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四月十二是个好日子，朝廷科考的地点就设在蓝宫学府内。谷凤岚送谷冰去赶考，小雨也没闲着。
　　刘家庄废弃的旧址上建造起了九栋房子，取名章家大院。其中八栋房子是两层楼的建筑，还有一栋是三层楼的布局，也是整个大院的最中心点是上。
　　“噼噼啪啪。”
　　大院门口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因为今天是双喜临门。一喜就是章家大院正式入驻，里面的房子章大年五个人人有份，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小雨却帮他们实现了。二喜就是章大年跟章杰同时娶妻。
　　四十岁的章大年，三十五岁的章杰毕竟年纪不小，想娶一个小姑娘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因此他们的新媳妇就是在幽灵船事件中失去丈夫的两名寡妇。
　　章大年的新媳妇叫金凤，比大年小九岁，带着一个4岁的女儿嫁给大年，并且还带着她的公公六十岁的张顺来。
　　张顺来在这次事件中失去了儿子跟一个孙子，好歹还留了一个小孙女。老人没了儿子等于没了生活来源，因此小雨撮合了两对新人。
　　大年也是看着新娘子长的还算漂亮，自己也四十的人了，因此双方都没意见，毕竟后面的日子还要过。
　　章杰娶的新娘子也比他小九岁，带着刚满六岁的儿子。婆婆五十七岁的王氏一开始还真接受不了事实，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还要养六岁的儿子跟年迈的婆婆，失去了生活来源两人根本没法过日子，因此王氏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媳妇另嫁他人。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也能委曲求全。
　　两个新娘子都是寡妇，因此在结婚上一切从简，没有花轿两人只是穿着喜服走入章家大院。
　　鞭炮声中，两对新人走进了大院中间的一座三楼的屋子，没有媒婆，没有亲友，简单的婚礼由身穿男装的小雨为他们亲自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小雨大声喊着。
　　“二拜高堂。”
　　两位老人接受了两对新人的长辈。
　　“夫妻对拜，入洞房。”
　　双方相互拜礼，小雨走到两对新人的面前，递上一份礼物。
　　“祝你们两对新人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谢公子。”
　　两对新人打心眼里高兴。不仅不花一两银子连新房都准备好了，中午还在天香楼摆宴席，能不高兴吗。
　　“好，婚礼结束，我带你们去院子里转转。”
　　小雨领头走在最前面，一边解释着：“这几栋房子大小都是一样，大年你住一号楼，把新人接进去，一炷香后来开会。”
　　“谢公子。”
　　新娘子的公公一看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住，心里真是满心的欢喜。
　　“章杰，你住二号楼。也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安排好老人跟孩子，过来开会。”
　　“谢公子。”
　　小雨的身份他们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具体什么身份没让他们知道。这里的宅子可是不花钱，此刻王氏开始对章杰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给，这里有三把钥匙，一人一栋，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等一下开会你们都有新的身份。”
　　“是！公子。”
　　章百三人每人一把钥匙拿在手里，满心欢喜的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章家大院门口，来了两位老者，看着两位门丁打听着：“小伙子，这里有谷公子吗？”
　　“你们是？”
　　小伙子问着。
　　“我叫钱齐，金翠茶楼掌柜。”
　　“我叫良庆宜，烟雨阁掌柜。”
　　“哦，你们就是掌柜。东家在，我带你们去。”家丁热情的把两人往暖心阁带，可是两位掌柜的语气、眼神都透露着高傲的姿态。
　　掌柜跟伙计之间的地位可是相差悬殊，因此两人才有如此的表情。
　　“东家，两位掌柜来了。”家丁恭恭敬敬的通报着。
　　“两位，请坐。”
　　“谢公子。”
　　钱、良两位掌柜看着小雨年纪不大，可毕竟是现在的新东家，因此对小雨还算恭敬只坐了半个屁股。
　　“两位在茶楼有几年了？”
　　“有八年了。”金翠楼的掌柜钱齐回应着。
　　“我比他少一年。”
　　烟雨茶楼的掌柜担心的回着，因为他们今天来还不确实小雨是否让他们俩继续干下去。
　　“金家给你们开多少工钱？”
　　小雨脸色没任何表情继续问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心里想不好要不要告诉实话。
　　“怎么，不好说吗？”
　　小雨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严厉，钱齐连忙答着：“抱歉。公子，我每月一百五十两，不过年底要看茶楼的盈利，能分到半成的红利。”
　　小雨年纪不大，可是言词犀利不容小看。良庆宜心里有些胆怯，连忙道：“公子，我也一样。因为他们金家也都是说好的，不然怕我们不尽心。”
　　“行，记住，我请人第一点就是要诚实。不论年纪，不论资格只要人品。
　　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敢接口。
　　小雨手里拿着一只茶杯，慢慢的转着，又接着说道：“一个人的品质就像这杯茶，茶叶好了才能冲泡出清香的茶香，反之茶叶要是发霉了，再好的水也跑不出好味道。你们如果还想做，首先要记住这一点。”
　　小雨说到这里，章大年几个人都已经走了进来，一看小雨跟两人说话，谁都没敢坐规规矩矩的站着听。
　　“你们都坐。”
　　“是！公子。”
　　小雨的一句话进来的人才坐下，这下两位掌柜心里知道新的东家可不是一块软豆腐。小雨这一接触就给两人来了个下马威，两人老实了很多。
　　人往往都是这样。两位掌柜当了可有些年头，从年纪、资历上都能在晚辈前面炫耀。再说了，金家两位曾经在朝廷当官，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因此两人骨子里就有些傲气。此刻他们俩忐忑不安的看着小雨，毕竟在京城混到掌柜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公子，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两错了。”两位掌柜立刻转变自己的态度。
　　看着两人的气焰被自己打下去，小雨说话的口气也客气了许多。：“钱掌柜，我这个人说话直，你也别放在心上。两位能踏踏实实干事，我开的工钱不会比金家低。”
　　“多谢公子。”
　　两位掌柜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既然人到齐了，现在开会。章大年。”
　　“到！”
　　章大年回答的干脆利索。
　　“从今天起你担任大掌柜一职，管理两家茶楼。这位钱齐钱掌柜是负责金翠茶楼。”
　　“大掌柜。”
　　钱齐恭敬的向章大年行礼。章大年的新媳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微微一笑后保持着矜持。
　　“这位良掌柜，负责烟雨阁。”
　　“大掌柜好。”
　　“两位，我章大年有礼了。二位年纪比我大，有不妥之处还需两位多多指教。”
　　章大年跟着小雨当了一段时间的管家，因此说话的口气跟礼节上挑不出一点毛病，让两位掌柜不敢小看。
　　“大掌柜客气了。”
　　两人刚才的气势明显被打压，小雨才开口：“章杰。”
　　“到！”
　　今天起，你就是章家大院的大管家。
　　“是！”
　　“章百，你接管大年的差事。”
　　“是！”
　　“章雄，你是云燕轩的管家。现在府邸还没人员配备，你明天去买两个丫鬟，在去招募四名家丁先打理起来。我也就是偶尔会去住住，因此就这些下人用了再说。”
　　“是！”
　　“章底，你当项府的管家，丫鬟跟家丁各找两名，工钱都由我来出，等人找齐了就通知我干爹搬家。”
　　“是！”
　　“好，你们都已经安排好。钱掌柜、良掌柜，回头再来说说你们两的事情。金家给你们一百五十两，我一两不少。至于年底的红利我给你们一成。”
　　“谢谢东家。”
　　两位掌柜心里高兴，连连道谢。
　　“行，三天后茶楼重新营业。大年，这些日子你多操心一下，我有空也会去看看。”
　　“是！”
　　“大年你的工钱一月一百八十两，其他几个都是一百四十两，年底茶楼办的好都有红利给你们。”
　　“谢公子。”
　　“好，两位掌柜，你们已经没事。不过中午天香楼玫瑰阁有两桌酒席，你们也凑个热闹。今后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精诚合作才能把船开稳当。”
　　“谢谢东家。”
　　两位掌柜心情舒坦离开了章家大院，毕竟年底的红利加了一倍，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屋内两位新媳妇都上来道谢：“公子，谢谢您的礼物。”
　　小雨看着两人头上的两根金钗，微笑着道：“一点小礼物罢了。你们喜欢就好。”
　　小雨送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金钗，新媳妇高兴就不用说了。此刻两位老人心里感受可不一样。
　　金凤的公公张顺来是个男人没想这么多，而是替媳妇高兴，毕竟跟了这么大方的主子还是第一次碰见。王氏心里可是妒忌媳妇的命好。自己儿子没了，现在连媳妇都是别人家的，心里本来就不高兴。这小雨一出手就是一根金簪子，自己没好处不提，往后自己婆婆的地位更别提了。现在想要用钱必须向媳妇要这是她一块心病。
　　王氏可是个精明的人，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是脸色没露出一点的表情还不停的赞美着。：“公子，您可是菩萨心。心玉跟了章杰可是沾光了。公子、这”
　　精明的王氏故意把话打住没往下说。
　　“王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帮忙。”
　　“公子既然让老身讲，那我就厚着脸面说了。我刚刚走了一圈院子，这地方可够大的，我看下人也没有，这地方总要有人打理。我想着自己还能动，能不能给老身也派份事情干干。”
　　从接触到此人小雨就知道她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故意回道：“王嫂，你年纪这么大不好好想想清福，不是太受累了。”
　　“不累不累。我身体没问题，扫个地什么的还是能干的。”
　　“行，既然王嫂喜欢那这份差事就派给你了，大家自己人总不能亏待了。这月银就十两，行就干。”
　　“行行行。”
　　王氏高兴都来不急，连连回应着。
　　王氏这么一提，这下张顺来也心里痒痒的。小雨也知道老者的想法，道：“老伯是不是也想找点事情干干。”
　　“公子，我是想干。就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收。”张顺来的心事给小雨看破，有点不好意思。
　　“你会什么手艺？”
　　“弄些花花草草的没问题。”
　　“行，既然这样那这里的花草就归你管，月银十五两。”
　　“好好，谢谢公子。”
　　“好了，这里的事情就是这下。大年、章杰你们两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
　　看着人都走完了，小雨才说道：“大年，我准备再去找一个账房来，监督两处的账目。第一；金家留下来的人我还是不放心。第二；每月一百二十两的价格把这里的六间商铺我准备租出去，这里的人员没一个账房还真不行。”
　　章大年忍不住说了一句：“公子，这一百二十两是不是太低了。我可打听过了，别家旧房子都租这个价，我们可是全新的房子，两百两一月一定能租出去。”
　　“我也打听过，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新来户，这里又出过人命，只有低价才有吸引力。自己弄太累，因此第一年就这个价，第二年开始再看情况。章杰，明天就把布告贴出去，这一块由你负责。”
　　“是！”
　　“公子考虑的周到。那账房怎么找？”大年又问着。
　　“我已经带信给提督了，他说这事情包在他身上。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比我们有优势。账房这一块是重中之重，不然怕是给别人在做事。你也看见了，两位掌柜心高气傲，不给他们提一提怕是欺负到我的头上。你这个大掌柜可要尽快熟悉这一行。把握好分寸，既要给两位掌柜压力，还不能让他们暗中给我们使绊，不然这条船你就是用尽力气划怕是到不了岸。”
　　“公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行。还有件事情，这里的二楼作为办公的地方，三楼放账本。章杰，二楼、三楼的钥匙你留一把，还有一把给新来的账房。二楼、三楼的卫生让你媳妇隔两、三天打扫一次，月银十两。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律禁止入内。”
　　“是。公子，月银就算了，这打扫这么点地方还要银子，我可真不是人了。我们的一切都是您给的。”
　　“这怎么行，不然你媳妇白干能行吗？”小雨不好意思的问。
　　“心玉这里您不用担心。公子，你可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点小事都要钱我还真没这个脸待下去。”
　　看着章杰坚持，小雨也就不多说了。：“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跟你争了。你们看后面还有哪些事情我没想到了？”
　　大年想了一下，道：“既然有总账房，谷燕阁、云燕轩，项府的下人跟护卫的月银算在哪里？”
　　“项府就算后面四个新来的人，他们原先的仆人让他们自己付。谷燕阁我已经跟我哥谈过了，他们愿意留下一半的护卫跟丫鬟，后面的银子他们自己的出。我都已经把他们的后路都想好了，他们现在也不缺钱。剩下的护卫跟丫鬟放在云燕轩内，月银在这里算。”
　　“行，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情再想想看，别遗漏什么？要不这里在添几个保镖？”小雨看着两人。
　　“这保镖不好找，万一找个吃里爬外的就麻烦了。”大年说。
　　“也是，那就先这么办。真有合适的再说。行了，茶楼的事情大年你多费心，这里的事情章杰辛苦一下。我哥三天科考我必须去看看，不然我娘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公子放心，给您办事就是豁出性命来，我也决不皱一下眉头。”大年说出了真心话。
　　“我也是。”
　　章杰拍了一下胸脯说。
　　“好，该办的事情就办好了，去天香楼吃饭。今天可是你们两的大喜日子早点入洞房才是，新媳妇可等急了。”
　　“o”
　　小雨可是个大姑娘，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两人的表情相当的滑稽，想笑又不能笑。虽然相处了不少的时间，可毕竟有主仆之分。
　　小雨无视他们的眼神，好像这句话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转身向外走了。还没走到大门口，里面传出一阵大笑声。
　　‘有这么好笑吗？’
　　小雨自言自语着，把两看门的伙计弄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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