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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日子过的真滋润


四唇相接,盛公子的嘴角还有一抹水样的弧光。

        莫锦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让他发一丝怒气,此刻面前的情景却很好地将他所有的怒火点燃——

        “这就是你的努力?!努力地在这里和他吃饭睡觉打KISS?!”

        年舒浑身一震,一把要推开盛世,却在惶惶当中直接摁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

        “嗯——”

        盛世绵长地嘤咛了一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或者是疼爽了的。

        年舒慌忙起来,“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句话怎么看怎么无力,但是她此刻的脑子里,真的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电话没电,两夜不归

        自己做过的事呼啸一下涌了出来,她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盛世捂住自己的腹部,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莫锦云额头上青筋直跳,直接走进病房一把挥开年舒,顺手就操起床头的台灯,“我保证不打死你!”

        一把就往盛世的下身砸了过去——

        “你住手!”

        年舒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往后拖,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灯下去,他莫锦云就要在监狱了此残生了。

        莫锦云被她突然生出来的力道往后足足拖了有两米,举起台灯的手也顿在半空中——

        “刚才那个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问出这个问题。

        年舒全身都要散了,喉咙直发干,但是现在就算借她一身海胆,她也不敢说自己是被强迫的——

        要是说成是,莫锦云那台灯绝对能完美地落到床上的盛世身上。

        静默了几秒,莫锦云默默地掰开她的手指,默默转身。

        砰!

        台灯被他用了三十二年前吃奶的力气掼到了地上,碎片直接擦过年舒的脸。

        盛世也很配合地痛苦闷哼了一声。

        他腹部白色的纱布上有血迹渗出来,年舒吓得连忙抬手朝身后的莫锦云一挥,“你在这里不方便,你先走吧。”

        还等着她下一句的莫锦云直接噎住,再好的风度也化成了碎片,脾气直接表现在了那震天响的一声摔门上面。

        年舒连忙摁下床头的呼唤铃,等医生来了,才在盛世那一脸楚楚可怜的眼光下追了出去。

        莫锦云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跨步就要上车,被年舒抓住膀子拽了出来,“你听我说”

        他冷冷甩手,抱胸等着她说。

        年舒刚才一路狂奔而来,差点喘不过气,“他我他帮我,他插插”

        莫锦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你们都到这份上了!这就是你的努力?!你在努力水性杨花吧?年舒?!”

        年舒一口气梗在心口。

        这要换在以往,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可这是莫锦云,她得忍。

        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就是愿意忍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好不容易不喘了,“他插了刀子,是因为我”

        “呵,”莫锦云冷得快要把她撕碎,一巴掌挥到她的肩膀上,“好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感动得以身相许,非君不娶!!!”

        连娶字都说出来了,可见他真的真的是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年舒深吸了一口气,“不是这样的,他肠子都割断了,我也慌了我”

        “怎么是肠子?为什么不是最下面那一根?!”

        男人发起疯来也可以毒舌到让人崩溃。

        年舒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忍最后一次,她上前握住莫锦云的手,自以为很懂事地看着他,苦苦相劝,“他现在是个病人,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年舒的字典里其实从来没有劝这个词,她一般说不过了,就是动手。

        对男人更直接——踹裆。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她不能踹。

        不光是为了能保留他的第三条腿,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心情。

        为了他,她都忍住了自己踹裆的冲动,年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层次又上了一个台阶——至少在朝黎落所说的‘懂事’两个字努力。

        可没想到莫锦云却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她的手——

        “年舒,我等你翻牌子呢!什么时候翻完他你才能想起我啊?!是不是要给他弄个皇后当,让我一辈子别见光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泥巴都被气出病来了,年舒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莫锦云,你他妈的给我滚蛋!你给我听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我,我们玩完!”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换了一句——

        “老娘不想和你努力了,老子现在就上去跟我的皇后努力去!”

        说罢就往医院走。

        莫锦云蒙了。

        在年舒走了几秒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跟在她身后——

        “舒——”,隔了几秒,又蹦出第二个字,“舒——”

        过了几秒,又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没人理他,除了大堂里意淫他美色的护士,也没人看他。

        莫锦云吞了吞口水,“不解释也行,以后你想解释了我们再解释。”

        年舒连后脑勺都在对他竖中指。

        还有几步之遥就到电梯了,莫锦云怂了,“我相信你,我们回去吧,小舒舒。”

        年舒脚步一顿——

        “医院电梯不太干净,我还是走楼梯吧。”

        说完就转了个弯,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身而过,直接往楼梯上走。

        莫锦云连忙跟在她后面,“我错了。真的。”

        年舒上了一级台阶。

        顿了五分钟,直接把莫锦云顿出一身鸡皮疙瘩以后,她才幽幽开口,“你哪儿错了?”

        “我不应该找台灯砸他,我应该再找一把刀,把他剩下的肠子剁成粉蒸肥肠。”

        年舒往上迈了十几台阶,再也不肯说话了,吭哧吭哧地往盛世住的三十楼爬。

        莫锦云跟在她后面一路——

        “你看,都是C市的人,我比他靠谱。留过洋的都没好东西。”

        年舒直接一脚把自己腿上的高跟鞋撂飞了一个,擦过他的肩膀。

        莫锦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方向错了。

        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我错在不该没换衣服没洗脸就来找你,让你产生了那个家伙比我更加秀色可餐的错觉。”

        唰——

        第二只高跟鞋飞了过去——

        莫锦云彻底歇菜,一把抱住隔了好几级台阶的年舒的美腿,“别割伤了你的脚,我们回去说,成吗?我心疼你的脚啊!”

        年舒一扭,“滚!”

        一说滚,他就彻底没了底气,只能抱着她的腿,低声又下气,“33楼太远,你走不动,我抱你回去吧。回去以后,你想让我扮乌龟我就扮乌龟,想让我扮龟公我就扮龟公,想让我怎么的都可以啊!”

        不得不说虽然在床上他莫锦云是攻,她年舒是受,可是在情感上,年女王明显就是个霸气十足的攻。

        虐死他莫锦云那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太了解她——所以真怕她一个想不开,或者一下子想得太开,真的去宠幸盛世去了。

        年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

        莫锦云趁机一把将她抗在肩头,直接往以往门口奔。

        几乎两夜没合眼的两个人,一个跑起来像是死了老婆,一个被抗在肩头的颠簸着披散了一头乱发,像是从太平间被人薅出来的。

        门诊大厅的人看得都傻了眼,还以为这男人疯魔了。

        莫锦云一起呵成地将她往车里一塞,开车就跑。

        也不管方向,直接开到城郊荒郊野外,才一脚踩住刹车。

        年舒冷冷抱胸,“怎么,想把我毁尸灭迹?先奸后杀?!我这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你那尊贵的手。”

        莫锦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将她的头掰过来,劈头盖脸地就吻了下去——

        手也没闲着地慢慢钻进她衣服里,一点一点往上。

        年舒任由他吻着,也不反抗。

        等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她胸前那一片肥沃得有点人神共愤的土壤的时候,她才幽幽开口——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本来就是戏子,现在又成了婊子,你是不是要把我摁在这里做了,然后再告诉外面的所有人你嫖了我才心里平衡?”

        莫锦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愣了几秒,慢慢地从她的胸前撤了出来。

        然后将她整个人扶正,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年舒也不说话。

        “我真的很着急,我怕你去看莫少弦的时候被景秀为难,我连莫家都已经闹过了。但是他们说你不在。也没人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像个蒲公英种子一样飘来荡气,就等着落在她身旁,结果落是落了,落的时候却看见她身边突然多了另外一颗种子。

        还是贴在她唇上的种子。

        怎么忍得了?!

        年舒依旧不说话。

        莫锦云有点急,“我真的怕你知不知道你在国外的两年,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我去你妈家门口守着,连晚上都不回去。我守了一个星期,阿姨也没肯告诉我你在哪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后来又去找乔祎铭。”

        “我到处找地球都要被我刨成月球了,还是找不到你——”

        “每次得到一个新的地址,我就立马飞过去,申请航线太耽误时间,我就倒机。”

        他顿了顿,又道,“倒完飞机倒火车倒完火车倒汽车,我比倒火车票的还专业,绕了地球岂止三圈。”

        年舒放在车门上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开去。

        她被舒敏华今天挪一个窝,明天挪一个窝,防的就是他莫锦云和莫家的所有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找到?

        莫锦云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里,立马乘胜追击,“我当时就想,要是你能回来,叫我跪着去机场接你我也愿意。”

        “那要是我不回来了呢?”,她闷了半天,闷出一句话来。

        “那我就会像卫星一样一直绕下去的,”他也是异常地执着。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再矫情就有些过了。

        年舒也不是那种一直矫情到底的人,幽幽叹了一声,“你知道吗,昨天盛世挨刀子的时候,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幸好不是莫锦云陪我来的。”

        莫锦云眸光一亮。

        “我都觉得我自己这个想法很无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照顾他,”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真的不习惯给任何解释自己做的事。

        对谁都一样。爱信信,不信拉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是她前面二十几年的处世态度,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

        只是这时候,她愿意开尊口——

        “你说,要是有人为了挨了一刀,哪怕是条狗,你也得带人家去看兽医对不对?”

        噗——,坐在医院床上的盛世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他怎么觉得有人在骂自己啊?

        莫锦云却听得很是满足,抬手抓起她的手,温温柔柔地靠在自己脸颊边上,此刻他才更像是看完兽医回来的。

        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他才幽幽开口——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吃醋。”

        ,年舒嘴角抽了抽。

        这还不是特别?

        难道非要把她给宰了然后用醋腌起来观摩一辈子才叫吃醋?!

        想到这里,年舒心里立马窜起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表示回应地用自己的指尖在他莫锦云的脸上轻轻敲了敲——

        “其实我也不是要真的去睡了盛世,他就是一个世伯的儿子,对我来说真的只是这样。”

        “嗯。”

        莫锦云捏住她的手,“还生气不?”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刚刚还小气了一场,把人家吓得肝胆俱裂的人挥了挥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骂的哪些词多严重?”

        什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以她年舒的情商,叫她胸口碎大石,双脚踩灯泡都比叫她去勾搭男人要靠谱一百倍。

        莫锦云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和浓浓地疼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年舒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放开他的脸,然后从容镇定地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摁下录音键——

        “我都录下来了,以后再犯要怎么办?”

        莫锦云:

        “你说怎么办?!”

        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他莫锦云想哄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容易的。

        脸上带着那种挥刀赴死的决心,莫大总裁沉痛地问出这句话。

        “砍掉你的第三条腿吧。”

        年舒也很沉痛,“太监配戏子,也是绝配了。到时候我去上戏演个慈禧什么的,你还可以跟在我身边本色演出。”

        莫锦云下意识地夹紧自己的大长腿,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哄好了。

        两个人各自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缓缓伸手,将她扣在怀里,“我等了你那么久,我觉得通过今天这件事,我们应该吸取一下教训,并且做出正确的再抉择。”

        “说人话。”

        “田中教授他们已经将阿姨的治疗方案研究出来了,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动手术。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她老人家?”

        他已经等不及了。

        名分这玩意儿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当你看到自己爱人跟别人那啥的时候,名分的区别就出来了——

        有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

        没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不入流的两个人撕逼。

        在正义与撕逼之间,莫大总裁当然愿意选择前者。

        年舒抬眸,与他对视良久,最后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从容就义,慷慨赴死——

        “好。”

        舒敏华的手术在两个星期之后准时进行,国内的专家,不管跟莫家有交情还是没有交情的,几乎都被请到了现场。莫锦云甚至还安排了手术的现场直播——

        偌大的医院影音室内,他抱着她,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手术的结果。

        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谁也不敢说话。

        等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终于看到医生开始缝合,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

        年舒紧张得连走路都在飘,飘了很久,才飘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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