有半个时辰了,还要给你盛装,时间够吗?”姚其书问游离道。
韩霁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对,我也想说这时间太赶了,我见长姐出阁那日,三四个人侍候,又是穿衣,又是描眉的,费了大半日之功才好,你这就半个时辰,那里够时间。”
吕简早笑得拍脚打掌,“让我说,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就可以了,何必那么麻烦。”
说着,又哈哈大笑。
游离一把掐住吕简脖子,知道这三人不敢说云泽,在拿他打趣,亦笑道:“我说你们三个皮子痒痒了是不是?竟然拿我凑趣。云泽,他们怕你,你也不说说他们。”
听言,云泽面色如常,只温声道:“玩闹一下,也无妨。”
说话间,只见阿芹带着四个婆子来了,其中两人手中捧着喜服,两人手中捧着妆奁,阿芹朝游离笑道:
“游离哥哥,爷爷叫我来问问是谁去拜堂?赶紧换了喜服,好让婆子梳妆,别误了时辰。”
游离见阿芹等过来时,早放开了吕简,听言,讪笑道:“就是我呢,去那换衣裳?”
阿芹本就是个小机灵鬼,一听说,忙地先恭喜游离,又说:“爷爷说一切按礼数行,让新娘去东厢房梳妆,新郎去客房将就将就,待吉时到了,傧相会来请。”
游离听了,心里忖度,云泽这人向来行不逾方,言不失正,这次也是形式所迫,才会有这样的疏狂之举,若再让他穿女装,岂不屈身了他。
想毕,游离向阿芹笑道:“那就劳烦小阿芹带我去东厢房。”
又一指云泽,“带这位俊俏哥哥去客房。”
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一听,大有兴头,无法想像一个平日放浪不羁的人,换上一身俏丽女装,得是个什么样?那模样想来不堪入目,不由得都打了个冷颤。
云泽听言,只看一眼游离,便别开头,也不说话。
阿芹悄悄在游离和云泽之间不失礼貌的来回瞅了几眼,她在想为什么没有新娘子?要拿游离去扮?
小脑袋虽没想通,但她听游离说后,就立即吩咐身后的婆子将游离,云泽带去各处。
又叫人招呼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先去客房休息。
云泽被那两个婆子带到客房,两人便要侍候云泽换喜服,云泽抬手止道:“不用,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两个婆子见云泽执意,且也就是换个衣裳,不像新娘,妆容繁盛,便放下东西,说道:“那东西放这儿了,公子就自己来,咱们也去那边帮忙梳妆去。”
说着,便退了出来,一径往东厢房去。
游离将一进到东厢房,因时间紧,那两个婆子就急忙推着游离去梳妆,加上云泽这边的两个赶了过来帮衬,四人七手八脚的,梳的梳妆,画的画眉,换的换衣裳。
那婆子才一要脱游离外衣,游离死死护住,“这个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妥。”
那婆子知游离是害羞,笑道:“公子莫害羞,你看我们四个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就公子你和那位公子,像你们二位这样子成亲的人,我们见的也不少了,只是都像两位这样俊俏的,倒是还没见过。”
那婆子一边说,一边早就脱下游离外衣。
游离拗不过,只得由她们去。
那婆子又将游离中衣脱去,欲要脱里衣,游离这次死也不肯,那婆子无法,说了一通什么成亲就是要里里外外都换上新衣裳才吉利,公子要听老人言。
游离实在搁不住这婆子的碎叨,只得屈服,但一定要自己换,遂让那些婆子先出去,游离换上了里衣,才又让那些婆子进来。
那婆子一边给游离穿喜服,又说了一些话。
游离忙地要解释他和云泽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又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计策而以,何必费口舌。
四个婆子见游离不说话,都当就是她们想的那样,又见这喜服,排场,一并的置办得奢靡,便又讨好的说一看就知道游离,云泽二人怎样怎样的一堆好听话。
听得游离直摇头,果然这些婆子的嘴不是三般的厉害,莫说青红皂白,只怕绣花针都能说成铁杵。
心里暗庆幸,幸好刚刚没有解释,否则只怕更有得她们说的了。
一时,正梳妆好游离,就听外面有人来催说吉时到了,快些走吧!新郎已经去等着了。
因离正堂不远,所以并不用花轿,只用傧相相扶着去拜堂。
游离未曾得看一眼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就被婆子盖上盖头送至傧相身边,傧相扶着游离往正堂中去。
所有宾客早就候在正堂。
至堂前红毯,喜娘笑欣欣的扶过游离,将云泽手里的牵红的另一端交给游离牵着,游离,云泽便一人牵着一端,缓步进入正堂。
云泽除宗服和白色衣裳外,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裳,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虽日常与其相处,却是第一次见云泽穿红色这种浓艳之服,三人不禁暗赞。
这云泽当直是风华绝代,这样浓艳的红色,都能让他穿出仿若春梅绽雪的清雅来。
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三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常人,人人都想一睹新娘尊容,看看究竟是那般出水芙蓉样的人儿能与之相配。
游离平日无拘无束的惯了,今日这身喜服将他束缚得不自在,连走路都觉蹩脚,加之头上戴了凤冠挡眼,还蒙了盖头,游离一点也看不清面前的路,他悄声对云泽道:
“云泽,我看不见路,你慢点儿走。”
才说着,就踩了裙角,往摔去——
众人一惊,都情不自禁的要拿手去扶。
却早被云泽拦腰扶住,将人扶站稳后,温声道:“把手给我。”
游离巴不得,他正好看不见,想找个地方扶,便将手递给云泽牵着,云泽在牵过游离的手之前,早把牵红换去另一边手,这边手就只紧紧的牵着游离。
给游离梳妆的那几个婆子悄悄笑着议论,“看见没有,我就说这两位恩爱得很,信不信?就这几步路都要牵着走,怕摔了,这公子当真心细,这年岁,要找这么好的人儿,我看打着灯笼都难寻。”
有一个又说:“可不是,我们给他换衣裳也不要,说怕这边怠慢,遣了我们来帮着一起梳妆。”
几个婆子说得乐呵呵,吕简在一旁听着,只忍不住笑这几个婆子愚笨,这是作戏呢,当然不能失了体面,等会到了婚房,只怕就以剑相待了。
云泽牵着游离慢慢步至正堂中,扶游离站好了,低声说道:“到正堂了,站好别乱动,若需要转身,我会扶你。”
说完,才轻轻放开游离的手。
游离同样低声回了个“嗯。”
傧相赞礼,两人就只拜了天地,不拜高堂,行礼毕,就送入了洞房。
众人都纳闷怎不拜高堂,一则陈伯系南宗家仆,怎敢受游离如此大礼,二则这是计策,陈伯见众人好奇,便笑说不兴这礼。
一进洞房,游离早迫不及待就要一把扯下盖头,喜娘忙止住,说:“莫慌,盖头得让新郎来揭才是礼。”
一面说,一面就将游离扶去新床坐下。
游离暗道成个亲有这样多规矩。
喜娘回头,见云泽站在门边,笑嘻嘻的过去轻推云泽,“新郎官莫害羞,快些去揭了盖头,喝完合卺酒,恩爱到白头。”
说完,便又笑嘻嘻的出了新房,将门带上。
游离一听没了人,管它三七二十一,一把扯下盖头,摘了凤冠,一面就噼里啪啦解衣裳扣子。
解完扣子,终于觉得松了口气,也不管衣衫整不整,先看了一眼房中布置,当真是婚房,一应俱全皆为红色。
游离走到桌边,散漫的往椅子上一坐,抬起一只脚就往旁边椅子上一踏,拿起枣子就往嘴里吃,连吃两三颗,才忽想起云泽去那儿了?
忙地回头找,才见云泽还在进门处站着,正看着自己,那眼神不可言喻,游离笑道:
“看我干嘛?不见你,还以为你去那里了。喝酒吗?这儿有,也还有别的吃的。”
那几个婆子见游离本就俊俏,并未给游离擦脂抹粉的一通乱敷,就只描了眉,脸颊涂少许淡淡胭脂,嘴唇点了点红,头发就只束了上面,下面任其髩軃。
这般装扮,倒把游离平时露着的疏狂隐去了八/九分,剩的一二分则是游离深藏未露的蕴籍柔媚。
云泽不觉间就看得移不开眼,闻声,他也不言语,就径直往桌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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