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露
我清醒的事无惨知道了。
我看到他冷酷戏谑的眼神已经不会心痛了。
那把刀，那被子，无论如何，伤不伤心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现在已经很强大了？
无惨看着我的眼神，蹙了蹙眉，他不高兴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千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我沉默的看着他，轻声道，「那我……该怎么看你呢？」
「我为什么会梦到鹤子小姐，无惨，你是把鹤子小姐杀了吗？」
这回轮到无惨沉默的看着我了。
他眉眼艳丽，披在身上黑色的外衣让他看起来高不可攀，这段时间顺风顺水的让他变得更加自信，觉得他没有做错事。
他凝视着我，「那又如何呢，千乐，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捅了他一刀。
迎着无惨不敢置信的眼神，他仿佛一直都坚信我不可能伤害他，毕竟，我一直都保护他，包括他父亲伤害他时，我也在保护他。
而无惨腹部的那把刀冰凉彻骨。
看着他，我笑着道，「这是我想做的事。为鹤子小姐报仇，我和你不死不休！！」
他分明清楚我是爱他的，可他仗着我爱他，便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他让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没有信任，让我认为纯洁的感情都是错的，让我感受不到作为恋人所拥有的片刻爱意。
是他的错，他让我感受不到爱了。
我将作为人最简单的情感从身体剥离，那一刻，我想到我可能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只觉得痛苦万分，越想越难过。
夜里，我被侍从关进了牢狱中。
因为我伤了无惨，他们要审判我。
那一刻，我血液中涌起愤怒，看着沉默不语，缓慢恢复伤口的无惨，我只是冰冷嘲讽的看着他。
死就死，我不怕。
人对死亡充满敬畏，而我已经无法用平常心去看待这件事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所以，我逃了。
我在那个梦里，脱离了鬼舞辻无惨的操控。
白天我见不了阳光，我只好在夜里行动。
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砍断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很快又长了出来。
我将手臂放在阳光之下，发现它很快消逝，手臂处一阵烧灼的疼痛。
「感受不了光了。」
鬼舞辻无惨！！！
我躺在自己掏的山洞里，泪水从眼角流出来。
口中一片苦涩。
阳光缓缓地爬进山洞，我安静的看着那束漂亮金灿灿的光，泪水流的更欢了。
我是被光明抛弃的怪物了。
我在山洞里没待多久，太阳就被乌云遮住，已经是梅雨的季节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我从山洞里爬出来，雨水打湿我的身体，让我的心格外冰冷。
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被夺走重要东西是有多痛，无惨只是希望我和他一样，永远脱离人类的身份，永远见不了阳光。
我指甲变长，力气变得很大，还拥有了血鬼术。
血鬼术是每个鬼天生就会的，强大与否，取决于接受了无惨多少血。
我恐怕是吃的最多的，毕竟那一盘子红通通的血都被我吃干净了。
我没再碰到鬼舞辻无惨，因为我碰到了数不清的鬼，所以我知道他在创造鬼寻求青色彼岸花，顺便派几个找我。
我在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晚上工作。
晚上是最适合鬼行动的，我不需要休息，熬几个晚上我都会精神抖擞。
我在屋顶上与一只鬼战斗着，声音大的引出了许多人类，他冲我尖声的笑，像是看到喜欢的食物一样开心，明明人首分离，他还在笑。
我流了不少血，这笑声让我心烦意乱。
「我是不会死的，我们都是鬼。你觉醒了，还没有吃人肉，为什么不吃呢？」
他的头与身体完美贴合，没有一点儿伤处，眼里带着讥讽的笑。
身影飞快，像一只捕猎的豹子，他抓住了一个害怕尖叫着的少女。
我抬起手，「血鬼术！！！」
流在鬼身上的血燃烧起来，他尖叫着，手胡乱划拉着，将那女人的手腕划伤，香甜的血从那白皙好看的手腕上流出。
我鼻子前全是这个味道，让我食欲大增。
血鬼术杀不了鬼，我走进火焰中，捏住了被火烧灼的鬼的脸，将他的头狠狠捏碎。
那女人扶着手腕，瘫在地上，半天没敢动。
像是在不敢置信，她居然在那样的环境下也能活下来。
有人出声问，「那是什么……」
速度那么快，被砍断脖子也没死，人类怎么可能会无火自燃呢？
我的口水压不住，死死的顶着女人的伤口，那女人和我对视，打了一个冷颤，满眼惊恐。
我伸出手，旁边有个身影抓住我的胳膊，轻声安抚着我，「不要，千乐，不要吃……」
有人发觉我不对劲，将那个女人赶紧带走，他们警惕的看着身为异类的我。
「那不是人，是鬼，要用太阳才能杀了，如果你们下次遇到能跑就跑。」
我回神时，是我自己左手抓着右手，让我停下了吃人的举动。
我看到了老板，垂下眸子，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这么没有了。
作为鬼，我要的不是钱，而是个栖身之地。
「你……阿千小姐，你不必离开，多谢你能保护我们。」
中年人笨拙的开口，很显然，他没有对哪个女性这么温和，连发脾气都不敢。
我当然知道他是有自己的考虑，我将自己脸上的月擦干净，声音尽量放轻。
「青先生，你要知道，我和刚刚死去的东西是同类啊，我失控了，你们该怎么办啊？」
村子里的人沉默了好久。
鬼是不被人类接纳的东西，我能理解。
青先生看了看周围的人，认真道，「如果，死在别的鬼手里还不如死在阿千小姐的手里。」
这会回到我沉默了，看着紧张的人们，我无奈的开口，「青先生，我不打算抛弃人类的身份，所以我会努力不失控的。」
在这个没法对抗鬼的时代，我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守护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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