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寻到沉香的来源,游离便把昨夜亦真亦幻的事丢去一边。
也不去想想自己不过是枕了云泽的衣服,怎么满身都是云泽身上的沉香,游离只知,昨夜必是麻烦了云泽,以后还了这人情便是,其它的一概不去管。
云泽听到声响,便睁开眼睛,不再打坐,回头,恰见游离望着他笑,云泽遂移开目光,起身整理衣服,云泽的衣服也亦是干的。
游离立即大步走去,将外衣披在云泽身上,笑嘻嘻的说:
“那个,云泽,昨晚麻烦你了,你应该没休息好吧?要不要再休息一日,明日咱们再去齐城?”
云泽听言,有些不大自然,只道:“不用。”
“好。”
游离笑说:“那我带你,你别御剑了,这样”
不及游离说完,云泽就拒绝说:“用不着,现在就走。”
说着,云泽整理好衣冠,拿上剑,就兀自先走了。
游离只觉云泽今日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那里怪,兴许是昨夜麻烦云泽过了头,云泽不耐烦了,不想理他,所以急忙先走了。
游离自觉是这样,心想:“那还是先离云泽远一点,别又惹他生气。”
于是拿上悲鸣,闷闷不乐的跟在云泽身后。
两人就这样走着,也不说话。
忽听遥远处,像是有人在唤自己,游离定神一听,还真是,不止唤他,还有唤云泽的。
游离忙几步追上云泽,“先申明啊!云泽,我不是要烦你,就是我听好像有人在唤咱们俩,你听到没?”
云泽也不多言其它,回说:“听到了。”
又拿手一指,“在那边。”
游离见云泽没生气,依旧理他,便又笑道:“有可能是吕简他们,走,过去看看。”
山中林深,能听见呼唤,想来是隔不远,若御剑,只怕又错过,游离,云泽二人便寻声而行,不疾不徐越林翻山。
正走着,游离一脚正要下去,疾忙又收住,云泽道:“怎么了?”
“好东西。”
游离笑笑,蹲下身捡起来,托在手心,是只刚破壳而出的小鸟,也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稚嫩的鸟儿双眼未睁开,小小的身体还是透明的。
游离举目,树枝上有一个鸟窝,“调皮有小家伙,送你回去,别再掉下来了。”
游离腾空而起,欲将鸟儿放于鸟巢,却见鸟巢空荡荡,筑巢的草已腐,就只是个形状还在,很显明,早就是个无鸟光顾的废巢。
放这小家伙在里面,只有饿死,游离也不忍,便又将鸟儿带下来。
云泽问:“怎么不放回去?”
游离一耸肩,无奈道:“那是个废巢,早就没用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从那来的?干脆我把它带回去养算了,放这儿,必死无疑,等它能飞了,再自个飞了去。”
两人正是说着,只听呼唤声近在咫尺,“云公子,游公子,云泽,游离”的喊不停。
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奔走了一夜,凡是齐城附近能追溯到的不管是河流,伏流都找遍了。
这是最后一条伏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得,至今仍一无所获,不免都有些意冷心灰。
姚其书因忧虑过重喷了那一口血,就浑身软绵。
韩霁,吕简二人见他有恙,劝他坐等消息,姚其书执拗要一起寻找,坚持了一夜,不免有些撑不住,晕了过去——
韩霁忙又一把接住,“姚其书。”
吕简听见喊,即忙回身看,见是姚其书晕了,他道:“韩霁,我带人再去前面找,你在这儿陪他吧!”
韩霁道:“好,一有消息,立马给我发信号。”
吕简答应着,又催促弟子,“这边来几个人跟上,我们继续往前找,其余的分开点走,别全都挤在一起,指不定游离他们就在那个角落,别错过了。”
说完,吕简又叠声喊,“游离,云泽,你们在那儿,找了你们一夜,再不出来,我就回丹穴山告诉先生去了,说你们俩悄悄藏起来,不理人,让先生封你们灵脉,罚你们戒尺。”
越说到后面,吕简不觉哽咽。
“那就去告诉,看我不揍死你。”
游离同云泽二人从旁边茂盛的林木中走了出来,游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吕简,又道:
“辛苦了,找了我们一夜,我还以为你们仨一去不回头了呢,看来,还是记着我们的嘛!”
吕简在听到游离声音的那一刹那,早就激动得险些哭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有事,太好了。”
说着,一面跑上来就要抱游离。
游离忙不迭拿手叉着吕简的肩膀,不让他上前抱自己,“冷静,别吓着我/的/鸟。”
吕简不知想到了什么?愣眉愣眼的瞧着游离。
“嘿!想什么呢。”
游离一手托着那只稚鸟送到吕简眼前,“难怪吕宗主揍你,你确实欠揍,自己歪思邪想就罢了,还曲意别人。是吧!云泽。”
云泽隔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游离之所以问云泽,是因他觉察到云泽方才也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为免误会,得解释清楚。
“万幸,你们俩都没事。”
韩霁原本在远一点的地方陪姚其书,好似听见游离的声音,又不真切,遂背着姚其书赶赴来看究竟,见真是游离,云泽二人,忧虑顿减,登时松了口气。
见韩霁背着姚其书,游离忙问怎么回事?
韩霁知道姚其书是忧虑成疾,他只道是累了,一时晕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既已找到游离,云泽二人,吕简便让苍宗弟子先行回苍宗,他们会随后来,又让游离,云泽,韩霁先不忙回去,一并先同他回苍宗。
游离,韩霁自是同意的,就看云泽去不去。
云泽道:“这次为寻我们,麻烦吕宗主不少,是该登门道谢!”
游离听云泽同意去,心中也高兴,这样云泽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五子径直往苍宗去了。
姚其书路上醒来,知道游离,云泽二人无事,他终于安下心,心病一去,自然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便问游离,云泽是怎样逃过盅雕的?又是怎么出来剑冢的?
游离只说盅雕被他和云泽杀了,未提到用何方式杀的,又说剑冢里恰好有一个伏流入口,才得以脱身。
吕简好奇问:“那悲鸣剑呢?还在里面?”
韩霁,姚其书听问悲鸣,也都来了劲,也跟着问了一遍。
一提到悲鸣,游离下意识的看向云泽,游离不知该不该实话告诉吕简他们。
游离并非不信任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主要怕人多嘴杂,若不经意间泄漏了去,挑起不必要的矛盾,得不偿失。
反正这剑都是要交给云晋处置的,干脆就先不说,到时候凭云晋怎样就怎样,游离便笑道:“当然还在里面了,被盅雕一翅削进烈焰坑,融了。”
那三人连连惋惜,“还以为你们拿了出来,我们就能见识见识这是个什么样的神兵利器,值得那么多人舍命换,可惜了。”
见他三人失望,游离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滋事体大,不可莽撞,附和说了一声“是有点可惜。”
五子一路聊着,不觉已到东洛。
韩霁,姚其书还好,游离,云泽二人衣衫不整,不伦不类的实在有失体统,便先去成衣铺置了身衣裳。
游离素喜红色,铺中惟有一身绛色衣裳,样式简陋,幸料子上等,游离便将就了,想是天生肌骨好,这身泛泛之服,穿在游离身上倒是俗中透出天然一段风流。
云泽是雷打不动的非宗服外,便是万年不变的月白素衣,其雅淡之气宛如秋兰披霜。
游离,云泽二人恰各自从一旁的更衣间出来,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对方,也不知为何,又都同时不太自然的别过头去,也不言语。
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本是在一旁等待他二人,一时见他二人出来竟这般相得益彰,也惹得那仨忙忙的各去挑一身衣裳换上。
五子才又一同往苍宗去。
姚其昭为取悲鸣剑,被剑光伤得不轻,又被吕简不留情的一刀手砍得晕了一天,幸得吕和泠贴心照顾,这才苏醒。
睁眼一看,陌生环境,不知系何处,着急的就要爬起身逃走——
吕和泠恰好端药进来,忙地将药一放,扶姚其昭道:“姚二公子,你伤未好,不宜乱动,还是躺下吧!”
姚其昭先时只顾挣扎起身逃跑,未知有人进来,直到吕和泠扶住他,说了话,姚其昭反应过来,一见竟是吕和泠,他又惊又喜,“吕姑娘,怎么是你?”
吕和泠微微一笑,说:“这是苍宗,你先躺下安心养伤,我去给你端药。”
一听说是苍宗,姚其昭的心那还安得下,没差点蹦了出来。
在剑冢他就是被吕简打晕的,现在又将他送来苍宗,可见吕简居心叵测,姚其昭想自己岂非羊入虎口,赶紧走为上策。
可又一见吕和泠,姚其昭只觉眼饧骨软,恋恋不舍。
但若继续留在苍宗,昏迷时吕简不能拿他怎么,但若知道他醒了,又不知会怎么?倘或打闹起来,扯出流云柱上的事来,怎么面对吕和泠。
总归下来,跑也不是留也不是,百般纠结,神魂不定。
吕和泠见姚其昭方才都还好好的,这会儿脸色怎么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以为是自己弄错了药。
可刚端来的药都还没来得及吃,怎地就成了这个模样,急得忙问:“姚二公子,你是那儿不舒服吗?”
“啊?”
姚其昭一时回过神,恐吕和泠看出端倪,掩映说:“哦!没有,我很好!请问苍宗有密道吗?吕姑娘。”
“啊?”
这次换吕和泠莫名其妙,又道:“密道,没有。”
吕和泠话音才落,就听外面喧腾,吕和泠只听得好似有吕简的声音,她道:“姚二公子,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
说完,吕和泠都还未起身,一看姚其昭,不觉一惊,“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晕了。”
吕和泠疾忙把脉,脉博也正常,她不知系何所因,只得先端药出去,请宗里的医师来瞧瞧。
吕和泠前脚出去,姚其昭后脚睁眼。
姚其昭听出来外面的人,不止有吕简,还有游离,云泽,韩霁,想必姚其书也在,这些人都看他不顺眼——
如果吕简再从旁撺掇,一定会一同冤对他,现在跑不脱,只有先装晕方是上上策。
原五子一到苍宗,就先去拜见吕景光,向其道谢!
吕景光那次未参加玄宗的辑睦庆典,先见过韩霁,姚其书二人都觉不错。
此时,又一见游离,云泽二人,更是一表人才,吕景光甚是欣赏,心想吕简朝夕与这样出色的师兄弟相伴,他日,也定非凡人。
更是对他四人一尽东道之谊。
因有几位门生,又有抱恙的姚其昭,又加上姚其昭和吕简之间的矛盾,吕简能不记前嫌将姚其昭带到苍宗,又安排了人好生照顾,姚其书已万分感激,不肯再多呆一时半会,怕叨扰到苍宗,准备来带上姚其昭及北宗门生就要回去。
吕简压根就没把姚其昭放在心上,说无事强留游离,云泽,韩霁,姚其书他们四人在苍宗多呆一日,明日再归,吕景光又挽留,盛情难却,四人也就不再推辞。
云泽道:“那就打搅吕宗主了。”
吕简便将游离,云泽,韩霁,姚其书四人带到客房休息,正好就在姚其昭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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