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钱的味道

我在艾黎的帮助下买下了店铺的承租权。但是没有声张也没有装饰。就在家静静等着严枞的消息。
  但是严枞如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有点绝望了，很伤心。初恋加初夜，就这么夭折了。爸妈该让我回家了吧，我自由了吧！
  第二天，我和艾黎开始筹备装修店铺，就是安了一些射灯和货架，没花几个钱。商场都关门了，我俩还在保洁。累坏了，坐在地上休息。艾黎问我后悔么，我说不知道。她说就讨厌我这种磨磨叽叽的人，她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别留恋过去，要向前看。还说开业前跟我回妈妈家一趟，把事情说清楚，赢得父母的原谅。
  我感激她事事想的周全，我庆幸我身边有个她。
  回家的时候很不安，感觉这么破破烂烂的回来没脸见父母。不听父母的意见，执意的去找虐，然后败阵回营。真没脸！
  可是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父母只字未提，妈妈开心的去市场买了各种菜，爸爸还和我俩下了象棋。我故意输的一败涂地，爸爸笑着说白教了我这个徒弟。
  吃饭的时候气氛融洽，我从来没这么舒心过，我依然是如此幸福，有妈、有爸、有艾黎。
  周一，变天了，我顶着大风坐上了火车。我既兴奋又紧张，既期待又不安。这是我第一次给自己进货，以前跟老板来，心里没压力，因为不是我的钱。这次是我自己的钱，如果赔了我将血本无归。我一定得慎重。
  凌晨三点，我穿梭在批发市场里面，看了所有我中意的衣服，不管档口老板怎么叫我，我就跟风似的，一带而过。最后，我选了几家性价比很高的档口，满载而归。
  接下来的日子紧张又刺激，我做了人生第一单属于自己的生意。
  一对小姐妹一眼就相中了我的货，俩人试了半天儿，虽然最后没买几件，但是证明我的店是有市场前景的。我第一次把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虽然挣得不多。迈出了第一步，我信心满满。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几天后第一批货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我就又踏上了进货的旅程。就这样忙碌着、奔走着，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吧，踏实，有奔头。
  父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每天我下班回家都会吃上妈妈做的饭菜，艾黎也会隔三差五地来蹭饭，家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平静地日子让我偶尔也会想起严枞，他的不坚定、他的优柔寡断和决绝地离开让我心寒。我后悔我当初不听父母劝告一意孤行。这是青春给我上的一堂代价有点大的课程。让我明白了很多，我以为我会吸取教训，不再轻易地交出真心。可是后来，我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这天，去G市进的货到了，我和两个店员摆货。店员莹莹说里面夹了一件男装，是一件男士夹克。我对了一下提货单，女装数是对的，证明这件是多出来的。
  我给档口老板打了个电话，说下次给他带过去，老板说是给我的，让我看看想不想做男装。
  我跟老板道了谢。说实话，我有想过如果经营稳定的话扩大经营范围，但是没想这么快。
  挂好了货，我看着那件突兀的男装，不知道把它放哪合适。
  “姐，就挂门口风衣旁边吧，不会影响大范围女装。”莹莹给我提了建议。
  “好，就放那吧！”
  店里陆陆续续地有顾客来，衣服试了一大堆，我们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一个老顾客挑了几件衣服裤子，坐下来和我们聊天。说起她老公也要添几件衣服，我想起了那件夹克，摘下来给他看，她惊讶：“还有男装啊，新添的吧，款式还不错，多少钱啊？”
  “就这一件，你拿回去给姐夫试试，如果喜欢就留下，什么钱不钱的。”我寒暄着说。
  “那怎么行呢？该给钱给钱，不能白拿。”她嘴上这么说，但是看得出来她心里很高兴。
  “不用，给的就是给的，姐姐你就别客气了。”我握着她的手说。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呀！我这人占便宜不好受。”
  “姐姐再说就是见外了，就是瞧不起妹妹，快别客气了。”
  送走了顾客，看着她笑容满面地离开，我心里有了卖男装的念头，想着晚上和艾黎商量一下。
  晚上，我和爸妈还有艾黎去吃火锅，天冷了，火锅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人们围坐在锅子周围谈笑风生，吃的津津有味。这就是人间烟火气吧，它充满了温情和故事，温暖了人的心。
  我们也吃得很开心，艾黎调侃我现在是个大老板、大忙人。爸妈笑得合不拢嘴。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没具体说明，艾黎就挥着她那双大手，满嘴的肉，兴奋地说：“好啊，就这么干，人往高处走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她满嘴流油。
  妈妈和我同时笑了，妈妈拿纸巾给她擦嘴：“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把嘴搞这么磨叽，看看像什么样子？”妈妈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她咧开嘴笑了，说好吃。我们又是一片笑声。

  这时爸爸说：“扩大经营是好事，如果有前景可以试试，那你是打算再承租一个店铺还是共用一个店铺？”
  爸爸提出的问题正是我想和他们商量的事情。我拿不定主意。
  “我就是没主意，才想咱们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嘛！”
  “再租一个，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女装铺面本来就不宽裕，再挤男装，太乱不说，也不协调看着。”艾黎立马发言。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是没接触过的东西，刚开始就大规模进行，风险大。”爸爸说。
  “这样，你先腾出一块地方摆上男装，如果销量还可以再考虑。”爸爸最后拍板钉钉。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妈妈让我俩回去住，说明天早上给我俩做肉末珍珠汤。我俩开心地答应了。
  “回家就做吧，我现在就想吃！嘿嘿！”艾黎嬉皮笑脸地。
  “不行，刚吃完又吃？这么晚了对身体不好，不吃！”妈妈敲她的头：“你说你啊，吃了一火车，肉哪去了。怎么这么瘦呢？应该去医院查查消化是不是不好。”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结了账，给姐妹们发了工资，我自己的收益还是相当可观的。我准备拿出一部分生活费，剩下的先还艾黎一点，争取早日还清。
  晚上，艾黎来店里找我，我拿出了一些钱，说先还她一些。她没要，说她不急着用钱，让我拿这个钱先给父母买些东西。
  我感动到说不出话，强忍着眼泪。
  她倒是不矫情，撇着嘴说：“别，你可别这样啊，好像看见了什么救命恩人一样。咱俩又不能以身相许。”
  本该热烈拥抱，却变成了捧腹大笑。这就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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