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审判
冰凉的唇轻轻贴上艾勒的后颈，感知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伯伦特抚摸着他的脖颈，体温还在上升。
“标记了可不能走了。”
艾勒紧紧抱住了他，对方的信息素让他觉得舒服多了，扯开对方的衣领，猛地咬了上去，直到渗出点点血迹。
“我标记好了。”艾勒擦了擦对方锁骨上的血，又温柔地吻了一下，暧昧地笑道。
“该你了，亲爱的。”
伯伦特宠溺地笑了笑，似乎有些记仇似的咬上了对方的腺体，嗅到了那熟悉的玫瑰花香。
清凉又苦涩的广藿香慢慢从腺体里慢慢渗入，像一个强势又霸道的小偷，慢慢盖过了玫瑰，将香味偷走，将男人的心偷走。
标记完成，广藿香与玫瑰的香味紧密交缠，像那黑与白自此无法分开。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艾勒手臂上的血还在顺着手流下，努力抬起来去抚摸对方的脸。
伯伦特握住他的手，看着最爱干净的那个人此刻却是狼狈不堪，语气哽咽质问道。
“我要是不来呢？”
伯伦特看向对方的眼睛，深邃的黑眸有了波动，泪珠挂在眼角，倔强地不肯落下。
少年慢慢卸下最后的伪装，他本是无畏所有的，因为他得到过，也失去过。
艾勒伸出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温柔地擦落对方的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你不来的话，我就消失了呗。”
“哪怕消失了也要这样做？”伯伦特既生气又心疼，将艾勒按在了身下。
“你不来的话，我独自生活在那个世界，又和消失了有什么区别？”艾勒任由对方压着自己。
少年的泪水落在男人脸上，是带有温度的，是有两个人的温度的。
“我很害怕。”伯伦特无力地垂下头，倚在艾勒的肩上。
“那支玫瑰究竟是我的救赎，还是将我拉入另一个深渊？”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又怎么救的了你？”
艾勒心头一紧，既心疼怀里的少年，也心疼自己，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你选择救我，也是选择救了自己。”
艾勒的手抚摸着少年略微清瘦的脊背，“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拯救彼此。”
“但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成为拯救上帝的神明，也希望上帝可以记住他的神明。”
“要是不可以呢？”伯伦特不想抬起头，也在努力控制着哭腔。
艾勒轻轻笑了一声，“不可以的话，我陪你做那深渊里的恶魔，你不用害怕。”
伯伦特被他逗笑，“反正，我去哪都甩不掉你了呗？”
“成人礼都过了，大婚也成了，标记也做了，是我甩不掉你了。”艾勒装作委屈的语气埋怨道。
伯伦特抬起头，眼眶湿润泛着红，让艾勒回想起初次相遇。
还未开口说话，少年覆上的吻温柔且热烈，得到的回应自然也是缠绵且深情。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都有了彼此。
“亲爱的，我不止是一个游戏人物，一个魔法师吧？”艾勒猜到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对方亲自说明。
“虹之灵，世人寻，奉其为神，最高之力。”伯伦特叙述着游戏还未展现的设定。
“蒂纳大陆的存在是靠我支撑的，我是那个世界唯一的神明？”艾勒讲述着自己的猜测。
伯伦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他们的，是我的。”
“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你，就有了你。”
艾勒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一开始要我消失？”
“你有了自己的意识，怎么会继续按照设定，怎么会留你在我身边？”伯伦特自嘲似的说道。
“可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设定，我只是讨厌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活。”艾勒又将对方抱紧了一些。
“那现在知道了呢？”伯伦特也抓紧了一些，开始期待又害怕对方的答案。
“你说过，不知道怎么继续生活就去找新的法子活着。”
“所以呢？”伯伦特继续追问道。
“我想我找到了，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吗？”艾勒浅浅笑道，“我不喜欢之前的所有设定，但好像很喜欢这个。”
“谢谢。”艾勒又趴到了对方的身上，狠狠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味道。
“谢什么？”伯伦没有明白他的话。
“谢谢你中了我的圈套。”艾勒受伤的手开始被白光缠绕，逐渐恢复过来。
伯伦特微微皱眉，推开怀里的人，插起手来静静地看着对方如何作出解释。
“我要不惨一点，不让你意识到我真的消失，怎么能逼你过来呢？”艾勒顺便还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伯伦特眉头舒展开来，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语气带着些挑逗，“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
“我不说些狠话，不把你的兴趣挑起来，你个老混蛋又怎么会一直跟着我呢？”
艾勒一双含笑带情的眼睛看着得意的少年，少年眼眸明亮，是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地方。
“小疯子。”
“彼此彼此，老疯子。”伯伦特故意调侃道，对方的注视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愈发浓烈的烟熏味传来，艾勒看了眼窗外已经烧过来的大火，无奈地笑道，“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两位爸爸，虽然本系统很不想也不敢打扰你们，但是咱能不能把游戏剧情走完了再那啥？】
伯伦特站了起来，将衣领的扣子系好，看向不太乐意的艾勒，无奈地笑道。
“走吧，游戏可还没有结束呢。”
艾勒也站了起来，将头靠在对方的身上，装作没有力气地说道，“人家刚被标记，怎么可以做那种打打杀杀的事呢？”
【这不是你往别人身上插刀子的时候了。】
伯伦特捏住艾勒的脸，浅浅地吻了一下，“你看着就好。”
【我爸爸太攻了！！！】
艾勒戳了戳空中的对话框，看着上面的字，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格式化了？”
“你还能看到？”
“看情况，听不见但能看见，它说的每一句话。”艾勒狠狠威胁着系统。
“还是猫看得舒服些，这个样子还话那么多，你不烦吗？”
【我可是爸爸走剧情的得力助手，爸爸的忠实粉丝，你算老几，我…】
“确实话太多了。”伯伦特装作被吵到的样子。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系统终究是错付了！】
“好了，该去宣布游戏的最后结果了。”伯伦特转身走向了最后的审判场。
一楼大厅里，庄园里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四周的墙壁。
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的那个生物像是一个人，又有些诡异与不同。
鲜血顺着十字架流向大厅的四面八方，流到了伯伦特和艾勒的面前。
“那是？”伯伦特注意到了十字架上的东西，可周围还是黑漆漆的。
“天亮请睁眼。”男人的声音从十字架的后面传来。
大厅里十字架上方的灯亮了起来，那具生物体也露出了真面目。
女人的双臂，男人的双腿，还有拼接在一起的身体与头颅，用藤蔓将这几个部位连接在了一起，穿上了洋娃娃的衣服更加诡异。
“哥哥，今天我出道了，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叫我洋娃娃哎！”
少女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充满了激动与喜悦。
“那是什么？”伯伦特对着十字架后面的人喊道。
乔洋慢慢走了出来，低声发着笑，指向十字架，“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洋娃娃吗？”
“没事了？还被标记了？”乔洋注意到了后面的艾勒，冷冷笑道，“害我白担心了。”
“毕竟你不是狼人，可杀不了我。”艾勒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的探究显而易见。
“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乔洋摊开手，眼神挑逗着艾勒。
“上帝，你也猜猜？”乔洋又看向伯伦特，故意挑衅道。
“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伯伦特不屑地回答道。
“小系统，你帮帮忙。”艾勒又戳了戳系统显示框，故意开玩笑说道。
【系统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
“你不知道，对吧？”艾勒直截了当地嘲笑道。
【我还偏偏要给你查到！】
“随你，不激将一下不行。”艾勒看向伯伦特，露出得逞似的微笑。
【干扰磁场已最大化清除，维持时间五秒，已查到对方身份卡为审判者。】
“早干嘛去了？”伯伦特嫌弃地说道，“审判者？怎么又给我随便加了角色？”
“都给我安静下来！”乔洋看着嘀嘀咕咕的二人，愤怒地对准天花板打了几枪。
伯伦特看向被激怒的乔洋，露出得意的笑容，“审判者？我想知道你的审判结果。”
乔洋垂下头发出阴森可怖的笑声，眼里已经充满了猩红，“开始审判。”
“女明星苏萌，发布谣言与恶言一百三十七条。”
大厅里开始回荡起女明星嘲笑的话语，与肆意造谣中伤的留言。
“不是你的礼服，即便用尽上位手段，最后也是被你这样的肥婆破坏。”
“胡子男，车上骚扰少女，匿名恐吓留言一百七十条。”
同样传来胡子男的恐吓留言与猥琐发言，“谁让你穿成那样出来的？明明是个女明星，腿竟然摸起来那么多肉，恶心死了！”
乔洋听着男人的声音，紧紧攥起拳头，宣读审判的声音也愈发生气。
“眼睛男，私生跟踪，私自录像，恶言恐吓两百三十五条。”
眼镜男的声音响起，“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这么做，你的腿怎么可以变成那个丑样子，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那对情侣，冷眼旁观，拍下视频大肆造谣炒作，转载不计其数。”
情侣的声音夹杂着无数所谓的路人声音，“现在她都靠这炒作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了？还以为是当初的洋娃娃吗？”
乔洋撕碎了审判书，碎片落在了流淌的血液里。
乔洋看着十字架上的“洋娃娃”，无力地说道，“乔暖，不知道做了什么，发布道歉不计其数。”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没了那份喜悦，满满的无助与绝望，“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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