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联袂而来
朱浩文心头一紧,问道,“刘兄何出此言呢?难道刘兄是来送牛犊的?”
“朱兄说笑了,我刘家世代经营矿石,若是那铁矿我便是有的,这牛犊嘛,嘿嘿,我刘家是万万拿不出的。”
“那刘兄所说的好事,又是何事?如今我朱家遭此狼灾,损失大批牛群,除了那牛犊,对我朱家来说也没有什么好事了。难不成刘兄见我朱家受难,特效来消遣我的么?”说罢,朱浩文脸色一阵阴沉。
刘洪达正色道“哪里的话,你我两家共生在这乌镇之上,可谓是同气连理,听闻朱家受此大难,我刘某人也是痛心疾首,奈何我刘家并无牧牛产业,却是爱莫能助,不过,我刘家没有,别人有啊。刘某此来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刘兄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不知是何人还有牛犊?据我所知,这乌镇之内,并无哪家还有牛犊出售。”朱浩文急切道。
“说起来这家你我都很熟悉,只是朱兄你一时想不到而已,你想想,这乌镇之内,除了你我二家,还有谁能有如此手笔啊,啊,哈哈……”
“这,除了你我二家……”朱浩文眉头紧锁,“若是论起来,这乌镇之内除了你我二家便是那袁家有此财力,但是,那袁家虽说与你我二家并称乌镇三大家族,可是袁家却是做那贩马生意的,他们哪有牛犊卖我?可是若不是那袁家,这乌镇之内,确实没有什么势力一时间能提供如此多的牛犊。嗯……还请刘兄明示。”
刘洪达哈哈一笑,“朱兄啊,那袁家可以做贩马生意,也可以做那贩牛生意嘛,牛马不都是畜生么,这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朱兄没发现这乌镇境内此际再无牛犊了么?”
朱浩文闻听此言,愤然而起,怒道,“这袁家欺人太甚,竟在我朱家遭难之际落井下石。”
“朱兄不必动怒,这袁家不像你我二家,做的那采矿,牧牛的生意,人家倒来倒去,不费血本,金币滚滚而来,生意人么,利益为先嘛……”这刘洪达饮了一口茶水,悠然说道。“今你朱家没了牛,还不是要狠宰一刀么。”
朱浩文颓然坐下,忽的说道,“这乌镇之内没了牛犊,这青云郡内还没有了?我就不信他袁家能买断这一郡之地。我这边派人去周边村镇之内购买牛犊。”说罢便欲传唤下人。
“朱兄且慢,朱兄有所不知啊,据我所知,这周边几个城镇的牛犊,朱兄是不必想了,慢说没有,就算有也是没人卖给你的。那袁家早已许下重利,不让那些养牛户卖给你的。”
朱浩文脸色灰败,缓缓说道,“这袁家想要干什么?若是为赚取些许利益,定不会下如此血本,刘兄,此次前来,想必知道其中缘由,还请不吝赐教。”
“其中缘由么,呵呵,我倒是略知一二,不过,此事还是由袁家自己来说的好。”
“什么?刘兄的意思是袁家会来人?”朱浩文慌道。
“不仅是袁家。”刘洪达顿了一下,缓缓说道,“连镇守陈大人也会亲自前来。”
“这袁家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连镇守大人也惊动了!”朱浩文呆立原地,惊异不止。
刘洪涛也不多言,端起茶杯,竟品起了茶来。
朱浩阳拉着小牛娃,此时还未离开,将二人一番对话听在耳中,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朱浩明低声自语着,“这朱家村,看来要出事了。”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门房小厮飞奔而来,进门也顾不得见礼,高声说道,“家主大人,镇守陈大人和袁家家主已到门前。”
朱浩文站起身来,快步走出门外,刘洪达跟着离开座椅,快步跟上,朱浩阳拉着牛娃也直奔门口而去。
朱府门外,衙役兵差手持水火棍分列两旁,大道中央停着一顶官轿,轿前站定一人,此人面色红润,一身儒装,头戴方巾,三缕须髯胸前飘散,两眼微眯正观望这朱府大门,此人身后半步站立一人,一身商人打扮,正俯首说着什么。朱浩文和刘洪达来到府门外,向着这轿前之人双手作揖,躬身施礼。“学生朱浩文(刘洪达)见过镇守大人。”
“嗯,起来吧,朱族长,本官今日不告而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镇守大人莅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学生未曾远迎,心中不胜惶恐,还请大人勿怪。请大人府内叙话。”朱浩文道。
“嗯”陈镇守轻哼一声便踱着步子,在朱浩文牵引下,便进到府内,身后兵差杂役紧随而来。来至堂中,陈镇守在首位坐下,其余几人垂手而立。
“你们也坐吧,今日本官微服而来,诸君不必拘束。”
几人纷纷道谢,各自坐下。
陈镇守见众人坐下,便道,“朱族长,本官听闻前几日,府上出了件大事?”
朱浩文起身答道,“回禀大人,族中前几日确实出了些意外,些许小事竟惊动镇守大人,小人不胜惶恐。”
陈镇守森然一笑,说道,“些许小事?不对吧?我听说你府上的牛遭了狼灾,全村上下再无全牛,可有此事?”
“大人,族中确是遭了狼灾,损失么……确实不小,不过学生正在抓紧补充牛犊,不日便会恢复往日光景。”
“呵呵,朱族长好宽的心啊,如此大祸,竟是些许小事。恢复往日光景?你那牛犊又在何处?!”说到此处,陈镇守猛地一拍桌子,“你可知这乌镇之内多少田地在等着你的牛?你可知,这乌镇来年开春须得多少耕牛才能翻地播种?如此大祸竟隐瞒不报,本官亲自前来,你居然还敢虚与委蛇,朱浩文,你好大的胆子!”陈镇守猛地站起身来,手指朱浩文厉声喝道。
朱浩文吓的一哆嗦,跪倒在地,“大人息怒,容小人回禀,自那日狼灾之后,朱家上下牛群尽没,小的忝为一族之长,自是心急如焚,早已尽派人手前往各地收购牛犊,争取在来年开春之前养出一批成牛,可是这乌镇之内却不知为何收不到牛犊,小人也是为此心忧不已,正在筹备资金,前往其他城镇收购牛犊。”
“这便是你欺瞒本官的理由?朱浩文,你当本官好欺么?”
“学生不敢!只是这乌镇此时确是再无牛犊可收,请大人明鉴!”
“再无牛犊可收么?袁族长,你说说吧。”
只见那随着陈镇守同来之人起身说道,“回禀大人,据小人所知,这乌镇之内此时尚有千头牛犊,朱族长恐怕是不知情吧。”说罢便悠然坐下。
“朱浩文,你可听清袁族长之言?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此事小人也是刚刚得知,此中缘由且听小人回禀,那日狼灾之后小的忙于整顿后事,自顾不暇,趁此之时,袁族长竟大肆收购牛犊,搜罗乌镇。待到小人腾出手来已经晚了一步,乌镇之内再无牛犊出售。“
陈镇守眉头微皱,向那袁家族长望去,“袁族长,可有此事?”
袁家族长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大人,确有此事,小人世代做那牛马生意,收购牛犊本是分内之事,只是赶巧朱家遭遇狼灾,实在是无意之为。”
陈镇守听袁族长如此一说,沉吟片刻,说道,“那么袁族长可愿将那牛犊卖与朱家?可别耽误了这乌镇春耕为好。”
听镇守这么一说,朱浩文眼前一亮,回头盯着那袁家族长。
只见那袁家族长缓缓说道,“大人开口,本该如此,可是大人,这次朱家遭狼灾袭扰便已损失如此惨重,说起根由,自是那狼群厉害,但也显出这朱家护卫之力不足。若是将这大批牛犊交予朱家,谁能保证狼群不再来侵袭?”
言罢,堂中一片寂静,一时竟无人多言。
半晌,陈镇长沉声说道,“那依袁族长所言,此事该当如何?”
“我袁家愿接替朱家,为这乌镇上下牧牛。”
此言一出,朱浩文骇得神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袁家胃口如此之大,竟要霸占这牧牛的生意,若是朱家失去这牧牛的生意,便是再无出头之日了。登时便跪倒在地,大声呼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我朱家世代以牧牛为业,若是放弃这牧牛之事,我朱家上下千余人口将何去何从,还请大人三思啊。”说罢,叩头在地久久不起。
“朱族长,你且站起身来,此事说不得还得商量,你且坐在一旁。” 沉默片刻,陈镇守道,“袁族长,若是你家来养,你可有那牧场畜养那些牛犊?你可有把握来年春天交付足够成牛?”
那袁族长面上一喜,道,“大人放心,若是我袁家来养,定不会耽误春耕,只是,有一事还需朱族长协助一二?”
陈镇守疑惑道,“哦?还有何事?”
“这朱家如今已不再牧牛,小的愿意购买此处牧场,不知朱族长你意下如何?”
“此事断无可能,此处牧场乃是我朱家祖业,浩文便是再不孝,也绝不可能出售。袁族长你就断了这念头吧?”朱浩文怒视着袁家族长愤然道。
陈镇守眉头紧锁,“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那刘家族长刘洪达嘿嘿一笑,起身说道,“大人,不必忧心,学生有一策可解决眼下纷争。”
“你且说来。”
“大人,这两家无非就是争这牧牛的生意,可是呢,这朱家有牧场无牛,这袁家有牛而没有牧场,却又都不愿交给对方,如此一来,这牛便是养不成了。而二人争议之处在于,狼灾袭扰之下,谁家能护卫这牛群安全。朱家此次狼灾便损失如此惨重,想来护卫之力有所不足,但谁又能知道若是这袁家护卫是否能抵挡呢。小的有一想法,倒是正好解决此事,让这两家比斗一番,谁家胜了便获得这牧牛生意,败了便将牛或牧场卖予对方。大人你看此事可使得?”
陈镇守轻捻须髯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二位家主,你们觉得如何?”
那袁家家主起身抱拳,朗声说道,“此事可行,我袁家愿意比斗一场。”
此时,厅堂之中众人看向朱浩文,朱浩文心中无奈,只得站起身来,硬着头皮道,“我朱家……愿意。”
见这两家都同意此事,陈镇守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不管结局如何,这牧牛之事总算有了着落,便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两家便斗上一场吧,不过此事当有个章法,若是那群起斗殴,难免有所损伤,就定下三局单打独斗如何?”众人称是。“如此便定在五日之后吧,地点便在我镇守府中演武场,本官去做那评判之人,这事便如此定下,你们两家便各自准备吧,本官这便告辞了。”
说罢,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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