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最先迎接太阳的海岛正值雨季，气候温暖湿润
景淅在清澈见底的浅滩划着独木舟，悠闲地看穿着颜色绚丽树皮做裙子的原住民在捕海货。
小船有异样晃动，她扶着船舷看着水里，突然冒出个人头到她面前。
景淅惊讶地直起腰向扒拉着船的人说：“你干嘛呀？”
“潜水。”褚遂双手由上而下在身前比划道自己的行头。
景淅想：我难道看不出你在潜水吗？她拿着推桨往回划，像是惹上了祸患般得极其厌恶。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吗？”褚遂摘掉面镜道。
景淅拒绝和褚遂说话，连嘴角都不自觉向下。
“讨厌我？”褚遂一用力，船45度倾斜。
景淅由坐着双膝着船板向褚遂而去，她急忙伸手抓住船舷往后仰抵消向下的力。
褚遂爬上船扶起景淅低声道：“你别生气。”
褚遂昨天被拦在上山的路上，后来遇到也要上山的霍以末坐他车才上了山。
到了古堡听说一家老小去镇上游玩午饭后才回来，他和霍以末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镇上恰好赶上两位老人在餐厅用餐。
“你是战云的小儿子，眉眼真像你妈妈，先坐下吃饭吧。”张慧欣让褚遂坐在她旁边。
待褚遂吃完饭，她向褚遂说道：“你是来找淅淅的吧，她早上已经走了。”
“我是来找她的，外婆。”褚遂看着保养得当的七十几老妇人看着比自家母亲还年轻有活力。
张慧欣笑道：“和你妈差辈份了还有点喜感，你找到淅淅想做什么？”
“给她想要的自由确保她的安全。”
褚遂的话正合张慧欣心意，她即拦不住外孙女也不能和外孙女一起去探险世界，但她想有个人代替自己去，当初景棋答应景淅在结婚之后也是这样想的，儿女在父母面前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走，回去吧，我们一起求窈窈。”
激昂澎湃的二重奏从楼上传来，褚遂抬头聆听，心想：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乐声。
新元见他们进来分神停下弹钢琴的手，成了小提琴独奏。
褚遂想起在那听过了，在梦里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后来医生告诉他是海豚救了他。
张慧欣拉褚遂在沙发上坐下，侧耳倾听如浪翻涌越卷越大的波涛汹涌到越来越慢的低落。
琴声一落，新元向张慧欣说道：“外婆，小镇好玩吗？”
褚遂跟着放下小提琴的女孩出去熟络地说：“妹妹一下就这么高了？”他和郗炀是表兄弟，窈窈是郗炀的堂妹，小时候只要窈窈一回来郗炀就不和他们玩了，他和季北霖也会厚着脸皮和郗炀一起回家看妹妹。
“上一次见面还是7岁，现在21了。”窈窈在走廊窗前停下脚步。
“我想了解景淅，妹妹会告诉我吗？”褚遂站住看向既给人亲切感又给人淡漠感女孩问道。
他见女孩十指交叉合十，听她说：“自己去了解。”
褚遂顺着女孩视线颧骨上扬道：“妹妹还是这样直接，完全不浪费时间。”
“琴声熟悉吧，三年前景淅出海闪电没看成倒捞起你来郁闷了很久呢！”
“妹妹你知道我们给你的外号是基拉祈吗？”褚遂下楼向直升机走去。
女孩眺望远山微笑不语，山脉是一座座山峰一落落山谷连在一起的，有高有低相互倚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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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蹲着卷起景淅的裤子检查她的膝盖有没有磕伤，看到红了一点外并无大碍道：“你看你这么娇弱，一个人出门怎么行？”
景淅偏头舌头顶住后牙槽恨不得踹褚遂几脚，心想：这是谁造成的？还倒打一耙。
“你再不说话，我，你知道的。”褚遂握住景淅的手腕道。
“你可以和我同行，但你得听我的。”景淅板着脸说。
“好，你是领导，我是小弟。”褚遂点头差点哈腰。
“嗯，划船吧。”景淅抬头摆足架子，勉强信你一回状。
“领导，往哪划？”褚遂俊脸温柔地笑道。
景淅看他这样笑来气，伸出魔爪揉乱他的头发道：“小弟以后保持这个发型。”
“好的领导，请您随时指正。”褚遂撑着桨往岸边划。
景淅拿过桨道：“我划，你不行。”
“我哪里不行？领导。”褚遂坐在景淅脚边嗓音强硬中生出柔软有些小情绪地问。
“眼力见不行，我还没看完景色。”景淅划船往浅滩中间去，神采奕奕起来。
褚遂望着她、眼里全是她有些呆萌地说：“我会努力的。”
“当小弟的第一条就是少说多看，你不是很有当小弟的经验吗？”
褚遂低头忍住笑意点点头，他从小三个姐姐都把他当眼珠子确实少了些经验。
“我们玩个游戏，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从我说完这句话开始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景淅道，心想：明天就要出发航海追闪电得赶紧把他送走。
褚遂闭上刚想要说话的嘴点点头，笑不露齿的表情有些乖巧端庄。
独木舟停在一片珊瑚礁上，水中一群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嬉戏其间。
景淅戴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从包里拿出纸笔，边看边写。
褚遂娴静跪坐，聚精会神地观察景淅的表情，他发现鱼都比他受待见，景淅开心笑的时候嘴会微微张开、眼睛会眯起，遇到困难的时候嘴会微微撅起、眼神锐利，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嘴角会抿紧收敛、眼神温和柔润。
景淅看很久动笔很快，有水珠溅在她的本子上，她没理在兴风作浪的褚遂。
在海里赶鱼的褚遂，心想：很快的皱下眉、一嘴角微努另一嘴角微收、眼睛“c”字转动，这是不喜欢在无视的表情。
景淅摇起桨换了地方看鱼，褚遂没在水里搞出大动静惊扰鱼群老实地爬上了船。
被温热舒适的海风吹得昏昏欲睡的褚遂看表发现还有7分钟12点，而景淅趴在那看鱼看了四小时，他开始觉得鱼什么的还是有趣可以下水去看看，但越看越眼花缭乱反观景淅睁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
景淅回头看了眼正伸懒腰打哈欠的褚遂，她从包里拿出三明治和水给褚遂，接着划船往远了去。
褚遂把三明治分成两半，他拧开水递给了对他冷眉冷眼的女孩。
景淅单手拿起水，抬头张嘴往嘴里倒，想着：褚遂快点输，输了就让他回去工作。
褚遂伸手去擦景淅下巴的水滴，被景淅挡开，他跪直起身吻了上去。
被人舔下巴的景淅瞬间脸红凝滞住，似乎有什么东西摁住了心，脑子也被清空文件夹。她对上褚遂深邃柔亮、眼尾稍向上翘的眼睛，把嘴里的水咯噔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去推褚遂。
她推得过猛，褚遂被她轻飘飘地压在船板上，船荡啊荡，晃啊晃在水面压出层层褶皱涟漪。
褚遂水汪汪的挑花眼对她眨啊眨，彷佛是她要对纯洁善良的他要干什么坏事。
“你是在勾引我吗？”景淅看褚遂舌尖打卷滑出红唇，突出的喉结随之滚动，□□至极。
褚遂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稳稳抓着没盖盖的水瓶道：“你输了，我要你表现成喜欢我的样子，别不理我。”赢得比赛、获得奖励的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景淅起身从褚遂手里拿过食物和水看褚遂起身道：“你站起来。”
待褚遂站起身，景淅一掌给他推到海里道：“那你要习惯我对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她后知后觉，第一推褚遂是故意顺势倒下，第二推褚遂是在让她，但这两下说明褚遂阴险狡诈会示弱，她愤怒无能还好色。
褚遂从水里仰起头笑得波光粼粼、璀璨夺目让幽蓝的大海黯然失色沦为背景。
一片海里，女孩奋力划船，男孩在水里欢快地推。
景淅发现褚遂真不是一般的难缠，看吧，你想远离他快点划，他跟傻子似的还在后面使劲儿推。
到了岸边，景淅刚下船，要去把船弄上岸，只见一个一身黑的大傻蹭蹭蹭把船推出沙滩。
在白色细软的沙粒留下一条小路，上面还有大鸭子的脚印。
大傻乖乖把包给她拿过来，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好气又好笑。
景淅接过包，从里拿出一条毛巾给他，正要说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回来，褚遂却拿着毛巾蹲下要给她擦脚。
景淅不配合地退了几步道：“只有一条毛巾，你先把身上的水擦干。”
“喜欢我的人怕我感冒，我好感动。”褚遂喜笑颜开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水擦了擦，再蹲下给景淅擦脚。
景淅见状跑道：“你在这里守船，我去原始森林看看。”
穿着脚蹼的大傻很快追了上来道：“我也要去。”
景淅跑得气喘吁吁道：“听话。”她还没吃饭，跑都跑不动。
一旁也没吃饭的褚遂看着女孩倒着跑，一点都不累活力无限。
“跟你同行才听话。”褚遂抓着她的手道。
景淅甩不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地想：饶了我吧，苍天啊，大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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