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程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黄奕。
那个人的话，肯定是会不顾忌自己现在担心的事去做的吧，肯定会一头热血的冲上去，独自解决这一切。
但也是那个人，与自己约定，在那人走之后不要再干涉这些事。一切事除非触及自己的利益，都不要动手。
程歌沉默了很久，把本子合上。
“没什么。”在云稚回来之前，她对应云忠说。
应云忠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把满心的好奇压在心底，无奈地点点头。
云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应云忠不知道从哪里把他的剑拿了出来，用手抚摸着，而程歌托着下巴看着她，看起来非常专注。
于是云稚好心情地揉了程歌一把，拉着程歌看电视去了。
程歌本来想要拒绝，后面被云稚一通歪理说得最后也去看电视。应云忠见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于是也颠颠地跟过去了。
云稚正好被俞乔推荐了一部历史电视剧，据说还原历史还好看，正打算找个时间看看。所以趁此机会就打开了电视看这部。
程歌对娱乐方面不太熟，看什么都觉得无所谓。而应云忠对现代的事物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云稚播啥他就只能看啥。
于是云稚就点开了这部《奕琛》。
看到这个名字，程歌整个人就一个机灵。云稚的脸色也变得魔幻起来。
这部电视剧一开始确实挺还原历史的……在除了有关黄奕和耿子琛剧情以外的部分。
云稚敢肯定编剧绝对是耿子琛和黄奕的cp粉，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但两个人的眼神！！能拉丝！！能！！拉！！丝！！！
害怕应云忠会有反感的情绪，她还特地看了一眼应云忠，只见他笑得相当爽朗，注意到云稚的目光，还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到：“怎么了吗？”
云稚连忙摇头。
随后应云忠又看向电视，看着剧情里的耿子琛和黄奕暧昧，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云稚：……
适应能力还挺强。
云稚怀疑俞乔传教让应云忠也开始嗑cp，但她没有证据。
但是这事俞乔确实是无辜的。
应云忠余光瞟到放空大脑，只是为了看电视而看电视，完全过滤掉情节的程歌，发出了更加猖狂的笑声。
程歌努力想要忘记这些东西，当时她和黄奕虽然确实是比朋友要亲密，但是绝对没有到那种地步。
看着电视剧里表面冰山实际上是粘人精的自己，她疲惫地别开了眼。
然而这种情况在剧中应云忠登场之后彻底逆转。
剧中的应云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然而一开口，那种酸儒味就出来了。
应云忠的笑声戛然而止。
更可怕的是，剧中应云忠也喜欢耿子琛，也就是说他是黄奕的情敌。
看着剧中应云忠，耿子琛，黄奕三人的互动，面对着电视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应云忠突然觉得程歌没那么好笑了，云稚只觉得相当尴尬，程歌放弃抵抗闭上眼睛靠在云稚肩上，通过假装自己睡着了来不去看这个电视。
云稚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整个人精神一振。赶快调整姿势让程歌靠得舒服一些。随后她满心就是程歌，再也不注意环境有多么尴尬了。
程歌虽然是假装睡着了，但是还是听得到声音。于是还是相当无奈。
这一个下午，就是一人一鬼的折磨。
——
晚上，应云忠拿着平板带着耳机接着去恶补季朝之后的历史以及一些现代的知识。云稚没什么事做，就早早地洗完澡坐在床上打游戏。
程歌本来要回自己房里睡觉的，结果云稚用监督她睡觉的理由让她留在云稚房里睡，于是现在也洗完澡了躺在床上看着云稚打游戏。
云稚看着游戏界面，又看了眼程歌，放下了手机，靠在了程歌肩上，叹道：“接下来感觉会很累。天南地北都要跑一遍，还要和鬼打架。”
程歌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忙完这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云稚抓住程歌拍她脑袋的那只手，让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闷闷地回答，“希望能这样。”
“会的。”程歌捏了捏她的脸，当作安抚。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暖黄的光笼在程歌脸上，看起来温柔得过分。
“……对了。”云稚抬头看向程歌，“你会攻击的术式吗，或者说防御的？有防身能力吗？”
程歌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云稚不解。
“有防身的招式，但是不知道水准。”程歌解释。
“到时候我们两个比划一下，说不定就知道了。”云稚笑着看向程歌的侧脸。
“再看吧。”程歌推开了云稚的脑袋，躺在了枕头上。
云稚把夜灯关了，也躺下来搂住了程歌。
“晚安。”她听见程歌说。
“晚安。”她说。
——
云稚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一把剑。
或者说她梦见自己成了一把剑。
这把剑剑身雪白，只有剑脊上有些许云纹。剑镗上有带翅龙纹。
这是自己的佩剑。
在最开始，她并不是什么剑，而是钺。
它被创造了它的主人握在手里，斩杀了无数敌人。
其中有人，有妖，有鬼……也有神。
热血撒在它的身上，让它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感觉。它感觉自己的血也在沸腾，但它只是只有一点灵智的死物，哪来的血？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但主人听到了它的倾诉，轻抚它的身躯，向它讲述着自己的悲悯之心。
她不是为了战斗而战斗，而是为了天下而战，因为她看到了许多。
她看到了原先只是女娲手中泥土的人类奋起，只为了与天命抗争。
她看到了世间的欣欣向荣，看到了人们的笑容。
她看到了战争，看到了尸山血海。
主人不想看到这些，于是创造了它。为了世间战争祸患能够停息，她亲手斩了恶人恶鬼。
它以主人的愿望为自己的愿望，认真履行着自己使命。
之后，主人为了方便，将它变为了长剑。继续行走在世间。
它本以为它会成为主人手中的利刃，但它没有。
主人带着它离开了。
主人回到了天上，星宿之中。
它与主人陷入了长眠。
醒来之后，主人带它回到了凡间。主人经历了很多，也变了很多。
她变得胆小，不愿参与世间之事。因为她回到人世，发现灵气稀薄，而人也不像当初那般纯良。
她看不到当年那自然的笑容，看不到当年从不信命奋尽全力也要和天地较量的人。
她只看到了混乱。
于是她选择沉默。
在数年的流浪后，主人找到了她的造物的后代。
此时那人作为一个新兵在军营之中活跃。
主人将它赠与那人，让那人拿着它满足它最开始的愿望。
即便它已不在追求杀戮，它只愿陪伴主人。
它在它新主人的带领下在前线战斗，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言不发。
她将自己囚在了生的牢房中，不愿也不能踏出。
——
在那个瞬间，云稚回过头想要看看她的主人。但最后，她只是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依稀能看见视线右下角有个毛茸茸的脑袋。
程歌还没醒。
云稚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睁开眼睛之后却又没什么印象了，只留下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只是凌晨四点，但她再也没有睡觉的欲望。于是她小心地将枕在程歌头下的手抽了出来，走出了卧室。
应云忠还在带着耳机看平板，表情专注，好像在钻研什么重大问题一般。
注意到云稚走了出来，应云忠取下了耳机，问：“虽然你们睡得还算早，但你不至于起这么早吧？你才睡六个小时左右，距离你上班也应该还四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做了个梦。”她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盯着地面开始发呆。
应云忠了然地点点头，把平板放在一边，认真地打量着她。
“怎么了？”感觉到了应云忠的视线，云稚抬起头，问道。
她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这位大将军不时会看向她，虽然他也会经常盯着程歌，但云稚感觉这两种眼神的目的不太一样。但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问。
“只是有想问的问题，”应云忠正大光明地对上她的目光，“可能有些会不大礼貌，可以问一下吗？”
云稚耸耸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云忠为她的坦率鼓了两下掌，问到：“请问你那把剑怎么来的？之前和我打的时候拿出来的那把。”
“你说它啊。”云稚了然地点点头，解释道，“它是我师父家的传家宝，据说是神兵利器。虽然说之前没有什么神兵的感觉，但它是古代修士用过的剑是不争的事实，师父觉得这个好过现在人打的剑，就留给了我。意外的，它和我挺合得来的。”
“原来如此，”应云忠接着问，“我们这些鬼应该不能在鬼没有主动把我们拉入鬼域的条件下进入对方的鬼域吧，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帮你们制服鬼？”
“唔…”云稚想了想，“蒋琳琳那个家族会让人或鬼进入鬼域的法术，到时候就让蒋琳琳把你送进去——蒋琳琳就是上次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生。”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应云忠笑着点点头，问道，“有些失礼的问一下，你是不是喜欢程小姐？”
云稚：？
应云忠看着云稚震惊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为了让你能够快点缓过来，我还特地先问了你两个问题来着。”
云稚：……
图穷匕现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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