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暗夜（三）
“德国人疯了吗？不过是一次骚扰，用得着派这么多飞机拦截吗？”亚历山大欲哭无泪地说道。
“上面有至少十架109，靠我们是挡不住的。”瓦列里深吸一口气，报告到。
“挡不住也要挡住，586团还有十几架153呢，就算是撞也要把他们撞下来！”柯罗连科刻不容缓地命令道。
“是！”
瓦列里的飞机状态很不好，现在他如果和别人陷入狗斗就是必死无疑。
但他可以通过俯冲增加速度的方法来bz对方，只不过就需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时间来爬升了。
在刚刚足足五分钟的爬升下，瓦列里才上升了一千米，不过，这也够了。
头顶的几架109战斗机没有发现他们，向另一个方向俯冲过去了，绿色的曳光弹在空中尤为瞩目，瓦列里却暂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希望他们扑了个空。
那些109的加入让整个战斗更加混乱，周围四处都是弹雨，瓦列里甚至想起了星球大战的场面，但此时的景象如果说是星球大战的话，的确会有一大部分人相信。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巨大的白色光球忽然迸出，随即散落成几个小型的光电，照亮了整个天空。
“这是什么？”亚历山大失声大喊。
“别慌，这是照明弹。”瓦列里沉着说道，现在他知道那些109是来干什么的了，德国人想在照明弹的帮助下，让那些轻巧灵活的轻型战斗机迅速解决目标。
又是“砰砰”两声，在离瓦列里不远处的地方也忽然迸出几发照明弹，顿时，整个天空亮如白昼。
照明弹的光亮帮了德国人大忙，德国人的战斗力一直占优势，只不过被黑暗所压住了，现在有了109的参与，又投放了照明弹，苏军的损失陡然上升。
一架梅塞施密特咬着一架拉格-3的尾巴不放，拉格的飞行员很有经验，不断地做着机动，可惜碍于性能限制，一阵努力过后，依旧没有摆脱敌人。
那个飞行员最终尝试了垂直翻转，在半空中，109先于一步占据了开火位置，“哒哒哒”一阵长点射就命中了对方的机舱。
拉格-3死定了，它拖着长长的黑烟坠了下去，可那个德国飞行员还没来得及得意，灾难就降临了。
瓦列里和亚历山大俯冲着从他的正前方发起了进攻，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即使自己技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在对头战中换下两个。
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跑，瓦列里看见眼前的那架109左翼一翘，机头迅速指向一侧，避开了他的攻击。
“想溜，可惜，当我盯上你的那一刻，你就是一个死人了。”瓦列里咂了咂嘴，忽然，他踩下脚舵，尾翼瞬间向左侧偏移，在飞速掠过的气流作用下，飞机迅速地转向左侧。
瓦列里从容自若地放下襟翼，缓缓地把红色瞄准环套上那架逃跑的敌人，扣下扳机……
“哒哒哒”枪口吐着火舌，象征死亡的子弹毫不留情地钻入了那架109的油箱，“嚓”的一声，整个油箱都着了起来。
不出两秒，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那架飞机炸成了一个火球，焦黑的残骸拖着轨迹掉落到地面，再一次砸出一个个小火球，这场面，就如同1937年的那次兴登堡空难一样壮观。
“打得漂亮！”亚历山大目睹了瓦列里的惊人操作，赞叹道。
“你小心你后面！”瓦列里回头看了一眼，大声说道。
一架109不知什么时候追到了他们的屁股后面，此时正向亚历山大缓缓靠近。
“做机动啊，愣着干什么？”瓦列里见亚历山大毫无动静，不由大喊。
“我跑了你怎么办？”亚历山大反问。
瓦列里愣了愣，“你特么是不是傻，你跑了你还能活，你不跑我们都得死！”
突然，原本白花花的照明弹突然暗了下去，天空中再度被黑暗笼罩。
“对面照明弹没了，俯冲！”刻不容缓，瓦列里立刻命令到。
两架雅克-1在黑暗的包围下向地面冲去，幸好，已经适应了光亮的德国飞行员在那一瞬间被黑懵了，没有追上来。
“刚刚头顶上那架伊-153呢？”瓦列里问道。
“我们开始爬升的那会就飞走了。”
“好。”瓦列里话音刚落，“砰砰”几声，照明弹再度在空中爆开。
“妈.的，有完没完？”
突然，在光亮出现的那一刹那，瓦列里看见自己前面还有一架飞机，离自己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自己甚至能看见那架飞机的自卫机枪手脸上那惊恐的神情！
“靠！”瓦列里使劲全力扳着操纵舵，终于在最后几厘米处成功爬升，避开了撞机的惨案。
“中尉！你头顶！两架歼击机！”耳机中突然传来亚历山大的吼声。
“什么？”瓦列里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那两架歼击机居然没看见他，反而冲着亚历山大飞去了！
照这个态势，亚历山大必定会在这一轮打击中牺牲！
瓦列里皱了皱眉头，脑子一热，按动一个红色按钮……
轻轻的“嗒”一声，机舱照明被打开，两架217歼击机发现了离他们更近的猎物，转身向瓦列里扑来。
“瓦列里，你干什么？”亚历山大看见了黑夜中的光亮，认出了那是瓦列里的座机。
瓦列里没有回答，两架德军歼击机
“突突突……”八门20mm航炮一齐开火，那机炮的火光是那么耀眼，以至于亚历山大的挡风上都映上了红光。
“不！”亚历山大大喊一声，拉起机头，向两架歼击机冲去。
瓦列里在注视着俯冲而来的那个庞大身躯，心中反倒平静无比，或许这一次，就可以回去了吧。
大口径的炮弹轻易地撕开了雅克-1脆弱的蒙皮，紧接着，破片从弹头中爆裂开来，侵袭着它前方的每一寸物体。
机翼……机身……发动机……
零件像天女散花一般从机身上爆开，散落，在火光的映射下，金光闪闪。
“乒”一声，一枚子弹击穿玻璃，从侧面打入机舱……再从另一侧打了出去，留下两个细密的弹孔。
瓦列里的发动机吭哧吭哧地响着，试图输出最后一丝动力，却最终还是吐着黑烟，停止了工作。
机头下滑，地面近在咫尺。
“再见了，1941。”
瓦列里闭眼的最后一刹那，看见一架雪白的伊-153从高空俯冲而下，击落了一架歼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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