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玲珑

“寻个富贵人家……爹爹也曾这么说过……”

“那就是了，我听说你爹爹早逝，你也不愿违背他的意愿吧。”

“可是杨叔叔他……”

“你杨叔叔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会有事的。今晚休息的时候，咱们悄悄地走，放心，我身上有银子……”

“不行的…..”

卫灵还要再说什么，然而那方夫人的话语之中好似有一种魔力，即便她心中有些不愿，但是反驳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更是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马车在颠簸中行了一天，傍晚十分到达了一个大湖边上，杨劣本来还想赶路，但是路被大湖拦住，天色将晚，只能现在湖边对付一宿。

那湖也不知道有大，一眼望不到边，湖面水汽磅礴，不知道隐藏些什么东西。他将马车牵到偏僻之处，四处搜索一番，见周边无人，这才生了一堆火，把车上的两个女人叫了下来。

方夫人腿上和胸口有伤，卫灵扶着她慢慢移到火堆旁，见地上满是灰尘，又从马车里拿出一张毯子来垫在地上。

方夫人脸色一沉，本来想直接坐在地上，没想到卫灵竟然专门给她拿了毯子，这样一来可就十分地惹眼了，更何况这卫灵还是他的人。

“看来‘半炷香’的金疮药果然非比寻常。”杨劣一边用匕首穿了肉干在火上胡乱烤了两下，就着水壶里的清水吞咽着，一边将肉干分了些扔到方夫人怀里。“夫人不必见怪，咱们匹夫闲汉，也就只能吃点这个。”

方夫人见他似乎并不在意，这才缓缓将肉匀给卫灵。但是肉干很硬，两人吃得十分费劲，正埋头啃着，杨劣忽然将那把黑色的匕首甩到她的脚边。

“用这个吧，别嫌弃上面的腥味就行。”

方夫人抬眼看他，见他正对着一张羊皮纸卷发呆，这才捡起匕首，将肉烤着来吃。她一边吃一边思量逃走计划，杨劣的狠毒已经给她留下阴影，她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所以这一次必须得万无一失才行，当然，在这之前如果能问到有用的东西就更好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我们方家下手？”

她犹豫再三问了一句，然而杨劣去并不回答，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纸卷，过了好一会才抬眼对卫灵道：“丫头，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卫灵看了看方夫人，然后起身跪坐在杨劣的身边，一字一句地给他翻译羊皮纸卷上的内容。杨劣也不知是看得欣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咧了咧嘴角并不说话。

方夫人看得怒气填膺，手中刀子不由地握紧，可是对面那人实在太过阴狠，她只好强自忍住，一边又开口道：“杨大力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杨劣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她，将羊皮纸卷收到怀里，说道：“我是姓杨，字号大力，你觉得怎么样？还合你的胃口吗？”

方夫人被他说得脸色一红，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娇艳动人，妩媚地笑道：“既为男子，大力自然是好的，可是有时候也不能只凭一身蛮力，技巧也是极为重要的。”说着上臂一动，身前的袍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瞬间敞开一道缝隙，借着火光，两团雪白的酥嫩立即暴露在杨劣的眼前。

那酥嫩之物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恰似两颗熟透的香桃，甜蜜诱人，再加上那摇曳扭动的身姿，种种魅惑实非正常男子可以抵挡。

杨劣看得口干舌燥，心神先是一荡，接着又是一凛，抬头看了看天上，连月亮的影子也没有，于是叹了口气道：“方夫人之技巧实在让人佩服，不过今天时日不对，改日定要领教夫人的高招，丫头，帮夫人穿好衣服，小心着凉。”

方夫人听得莫名其妙，见他抬头看天，还道是来了月事，可是从未听说男子也有月事一说。昨晚被他压在身下，明显感觉是个男人无疑，此刻却竟然是毫不动心，难道玲珑草的秘密已经被他发现？

她心中惊疑不定，殊不知杨劣还在盘算着“满月节”之事，因为梅家之事已经错过一回，要不然，趁着这个机会补偿一下？

两人个怀心思，只有卫灵默然坐在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对她这种守在深闺的小姐来说，这种旖旎之事几乎就是一片空白。

三人坐了片刻，卫灵扶着方夫人上马车休息，杨劣自顾自寻了一处三人合抱的粗树，靠在树上养神。

荒郊野外，大湖中水汽濛濛，马车虽离湖边很远，却也被罩在其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朦胧中仿佛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野兽一般，既恐怖又诡异。

杨劣抬眼瞄了瞄马车的位置，暗暗将匕首扣在手心，那方夫人虽然行为古怪，但是现在他更在意的是羊皮纸卷上的内容。

通过卫灵翻译的几个关键字句来看，这纸卷上记载的似乎是一种更为古老的武功，其中隐隐记载着一种关于养气、吐纳、筑基之法门，他虽不懂，也知隐约知道这可能比那尚德武馆的内功心法要高明得多。

他心中大喜，当下依照纸卷记载的法门盘坐在地，静坐冥思，感念天地之灵力，导气入体。然而他识字不多，先前也只让卫灵翻译了寥寥几句，此刻依样画瓢，虽有些许感应，多半只是误打误撞，初始差之毫厘，后来更是谬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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