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换
“请问谷雨和助理是什么关系？”
“谭苑秋的死和他们有关系吗？”
马志民从出家门开始便被记者追着要回答问题，看到聚集在公司大楼下面的大堆记者。想了想，他接过一个记者的话筒。
“关于苑秋姐的事情我不能回答，死者为安，请大家给她一个清静。我以人格保证苑秋姐和谷雨只是好朋友关系，所以她才会在最难过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有三分钟时间回答你们其他的问题。”
“请问谷雨和他的助理真不是情侣关系吗？”
“据我所知现在还不是，我们昨天的公告说的很清楚了，一切都很巧合才被你们拍到那样的照片。她帮谷雨通下水道碰到水龙头淋湿了衣服，又落下手机在谷雨家才有了谷雨追出来送手机的照片。”马志明照单而说，只是把李乐天被谷雨喷水变成了自己撞到水龙头。
“那为什么谷雨会摸助理的头呢？”
“我觉得这是一种表达关心的方式而已。”
“我觉得他们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你作为经纪人能接受工作人员和明星谈恋爱吗？”
“感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谷雨在圈内一直洁身自好，我希望他也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
“你的意思是谷雨和助理谈恋爱你持赞成态度？”
“别给我挖陷阱，他们现在还算不上恋爱关系，只是工作上必须天天接触而已。但我支持我的艺人正常恋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好的，时间到。最后感谢大家对谷雨的关注，我们会以好作品回报观众。”
马志民把话筒还回去，脑海中梳理了他回答的问题是否做到似是而非的引导。
回到工作室，霍绮雯迎面过来。“我办事效率怎么样？”
“雯总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跟着马志民进了办公室，霍绮雯道：“我现在想要一句准话，老板工作室独立后会带那些人走。”
“不用问我，问你想带谁走就行。”马志民直接给霍绮雯一剂定心针。
“那就看最后这段时间谁办事漂亮！昨天的舆论监测我已经发你邮箱了。”霍绮雯得到准信，把话说完扭身便走。
霍绮雯一走，马志民尚未打开电脑，李乐天便跟着进来，她递给马志民一张纸。
“辞职？”
“师兄，对不起，我辞职可能好些。”马志民看着李乐天原本青春洋溢的脸上罩上了一层乌云，看起来有些苍白，只有眼珠依然非常黑。
“这就承受不了压力了！”
“我给大家惹事了。”她说。
马志民一沉吟，他刚刚在记者面前暗示谷雨和李乐天会有发展。李乐天一走，很可能这个新闻事件就此作罢，热闹几天就无疾而终。《一江春水》能否敲定下来就在这两个月，这种短期热度还不够。
而且李乐天是她老婆大人介绍过来的，又是他小师妹，他也理应多照顾。
“你先休息几天再做决定，现在网上对你的讨论也不少，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你一直说想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还想当经纪人，这点压力你都受不了那怎么能行。”马志民好言相劝道。
李乐天有些茫然，昨晚工作室虽然发了公告，但是网友的热情超出她想象，似乎她板上钉钉和谷雨有一腿。一夜之间，她从默默无闻的小助理登上了热搜，连身高体重大学成绩单都被曝光出来。
马志民居然没想开除她了事，反而看起来很真诚地在挽留她，不知道是真的想帮助她这个小师妹还是处于对她的认可。
想了想，她对马志民说：“可是如果我一直请假，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老板在家休息你也没那么多事，你不用来上班，老板有事你再去做就行。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不行，我帮你介绍给其他艺人。再说我可不想回家被老婆唠叨。”
马志民边和李乐天说话便打开邮件，看到霍绮雯发来的舆论监测数据非常不错。李乐天除了家世普通，她身上没有粉丝不能接受的黑点，所以这次新闻给谷雨带来一波流量，倒是没引出任何不好的黑点。
“可是，如果再出什么新闻，会对老板影响不好的。”
“别可是了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行得正怕什么？辞职这事别再提了，给你几天假，其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把辞职报告给李乐天递回去。
乐天想了想，确实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动辞职念头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见到谷雨就想起谭苑秋死的那天玩晚上。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眼前以那样的方式消逝太难受了。但是这个阴影不是逃避会过去的，她需要时间而已。
想通了，她接过辞职报告对马志民一弯腰，“谢谢师兄，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再次抬起头来，她眼神坚定地说。
“行吧，没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过别被记者堵到。”
李乐天回了个好，要转身的时候，她想了想对又马志民说：“师兄，你得带老板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
马志民苦笑道：“谁都知道，但他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对了，我现在要出去，怕下面有记者，你去收拾下东西我捎你回去。”
马志民开车把乐天送到门口小区便走了。她到现在都有点晕乎乎的，觉得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一样。一进小区门口，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看着她，是她大学同班同学王笑。
“乐天，那是谁呀。”王笑有些不客气地问她。
“马志民师兄。”乐天回到。
“连马大经纪人都亲自送你回来，看来待遇真不同了。”
李乐天见王笑说话带刺，“王笑你要说什么？好好说话行吗？”
“你是不是真的和谷大明星在一起了？”王笑盯着她看，他的眼神让乐天不自在。
“你不就在一路娱乐当记者吗？你们都拍到了些什么你比我还清楚。我就是个跑腿的小助理。”乐天脑子一转，“那些照片不会是你拍的吧！”
王笑苦笑道：“我师傅带着我出去蹲谷雨，没想到蹲到了你，我又不能决定照片发还是不发。”
“可我的信息暴露得那么彻底跟你脱不了关系吧！”乐天心下敞亮，没想到王笑为了自己连她都出卖。
“我除了提供你的名字，其他可都跟我没关系了，网友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大的多。再说你觉得我愿意让你和别人扯上关系吗？”王笑的脸此刻比哭还难看。
乐天知道自己错怪了人，王笑一直在追她，想也不至于这么没底线。
“对不起，跟踪偷拍只是你的工作，不过如果你以后拍到谷雨什么不好东西的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吗？”
“行，我知道怎么做，既然你和谷雨没什么关系，我请你吃饭总可以吧！”
“过几天我叫上麦朵一起。再说现在我也不敢出去，我怕被谷雨粉丝追杀。”
王笑点了点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乐天，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独家新闻想发，把消息先给我可以吗？”
这恐怕才是王笑此行的目的，他连电话都不打跑来这里干等着。乐天笑着说道：“我知道了，有事以后互相打招呼，你别为难我，我这边给你消息。”
“行，我就是喜欢你的爽快！”王笑说完，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李乐天一直没看上他，以后更加不可能了。只是最终他和李乐天的关系会成为利益交换方，这是他没想到的发展。不过如果李乐天真能给他一些谷雨独家消息，他便能很快出头，这也算是坏中见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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