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架规矩
祖安，黑巷。
爆起的灰尘散去。
人群中间，一个长着尖耳朵的女人，穿着一身束腰长裙，一头白发和白裙一起，无风自舞，仿佛天神降世。
只不过，这位天神的眼睛，血红无比，透露出的杀意，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到让人缩脖子。
“杀戮，鲜血，你们...”
她站在血泊尸块中，喃喃自语，随后握紧拳头，猛地向地面一砸。
“给我适可而止！”
“轰！”
整个黑巷，连带着周边区域，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猛地一抬，无数人跌倒在地，惊慌失措。
“愚蠢！”
她再次崩出一个词语，抬头看向周围的武田帮众，就这一抬头，带起一阵狂风，将数百个武田帮众吹得双脚离地，像是乱石一般砸落在街面和房顶。
“无知！”
她再次扭头，带起数条龙卷风，卷起数百位武田帮众，再次砸向四周。
“可笑！”
这一次，以她为圆心，一阵黑色飓风像是涟漪般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凡是被风吹到的人，伤口快速溃烂，血流不止。
“安静！”
随着她一声怒吼，战场瞬间安静，没人再敢说话，哪怕是放个屁，都得捏碎了放，身怕激起她的怒火。
“黑巷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
一个滚字，让武田男爵数千人马，如获大赦。哪还管什么福根酒馆啊，爬起来就跑，就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四个词语，一句话，结束了一场数千人的大乱斗。
这个女人貌似还不解气，黑着一张脸，走进福根酒馆，很是熟练的在吧台拿起酒杯，倒上啤酒，独自在吧台一人饮酒醉。
站在门口的赛薇卡，猛吞一口唾沫。
“留下帮忙的人，是她？”
范德尔嘴里的烟被风吹熄了都不知道，愣愣点头。
赛薇卡再次吞了一口唾沫，有点小心翼翼，靠近范德尔低声道。
“她喝酒后就是这样子...”
范德尔取下嘴里的香烟。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信吗。”
谁能想到，祖安的保护神迦娜，温柔大方的女神，喝了酒居然这么暴力黑化。
这战斗力，简直秒天秒地秒空气。
“我们进去吗？”范德尔问道。
“这是你的酒馆，我怎么知道。”赛薇卡回答。
范德尔看着里面喝酒的窈窕背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再等等...反正战斗都结束了，再等等...”
天知道迦娜喝了酒会不会敌我不分，范德尔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揍的。
....
地面上，祖安遗迹之中。
“先生，黑巷的战斗结束，武田帮众全部撤走。”
耳朵里，传来扎克的声音。
“这么快？”陈默声音透着疑惑。
“情况有点复杂，迦娜喝了酒，暴走了，具体情况要回去才知道。”
喝酒？暴走？
那个温柔大姐，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姑娘，喝酒暴走？
一己之力搞定几千人的战斗？陈默脑海里，难以想象当时的场面。
也是，迦娜曾说过，祖安人沉溺于自相残杀，忘记了她这个保护神，要不是当初陈默召唤，迦娜还会一直隐匿下去。
在迦娜内心之中，希望祖安是个和平、繁荣的城市，对祖安人的自相残杀早就深恶痛绝。今天武田男爵上门砸场子，怕是触碰到了迦娜的神经，再加上喝了酒，然后暴走。
陈默扭扭脖子，既然家里平安，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还在前面吗...”陈默独自走在破旧的巷子里。
“是的，转过街口就到。”扎克回答。
谁曾想，堂堂两城交战，皮城的女王，扛把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放陈默鸽子。
其他人都打得火热了，陈默这里，卡密尔居然还没出现。
逼得陈默，还得根据扎克指引，去找她。
...
祖安遗迹里，卡密尔正身处一间失去屋顶的房屋内，破旧的货架和地面上堆满的锈迹，说明这以前是一家工坊店。
卡密尔貌似以前来过这里，不断在房屋四处停留驻足，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卡密尔夫人，需要帮忙吗？”
陈默出现在门口，准确的说，是站在失去门框的门洞前。
卡密尔背对着陈默，抬起手示意不用，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一位朋友的家，我以前来过几次。唉，海克斯心脏赐予我漫长的生命，也让我对物是人非的体会极度深刻。”
活得太久的感悟吗？这种忧伤陈默还真没感受过。
“你那位朋友，是哈基姆吗，那位来自恕瑞玛的天才晶体学家，他确实在祖安待过一段时间，并且跟随祖安修道院的牧师，学了一手高超的手术技艺。”
双城之战里，杰斯是量产海克斯科技的风云人物，是量产，而不是首创。
真正研发出海克斯科技的，是一名名叫哈基姆的晶体学家。
当初卡密尔的菲罗斯家族，在水晶之痕通过爆破挖掘，从壳人族手里抢夺回原始水晶，他们知道原始水晶里有着巨大的魔法能量，但是却无法使用。
于是找到了当时在祖安学习手术技艺的晶体学家哈基姆，将他聘请为菲罗斯家族的首席技工，负责开发原始水晶的项目。
海克斯这个名字，就是哈基姆给取的，古恕瑞玛语里，巫术的意思。
当然，和所有凄美的童话故事一样，豪门公主爱上了自家的仆人，经历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最终哈基姆倒在了卡密尔的怀里。
哈基姆的坟头草，估计都换了八茬了，可卡密尔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确实有点物是人非。
听到哈基姆这个名字，卡密尔终于从回忆中抽离，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
“你好，还需要自我介绍吗，祖安的先知...”
卡密尔漫长的人生里，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或事，对于无所不知的陈默，倒也没什么稀奇。
“是直接开打吗，还是有什么流程，比如先互相飙一段垃圾话再竖个中指之类的...抱歉，我不是太了解你们皮城的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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