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旧神
伊芙一句话让客厅里的其他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阿尔弗雷德端着咖啡过来时还有些奇怪气氛怎么有些奇怪。
但他没有多问什么，按照惯例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布鲁斯为什么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她？
难道不是她吗？
难道是有人怀上了布鲁斯的孩子？
伊芙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想起小伊芙见过的那位有点神经质的女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克、克莱尔？”
布鲁斯原本平静的面孔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打住伊芙的胡思乱想，她还不知道要猜出什么荒唐答案来。
“还是流落在外的……”
“伊芙，都不是，都没有，都不对。”
好的，已经很离谱了。
布鲁斯将未拆封的薯片递到伊芙手里，他衷心地希望少女能专注于手里的食物，适当保持沉默。
伊芙快乐地接过她的新宠，撕开包装袋，决定放过他亲爱的朋友，抱着最大容量的黄瓜味薯片，继续“咔嚓”着。
“我并不能因为你随意的一句话就相信你，除非，你能带我找到ta。”布鲁斯安抚好某个意外因素，转而气势凌厉地对代号为仙人掌的男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仙人掌愣住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只能告诉你，他是男性。”
“咔嚓咔嚓”的背景音一顿，声音似乎好像小了不少，就好像某人因为尴尬而选择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布鲁斯无所谓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们来说说其他事吧，比如你们要寻找的那本书。它的名字是什么？”
银莲花将受到打击的仙人掌挤到旁边，代表三人组开始谈判。
“那本书名为《旧日的笛声》，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大确定这本书是不是在哥谭，但是进入这里之后，仙人掌才发现这里的确有着被神明侵蚀的痕迹。而且这里的人，虽然其他地方的人也有不正常的，但这里，嗯，也太多了。”
银莲花情商很高，说得比较委婉，但布鲁斯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哥谭犯罪率激增是因为那些神明吗？
虽然早有了这个猜测，但布鲁斯还是有些惊讶。
那个看不见的世界，在大多数人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侵入了这里……
“对了，你们真的是学生吗？我查了一下，没有你们的学校啊。你们该不会是骗子吧。”一旁的伊芙也没闲着。为了满足好奇心，她娴熟地运用搜索功能，但是翻了几十页了都没查到与此相关的内容。
银莲花被这直白的话语噎住了，她捂住脸，只觉得心好痛。
在他们那个世界，密大可是世界范围内都出名的学校，比常什么藤还要难考啊！
结果不知道怎么掉到这个世界后，居然被人质疑身份……
要不是怕丢脸，银莲花都想流下两行辛酸的泪水，但还得打起精神应付这个奇怪的少女：“我、我们是刚建立不久的十八线大学，比较低调，没有太多宣传。”
“好吧。”伊芙摊手，这个答案好没意思，她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哦对了，那你们知道阿撒托斯或者萨麦迪男爵吗？”如果这些学生知道神明的存在的话，也许他们会对神的来历也有所了解。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银莲花连翻了几个跟斗，抵着大门，身体预先做出了反应，恨不得抛下两个不中用的同伴立刻逃离这里。
“我说，你们知道阿撒……”伊芙正要重复一遍，就被高壮男生的反应吓了一跳。
他居然在满地打滚，还发出了不像人类的嚎叫，那声音就像在遭受了最酷烈的刑罚之后爆发出的绝唱。
伊芙不得不捂住耳朵，真的太吵了。
“仙人掌没事的，没事的，已经过去了，睡吧，睡吧……”银莲花连滚带爬地回来，抱住男生高大的身躯，哼起了轻柔的小调。
在女生的安抚中，男生终于平静下来，头一歪，和他的另一个同伴一样，陷入沉睡。
伊芙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放空状态的阿撒托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她默默坐到布鲁斯旁边。
“你，是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银莲花说得很艰难，浑身上下都仿佛泡在寒潭里，从骨头缝里透出战栗的气息。
看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伊芙沉默了。
如果，她说，是阿撒托斯告诉自己的，她会不会也跟那个男生一样。
因为他们看上去太可怜了，伊芙难得对不熟悉的人生起了同情之心，她正准备糊弄过去，却听到布鲁斯抢先说道：“是一本书，里面有提到这些，当然还有其他的。但这本书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趁着女生低头的间隙，伊芙朝布鲁斯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你，脑子转得真快，比自己原先“做梦”的借口好多了。
布鲁斯没有对少女露出惯常的微笑，而是拿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动作着。
伊芙看到屏幕亮了，拿起来一看，是布鲁斯的信息。
“那位在吗？”
下意识地望向站在单人沙发背后的男人，伊芙肯定地回了“不在”。
人在，魂不在。不然他一定会跟着自己移动的。
“所以，那位，也是你们口中的神明吗？”
得到有些让人安心的答案，布鲁斯将手机放到一旁，温和地问道。
银莲花闭嘴不言，从这个世界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从各种意义上来看，都太可怕了。
“我们这边也有关于那位的信息，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定程度合作，交换情报。再加上，你说的那本《旧日的笛声》说不定就是我们曾经看过的那本书……”
布鲁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给了女生充分的考虑时间。
伊芙睁大眼睛，看向镇定自若的男人，他甚至还能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咖啡。
厉害了，我的朋友。有这么高超的套话手段，不当警察真是屈才了。
银莲花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为了这个名字，为了那本书，她都要给出足够的诚意。
哪怕会牵扯出他们最大的秘密。
“我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第一句话就来这么大的，伊芙摸向薯片的手一顿，悄悄坐直了身体。
布鲁斯点了点头，接受良好。
见两个人没有当场骂她是疯子，银莲花也有点安心了，她继续说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旧日神明的存在广为人知，还会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有些狂热的家伙，他们会自发地组成教团，去进行各种活动，取悦他们信奉的神。甚至献上祭品，召唤祂，继而获得恩赐。”
布鲁斯联想到线人笔记本上的巫迦兄弟会，神色微动。
“而我们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位于马萨诸塞州阿卡姆镇，当然这个世界没有这个镇子，也没有密大。我们一直在试图弱化旧神对人类世界的影响，去调查各种神秘事件，去和扰乱秩序的教团对抗。然后，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也会去获得恩赐，用旧神的力量去抵抗旧神……”
银莲花想起在原世界的那段时光，还有些恍惚，居然有一种遥远的感觉。
毕竟，他们掉到这个世界后，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所以，那个，祂也是旧神？”
为了避免女生崩溃，伊芙好心地避开了阿撒托斯的名字，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对方颤抖不已。
“是的，祂、祂是旧神的首领，祂、祂曾经毁灭了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无数个宇宙，我们那个世界也是……被湮灭的痛苦，我至今还记得……我们都记得……要不是那位最后出手，拯救了我们，所有的所有都会回归无……天呐，太可怕了……被抹杀……无……”
银莲花抱着自己的膝盖，最后已经陷入了喃喃自语的状态，被压抑的极端噩梦重现，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摇摇欲坠的状态。
布鲁斯不得不离开沙发，尝试让女生镇定下来。
阿尔弗雷德原本是要来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但看见这倒了两个哭了一个的场景，摇了摇头，还是过会再来吧。
这边伊芙有些僵硬地转着脖子，望向依旧如同雕塑一般毫无声息的男人。
首领？毁灭宇宙？
她们说的应该不是一个阿撒托斯吧！
这简直比自己不是人还要离谱、不靠谱一万倍！
也许是感应到伊芙过于灼热的目光，阿撒托斯眨了眨眼，转头向少女看过来。
伊芙迟钝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阿撒托斯学着她的样子，也笑了。
伊芙收获了来自阿撒托斯的第一个笑容，然而被动接受这无上殊荣的少女并不感激，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一定是她今天睁眼的方式不对，等她重来一次就好了。
伊芙非常乐观地想着。
阿撒托斯顶着定格的笑脸，非常自然地凑到少女身边。
“伊芙，喜欢吗？”
他刚刚又找奈亚交流了一下，他现在知道按照人类的规则，求爱的时候要积极主动，更重要的是，要根据对方的反应随时调整。
所以，阿撒托斯活学活用了。
如果他做出了和伊芙类似的表情，她会更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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