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那天回家于枝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赶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有行动能力的莫度看着躺在地上的法师告诉她还有些能救回来，在于枝把他和仅存的几个还有呼吸的法师救回来之后他告诉于枝其他人都去保护圣殿了。于枝去了纽约圣殿、伦敦圣殿，看到的只有一地尸体。
等她赶到最后的香港圣殿时看到的从镜像空间狼狈逃出来的史蒂芬。
“他们都死了，王和古一……”
于枝连他们俩的尸体都没能看见，只有史蒂芬从镜像空间带出来的断指。
睡醒之后于枝留了张纸条给梅告诉她自己要和同事去附近玩两天，让她别担心，回房间就打开传送门直接去卡玛泰姬。
纽约时间早上七点半，卡玛泰姬时间晚上七点半。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王是很清楚于枝的，能拖到最后一分钟绝不提前起床，为了多睡会儿宁愿花更多的钱去租房子，平时上班都是八点起床，周末基本上都是九点过十点，今天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
出现的地点更不对。
卡玛泰姬的人正在进行训练，史蒂芬正准备用法器和莫度战斗。
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他们中间，他们俩就这么看着于枝从那道传送门钻出来，红着眼睛看着他们。
穿着睡衣，大裤衩子那种。
“这个时间对你来说有点早了。”王开了传送门从自己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给于枝披上，把她从训练场中间拉到一边，很显然对于枝这副打扮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理解，“你是没睡醒吗？穿这么少来这里想冻死自己吗？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于枝只是摇头，把外套裹紧了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感受到痛感，又给了王和古一一人一个拥抱，在确定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之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发出声音，只是啪嗒啪嗒掉眼泪。
刚刚还在因为她反常的举动疑惑的王和古一一看她在那儿啪嗒啪嗒掉眼泪心疼得不得了，王一口咬定是“和于枝住一起那个男高中生”欺负于枝了，一撸袖子就要去收拾彼得，弄得于枝赶紧把他胳膊抓着，在他和古一的注视下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那只是个梦。”听于枝描述完梦的内容之后古一说，看于枝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叹口气，把这个烂摊子留给王，自己去监督徒弟们。
“我们现在还好好活着，你看得到，也能感受到。”王说着，单手拍了拍于枝有些瘦弱的肩膀，“那种事不会发生，就像你说的，我们永远可以相信古一。”
于枝想起9521发布的任务，又看着王带着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和平时差不多的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安：“你说得对，我们永远可以相信古一。王妈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别叫我王妈妈！”王依然在称呼这个问题上做着没用的抵抗，“先别说饿不饿，你洗漱了吗？”
好像，确实没有。
自从知道卡玛泰姬有wifi之后看到王拿出一套崭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好像也不算什么冲击。
就是可惜没有洗面奶。
在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吃完晚饭正在训练的时候，于枝坐在边上喝着王特意煮的小米南瓜粥，啃着本来准备当第二天早餐的包子，享受着来自王妈妈的宠爱。
“妈，包子有点咸。”
“有你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觉得咸？”王一边说着一边去给于枝倒了杯茶，“咸了也不知道自己倒水。”
“谢谢王妈妈王妈妈真好。”于枝乐呵呵的喝了口茶，看着又被打倒在地的史蒂芬正准备笑就看到对方带着警告的眼神，马上又转头看着也盯着训练的王，“妈，有水果吗？”
“……懒死你算了。”王看着对自己笑得一脸无辜的于枝也只能这么说一声，之后老老实实去给她弄了几个苹果。
还要切好的，没切好不吃。
懒死算了。
于枝的快乐享乐生活在史蒂芬把那盘苹果拿走的时候被打断。
“那是王给我切的！”
“你已经吃好了。”史蒂芬回答，和其他人毫无压力的迅速瓜分这盘苹果，看着气呼呼的于枝好心提醒了一句她的论文还得自己帮忙。
“这盘够吗？不够我再帮你切一个呗？喜欢兔子苹果不？”
只要帮我写论文，别说是叫爸爸了，他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祖宗都行。
入夜，卡玛泰姬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于枝只是一个人呆在长廊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空，想起9521发布的任务和昨晚那个糟糕的梦，再想到今天上午自己用超能力在每个人身上观察到的东西，忍不住觉得头疼。
可以避免的伤，但都很重，重到于枝一度觉得他们会全员死亡。
“你应该回家休息。”古一的声音在于枝身后响起，于枝有些惊讶的转身看着古一和她手里端着的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古一倒是没在意她的小情绪，只是把那杯茶给她，和她一起坐下看着卡玛泰姬的夜空，“已经很晚了，在这里呆着很无聊。”
“但是古一法师不是也没睡吗？”于枝喝了口茶，稍微有些烫，但是很好的暖了身子，“我不想走。”
“你还在害怕。”
于枝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茶杯里剩下的茶，手指摩擦着杯壁。
“世界是无限的，宇宙也是，这个世界只是无限宇宙中的某个。可能在某个宇宙确实发生了你担心的事，但在这里不会。我是至尊法师，我会保护好所有人，他们的成长也很快，包括史蒂芬。”
但于枝还是放不下心。
那天于枝腻着古一央求她讲了好多自己以前一听就犯困的东西，把自己怎么锻炼自己的超能力告诉古一，又和她说了好多在医院工作的事，直到卡玛泰姬时间凌晨一点左右于枝的肚子因为饥饿发出第一声抗议。
“你去吃午饭了，作为医生你应该比我更懂按时吃饭的重要性。”
“但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于枝在王那里吃瘪的撒娇对古一来说效果很明显，古一最后也就任她拉着自己去皇后区一家披萨店，自己喝着冰水看于枝吃得畅快。
她对这种食物向来兴趣不大，而且她也不饿，于枝在她面前举了好久也没有吃的意思，最后于枝只好自己一个人吃光，还加了瓶可乐。
现在回卡玛泰姬还有些早，于枝拉着古一在皇后区逛，给她挨个介绍自己喜欢的店，还碰到了正在做好事的纽约好邻居蜘蛛侠和正在街角坐着的蜘蛛侠好搭档内德。
古一自称是于枝的同事，虽然彼得和内德都没能在脑子里找到这个人但也没怎么怀疑。皇后区这么多人，那家医院又有那么多医生，没见过也很正常。
卡玛泰姬日出前古一又带着于枝回去了。
“日出会让你忘掉很多不好的想法。”古一这样说，和于枝一起在最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坐下，“看完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黑眼圈很重。”
“不……我就想在这里呆着……”
古一只当她是因为那个梦过于紧张。
在卡玛泰姬其他人起床吃早饭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时于枝把从皇后区买来的晚餐加热好，一个人坐在一边靠着墙边边吃晚餐边看艾德文发给自己的消息。
确认见面的时间地点，表达自己对接下来的见面有多期待，以及再次说明那家披萨真的很好吃。
正在思考措辞的于枝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些残忍。
“怎么了？”吃过早饭正准备去图书馆的王看于枝皱眉盯着手机问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怎么告诉艾德文我不准备去了。”
“艾德文？”
“麻醉科的，约我明天去听音乐剧吃披萨，还有另外几个麻醉科的同事。”
王想起来了。于枝两周前提过一嘴，因为要去的话必须周末上班还犹豫过，最后还是在他的劝导下同意的。
毕竟这是于枝来美国之后第一个约于枝的异性。
除开卡玛泰姬和复仇者联盟的人。
“怎么又不去了？不是都约好了吗？”
于枝没回答，只是很大口的咬着买来的三明治，试图以此转移王的注意力。
但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就因为那个梦？那只是个梦，而且我发誓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我会马上告诉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好准备明天的约会。”
“那不是约会！只是个聚会！而且麻醉科我只认识艾德文，不去也没关系吧？”
于枝和王说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美国时间九点半被王送回皇后区，甚至特意送到帕克家，还把于枝的悬戒收了。
“那个梦让你太紧张了，好好休息，别想了。”王把悬戒收起来，“这个暂时由我保管，你先好好休息。”
“但我真的看到了，我在你们身上……”
“我向你发誓，发生那种情况我会马上把你带来。”王看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彼得嘱咐他帮忙看好于枝，别让她又跑到纽约圣殿。
“但是王……”
“好好睡一觉吧。”王施了个助眠的小魔法，于枝一下觉得自己困得不行，几乎是在彼得把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就睡着了。
“她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王问彼得。
彼得想起那天于枝异常的表现把他们在医院门口的对话全部告诉王。
这下王也不免有些紧张。
于枝可以预测受伤他们都知道，但是预测死亡……
可能只是她的错觉吧。
最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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