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封嘉出言搭救,简岁逐渐如鱼得水,终于在闲侃中,为简黛和封嘉顺理成章的点了两碗面。
周雨不知内情,面对得来不易的两碗面,疑惑发问:
“你俩不吃糖葫芦了?还饿?”
简黛和封嘉互相望了一眼。
简黛问周雨:“你不也吃了糖葫芦?”
周雨道:“我就是因为饿才买的。”
……
简岁在饭局尾声仍旧强力输出不止,还是周雨理智,及时叫停。
不熟好说,还能跑。周雨生怕方培被简岁絮叨得烦躁,饭后跟她秋后算账。
众人走出渔歌荡晚,就像简黛预测的一样,周雨搭乘方培的车子率先离开。
剩下的三人站在渔歌荡晚门口。
封嘉吃完宵夜,神清气爽,对简黛道:“我送你?”
旁边,简岁轻咳两声,“我们俩一家的。”
封嘉道:“我车只能坐俩。”
简岁撇清关系,嫌弃道:“谁说让你送了。”
封嘉道:“那你暗示什么呢?”
简岁问:“我暗示什么了?”
封嘉道:“没暗示就是病了。既然咳嗽就离我们俩远点。”
他咳嗽两声,他立刻问诊,简岁道:“江湖游医就别妖言惑众。”
封嘉道:“原来能说会道,奇怪你刚才哑巴什么呢?”
简岁对封嘉翻旧账的行为毫不惊讶,经过数次“交流”,简岁可以自豪的讲,封嘉再也很难惊讶到他。
谁让他深谙人性的阴暗面,而封嘉身上除此之外,不剩什么。
简岁道:“别以偏概全,我后来不说了?”
封嘉“呵”一声,“后来谁给你治好的?”
简黛观战。封嘉占理,简岁占亲,她帮谁都要牺牲一点,索性谁都不帮。
封嘉道:“我是江湖游医不假,能治病不就行了。”
简岁不耻自己在封嘉这讨不到好处,自我安慰不跟坏人计较,又蔫又倔强的扭开脸。
封嘉发现自己越发喜欢简岁,不为别的,简岁说不过但从不上手这点,难能可贵。
封嘉收起逗乐的心思,对简黛道:“再耗天就亮了,领你弟弟回家吧。”
简黛还挺回味,笑意挂在嘴角,点头答应道:“好。你也是。”
简岁受害者阴影还未过去,一旁小声嘟囔,“老天爷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劈死你。”
封嘉喜欢是喜欢,但也烦。这位小弟弟武德优秀,就是粘人恋战。
封嘉道:“恐怕你醒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告状。”
回回吃亏,简黛也于心不忍,道:“你让让他。”
封嘉倒是想。
简岁不让,制止道,“姐!”眼神蔑过封嘉落到简黛身上,“士可杀不可辱。”
简黛道:“你是什么战士,就不能拿自己当草包。骄傲是要吃亏的。”
封嘉听着简黛用歪理哄小孩子,心里笑道,简岁吃亏不是因为弱么。
简岁败在最后一句上,真信服的闭嘴了。沉默里带着反思。
封嘉欺负简岁时从不多想,但这会儿倒是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同情。
这弟弟怎么什么都听。
简黛也没有预料到简岁竟把玩笑话信以为真。
封嘉道:“现在我们成同伙了。”
简黛汗颜,心道再也不跟老实人开玩笑。
简岁没有意识,护姐道:“我姐怎么了?”
古有愚忠,今有愚亲,封嘉倒乐见,道:“你姐好着呢。”
简岁收起大白眼。他知道就好。
封嘉背对大门,突然一声喝叫,专凭声辨认,像是他许久未见,压抑良久的仇人。
“封嘉!”
简黛和简岁因声望去,一男子结伴大步流星走来。
本以为会大杀四方,那男人出来后倒是没理会封嘉,而是站在门口,和旁边的朋友原地言语。
具体说什么,三人听不见。
简黛回头,看封嘉原样背对着门口,不惊波澜。
“你没事吧。”简黛问。
封嘉神情正常,道:“没事。你等一下。”说罢,转身走向那个男人。
简岁比封嘉的反应还大,看戏的心情藏不住。
简黛玩笑道:“需要吃的吗?”
简岁眼神没有离开封嘉,道:“不用。”手举到嘴边,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葡萄。
根本来不及阻拦,简岁毫无防备的咬开葡萄,汁液一沾唇齿,瞬间变脸。
酸味呛人,简岁连连咳嗽。
简黛急忙翻包找纸。这葡萄一害再害,不知悔改。
简岁接过简黛递来的纸,吐出后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苦皱着脸,道:“封嘉不是说这葡萄好吗?”
刚才在包间里就他能大言不惭。
简黛一时哭笑不得,他不吃当然说好。
简岁没看上封嘉的好戏,自己又先痛苦一番。
晦气!
简岁被谁骗瞪谁,封嘉要是后面有眼,两人非得再“干”一架。
秦照原本还想回去再喝,先送走身边这几个不能熬的。
封嘉走过去,小声道:“车钥匙。”
秦照被鸽,小情绪发作,对封嘉视若无睹。
旁边的朋友见到席间一直未曾露面的封嘉,临走才打上招呼,“封嘉哥。”
封嘉点头,算是回了招呼。
秦照道:“你来当仪仗队的吗,我这边送别呢,你才出现。”
封嘉虽有错再现,但毫无认错的打算,催促,“你钥匙。”
秦照傲娇拒绝道:“他们不用你送。”
封嘉道:“滚。钥匙。”
旁边朋友之一,道:“照哥,给吧,不然不知道一会儿是谁送走谁呢。”
秦照道:“忘了刚才是谁陪你们喝酒呢,卖人不带眨眼的。”一边控诉,一边口嫌体正直。车钥匙拍在封嘉手上,“给!”
封嘉道:“回来请你喝酒。”
乍听无误,秦照却更加炸毛,“今天就是你说请喝酒的。”
封嘉道:“我不没去么。”
秦照心梗,放人鸽子还理直气壮,再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封嘉拿到钥匙,走回到两人身边,道:“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停车场。”
简岁早想离开,没等简黛回话,率先走人。
三人来到停车场,封嘉找到秦照的车子,直接打开后备箱。
看着封嘉俯身翻找,简黛一时不明就里。
不等一会儿,封嘉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绕过车子。
封嘉道:“给。”
简黛:“这什么?”
封嘉道:“酒。”
简黛:“什么…”
不会是红酒吧?
封嘉见简黛不收,递给了简岁,“你拿着吧。”
简岁拒绝。他不收垃圾。
封嘉道:“你不乐见我大出血吗,这酒挺贵的。”
简岁的七寸被封嘉掐的死死的,话一出口,简岁收礼极其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简黛想要出手制止,但封嘉抢占先机,“我们俩之间的交易,你不用不好意思。”
要不是秦照叫他,他还想不到。秦照车里常备红酒,美名其曰:香车美酒。是他追求香车美人不得而退而求其次的装逼行为。
顺手拿一瓶。酒不错,还不花他的钱。
封嘉道:“拿着吧。毕竟是我起的头,这酒送方培绰绰有余。”
他说明酒的用途,简黛更加难为情。
本想请他小坐,后来一直在包厢里没走了不说,更数不清席间他明里暗里帮简岁几回。花时间的是他,帮忙的是他,送礼还是他,他没占着一点好处。
简黛道:“送礼怕没门道。你已经帮把方培的喜好弄的一清二楚,哪还用得着你准备礼物。”
封嘉道:“不送人也可以自己留着,放得越久越值钱。”
简黛示意拿出酒的车子,道:“放那不一样。”
封嘉失笑,“哪?放那明天就喝没了。”
简岁这时毫无抵触心理。封嘉所言在理,便宜不占白不占。其次…
上次被他暗算,虽然他事后铿锵男子汉,但封嘉擦火点烟的情景,现在回想仍心有余悸。
一瓶酒而已,简岁心里想着,脸上已经傲娇起来。
一瓶酒而已,用一瓶酒平息他上次30好几的大人佯装未成年校霸酒吧后巷恐吓他的事,真算是便宜他了!
简岁拉走简黛,“不用说了,这酒我收了。咱回家。”
简黛被拉走,扭身还要说些什么。
封嘉手比脑快,食指比到嘴前,示意她不必多言。等意识到自己哄小孩的行为,封嘉感到无比不适,直起的食指无所适从。
好在黑暗遮掩了尴尬。
简黛没有察觉,欲言又止,最终放弃了。
简岁一手抱酒,一手拉着简黛。
简黛走了几步,再次回头。
封嘉双手已经插进西装裤口袋,远远的往这边看着。酒红色的衬衣在黑夜里更显色彩浓郁妖艳。
简黛看到封嘉嘴唇微动,但相隔太远,徒然无声。
黑暗中,封嘉供人随缘听到地轻吐一句:
“晚安。”
~
简岁坐到驾驶座上,右手撑着装载红酒的木盒向后放置,尽力后仍有距离,索性随手一扔,木盒落在黑色皮椅缝中,安安稳稳的卡塞于之间。
简黛坐在副驾驶,不用出声催促。简岁有足够的热情,疾驰向家。
人在车里一动不动,窗外的建筑从耳边呼啸而过,只有声音在流动,仿佛凭空产生。
简黛无知觉的攥着手里的包,自坐上车开始。
脑海里,酒红色的身影挥之不去。
直到承认心里的异样才能保持呼吸的频率正常。
简黛想,她应该感谢他,也因此感动。
简岁沉默开车,沉默的他敏锐感知到同在沉默的她。
鲜少独处,再加上颇多从未言明的限制,简岁习惯和简黛无话可说。但他刚擅自做主接受封嘉的“好意”,难以辨别简黛的沉默是原发还是刺激的产物。
简岁心虚,出口试探简黛的心情,“你困了吗?”
心里有事,简黛回答迟钝,“啊…不困。”犹豫半天,简黛决定不再执着,顺应现实,道,“酒你准备什么时候送?”
简岁获悉简黛的心意,原本的担心一扫不见。飞快打量简黛一眼,确认的她的表情和话里的倾向一致后,回头直视前方,简岁轻松道:“这不用你操心了。”
前方路口红灯闪现,一晃而过。简岁已准备减速,绿灯跃然跳动,30秒的倒数开始,简岁仓促提速。
简黛惯性前倾。安全带紧紧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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