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管教纨绔大少爷第3天
随着吱呀,吱呀——几声响。
那扇厚重的彰显着勋贵世家的侯府正门被门童从里面推开。
原本颓废在地上的陆明洲听见声响,猛地抬头,见大门终于打开,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家里冲。
蓦地被喝止,“跪下!”
正是姜舒沅的声音。
陆明洲身后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按跪在白玉石地砖上。
双膝重重磕在地上,陆明洲疼得龇牙咧嘴。
还不忘抬起头来质问她,“姜氏,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教训家中子弟。”姜舒沅冷冷吐出这几个字,颇为惜字如金。
她也不想跟陆明洲再废话。
“我不跪。”
“你是疯了不是?教训我?”
“要打要骂,也自然是由家中长辈来罚,用不着你。”
姜舒沅不管陆明洲说了什么,从管家手里接过家法,拿在手里掂了掂,颇有分量。
“你……你要做什么……”陆明洲从小被这根家法管教长大,陆修珩用它下手毫不手软,也给陆明洲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尝试想挣脱束缚,却被牢牢按住。
她扬起家法,往陆明洲背上落下,看似十分严重,实则不到两成力气。
陆明洲是个扶不上墙的,陆家小辈跟武术师父习武时皆是咬着牙挺过去,武技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有他一身三脚猫功夫,花拳绣腿似城西卖棺材的刘家糊的纸人不堪一击,也挨不了多少打。
“嘶——痛——”
姜舒沅实在挤不出两滴鳄鱼眼泪,让系统给她加了点,此刻眼眶彤红又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
在旁人看来,就是被侄儿欺负狠了。
“一是打你愧对父母之灵。”
“赵管家!管家救我!”陆明洲见昔日小叔身边的人都倒向姜舒沅那边,无人可求只得求到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身上。一双桃花眼充满希翼地看向管家。
管家听了侯爷走前的吩咐,一切都由夫人处置,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样子,将头扭向一边。
陆明洲最后的希望落空,默默闭上双眼。
手中棍棒落下又高高抬起——
“二是打你愧对叔父教诲。”
陆明洲死死咬着护卫给他扯的衣领,一身养尊处优的少爷身,细皮嫩肉又受不得半分疼痛,当即眼泪都飚出来了。
“三是打你听信奸人谗言。”
第三棒落下,陆明洲果断决定装晕过去。
姜舒沅打完,将家法交还给管家,往前跨了一步,站在石阶上,像是对着众人:
“今日我姜舒沅——永宁侯府主母不惜在京城留下个悍妇的名声,在此放下话:若是谁敢再动我侯府小辈一根汗毛,就是与永宁侯府为敌!”
话罢,姜舒沅不顾外边的闲言碎语多么精彩纷呈,命人将装晕的陆明洲抬入府中。
陆明洲本身就酒意甚浓,被人抬到床上后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只觉得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响。
外间似乎还有女人在哭哭啼啼。
是二妹妹?不,府中人人皆知侯府二小姐清冷出尘,断是不会做哭哭啼啼甚至哭出声这等事来。
三妹?也不是,三妹一心扑在平王世子身上,才不会管他这个大哥死活。
小妹们懵懂无知,奶嬷嬷也不会说这种事。
那是谁?总不是那个女人吧。
陆明洲脑中天马行空,想到这,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
这时,从小贴身伺候陆明洲的小厮小培端着药进屋,见到一脸古怪表情的陆明洲。
“大少爷,您终于醒了。”
门外的女人虽然被拦在门外,却时刻关注着内间的动静,一听陆明洲醒了,用拭泪的帕子掩面冲到他床前:“少爷——您终于醒了,若是您有了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子俩可怎么办啊。”
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却是一身的小家子气,顶多能算得上的小家碧玉。
陆明洲听了这话,脸上更加惊恐,往后缩了缩。
更何况,她还声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他?喜当爹?
可这女的他也没见过,他不喜欢这么丑的。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春儿小声啜泣,脸上十分哀怨,“少爷忘了吗……上月初九,奴家在长安街卖绣品……事后,少爷您还承诺要纳奴家为妾。”
陆明洲喝酒经常短片,向来不会记得这些风流韵事。
可问题是,他还是个童男啊。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什么也想不起来。
现在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姜氏那个泼妇打了他。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姜氏以前那么一副懦弱怯言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难道是被小叔的消息刺激到了?
“姜氏呢?我要见姜氏!”
大少爷闹着要见夫人,小培向来对少爷言听计从,只好跑去请夫人来一趟。
等待的空隙,春儿一直在他床边啜泣,陆明洲觉得他房里都快被哭成灵堂了,面上不奈道:“哪来的滚哪去。”
姜舒沅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陆明洲狼狈地趴在床上,春儿在一旁缩成一团努力扮好一个隐形人。
“春儿姑娘,你先回去歇息。”
姜舒沅率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更何况,有些话不便被一个来历不明底细不明的人听到。尽管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呢。
外间的婆子很快把春儿带了下去,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她、陆明洲和王嬷嬷。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今日晨起时,满城都传遍了永宁侯夫人泼辣狠厉,连亲侄儿都下手极狠,是个不好惹的主。
当然也暂时摁住了某些人的歪心思。
从前当高级社畜时,姜舒沅就是极简主义,如今穿来服饰更繁琐的朝代,她也不改以往的风格,一声素衣显得十分干脆利落。
而在陆明洲眼里可不是这样。
他昨日在外面吹了西北风醒酒,又被揍了一顿,此刻开始昏昏沉沉有点风寒的征兆。
眼前开始不断重影,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了昨日那个女恶魔。
姜舒沅向他走近,陆明洲一惊,连忙往墙边缩去,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墙上。
“你……你又要干什么……”
陆明洲被彻底吓醒了,他昨日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本想找姜舒沅找回场子的。
姜舒沅看他又惊又俱,心底十分无奈,孩子果然就是孩子。昨日下的手只是看着重了些,陆明洲昏过去后,她也来看过伤处,浅浅几道红印子,大夫说了,只是皮肉伤。
他就吓成这样,没出息。
“疼不疼?”系统给她传授育儿技巧,要采取适当的怀柔政策,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姜舒沅用完成任务的两个成就点在系统商城里给陆明洲换了罐白玉化瘀膏,系统还保证过化瘀止疼的效果比这个朝代的顶尖技术都好。
“我让人给你从库房里翻找出了御赐的化瘀膏。”
陆明洲听了,觉得姜氏愈发假惺惺,昨天打他时可毫不手软。
“我可不敢要。”
姜舒沅一向是行动派,不多说废话一手把陆明洲按住。
王嬷嬷将化瘀膏呈上,姜舒沅用修剪得圆润的中指挖了一小坨抹到他背上的伤口。
陆明洲刚想开口喊人救命,就发现背上无比清凉,还有些舒服,倒也不反抗了。
她指尖开始只是慢慢揉着,陆明洲落得舒服。却不成想姜舒沅突然用力揉按住淤青,陆明洲惨叫一声。
“忍着点,这样淤青才化得快。”
“你都多大人了,吃不得半分苦,要是让你接了担子上战场怎么办?”
陆明洲莽撞地脱口而出:“还有我小叔……呢。”
话说出口,他自觉说了不该说的,紧紧闭上了嘴。
姜舒沅手头越发用力,刚才的一道淤青散得差不多了,她又换了一个位置。
二人陷入沉默,好半晌,姜舒沅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冷冷开口,“蠢货,昨日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你说说我为何打你。”
陆明洲迟疑了一下,“你闲的?”
“那还不是在保你。你小叔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传了出来,而你作为长房嫡子在花楼花天酒地,传出去别人怎么想?天家怎么想?轻则挨顿板子丢半条命,重的说不定就被发配连累全家。”姜舒沅第一次软下来好好同一个孩子说话,有些生硬地学着如何轻声细语。
“那你下手也不轻点。”陆明洲一脸忿忿。
“只用了一成力气而已。若是你小叔亲自动手,怕不只是皮外伤吧。”
陆明洲心底清楚,陆修珩用家法就是按军中的规矩来,动辄皮开肉绽。更何况陆明洲这些年有多么混不吝,就在他小叔手下的家法底下吃了不少亏。
“这几天收敛点,若是再不知收敛,再捅出事端来你自个收场,别把侯府整个拉下水。”
她嘴上说着,手上的功夫也弄得差不多,该交代的话也都交代完了,轻轻帮陆明洲掖好被子后走了。也不奢望陆明洲将她的话全听进去。
留给他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徒留陆明洲一人在床上慢慢思忖,他感觉姜氏好像变了。
没有之前一般懦弱寡言,像是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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