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事
“上次发生这么奇怪的事还是在上次……”布洛克警长捏着自己的胡子，有三个字呼之欲出，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该怎么说。
“失落日。”阿尔弗雷德淡淡地说道，解救了抓耳挠腮的警长。
“对对对，就是这个，看不出来啊你，老当益壮。”布洛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之后又竖起大拇指，表示十分欣慰。
阿尔弗雷德表情僵硬了一瞬，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比这位警长应该大不了多少岁。
他可不认老。
“布洛克警长，谢谢你将伊芙小姐安全护送回来。如今上城区的情况混乱，希望警局的各位在保护城市的同时也保重自己。”
阿尔弗雷德从老爷口中知道了戈登局长的事，他对此深表遗憾，但不好在外部人员（特指克莱尔）面前暴露消息，只好委婉地祝福了一通。当然他也是真心希望所有从事警察这份极为危险职业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啊，要变天了。”
克莱尔小姐看着女主持人向人们发出倡议，晶莹剔透的棕色眼睛倒映着电视里的画面，以极为微弱的声音低喃了一句。
伊芙的听力很不错，自然没有错过，她好奇地望向窗外，照旧阴沉沉的，只有部分灯光闪烁，给行人以慰藉。
她怎么看不出来。
女孩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伊芙，我们回家了。”
阿尔弗雷德从万年难得一遇的月球消失事件中回神，牵起女孩的手，准备离开。
伊芙刚迈出一步，猛地顿住，犹豫地说道：“你说，回家？”
自己说错了？是了，他还没有解释她和老爷现在的关系。
反正这事迟早会曝光，阿尔弗雷德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半蹲着，给女孩说起了“救助者”和“被救助者”的故事。
“总之，老爷会好好抚养你长大……”
“不是的，我想说，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里有一只白兔子。”伊芙抿着红润的唇，睫毛扑闪得，有些慌乱地打断管家的话。
阿尔弗雷德的左手原本轻松地搭在膝头，此时却已经扣紧。
那只放在女孩房间的兔子玩偶，是对着老爷画的图像特意找出来的，画上就是伊芙之前家里的那只。
虽然记忆支离破碎，但她还记得。
“那我们先回韦恩庄园，之后我们再说回家的事，好吗？今天的甜点是超大份的黑森林蛋糕。”阿尔弗雷德权衡之后，还是拿出了最大的诱惑。
伊芙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发疼的脑袋，企图将乱七八糟、挤成一团的画面理清楚，却不小心碰到了头上的发卡，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将它扯了下来。
她的头上什么时候有蝴蝶结发卡了？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鉴于它硌到了自己，伊芙决定将这个小坏蛋雪藏一阵子。
她将它递给了阿尔弗雷德，感觉舒服多了，之前肯定是因为它才卡得自己头皮疼。
伊芙理所当然地下了新决定，一百天都不戴它咯。
阿撒托斯隐隐约约记得哪个后裔和自己说过，伊芙头上的东西什么什么，但是那时候他太困了，只听到了一半。
算了，管它的，不重要。
阿撒托斯同样理所当然地下了决定。
克莱尔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听到伊芙是从儿童救助中心出来的，眼红得快要滴血了。
她也曾经数次去探望过那些孩子，也捐赠了不少钱，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她的缪斯。
该死，她真是有够倒霉的。
难道就是因为儿童救助中心是由韦恩集团出资建造和运营的吗？
神啊，这不公平。
这么美丽端庄的小姐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和对方竞争，拿下伊芙之前居住过的地方了。
不对，还有一条更好的路子。
克莱尔想得都魔怔了，回过神来，一老一少已经走远了。
没关系的，只要我成为布鲁斯的女友，以后想要见她的缪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自己一开始只是想将布鲁斯这个差强人意的祭品献给神明，没想到他会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你真是太棒了，甜心，
有雨丝滑过，克莱尔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眼里满是渴求。
她现在就想见到那个眼睛很漂亮的男人了。
但是不行，得先去看医生。
不然……会死的。
布洛克警长看着克莱尔被保镖搀扶出去的身影，挠了挠头，这位小姐也不住在上城区啊，怎么也一副染病的样子。
这边伊芙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回到了庄园。
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驶进地下车库，阿尔弗雷德打开车门，伊芙一蹦就下来了。
“这个座椅软软的，比之前的舒服。”
伊芙在车上没事，东摸摸西瞧瞧，特意对比过后，她骄傲地向管家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阿尔弗雷德假意“咳”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赞同。
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应该有人为她热烈鼓掌。
可惜管家没有注意到，他直接抱起女孩，将人带到了屋子里。
好吧，那就下次再说。
伊芙心里这样想着，往阿尔弗雷德怀里缩了缩，宽大的黑色雨伞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淋到一滴雨。
在准备晚餐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听到了铃声，他放下盘子，洗个手，看到陌生的号码有些迟疑，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们已经到达哥谭了，但是这里怎么回事，不到三分钟已经有三波人试图抢劫我们了，看我们外地人就是好欺负是吗？该死xx又了xxx……”
之后就是一阵愤怒的谩骂以及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响声。
阿尔弗雷德将手机拿得远了些，斟酌着词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
“不，不需要，正好老子不爽得很真是撞上枪口了这些混混渣滓。等我。”
干净利落地说完一句话，对面就挂断了，留下老管家被大嗓门子震得耳鸣，缓缓放下手机。
他要多准备两份晚餐了。
在伊芙快乐地享用蛋糕时，在外的布鲁斯接到了来自阿尔弗雷德的电话，他答应管家会及时回去。
如今上城区大多数居民都感染了那种奇怪的“病”，经过专家采样和分析之后，得出了上城区的空气里还含有与lsd（一种致幻剂）相似的化学物质，在刺激感官的极致快乐冲击之后，紧接着就是最美好的梦境。
有些受害者感染不深，已经清醒过来，却痛哭流涕，因为他不愿面对过于丑陋和残酷的现实。
和伊芙打过电话之后，布鲁斯根据她的描述，得到了车牌号。
回到庄园，他利用秘密基地的超级电脑破解警察局电脑的资料库，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再进一步解锁后，布鲁斯得知这个中年男人明面上的身份是马罗尼家族（哥谭著名地下帮派）的一员，实际上却是警方的线人。
调动了尽可能多的监控，在铺天盖地般的画面中，布鲁斯确定了线人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拖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那里是摄像头的死角。
但是到这里并没有结束，两个施暴者似乎知道摄像头的位置，他们将人拖出来后，戴着花里胡哨的面具毫不畏惧地面对着镜头，欢快地挥着手，其中一个还用食指在半空中缓慢比划着，好像生怕监控那头的人不清楚。
布鲁斯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着，是“present”。
他第一反应是“礼物”。
哥谭接近三分之一地区的沦陷，被这两个人视为礼物。
男人布鲁斯握紧双拳，得努力压抑着怒气才不至于砸坏控制面板，让整个设备在一瞬间报废。
如果伊芙在这里，女孩一定会震惊地张大嘴巴，说不定小叉子上的蛋糕都会掉到桌子上。
平日里对她耐心、温和、仿佛没有脾气的男人，此时却像一只被外敌侵犯领地的头狼，亮出了雪白的牙齿和尖利的爪子，要将所有的障碍都撕得粉碎。
但是……
布鲁斯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并不喜欢让过于激烈的情绪占据头脑，这会让他损失判断力以及……理智。
年少时，那张神秘纸条上的告诫，他不敢忘。
他得冷静下来，寻找更多的线索，只有这样，才能将犯下可怕罪行的人抓起来。
在和线人的同伴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之后，却发现这个人平日沉默得很，很少说自己的事，所以还真没什么人了解他。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布鲁斯先警方一步赶到了线人居住的出租屋里，找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将它们一扫而空后，他有了大致的判断，但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沿着回到庄园的路，布鲁斯顺便救助了不少因为致幻剂效用发作而面临危险的人。
直到接到那通电话，才提高了一点回家效率。
到达哥谭郊区时，男人一路风驰电掣，韦恩庄园的大门不一会就近在咫尺。
布鲁斯走进大厅，就看到女孩手里抓着一本残缺破旧的书，认真地看着。
一种秘密即将揭晓的紧迫感和神圣感油然而生，布鲁斯恍惚觉得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伊芙抬起头，看到十几个小时没见的男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布鲁斯，你回来啦。要一起来读故事书吗？”
“好。”
他听到自己如此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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