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线索
应力身高179米，成曜参考他的身高，对比外卖员和他在电梯内的视频，对外卖员身高进行进一步测算，数据显示外卖员身高17-173米之间，与刘翰吻合。
有了这一怀疑，成曜马上安排下来，一方面让人在郑志荣家上下楼邻里了解当天这个时间段是否叫了外卖，另一方面让技术员调查郑志荣一家在这个时间段是否通过美x外卖软件下过单。
等成曜安排完，两份资源也被送到了会议室。
一个是郑志荣三人的验尸报告，一个是林希要的刘翰家楼下监控。
孙倩文打开验尸报告，将情况进行汇报：
郑志荣，男，38岁，死者双目紧闭，外眼角呈“鹅爪状”，角膜和结膜囊内无烟灰和碳末沉着……头部软组织有损伤……尸体严重烧伤，部分碳化，血液、□□渗出，组织坏死……咽喉内部发现纤维……四肢关节呈屈曲状，皮下有捆绑痕迹……血液发现非苯二氮卓类的药物……根据上述情况，判定为严重烧伤身亡，死前或遭人捆绑……根据胃部消化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为5月22日20:00-22:00。
赵萍，女，29岁，死者口鼻内无烟灰，肺部无浓烟吸入痕迹……心血检出hbco，判断为死后焚烧。死者皮下组织发现多处刀伤，前胸2处，腿部1处，后背2处，后背1处贯穿伤为致命伤……为同一凶器所为，与死者后背发现的水果刀吻合……判断死亡时间为5月21日18:00-22:00。
郑志豪，男，4岁，死者口鼻内无烟灰……判断为死后焚烧。身体无创口……舌根后坠，喉头水肿，气管肿胀，心肺脏器均有出血……血液发现非苯二氮卓类的药物……为窒息身亡，鼻内发现纤维组织……死亡时间为5月21日18:00-22:00。
成曜听她说着，快速在黑板上写下重点和疑点。“倩文，把监控视频调到5月21日，再确定一下郑志荣三人最后一次出现在电梯的时间。”他沉声道。
孙倩文马上通过人脸识别筛查出郑志荣三人出现的所有视频，很快，有了结果。
5月21日下午4:11，赵萍抱着背着小书包的郑志豪和郑胜男一起出现在电梯里，回了家。
5月21日下午5:15，郑志荣出现在电梯里，这也是他最后留下的视频。
“马上查一下赵萍和赵志豪死亡前还有谁出入过！”成曜道。
下午3:20，一个人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电梯里，刘翰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四下张望后到了7楼，15分钟后，刘翰重返电梯，离开小区。
傍晚6:45，刘翰再次出现，神情愤怒地冲进电梯，电梯里还有一个老人，似乎被他的模样吓到，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直到电梯抵达7楼刘翰冲出电梯，老人才松口气，抖着手按了10楼。
成曜眯了下眼睛，示意孙倩文快进，过了好一会儿，他喊了停，时间停留在7:18。而大屏里，刘翰又一次出现在电梯里。“继续。”成曜道。
孙倩文按下开始——
刘翰进入电梯，神情慌张地按了好几下一楼按钮，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他更是在电梯里来回走动，显得十分惶恐不安，等抵达一楼，电梯一打开，他几乎是冲出去的。
孙倩文又调取出同时段小区内的视频，视频里，刘翰逃似的头也不回离开了小区，在小区门口骑上一辆摩托消失在渐渐暗下的夜色里。
“这个刘翰，绝对有问题。”孙倩文断言，应力在同时段并未出现过，她的怀疑目标也完全倾向刘翰。
“郑胜男呢，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林希却突然问道。
成曜看了她一眼，对孙倩文扬了下脖子，孙倩文效率很高，手上快速搜索出郑胜男的视频，视频显示当天下午6:32，郑胜男背着书包上了电梯。
“再播放一遍。”林希说。
孙倩文又播放了一遍。
“再来。”
孙倩文看了她一眼，又放了一遍。
“再一遍。”
孙倩文把遥控放到她桌面上，不耐道：“你自己来，我还有其他事！”
林希没有过多表情，抬手正要去拿那个遥控，一只手先她一步，将遥控拿了起来。
孙倩文对上成曜有些冷的目光，咬了下嘴唇：“老大……”
“筛查一下刘翰家门口视频他出现过的片段。”成曜道，转向林希，微微挑眉：“继续？”
林希颔首。
成曜按下播放。
也不知道重复多少遍，林希才叫了停。
“郑胜男有问题？”成曜问。
“她的手。”
成曜疑惑地将视线转向大屏，视频里，郑胜男贴在电梯里侧，双手揣在兜里，直到离开电梯，她的手都在口袋里未曾拿出过。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林希将手放入自己口袋，手指在口袋里动了动：“你看她的口袋，是不是这样。”
成曜认真地又看了几遍视频，确定道：“她的手一直在动。”他挑眉，仍有些不解：“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紧张，她很紧张。”林希道，望向成曜：“我想再和她聊聊。”
——
另一头，孙倩文也整理出了刘翰家门外的监控视频，她将视频中出现的刘翰与电梯内的外卖员进行形态对比，发现相似度高达92。她马上将这一情况反馈给成曜，成曜和林希对比视频后发现两个身影不仅形态相似，走路的动作也十分吻合。
整理完线索已经接近凌晨，成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然地对林希侧头道：“一起回家？”
林希自然地“嗯”了一声。
孙倩文刚套上外套，闻言诧异地转向两人，张嘴想问，却又不敢。
林希注意到她的动静，明白她是误会了，淡声解释道：“我们住一个小区。”
孙倩文眨眨眼，有些不信：“……这么巧？”
林希无所谓她信不信，反正她已经解释了，只淡淡对成曜道：“我在停车场等你。”说完，径自先走了出去。
成曜将资料收起锁好，看向门边的孙倩文，想到什么，眉头深锁地走了过去，正色道：“你今天不应该这样。”
孙倩文轻哼一声，偏开头。
成曜伸手把她头转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倩文，工作的时候不要任性！”孙倩文的父亲和他的父亲年轻时在一个警队，两人关系极好，两家也因为经常往来，成曜比孙倩文虚长几岁，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在工作中，孙倩文是下属，可私下里，成曜一直视她为妹妹。
孙倩文咬了唇，却是委屈道：“曜哥，你从来没送我回家过。”语气还带了几丝哀怨。
成曜却乐了，训人的话也被带偏，一指窗外马路对面的小区：“你家离警局才几分钟，还要我送你？”
孙倩文抿紧嘴唇不说话了，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
成曜自然是发现她情绪不对，走到她身前，后背靠着门不解道：“林希只来了不到一个月，你们平日接触也不多，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孙倩文脚尖磨着地面，反问道：“是啊，她只来一个月，你为什么那么信任她？”
“为什么？”成曜挑眉，自然道：“她是我的搭档，我不一样很信任你们吗？”
“不一样，”孙倩文仰起头，眼眶有些红：“老大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你对她很不一样！”
成曜愣了一晒，有吗？而且就算自己真对林希怎么样，这和她不喜欢林希有什么关系？母胎solo的成曜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反而道：“倩文，你是不是因为林希比你漂亮，所以有些嫉妒她？”
孙倩文瞪圆了眼睛。
成曜一看，以为自己猜对了，好声好气道：“你们女孩子就爱比这些有的没的，她是比你漂亮，但是她没你高也没你壮啊。”
孙倩文咬着牙：“我谢谢你的夸！奖！”她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成曜摸了摸她的头，“哥哥知道小丫头长大了，但是你因为自己的情绪去针对人是不对的，你多和林希相处就会发现她挺好的……”奇怪这丫头怎么脸色更不对了，发现被瞪着的成曜识趣的停了话语。
“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是要针对她！”孙倩文发脾气似的喊道。
成曜闻言，表情也冷了下来，斥责道：“如果再这个工作态度，就给我滚回家休息去，想清楚了再回来！”
“我讨厌你。”孙倩文丢下这句，转身跑出会议室，等成曜追出来，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孩子。”成曜又气又无奈，想到林希还在等他，抓起外套往停车场去。
成曜到停车场的时候，林希正在打电话。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保证回家就睡觉。”
“你也早点休息，别画到太晚。”
声音温柔宠溺，成曜想到了在医院里她打的那个电话，也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态，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男朋友？成曜微微蹙眉。
发现成曜来了，林希和那边说了几句便挂了。
“男朋友？”成曜问道，他一向直接。
林希看了他一眼，也没隐瞒：“我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成曜惊讶道，莫名的，觉得心情不错。
林希点了下头，没有多聊自己的私事，反问道：“我刚刚看到倩文很生气的跑出来，你骂她了？”
“难道我不该骂她，什么工作态度！”想到这个，成曜就生气，又想到林希才是‘受害者’，抿了抿唇，歉意道：“倩文工作能力一直不错，就是年龄小不懂事，看你比她漂亮优秀，有些嫉妒，我已经说过她了。”
林希眨眼：“我比她漂亮优秀？因为嫉妒我才不喜欢我？她说的？”
“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成曜反问。
“所以这话是你说的？”林希道，成曜脸上的表情也印证了她的猜想，她扶额，有些同情孙倩文：“我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成曜却不理解：“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生气也是事实，但她不可以这个态度。”
林希叹息：“倩文现在应该更讨厌我了。”
成曜莫名：“我说错什么了？”
林希无奈地摇摇头，引导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不喜欢我，或许是因为你？”
“我？”成曜指了指自己，片刻，恍然大悟道：“也怪我平时没在意，她天天和我们这群男的厮混在一起，我都把习惯她当男人婆了。”
林希以为他明白了，回身正准备系安全带。
“她肯定是觉得我没把她当女孩，太凶了，怪不得她说我对你态度不一样。”成曜道，自我检讨：“明天我会和队里的人也都说说，对她态度温柔些，被让她觉得我们只把你当女的。”
林希手一歪，安全带插销插空了。她微微抬头，看向成曜：“成队，你谈过恋爱吗？”
成曜蹙眉：“我哪有那个时间。”
“也没有喜欢过？有好感的？”林希诧异道，因为以成曜的相貌和能力，绝对有不少主动的倾慕者。
成曜看了她一眼：“喜欢过？没有吧。”
林希理解了他的不开窍，手一正，将安全带系好。她刚坐正身子，就听到成曜认真的说了句话。
他说：“好感的话，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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