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
布洛克警长带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火速赶到了仓库，虽然女孩说着“没事”，但他疑心人员失联和弥漫上城区的“病”有着联系，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
“宝贝，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这个年轻人。”大胡子警长一眼就判明了现场的状况，半蹲着，神情严肃地向好心的女孩道谢。
伊芙支支吾吾的，想起之前阿尔弗雷德的反应，酷酷地说了一句“不用谢”，然后扭过脸，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纠结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用得对不对，就当对了。
“你刚才说的坏人是什么意思，刚才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吗？”布洛克可没有忘记刚刚女孩的话，他得尽快做进一步的确认。
伊芙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大胡子叔叔连阿撒托斯都看不到，更别提抓住他了。
女孩摇了摇头，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布洛克的正义之魂在熊熊燃烧，他不死心地还想继续询问，就听到仓库里传来呼喊，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下来了。
伊芙看着一群人将另一群人搀扶出来，其实仓库里的大部分警察都是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像高个警探那样的是极少数。
“警长，少了三个人。”
布洛克将帽子取下又重新戴上，但是还是歪歪扭扭的，他摸着腰间的佩枪，低声说了一句：“去湖里还有林子里搜搜。”
伊芙看到有人捡起了“小垃圾”，刚想说“是我的”，想起之前它的没用表现，默默咽下了话，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装进了透明袋子里。
算了，不要了。
估计说能长高都是骗小孩的，自己居然相信它了，可恶。
女孩捏着自己的小拳头，就好像能隔空捏一下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小书。
而“小垃圾”背后某位诡计多端，善于挑起纷争的邪神再度陷入了沉默。
祂现在深刻地认识到了，所谓的“小孩子”，真是最讨厌、最麻烦、最难伺候的物种。
伊芙将“小垃圾”抛到脑后，她决定了，要去问问布鲁斯有没有什么长高的方法。在女孩的心里，让她住在他家里，还给她买好多食物的布鲁斯是最靠谱的人。
女孩正乖乖地等待着，就见大胡子叔叔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了车上。
布洛克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糖果之类的东西，只好将一个月亮形状的钥匙扣卸下来，这还是他的妻子给他串上的，据说能保平安。
男人将小玩意递给伊芙，免得她等得着急。
女孩从车窗那块探出头，看到大胡子离去的背影，以及刚刚从池塘里拖出来的，穿着和高个警探相似衣服的人。
在她从柜子里出来之前，就有警察掉进去了。
伊芙得出了这个结论。
布洛克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他回头，看到女孩快将半个身子抖出来了，立刻挡住她的视线，急忙喊道：“宝贝，回到位子上，你可以先睡一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的。”
为什么不要自己看？
伊芙觉得有些奇怪，但事实上她对陌生人的确没什么特殊感觉，也就听大胡子叔叔的话，回到了座椅上。
女孩白嫩的掌心托着一轮洁白的圆月，将它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借着车顶明亮的灯光她觉得还挺好玩，再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夜色，就好像月亮真的被她摘了下来。
“你喜欢这个？”
阿撒托斯站在车门外，悄无声息地问了一句。
没人和她说话，伊芙也是闲得慌，点了点头，手上还一抛一抛的，跟玩杂技一样。
阿撒托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抬头，哥谭的上方依旧被黑云笼罩着，看不见繁星和明月。但这一切在男人面前都不是阻碍，他伸手，食指微微动了一下，一个表面坑坑洼洼的小球就出现在他的指尖上。
也就是在这一刻，在m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监控屏幕上，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的、地球的天然卫星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原本以为是设备出现了故障，但是在用高倍望远镜和人造卫星都查不到月球的踪迹后，年过半百的局长直接拨通了内线电话，向国防部长报告了此事。
暂时将乱作一团的nasa放到一边，阿撒托斯将小球弄到手之后，就将它递到了伊芙面前。
“给你。”
女孩瞥了一眼男人手里灰不溜秋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小玩意，兴趣全无，将头扭过去，平静地说了句：“不要。”
阿撒托斯上半身伸进车窗里，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像一条过于灵活的黑蟒。
“你不喜欢月亮了吗？”
男人拿出手指头戳了一下女孩的背，毫不意外地是伊芙当场就被推到地上去了，以五体投地的滑稽姿势，要不是空间太狭窄，也许她还能“咕噜咕噜”滚个几圈。
通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来往，女孩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面前这个怪物比自己还要笨，跟他是说不通的，但打又打不过，只好憋屈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倔强地爬了起来。
“我喜欢的是这个。不是你手上那个。”
阿撒托斯手上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看，伊芙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讨厌。
男人听懂了“不喜欢”，点点头，就要随手将小球丢掉。
“等下。”
女孩灵光一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捉住了阿撒托斯抬起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抠出了小球，仔细一看，这种灰色自己虽然不喜欢，但是说不定布鲁斯会觉得不错。
她在屋子里看过类似这种的、硬邦邦的雕塑，他给了自己床和食物，自己也要给他些什么。
可以说，伊芙对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属实是无师自通了。
“我收下了。你走吧。”
女孩挥了挥手，让阿撒托斯不要堵在车里，她快要挤死了，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真讨厌。
阿撒托斯眨了眨眼，莫名有几分天真，继续问道：“你喜欢这个了吗？”
“还行吧。”
伊芙一边找着能装东西的袋子，一边模模糊糊地回道，只希望他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但在阿撒托斯看来，除了“不喜欢”之外，都是“喜欢”，在他那是没有中间地带的。
自以为得到了某种肯定答案的男人看向天空，做了一个抓捕的姿势，就跟变戏法似的，刹那间手里就多了几个同款球球，不过颜色却不一样。
“给。”
伊芙匆匆扫过一眼，是金色和红色的小球，三个里面没有一个有沉稳安静的气质，不耐烦地转过背去，闷闷道：“不用啦，一个就够了。这些你放回去吧。”
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捡的东西，再说多了就不稀罕了，一个才好。
由此可见，伊芙不是随意拒绝的，她考虑得可周全了。
阿撒托斯“嗯”了一声，将无辜的“小球”们送了回去。
于是，在nasa发现水星、金星和火星跟着消失的爆炸性惊悚事件，许多科研人员为此陷入疯狂之时，他们惊奇地看到，众目睽睽之下，这三个又回来了。
它们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之上，就好像人类工作累了就去外面玩一玩，休息好了还得继续兢兢业业地上班一样。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会议室蔓延着，之后……
“真是xxx见鬼了xxx”、“xxx”、“xx”等起此彼伏，一时之间，线上线下，无比优美的各国语言回荡在宽阔的房间里。
“倒是把月球也还回来啊！”
伴随着最后一句愤怒又无力的呐喊，这场紧急会议还得继续下去。
布洛克带着鉴证科的人员对现场进行了探查，并且初步确定了这次事件的可疑源头，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它原本被固定在地上，但他可以想象，当吉姆（对戈登的昵称）拉开车厢门时，在力的作用下，绑在瓶身的线拉动着它倒下，碎成几片，之后释放出了古怪的气体。
这是一个针对吉姆或者警局的阴谋。
布洛克的直觉在叫嚣。
他看着戈登一路走过来，从警探到警长再到警监最后成为局长，将一个个制造混乱的罪犯送进黑门监狱或者阿卡姆疯人院，在电视上发表演说立下誓言，安抚群众，每次有什么危险的人物都冲在最前面。
很难想象，一个人得有多大的毅力和勇气才能在哥谭这样的地方成为“出头鸟”，将自己活成了“活靶子”。
布洛克扶着自己曾经的搭档，将闭着眼，依旧在喃喃自语的高大男人放到了后座。
“睡吧，吉姆，好好休息。”
回到警局时，阿尔弗雷德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哦，除了他，还有一位克莱尔小姐，她就跟牛皮糖一样，跟在管家车屁股后面就过来了。
她走路有些趔趄，但鉴于现在上城区大部分人都是迟缓摇晃的样子，这位小姐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我是克莱尔，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伊芙。”
天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她私底下练习了多少遍，总算能不打磕绊地顺利说出来了。
伊芙点点头，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拽了拽管家的袖子，她想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警官举起手机，难以置信地骂了一句。
同一时刻，大厅内开着的电视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端庄的女主持人接过稿子，神色严肃地播报着：“根据nasa的最新消息，月球于……”
伊芙仰起头，看着电视上展示出来的图片，撑着下巴思考着，总觉得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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