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饲养员回家

飞机刚降落，籍年迫不及待开机，发微信向白溪汇报自己行踪，却迟迟未收到回复，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因为是周六，知道白溪休息，抛下魏毅，急忙往家里赶。

        寻了一圈，没有找着人，跑了一趟学校，从保安大叔那里得知，学校有校外活动，为期两天，白溪需随队伍前去。

        回到公司，处理好工作，籍年便回来自己的住处打扫，决定等白溪回来，正式向他道谢后搬回来。

        他想留下了，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凌晨十二点，白溪终于回到家了，客厅灯还亮着，却没看见人影，蹑手蹑脚走到籍年房间，看到他趴在床上睡着了，脚上还挂着一只拖鞋。

        他是在等我吗？

        按这睡姿可以得知，是真的很累很困了吧。

        白溪走进去，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转身离开时，发现放在角落的行李。

        他准备离开了？！

        走出客厅，白溪瘫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片空白，眼皮很重，整个身体像被钉在沙发上，无法动弹。既然疲惫，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半夜惊醒，白溪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并褪去袜子，盖好被子。

        是自己梦游走进来的？迷糊中，翻了个身，大脑自动关机，眼皮再也没抬不起。

        醒来已是午时，白溪赤脚冲出房间，四处环顾，想见的人又不在。

        白溪洗漱后坐在沙发上发呆，大脑重启失败，从裤袋抽出手机，看的第一条信息是籍年发来的，告诉他早餐在保温壶里，起来记得吃。

        “都要走了，做这些是报恩吗？”看着来气，手机一甩，扔在沙发角，白溪走到厨房，拿出碗勺盛出粥，是皮蛋瘦肉粥，鼻子凑近一嗅，撅起小嘴，“我有点想你，可你总是不在。”

        两人再次见上面，是籍年下班回来。

        补休的这一天，白溪窝在沙发躺半天，看了一集又一集的卡通片。

        籍年进屋没歇片刻，套上围裙就开始洗菜做饭。原本就没在认真看卡通片的白溪，眼睛总忍不住往厨房偷瞄。

        心像爬进上百只蚂蚁，奇痒难耐，白溪搬起椅子摆在厨房门口，落落大方地坐着，与其偷瞄，不如光明正大地盯。

        这个人，从搬进来，就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健健康康，尽管自己才是医生，但生活总是过的惬意随心，外卖，熬夜，不运动，这些社会通病，他样样都占了。

        而籍年不同，他自己做饭，只要不加班，绝不熬夜，每周都会给自己安排运动项目，时常晚饭后还带上他一起去散步。

        他离开以后，就没人再管束自己了。

        看着他的背影，想到那个场景，白溪喊道：“籍年，你要走了吗？”

        没预料门口竟坐着人，籍年被吓得一颤，转身看着白溪，眉头一皱，打量着眼前人看似又消瘦了些许。这人，怎么就养不胖呢？

        “我看见你行李了。”见籍年没有回应，白溪自说自话，“出差还顺利吗？房子已经整理好了吗？是吃过饭后就搬走吗……需要帮忙吗……”

        看着白溪嘴巴一张一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籍年心里很不是滋味，擦干双手后，走到白溪面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溪仰头望着籍年，一脸沮丧，“我心不舒服。我不想你搬走。”说完籍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白溪慌了神，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马上补充道：“你搬走后就没人给我做饭，打扫，督促我早点睡，早上喊我起床送我上班……”

        籍年叹息笑道：“我没搬进来前，你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说着把手搭在白溪头上，揉了揉他头发，轻声说，“我估计过两天搬，到时候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白溪挪开籍年的手，谁稀罕啊。站起来把椅子搬回餐桌前坐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慵懒地说：“不要出去吃，就在家里做，把满汉全席给我安排上。”

        籍年眯眼微笑道：“好，都听你的。”

        这个石头脑袋，是真呆还是装傻，自己都说得那么明白，他竟然还要搬走，白溪生着闷气，之前的吃的醋还没消呢。

        他这么好，万一被近水楼台抢走了，自己又没能守在身边，连防范的机会被剥夺了。

        情绪越发沮丧。

        房子里，属于籍年的东西逐渐减少，最后，连人也离开了。

        看着恢复原样的房子，白溪只能嘲讽自己，那个人明明才住进来一个月不到，怎么他一走，这个熟悉的环境，就变陌生了。

        医务室里，林可芯划着手机看裙子，夏天嘛，就应该让裙摆随风飘荡。挑选了一个上午，战果累累，方才肯把手机放下。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才注意到对面桌的人今日异常安静。

        女人的直接告诉她，有八卦，“这位小哥哥，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

        闷闷不乐的小哥哥抬头瞟她一眼，又把低下，嘴巴如黏了强力胶，张合不得。

        女人的直接又告诉她，八卦里定是掺杂着情感。小哥哥年纪小，此时需要一位情感经历丰富的知心姐姐为他参谋。

        一番自我解读后，林可芯把椅子划到白溪身旁，俏咪咪地问：“以你的相貌，失恋的话说不过去，难道是吵架啦？”

        “没吵架……”因为林可芯的询问，原本只是低着的头现在整颗贴在桌面上，“他明明眼里有我啊，我能看出来，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说出来？我难道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果然是情感问题，这下子可把林可芯给乐着了，挪动着椅子又往白溪靠近了一点。

        “所以还没确认关系是吗？”林可芯侧头把脸贴在桌面，两人四目相对。

        白溪抬起头，看着林可芯，把他们最近的情况大概的讲述了一遍。

        说出来，并不是想得到帮助，感情问题旁人只能疏导，解决终究要靠自己。

        听闻后，林可芯感叹这样纯纯的恋爱，自己也曾拥有过，遥望岁月，那都是学生时光。

        忽然灵光一闪，林可芯瞪着大眼看着白溪，疑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没谈过恋爱吧？”

        白溪眼珠子转一圈后直视对面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为何要诧异？虽说他曾与王林琳交往，但严格来说，那次不算恋爱。尽管未经□□，爱情应两情相悦，这点，他还是懂得。

        “假如你真的喜欢，那个人眼神又出卖了自己，主动一点，”林可芯拍着白溪的肩膀，回想自己当年大无畏的追爱历程，“总要有一方主动去拉近双方关系的嘛。”

        白溪看着手机发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下班即跑到他家去蹲守，等他出现，便把心里所想全数倾诉。

        “对了，我今天有事要早走，已经请了假，你可不许乱跑。”林可芯刚坐回位置就拿起手机继续刷着。

        下午三点整，林可芯就提起包包往校外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白溪遇到喜欢的就勇敢去追，万一是真爱呢。白溪点头附和，推着她背部让她赶紧走。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背着书包蜂拥而出，白溪趴在窗台看着这一张张青春洋溢的少年脸，感叹岁月的奇妙。

        学校没有晚自修，按规定十八点下班，十七点五十分，白溪已经做好下班的准备，时间一到，即刻启程。

        “林老师在吗？”在白溪准备提包下班时，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个女学生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

        白溪随即放下手中的包包，招手让女学生进来。

        女学生看着很紧张，站在门口没有走动，“如果她不在，我明天再来，老师再见。”说完转身就跑，白溪追出去，她已经拐弯跑没影了。

        白溪不解，非要找林老师？还跑这么快？难不成……估摸着是女生的生理问题，不方便跟我这个男校医说。

        放下女学生的事后，白溪来到籍年的小区，由于上次来过，个别物业认识他，便让他进来了。

        来到籍年家门口，他按了门铃，没有回应，想着他可能还在加班，就在门口徘徊，等久了便蹲下，蹲累了直接坐在地板上。

        微信发了，电话打了，就是没有回复，眼看马上凌晨了，白溪扶墙站直了腰，起来那一下，膝盖都伸不直。

        一腔热血，就这样被放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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