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管教纨绔大少爷第2天
百花楼作为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天还未全黑就已经笙歌鼎沸,一片声色犬马之景。
百花楼的厢房按达官显贵和富贾豪绅两类贵客分为天字号房和地字号房。
陆明洲与他那群狐朋狗友此时正在天字号房内饮酒作乐,京城有名的纨绔之一——忠勇伯之子赵立张罗了几个姑娘作陪。
永宁侯府向来出美人,作为永宁侯府的子弟,陆明洲自然也是相貌堂堂,风流倜傥,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光是相貌就引得一众少女倾慕,百花楼内的姑娘也不例外。
楼里舞技一绝的揽月姑娘扭着水蛇腰,借着酒意缓缓靠到了陆明洲身上,却被陆明洲猛地一把推开。
身上的脂粉味熏得人头脑发胀,几欲作呕。
“滚。”
赵立端着镶嵌着名贵五彩玛瑙的银酒杯,醉醺醺地对着一脸不耐的陆明洲说:“来,陆兄,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咱俩喝一杯。”
陆明洲怏怏不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百花楼曾经的花魁娘子,现今的老鸨站在门外盯着陆明洲一行人。
半晌,风韵犹存的美艳脸上划过一丝轻蔑。
东家吩咐了,今日务必得让永宁侯府颜面扫地。
姜舒沅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百花楼方向去了。
去之前,她问了系统,永宁侯府缺不缺钱。
系统回复【放心吧宿主,陆修珩背地里掌握着盛朝最大的钱庄,侯府自然是不缺钱的,不过嘛……】
后半段系统卖了个关子,不再说下去。
马车上,王嬷嬷用担忧的眼神看向顾舒沅,“夫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姜舒沅淡淡一笑,出声安抚她,“嬷嬷,你放心吧。”
顿了顿,又说,“毕竟吃一堑长一智,不给他点教训,他日若是闯出滔天大祸,侯爷又不在,谁来替他摆平。今日我算是豁出去了,哪怕在京城留下个悍妇的名声,也要将明洲捉回家去。也教那些等着随意拿捏侯府的人看看,我姜舒沅——永宁侯府的主母不是软柿子。”
不过几时,马车缓缓停下,停在了百花楼门口。
楼里的姑娘见马车低调华贵,做工不俗,内里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忙上前迎接。
“这位贵客……今日要找那位姑……”
见马车里由嬷嬷扶出一位年轻的夫人,以为是哪位恩客的正室夫人来砸场子了,当即脸色一变。
“夫人,您是不是走错了,南风馆还请移步到隔壁……”
姜舒沅淡淡看了她一眼,“陆明洲何在?”
那姑娘思忖着,陆大少爷也还未娶正室,陆家的未出阁的姑娘们也定是不会往这来的,如此一算,这位就只可能是侯府那年轻的新主母了。
老鸨吩咐过了,侯府的人一来,立刻去请她。
“夫人,您稍等。”
老鸨得了消息,匆匆赶了出来,她在这花楼混了多年,早已是人精。
见来的是个刚出阁的小姑娘,顺口就想糊弄过去。
不料姜舒沅却是个不好糊弄的,尽管年岁并不大,眼神凌厉地看向她。
“钱我带来了,陆明洲人呢。”
她刚想开口,就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连忙赔了笑脸,“能付账,自然是好的,不过……”
老鸨说话仿佛转了个弯,而姜舒沅平生最厌恶与这种人打交道。
“陆大少爷今儿个点了我们家头牌揽月姑娘,又上了几坛百年的好酒,怕是夫人一时带不出这么多钱。”
“多少?”姜舒沅不欲与她废话。
“五……不,八百两。”
【宿主,你可不要被骗了,这个世界的物价没那么高。】系统悄悄出来提醒。
【嗯。】
【我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摊上了一个大佬宿主,系统表示很省心。
姜舒沅听了,挥了挥手,背后一个护卫立刻搬出一箱子现银。
“这箱里有二百两现银,余下的我要见到人才能到你手里。”
她很平静地陈述着这番话,不带任何感情。一如往日遵循在生意场上先付定金,收货后再付尾款的规矩。
永宁侯府别的不多,钱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
趁着老鸨还在迟疑,姜舒沅已经带人闯了进去。
余下几人将老鸨捆了手脚,堵上嘴。
这批训练有素的护卫皆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百花楼的护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硬生生被挡在了外头。
百花楼里的厢房被一间间“打”开,直到看见陆明洲。
护卫头领闫一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将姜舒沅恭恭敬敬地请了过去。
闫一早年在战场上受侯爷所救,后来又被侯爷招募到府里当护卫,对侯府最是忠心不二。在侯爷出征前得了命令,要对夫人恭敬些,唯夫人马首是瞻。夫人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自然要全力以赴。
闫一向她微微颔首,“夫人,大少爷找到了。”
陆明洲正在厢房里喝着酒,门一把被踹开,房内的人都不爽地看向门口。
见踹门的是几个大汉,想开口的人又纷纷噤了声。
陆明洲认出了侯府的护卫,一脸不悦,正想开口却被赵立抢了先。
“你们是反了不成?你们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吗?”
那群大汉皆默不作声,分开排成两列。
“我倒是要看看,里面坐的是谁。”门外传来一个凌厉的女声。
赵立正想与她理论,而门外的女人此时已经进来。
“姜氏?”陆明洲看了又看眼前妇人模样打扮的女人,迟疑地开口。
姜氏入门不过三月,性子又懦弱寡言,平日里足不出户,陆明洲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自然也没把她当长辈看待。在他心里,姜氏这种花瓶女子根本配不上他英明神武的小叔,能与他小叔比肩的,应该是英姿飒爽的将门虎女才是。
“你小叔就是这么教你的?”她抬眼看了眼前颓废不已的少年一眼,装作十分不屑。
陆明洲再纨绔,心里也对他那战功赫赫的小叔恭恭敬敬。
“你有什么资格议论我小叔!”
陆明洲平日里听不得一句说他小叔不好的话,被姜舒沅一激,立马不干了。
“就凭我是永宁侯夫人,你尊敬的小叔的妻子,你的长辈。”寥寥几句话语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闫一,把大少爷请回去。”
“我不回!”
陆明洲还想再挣扎,却被两个壮汉架起手臂往外拖。
“你个悍妇!”
“我小叔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你信不信我让小叔休了你!”
陆明洲只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嘴却没堵上。
陆明洲只比陆修珩小八岁,在他懵懂无知的幼年时期,陆修珩已经跟随父兄上阵杀敌,屡战屡胜。在父母双双离世后,他一直活在陆修珩的庇护之下,也将他小叔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侯府最强大的支柱。
听着他一口一个小叔,陆明洲想必还不知道他小叔失踪的事。
姜舒沅原本的前面悠悠走着,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你小叔如何护你?”姜舒沅狠狠揪住他的衣领,纤细皓白的手腕隐约窥见青筋,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拎起来。
“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他在战场上失踪了,你让他来。你能让他来护住整个侯府就是你的本事。蠢货,今日被算计了还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自己心里不明白?
想死?不要拉着侯府上下几百口人一起为你陪葬。”
话毕,姜舒沅让人松开了他的手脚,陆明洲听了这个噩耗,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一时间神气全无,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
小叔……小叔他怎么可能出事……
而她自顾自踏上马车,让车夫驾车回侯府,带着侯府的护卫。
独留陆明洲一人在花街上,一脸不可置信。
赵立一向唯陆明洲马首是瞻,刚刚被护卫拦住,这会全被姜舒沅撤走了,连忙过来拉他。
陆明洲嘴不停念叨着,“小叔怎么可能出事……不可能,这不可能……”
半晌才反应过来姜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挥开的赵立的手,连手带脚爬了起来,往已经走远的马车追去。
花街离永宁侯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再快也得半个时辰的路程。
姜舒沅一回府就让人将侯府大门紧闭,陆明洲再快也不能快了她去。
按她一贯的处事方法,她要既给陆明洲一个教训、刻骨铭心的教训,又要震慑府内外所有蠢蠢欲动的人。
如此,一举两得最好。
陆明洲记得赵立来时骑了马,不顾一身酒气,夺了马撇下赵立就往侯府方向去。
冒着北风,陆明洲好不容易回到了侯府,却发现昔日辉煌无比的侯府大门此刻紧紧对他关上。
一地枯黄秋叶,百年来长盛不衰的永宁侯府竟有了衰败之感。
陆明洲酒意再深,也被冷风吹散了半分。
“开门!”他只得用手用力拍门。
姜舒沅坐在正厅里喝茶,侯府里的茶叶放到现代也还是上好的,一盏顶尖的君山银针,每年的产量就那么多,除了上贡的分量,剩下的几乎都被侯府弄到了手里。看来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藏得挺深。
姜舒沅不知道的是,陆修珩出征前吩咐了伺候她的人,应对夫人言听计从。侯府的人不敢糊弄怠慢半分,为这个年轻夫人奉上了府库里最好的茶叶。
她早早下了令,只派了一个嗓门较大的小厮去门口传话。
“大少爷,夫人发话了,让您在外面醒醒酒。”
“她个悍妇!满京城哪有她这样的夫人?”陆明洲愤懑不已,又无能为力,只得待在门外醒酒。
长宁坊住的都是些高门勋贵人家,服侍的仆妇众多,一点风吹草动就引人注意。
此刻好事的主家已经派了人来打探热闹,更有胆大的,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陆明洲平日里仗着小叔永宁侯的威风,向来不把名声看在眼里,现在被围观,破天荒生出了微妙的羞愤之感。酒也全醒了。
街口,府上派出从后门出来盯梢的小厮见人愈来愈多,跑回去报信。
姜舒沅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等到想要的效果,撇了撇新茶的茶叶,又放下茶盏。
对着管家说:“刘管家,请家法。”
管家从陆家祠堂里请出陆家的家法,是一把上好黑檀木制成的……棍棒,不过做工雕花倒是十分精细。
【这个朝代的人讲究家风,门第清正的家庭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止是永宁侯府的家法,就算皇家也是一个大木棍。】系统开始科普模式。
这出戏要正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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