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每天都是读书的好天。
景淅拿起预购的书一读难停,忽略了书店吵杂的人流,直到她感觉不太对劲。
天空飘着雪花,景淅感到安慰的大概是南方人对下雪的热情,不一会儿就被北风吹得无影无踪,头也更加昏沉。
以她平常走路带风的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到家了,这会儿却扶着脑袋走得浑浑噩噩,像是戴了好几顶帽子一样热烘憋闷,又被凛凛寒气冻得脑仁儿疼。
路口一青年男子边骑车边打电话,单手不稳向左靠去,恰好他左边有辆送外卖的电动车飞速而来,电动车情急左转,打滑撞向在等红灯的车辆。
外卖员惊慌失色,骑自行车那人惊吓到了手机掉在地上也没捡露出闯祸愧疚模样。
副驾驶位置出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颜悦色道:“您没事吧!”周唤第一时间想:这高昂的车险终于没白交。
外卖大哥扶着车抖抖索索道:“不好意思,把您车挂坏了,我我……”
副驾的门上有个十分明显的刮痕,那青年缓过神来把手机拾起鼓起勇气和副驾驶那位解释。
景淅不知道是什么车也从外卖员天塌了的神情看出价格不菲,但她对这些都不关心。
过路行人中的好事者三三两两围上,将景淅堵在这对翅膀标志的车前,她穿越人群往前走。
后座的深色车窗降下,露出线条分明的颌骨和削薄轻抿的唇,透露着冷峻的眼神看向刚刚从车前走过的女孩。
带着强烈回家念头的景淅身体突然无意识地倒在飘雪的路上。
褚遂越过人群将晕倒的女孩从马路抱上车“去医院。”这个陌生女孩总以别具一格的方式出场,偏偏每次都还能让他感到出奇。
周唤亲眼目睹有强迫症的老板把那个一身摔得脏兮兮的人神速抱在怀里,难以置信,但他作为一名随机应变的秘书赶紧上车。
那一脸懵到如释重负的外卖员向青年气呼呼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路人也没想到现在的富豪都善良成活雷锋了,真是活久见。
褚遂给发出微弱声音的女孩摘下眼镜轻轻整理她光滑的额头的几缕碎发道:“周唤联系医院。”
周唤回头看到这样一幕好奇道:“老板这位是?”万年工作狂居然弃工作于不顾,千年冰山开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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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苍白干枯的嘴唇和乌黑柔顺光泽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彷佛生机勃勃在凋萎。
周唤拿着手机提醒道:“老板,中午还有个和易恒的饭局。”
他的老板目不转睛说:“你去参加,下午我直接回公司。”
周唤点头,看着这个浑身透着与时不符的女人,护士要给她处理手上的蹭伤,白皙到能看见血管的手背和伤口冒出的血珠像雪中有脉络的红梅,可能感觉到疼痛缩了下手,老板就握着她的手接过沾着药水的棉签,像考古学家对待珍贵文物一样小心翼翼。
周唤从未见过老板对谁这样将关心表露得无微不至,但老板说她是路人,看现在这架势像情人。他边走边想:这个女人真是心大,发烧397度还在大街上走,身上证件钱包没带就算了,主要是手机也没有,从她的外套里里外外就发现了一方手绢,还有一块让他瞪目结舌的百达翠丽古董怀表。
褚遂拿起有泥水的印花帆布袋用纸巾擦干,把周唤拿出来的《thethreethebanplays》《反建筑史》《走出荒野》一本本按原样装进袋子,端坐地守候眉心微蹙的女孩。
魁梧女医生推门进去,见自带光环的男人像老妻老夫般贴心地握着放在外面输液的手楞了,咽下口水组织好语言:“谢谢您送我朋友来医院,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
褚遂放开女孩回温的手说:“没事。”语毕起身准备走。
景淅觉得好想吐,用手支撑起身,发现手上还有针,感觉快来不及了,飞速地站起来起来拿下吊瓶,没穿鞋就往卫生间跑,哇——
褚遂看她飞奔的背影,不自觉地想等她出来。
女医生立马跟着进去,听见女医生“严厉”教育道:“病人起身要慢慢的,怎么全吐得是水,昨天去献血,今天还不吃早饭,你以为是饮料吗?喝回来就好了?”
景淅装做听不见也是真晕,人都有两面,郝之幸也有两面,一面严肃冷静的直男,另一面八卦爱吃的大姐。
景淅有气无力地漱完口往外走,恍惚间又晕倒了。
郝之幸一只手里提着吊瓶,另一只手有点拉不住,眼看景淅倒在男人怀里,男人轻拿轻放地将她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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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唤向老板汇报工作还体贴地带了一份午餐,等来的却是“拿出去。”拎着饭盒的他一看老板拿报表的熟悉姿态,还是那个工作狂魔。
褚遂想到那个医生对景淅说的话,一下午水都没有喝一口,周唤还问小助理是不是咖啡有问题。
小助理摇头说:“难道是褚总知道咖啡喝多了不好准备少喝点了?”
周唤抿了抿嘴心想:老板能不把咖啡当水喝,我都能不吃饭了。可不久后老板改喝茶了,他庆幸还好没把这话说出口,原谅他是打工人干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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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淅烧退了但要留院检查一晚,但她坚持“我没事就不浪费医院资源了。”
郝之幸前几天都留夜值班今儿周五轮休,替景淅办完出院手续后带她回去。
景淅裹着意外干净的外套坐在之幸车上,听她说:“我从手术室出来去食堂吃饭撞见张主任,他说前几天给我送饭的小姑娘今天发烧晕倒被送来医院了,我妈早上还打电话嘀咕要我带你上去吃好的呢~”
“没想到还没等我休息,你就躺过来了,话说今天送你来的人是谁啊?听说一路抱着你来的。天哪,我以前觉得单说长相,没人能比薄衍之长得好看,今天见识到有人可以和他的外貌平起平坐,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握着你的手,快说你们的故事。”
见景淅没啥反应接道:“哦莫,或许是事故呐!”
献血是郝爸因老首长手术中失血过多库存不够急需用血打电话给老李头想想办法,景淅听见了,跟中上亿彩票一样她就是rhnull型血。
薄衍之是拿过各种咖奖的影帝,家喻户晓的炙手可热。郝之幸他的铁粉。
景淅看着刮伤的手,脑子里回想起某人的不太清晰的脸说:“是挺好看的。”
“你也有觉得好看的人啊,难得,不过皮相和气度真的很适合你,我觉得还有点脸熟,你知道我们医院急诊很难挂上的吧,今天星期五你还身分不明,张主任午休时间却立即接诊,很不简单啊~”
景淅靠在椅背看手里被擦得亮晶晶的眼镜,想如果见过一次,那么离下次见面不远了。“二哥,回去别说我进医院了。”
她不想被人太关心,有些不识好歹的觉得过多的关爱关怀其实是一种变相潜在的负担。
才进门,就听见李奶奶:“淅淅快过来,奶奶给你炖了乌鸡甲鱼汤。”
景淅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狼狈,只好应道:“我先回家放下东西就来。”
饭菜都盛好了,就等着人上桌,景淅把袖子拉得老长遮住手上的伤口。
还没吃完就听刚开门进来的之幸震耳欲聋的声音:“我妈让我给你拿阿胶来了。”
李爷爷打趣儿说:“她还是和她妈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想就是放假了!”
他们是多年的邻居,之幸小时候一放学放假就嚎叫,被称作:叫响了整个胡同的知了。用郝妈妈的话产生了反射,做饭的时间到。
景淅感谢老俩的嘘寒问暖和招待一番和之幸回到自个屋,之幸说:“可得要好好看住你,不然大家都该说我了,对了,今天你咋回事?”
景淅扶额,你现在才问这个敢情之前都沉迷在男色之中,认真道:“可能风太大把我无情拍在地上。”
“。。。”
早上她没有胃口喝了杯枫糖水要去书店,手机没电关机就没带,想着很快回来只带了200买书的钱。
“我没事。”
“屁没事。”
之幸看着的房间构造,一马平川,但五脏俱全,简单很绿色。
“,你困了吗?”之幸帮景淅倒了杯水让她吃药。
“想吃火锅了?”景淅不用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之幸垂头说:“算了,下次吃吧。”
家里太油腻了,邻居家太清淡,就想吃点爽的,今晚的火锅早就约好了,又不忍生着病还陪自己。
景淅喝了药去衣架拿衣服说:“太辣不养生,咱微辣,行不?”
之幸从沙发上弹起来说:“,别忘了你是四川人,好吗?”
好吧,看着她吃呗。这是捍卫四川人的尊严?
之幸看着景淅挑衣服说:“你穿十一和我去韩国买的白色那条裙,你穿上就是仙女下凡,但要是棉裤仙女。”
棉裤仙女???景淅快喷饭了。
吃个火锅也要穿的美美的,然后沾染上浓郁的火锅香?
出门前,之幸还点评了景淅的穿着,鹅黄色翻领毛衣,白色不规则层次褶皱中长鱼尾裙,toryburch黑色马靴,parkalondon黑色派克大衣,蓝色斜挎水桶包。
“如果小脸画个妆直接可以去走秀了,你看,我今天穿的是你给我配套好的衣服是不是很帅气。”
景淅瞧她的打扮,同系列军绿色大衣,白色卫衣,nikeairmax95tt的鞋,豹纹袜子,不过这个盖鞋款直筒运动裤居然让她穿成了九分裤。她调侃道:“腿长的苦恼我不懂。”
结果去了之幸点的是鸳鸯锅,让她吃清汤锅。景淅被她打败,又是假装不是四川人的一天。
之幸毫无形象地笑:“哈哈哈,你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
景淅抱拳道:“哥哥真是厉害,妹妹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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