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游离早有准备,回身,如浮光掠影般快速,将蛊雕引到烈焰坑。
云泽随后而至,挡在游离面前拦住蛊雕。
游离忙撕下一片衣襟,随便包扎了手。
这东西之前还有点畏云泽,这会儿怯意全无,只有本能的凶残兽性,一声声啼着,张牙舞爪,势必要吃了眼前的猎物才作罢。
云泽行云流水,招招强势,却奈何不了蛊雕,游离忙来帮忙,两人联手,惟能勉强拖住蛊雕。
这边,姚其书,韩霁,吕简等已进了暗道,便喊游离,云泽快点过来。
早时只想到蛊雕喜水,故将其引到烈焰坑好对付,便忘记了那群独臂人被云泽用定身术定在烈焰坑旁,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
所幸柳林坞一事后,云泽未需云晋教,自行破解如何解定身术,云泽解了定身术,让他们赶紧出去。
若是之前,这些人惟有等死。
二十余人拖拖拉拉从烈焰坑对面绕过来要耗费不少时间,再等他们走到暗道去,至少又得要一盏茶的功夫。
现在,这群人还没从烈焰坑绕过来,游离,云泽二人只得继续拖住蛊雕。
吕简着急又喊,“别管他们了,他们是一伙的,快点过来走。”
韩霁也叫赶紧过来走。
游离,云泽二人不约而同应着,让他们三人先走,不用管,他们随后会来。
“还谁先走,到了剑冢,只有一个字,死—。”
未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暗道口,不紧不慢,像这些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无路可走的,那群独臂人见到未圭,如老鼠见了猫,躲之不及,不敢再逃。
韩霁,吕简二人让姚其书,林卜星赶紧先带人走,他两个断后。
姚其书将姚其昭交给门生,持剑走到韩霁,吕简二前面,说道:
“要走也是我来断后,你们俩走,游离和云泽还在里面,我不放心,如今再让你们俩又冒险,那我成什么了?还是人吗。”
“赶紧走。”韩霁一把将姚其书推到后面去,十年不遇的厉声说姚其书“真是啰嗦。”
姚其书欲再往前面来,被吕简拦了回去,“你确实啰嗦,一点都不像那个干脆。”
吕简说着看一眼晕着的姚其昭,又道:“不相信我和韩霁?走。”
姚其书执意不走,他作为大师兄,非但不能保护好师弟们,反让四位师弟舍身护他,真是好窝囊,他道:“要么我留下,要么全都留下,要走一起走。”
那知未圭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去阻拦要离开的任何一个人,只不疾不徐瞅着眼睛打量姚其书,又移到姚其昭身上,
未然一惯犀利又冰冷的捕猎眼神里竟掺了一缕同情,忽然咧嘴冷笑,“争什么?反正都要死的。”
“是吗?我看未必。”
游离不知何时已站在未圭身后,剑抵在未圭脖子上,递眼色让姚其书等快走。
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会意,却又犹豫不决,那群独臂人遂趁机急忙跑了。
那边云泽一人对付狠戾的蛊雕,为的是拖延时间让他们安全离开,见姚其书三人还傻站着不动,游离喝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姚其书三人才款款倒退着走。
未圭举目暗道口顶上,有一枚隐藏起的铜钱,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他也不在乎姚其书等离去多远,游离横在脖子上的剑。
这枚铜钱是未祖父在建剑冢是刻意留下的,与暗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为的是倘或有一日剑冢遭遇侵犯,可做补救。
只需在铜孔中注入灵力,将铜钱推进其中一指深,整个暗道便会坍塌,掩埋剑冢出口。
未圭不作声色,只管往铜孔上注入灵力,铜钱陷进去半指,暗道霎时剧烈摇晃,碎裂声摇山震岳,好似要蹋了一样。
暗道里的姚其书,韩霁,吕简等人歪歪倒倒,莫名其妙,都道是地震了吗?
剑冢里却稳如泰山,游离反应过来,遂用剑阻断未圭输灵力,两人打了起来。
未圭虽瘦弱,却是短小精悍,与游离相平手。
游离一面说:“我说怎么不急,原来还留有一手。”
又一面让姚其书,韩霁,吕简快走,只怕这暗道支撑不了多久,要蹋了。
姚其书等三人着急问:“那你和云泽怎么办?”
“我们会想办法,你们赶紧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游离催促,只听暗道里“轰隆”声响,地面裂出豁口,头顶石头掺着泥迸落,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游离又催促“快走!”
三人无可奈何叹了一声,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尤其姚其书更甚。
连接剑冢处的暗道已断裂,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壑,又兼落石滚滚,想要回去是不能了。
留下也无济于事,更是辜负游离,云泽一片心意,倒不如出去,还能想办法救他们,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互心领意会,便都不作留恋,一径往外奔逃而去。
恰好出到外面,暗道里接连一阵振耳发聩的“轰隆”声,整个暗道倾蹋,将剑冢封得严严实实。
吕简不禁嚎啕,直喊游离名字,嚷着现在要怎么办?
韩霁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儿离你们苍宗最近,要不先把人送去苍宗,再烦请吕宗主多派些人,剑冢这么大,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咱们分头去寻,就算是刨,也要刨进去,将游离和云泽救出来。”
吕简赞同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韩霁,吕简只管往前,林卜星见姚其书落后,不言不语,眼圈通红,知姚其书心里过意不去,
便安慰说:“吉人自有天象,相信他们俩,会没事的。”
林卜星这样一说,姚其书更觉羞愧,一壁又坚定地说:“对,他们肯定不会有事,还等着我们去救他们呢,我得走快点。”
说着,流星赶月的追上韩霁,吕简二人,一干人心急如焚赶往苍宗求救。
暗道被封死,现在剑冢里无空气流通,烈焰坑又是熊熊大火,整个剑冢就如火炉里一般灼热,
游离已将未圭引到烈焰坑,这儿更是热火朝天。
现在剑冢里就只有游离,云泽,未圭,蛊雕,三人一兽,正在混战。
游离只顾着与未圭打,没注意到飞起的蛊雕,蛊雕垂突的喙大张,欲一口撕扯下游离的脑袋。
云泽挡过去,一把推开游离,溪水刺进蛊雕口中。
蛊雕疼痛挣扎,尖利的爪子抓过云泽右手手臂,云泽手臂顿时被撕得皮开肉绽,握剑都有些困难。
眼见第二爪又要抡上来,若这爪子下去,云泽这条胳膊必废不可。
游离顾不得其它,飞去双手抓住蛊雕的爪子,死死坠着,让云泽赶紧拨剑松手。
云泽犹豫,只怕一拨剑,蛊雕用喙啄游离脑袋,那是必死无疑。
云泽道:“我数到三,一起松手。”
“好。”
“一,二,三—,松手。”
云泽拨了剑,游离竟还紧紧抱着蛊雕的爪子不放。
幸而蛊雕口中直流血,痛得它一阵阵嘶啼,没暇啄游离,只双爪狂挣扎,一阵乱抓。
游离快要抓不住,胸前也挨了一爪,仍未放手,云泽气急,喊道:“放手,游离。”
闻声,游离这才顾上看云泽,见云泽拨了剑,游离这才放了手,被蛊雕抖得他晕乎乎的,踉踉跄跄显些摔倒。
云泽忙扶着游离,游离只觉胸前隐痛,垂首一看,一片血红,什么时候被蛊雕抓伤的他都不知道,幸伤得不深,就一点皮肉而以。
想着云泽右手受伤,用不了剑,但对付那未公子也够了,游离便一指未圭,说道:
“那个小的交给你了,这个大东西我来,好渴,这里太热,咱们速战速决,好找水喝去。”
云泽望一眼游离胸前的伤,沉声问:“你行吗?”
游离笑道:“怎么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没得选,不是那俩死,就是我俩亡。”
说着,游离持剑,腾空而起。
见蛊雕正疼痛,必顾不及其它,游离想趁机将蛊雕的头劈成两半,看它还不死,游离卯足了灵力一剑劈去——
“豁啷”一声。
剑劈在蛊雕独角上,游离手中之剑从中折断,蛊雕遂一翅膀捎去,将游离捎飞去烈焰坑。
“游离。”
云泽大喊一声,要去施救,又被未圭缠着不得去,眼睛定定看着游离。
未圭幸灾乐祸,“哦!可惜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他死呢。”
蛊雕这一翅膀,捎得游离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倒背背落下烈焰坑。
游离自觉自己快被烧糊了,撒上盐,就能下口,还真是每次一夸海口,就立马丢人现眼,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再怎么样,可不能在云泽面前丢人。
游离挣扎着在空翻过身,正迎头撞上悲鸣剑,游离心下暗喜,正好,自己的剑也折了,何不先借来一用。
游离便伸手取剑,手才伸出去,就被一道汹涌的红色剑光弹开,游离也被弹退去一段距离,好不容易才稳住。
游离不死心,“我就不信了,我今日还非要拿到你不可。”
嫌手上包扎的布条碍事,游离遂将其扯却,随手扔进烈焰中,布条一瞬间化成灰烬。
游离右手蓄足灵力,向着悲鸣剑飞去,拼死一把握住剑柄,游离以为置于烈焰之上,剑柄一定也如烈焰灼手,没想到竟是如寒冰刺骨。
而片刻后,游离只觉一股烈火充塞于心脉,淤塞不通,自己好似快要原地爆炸。
游离不由得颤抖起来,耳朵里只闻得凄凄惨惨的哭啼声,游离难受得撑不住,想要放手。
而游离的右手本就有道口子,没了包扎的,又加上他一用力,伤口崩裂,鲜血流出,顺着剑柄流至剑尖,在剑尖集成异常明艳的一滴血。
“嗒”
这滴血掉进烈焰中——
凄惨的哭啼声,心脉如火烧灼的难受,两者一并随之消失。
悲鸣剑抗拒游离的霸道力量逐渐薄弱,最后,直接消停。
游离顿觉怪异,这剑怎么突然不反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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