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见柯拉松脸色奇异，乔尼故作不解道：
“有问题吗？菈菈村长的美貌有目共睹，青年男女互相倾慕，很正常啊。”
柯拉松嘴角一抽。
搁别人身上我也觉得正常，但怎么到你小子嘴里，有种萝卜白菜三块一斤的感觉？
乔尼接着说：“大黑暗森林虽说有村落三十多个，但主要大村就是咱们七个彩虹村，供炭大户是蓝树林村那个——”
他很想说脏话，但忍住了，“红树林如果能借此脱离炭火依赖，是天大的好事。”
柯拉松先生微愣，他是真没想到这茬。
光顾着新老村长斗法，他从中两头下注了。
“老约翰呢？”他左右张望。
乔尼：“”
乔尼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我说话不顶用是吗？”
柯拉松额头冒汗：“不是不是，但这——害，总归是村里的事嘛，大伙一起商量。”
乔尼不理他蹩脚的借口，接着收拾书架：“老爹去隔壁开会了，最近多事之秋。”
“海之国三年一次的国都培训开始在即，听说这次是最小的人鱼公主爱丽儿主持选拔，她人美心善，大黑暗森林就想着好歹推一个村子上去，长长脸。”
“而且——”
他指尖划过日历，一个红圈画在寒冷的十二月。
“冬天快到了，狼患防治也必须七大村联合商讨一下。”
柯拉松：“”
他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平日听话顺从的乔尼在亲爹不在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这孩子打小就有出息，在红树林村这种教育人均小学都勉强的地方，乔尼是唯一一个参加过西大陆游学的人，有云之国的优质学历，深受一种叫什么共什么产的时髦思想影响，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
开先大家也指望他有所作为，但落叶归根后，不知是老爹太强势还是他真是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乔尼顺从的在村委会做起了书记员，并不起眼，每天干着档案管理这些琐事，谁家生孩子起名儿这种破事他都要管。
大伙都以为，他要就此沉寂了。
然而眼前所见，又让柯拉松先生疑惑不已。
——这小子，好像和他爹不是一条心啊。
他甚至怀疑老约翰在此时离村开会，是乔尼支走的。
“放心吧，今天沼气池落成，我会去看的。”乔尼见他犹豫，好笑地做下保证。
柯拉松先生：“”
直到走到屋子，来到阳光下，柯拉松才勉强理清思路。
乔尼在变相帮助柏菈菈。
老约翰，你被偷家了，知道吗？
随着沼气池修建，村里的信鸽越来越多了，有时早起开窗，都能惊醒一大片沉睡的鸽子，乌压压的，像一双双眼睛，盯着暗自发展的红树林村。
背后的《西早》报社，也不知酝酿着什么舆论风暴。
这天午间12点，蛋糕屋照常贴出每日剪报，却见红笔粗粗划出了一则重大消息：
经过《西大陆早报》和《朝闻东陆》联合商讨，并征求世界百强top20的综合意见，对整个76号宇宙的新兴势力发出号召：
以全世界第100名花之国人均gdp1200金币的数据为边界，上至gdp1200，下至gdp600，在这之间的所有国家和地区，以各自突出表现为选拔标准，或有机会得到各大国的扶持、舆论的关注。
一切旨在全宇宙更好的发展。
——好家伙，这是天大的曝光量和数不清的金大腿啊！
消息一出，大伙惊得瓜都掉了。
咱们红树林村多少gdp来着啊？
500？
靠！就差100啊！
等等，柏村长不是说那什么沼气能、能拉动gdp吗？那要不——
诸如此类的讨论，悄悄流传在民间。
红帽子想不到，一个简单的沼气池落成，现场能搞成人山人海。吃瓜子看热闹的有，搬板凳说垃圾话的也有，宽阔的林道被活生生挤成了羊肠小径。
大伙七嘴八舌：
“别藏着掖着了帽子，这俩月你家蛋糕房赚钱多凶谁不知道？”
“是啊，去年一天卖300个蛋糕，现在一天900个都不止了吧，老实交代，怎么赚钱的？”
“他和他祖辈一样，是锯嘴葫芦，赚钱法子从不公开。”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欺负半大小子有意思吗？”
红帽子：“”
他忍住怒火，掏出预备好的铁盆，冷笑一声，“是不是锯嘴葫芦用你来说？”
“爱看看不看滚，错过今天以后赚不到钱，别来找我哭！”
村民们：“”好小子，野啊。
大伙互相对视，心中对沼气更加期待了。
远处，同样围观的诸葛小玉戳戳柏菈菈：“你满意了？故意放消息出去，让红帽子这种社恐公开处刑？”
柏菈菈注视着红帽子，看他拧开产气池的阀门，小心调节着流量。
以妖怪的视力能清晰地看到红帽子手背上的汗水和细微的颤抖，他很紧张，又不自信，但他依然在坚持。
“群众关系只有打破刻板印象后，才会有质的飞跃——你们经济组不学毛中特的吗？”
“我不逼他直面村子，那红帽子在众人眼中永远是‘阴森晦气的小鬼’，村民在红帽子眼中也永远是‘见死不救的大人’。”
“今天他们随便对骂，无妨，都是好的变化。”
诸葛小玉：“”
“但你也可以帮红帽子出头——”
“我为什么要帮他？”柏菈菈打断道，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基建任务领头的是我们，但真正支撑宇宙长远发展的必然是土著群众，主人公是当中的关键一环。”
“打破孤僻、融入人民——他得自己学会这些。”
“如果你想说，我该站出来，帮他打村民的脸，好好爽一把耀武扬威，那我要说，诸葛小玉，你思想政治课成绩恐怕连d都没有，幼稚至极。”
诸葛小玉：“”
这还是头一次，听柏菈菈如此严厉的说话。
确实，人情世故除了媾/和和威逼这两种不靠谱的，还有信赖和团结这两种特别可靠的。
“我们组，不对，经济组根本没有思政课。”他失笑。
虽说两位家长没有出面，但村里消息如风，大伙都明白这古怪沼气池是谁带来的，红帽子近来的改变又是因为谁。
乔尼也站在围观人群中，认真盯着红帽子。
沼气池的味道不好闻，红帽子挥手让柯拉松太太过来，女人擦着围裙，犹豫了下，还是走过来，帮着调整接入厨房的管道。
众人被熏得纷纷捂鼻子，红帽子却神色不动，拧开阀门，让沼气一点点流淌出来。
随后，掏出火种，伸到管口。
焰苗跳动着和沼气相遇——
劈啪一声！
火光骤然亮起，形成一片焰海，照亮大片树林，红光映照在每张惊诧错愕的脸上。
瞬间，围观群众从喧闹变成鸦雀无声：“”
这、这什么？
烧火真不用木头啊？！
那得省多少钱？？？？
噼里啪啦，下巴掉了一地。
红帽子真想放声大笑。
瞧啊，看看你们的表情，新知识让愚蠢的你们这么惊讶吗？
人群中，乔尼的神色最为奇特。
他似乎没想到红帽子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只将柯拉松的告密当做故弄玄虚的玩笑。
所以当事实抽在脸上时，他格外震惊。
“我还以为——”他下意识喃喃道，“蛋糕房赚钱是因为柏小姐带了木炭私产，或者有了制炭的新法子，没想到，竟然真的——”
真是改天换地的新技术啊！
火对于人类生活的意义，不亚于再生之德。
拥有取火技术前的人类，茹毛饮血，风霜雨冻；有了火之后，社会进化才开始大踏步的前进。
沼气是一种全新的取火方式，足以撬动乡村基础生产力。
乔尼清晰地认识到。
如果推广全村，红树林的村民们将家家养得起猪羊、种的起果树，冬天烧起的火堆一整天都不必熄灭。
不会再有孩子冻饿致死、不会再有老人僵倒路旁，村子也不必因木炭不足而去求蓝树林村那个瘪犊子。
“太好了。”
乔尼几乎要被这美好的幻想击倒。
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柏菈菈的女人带来的。
她是神迹。
s76准时记录下宇宙数据：
【前方侦测到人类属性值变动】
【红帽子：智力75体力35德行55野心80声望30探索欲60】
【乔尼：智力76体力60德行65野心70声望80探索欲100+】
100+？
柏菈菈眉心一跳。
【探索欲不能显示100以上的数值吗？】
【s76：是哦，亲爱的菈菈，100已经是很少见的人类探索欲数值，您可以直接将100+理解为：对世界发展规律探索欲异常旺盛的人类】
【通常，这类人有做科学家的潜质哦~】
柏菈菈表示理解。
一抬头，人群中的乔尼正朝她投来火辣辣的目光——
柏菈菈：“？？？”
咋，又一个到发/情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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