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病
“我的棋艺确实不如奇然。”李云封只觉得韩烟絮有趣极了,笑着摇摇头伸手将棋子一一捡回棋篓中。
江奇然好笑道:“不过下着好玩罢了,说起来我从未来参加过这赏花宴,没想到真是热闹非凡啊,这处的景色也确实不错。”说罢就叫人去拿茶和茶点来,也帮着李云建将棋子收回“今年六殿下方才弱冠,便陪着他一同前来,不知道韩小姐是否有了中意的公子。”
“未曾注意,一路上只顾着赏花了。”韩烟絮缓缓回答,正好茶送来了便喝了一口,没想到是这般好的茶,亭子里顿时飘满了茶香。
“有温小姐一同,哪里还有别的人能入眼。”六皇子李云建陡然开口,这倒是令韩烟絮十分诧异,李云建的声音不似少年人的清朗,却是十分的低沉,颇有少年老成的味道。而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六皇子对温婉有了兴趣。
“这芳菲苑的绝色美人自然不会只有我一人,不过是众人抬举罢了。”温婉轻笑,眸光流动,用带笑的眼睛看了江奇然一眼,见他没看自己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几人坐着谈笑了一会便有侍从来叫他们去设宴处用膳,院子里的路有些窄,李云封李云建还有温婉走在前面并排,江奇然刻意落后与韩烟絮并肩走。同时又悄悄地打量着她。只见她今日相较前些日子略施粉黛,显得人更加精致有气色,一双杏眼里波澜不惊,神色平静,鼻梁小巧,脸上却有些瘦,嘴唇不太红艳,是想桃花花苞一样的颜色。容貌虽然并不惊艳,却是十分清秀,却是有一种内敛和沉稳。仍然是一袭天青色素裙,外罩一件白色的薄披风,显得人清爽又养眼。头上的玉簪金钿恰到好处地将人衬托得清贵却不寒酸。在这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芳菲苑算得上是独树一帜,格外养眼了。
前面三人也在轻声谈笑,江奇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今日怎么想到来这里玩了?”
“温小姐邀请,自然盛情难却,更何况出来看看也是不负这大好春光。”韩烟絮缓缓回答,语速有些慢,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嗯~”江奇然顿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什么“大好春光却是不该被错过,不然过些日子我们一同去游湖如何?”韩烟絮一听,想都没想刚要开口拒绝。
前面的温婉听见他们两说要去游湖,立马转过身来:“那可太巧了,正好我和烟絮也打算去游湖,不然我们一同前去如何?”
“好啊,正好人多热闹。”江奇然随口就答应了,李云建和李云封二人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不得已韩烟絮也只好同意一同前往了。
设宴的地方有些远,恰巧这时天色暗了下来,沿路也点上了灯。初春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一阵寒风吹来,韩烟絮顿时觉得身上的热气在流失。
侍从将他们带到宴会上,小姐坐一边,公子坐一边,最上头自然就是几位造命夫人了。等到坐下来时,韩烟絮已经忍不住不停的咳嗽了,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哪,有哪些能歌善舞地公子小姐表演了些什么节目,随意的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汤就带着翠玉和温婉告辞走了。
出了芳菲苑,见看见韩府的马车在门口等着,车夫一见到小姐就连忙将韩烟絮送上了车。车内烧着炉子,暖和得很,却是驱不散韩烟絮身上的寒意,翠玉赶忙给韩烟絮倒了热茶,拿出薄毯子给她披上。半碗茶下肚,韩烟絮方才觉得暖喝了起来。
“小姐暖和些了吗,来时该让您多穿些衣裳的,小姐快多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嗯,回去吧。”韩烟絮又咳嗽了两声,闭着眼小憩。
车夫闻言驾车往韩府去。
彼时,韩烟絮一起身,江奇然就注意到了,等到韩烟絮走了,江奇然才前去问温婉,得知是身体不适先走了,便及挂在心上,又回去喝酒了。
回府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等回到了韩府,比刚才更冷了些,韩烟絮的院子离大门又有些远,免不得又吹了一会风。等到了房里,韩烟絮觉得累极了,便倒头就睡了。
夜里子时,姜棘来找韩烟絮议事,没想到韩烟絮已经睡下了,想来今日定然是累着了,便没有打搅她,又走了。哪知韩烟絮刚过子时就发起热来,屋里也没人守夜,直到第二天早晨,翠玉来叫韩烟絮起床才发现小姐病了,于是赶忙去端来一盆凉水,用帕子敷在韩烟絮的头上。但是一直到了中午也没见退烧,这才慌慌张张地去找了大夫,大夫来看过后,又去抓了药,煎了药喂她喝下后,傍晚便退了烧了。好在姜棘这个时候来了,看见韩烟絮病倒了,十分忧心“怎么又病了?”
“昨日傍晚吹了凉风就一直咳嗽。想来是着凉了。”翠玉也担心的紧。
“小姐自从去年冬日里大病了一场后就一直没有大好,以后就不要让小姐出门了。”
“是,”翠玉突然想到什么“小姐和二皇子还有温小姐他们约了过些日子去游湖。”姜棘一听,顿时皱了眉头“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游什么湖,过些日子差人去说一声,就说小姐病了,不能去游湖了。”
“是。”
直到第二天早上韩烟絮方才醒来,虽然没有发热了,却是十分虚弱,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四日才能下床走动,正巧今日日头好,翠玉便扶着韩烟絮在院子里晒太阳。韩烟絮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之前说要去游湖的,怎么没人来找我。”
“回小姐,姜大哥说小姐病了,就要奴婢去给二皇子和温小姐回绝了。”
“嗯,也好,反正也不是想去。”
正巧,因为韩烟絮病了,温婉等人也就没有去游湖,打算等韩烟絮病好了再去,却不曾想,韩烟絮风寒刚刚好了大半,却是春雨连绵了半个多月,韩烟絮反而病的更重了。期间温婉也差人来看了,还送了好些补药。
等到雨停了好些日子韩烟絮还病着。这天天气好得很,自从江奇然听说韩烟絮病了不能去游湖了,就一直在等,没想到等到了一场连绵的春雨,可是雨停了也不曾听说韩烟絮病愈的消息,于是在这天午后跳到了韩烟絮院子的墙头上,刚上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想来是真的病了。
只见韩烟絮病怏怏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放着刚刚端出来的药碗,等着放凉,人却比半个多月前更瘦了。恰巧姜棘这时候抱着账本来找韩烟絮,见有人蹲在墙头,以为是有人要害韩烟絮,当即就扔了账本抽刀向江奇然砍去。
江奇然蹲在墙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规避危险的本能让他翻身一躲,躲开了这一刀,随即抬腿向姜棘踹去,却被躲开,姜棘见一刀不成正要横劈,却看见来人是江奇然,当即就想收刀。江奇然却以为来人想要害韩烟絮,见这人突然收了势,迅速握住姜棘拿刀的手,将他擒住。带到院子里。
韩烟絮听见声音睁开眼看见他两打起来了,正要开口叫停,就看见姜棘被江奇然擒住带下来了。于是连忙开口:“将军赎罪,这人是我的侍卫,不小心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赎罪。”
“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赎罪。”
江奇然闻言,放开了姜棘,却仔细打量着他。这人身着锦袍,头戴玉冠,面容精神,不卑不亢,显然不是侍卫这么简单,却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倒是我多虑了,不过韩小姐这声将军叫的未免太生疏了,按理说,叫我一声舅舅也是不为过的。”
韩烟絮却是心中暗道好险,若是江奇然不管不问还好,如是追根刨底地问就是麻烦得很,但面上却是神色平静,现在却听他这么说当即回答道:“虽然如此,但是母亲与将军终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烟絮与将军素未蒙面,这声舅舅还是烟絮高攀了。”江奇然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闻言却是笑了,没想到看着木讷的人,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藏着这样一个好身手的侍卫还真是深藏不露。
“大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娘却将她当亲女儿养的。韩小姐这话说的,若是让我娘知道了,怕是要伤心了啊。”江奇然笑着挑挑眉,端起翠玉才上的茶喝了一口。
“既如此是烟絮失礼了,还望舅舅莫要怪罪。”韩烟絮将舅舅两字刻意加重了,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人怎么这般坏,韩烟絮心想。
江奇然听了,只是一笑:“听闻你病了,怎么这么多日也不见好。”
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院子不大,却只有翠玉一个丫头,姜棘返回去捡账本了,也不敢再待在院子里了。
韩烟絮端起已经放温了的药一口喝完,又用帕子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压压药味,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身子不好,连下了半月的雨,又病了一场。”江奇然闻言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你这院子里这么只有这么一个丫头伺候,莫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韩烟絮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面上却平静地应付“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不受宠罢了。况且人多了闹腾,人少了还清净。”江奇然没想到竟是如此,韩烟絮毕竟是嫡女,却是只有一个丫头伺候,心里有些惊讶。
韩烟絮以为他不会再拿姜棘说事了,看他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刚松了一口气,却听他问起“刚刚那个侍卫是什么来头,烟絮既然不受宠,这么一个侍卫还穿着锦袍带玉冠呢?嗯?”江奇然笑着看她,仿佛今天就是要韩烟絮给个交代。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只能死鸭子嘴硬了。
“确实是侍卫,或许是他比较有钱吧。”韩烟絮拿着茶碗掩饰地喝了口茶。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错觉吧。”
“哈哈哈哈哈”
“将军笑什么?”
“笑我们家烟絮真是可爱的紧。”
韩烟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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