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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隔日。

        聂九安尚在熟睡中,却被封筑的大嗓门给吵醒了,他迷瞪着睁了眼,陡然看到了封筑那张满是喜色的“大”脸,他一个激灵往后躲了些,人也清醒了几分。

        “捡着钱了?”

        封筑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要我说嘛,这好事轮也该轮到我们了,这一回总算是上天开了眼,正愁着没地方弄银子,不想这银子就自动送上门来了,真是才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他们这几年过的那还叫日子吗?

        东躲西藏,惨不忍睹。

        聂九安没了睡意,坐在床上,伸手揉了揉额角,待封筑话停后,才懒懒的问了句。

        “何事这样开心?”

        封筑面上喜色不减,“今儿一早香料铺的何掌柜和布庄的钱掌柜都送了信来,说昨儿有宫中负责采买的太监们来传了话,说是咱家的东西物美价廉,说要从咱们家订货呢!”

        “不光这样”封筑举着一个巴掌,“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办事就是敞亮,一出手就是五万两的定金,有了这银子王姬她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聂九安心头大石落下,总算是松了口气。昨儿他还在为银子的事犯愁,不想一觉醒来事情就都解决了,他的心里竟起了不真实的感觉。

        大喜过后,他皱起了眉头。

        宫中采买大多是外头皇商给承办的,鲜少会找他们这样的小门小店。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迅速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封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主子,你莫不是高兴傻了?在想些什么呢?”

        聂九安打开了他的手,叮嘱道:“既如此你吩咐下去,东西务必要检查清楚,切勿以次充好,缺斤短两,坏了店里的信誉。别人能看得上咱们,咱们也不能让人吃亏不是?”

        封筑应下,又道。

        “这还用您说,我一早就吩咐下去了,也让掌柜的给管事的们都送了礼。”

        封筑做事向来稳妥,聂九安也没有不放心的,他起身穿衣洗漱,封筑正色道:“其他的倒也罢了,只宫里要的量有些大,为求万全咱们还是亲自去货源地走一趟。”

        这是正理,倘或这一次做的漂亮,还怕以后没生意做吗?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进了腰包,聂九安一扫前两日的阴霾,“吃完早饭咱们就出发。”

        封筑见自家主人恢复如初,心下终于落定。

        他们族中遭逢大难,人口凋敝,若是聂九安再一蹶不振,他们就真的复族无望了。

        广济寺。

        因着要接太后凤驾,全寺上下提前清扫了一遍,又封了山路不许外人来上香,好在也就这一天,若是日日如此,岂不太过靡费。

        这几日端王是忙的脚后跟都没沾地,好容易一切安排妥当,他抽了空去后山找秦怀越。

        甫一进门就冲到了桌边连着喝了三四杯茶水,这才一手撑在桌角,一手抹了把汗珠,哑着嗓子道:“七哥,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

        他犯起了嘀咕,办事的人回来跟他复命时提了一嘴那店的门脸也不大,就是个寻常做小生意的,若真是这样何以能入得了他七哥的眼?

        “他没起疑吧?”

        秦怀越知道聂九安心思灵透。

        端王又喝了口水,嘶哑的声音略微好了些,“我是让宫里的太监去的,绝无破绽。况那老板也是个懂事的,还知道拿些银子来孝敬疏通关系。”

        他笑着拍了拍胸膛。

        “兄弟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秦怀越:“???”

        他一时无言,正因为是端王办事他才多问了一句,可这样的话他不能明着说出口,免得伤了这一位的自尊心。端王又在屋子里待了会儿,直到外头有人来催,他才不耐烦的扯着嗓子喊道。

        “催什么催?还让人喘口气不?”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边又道:“七哥,回头太后来了,你”

        宫里流言诸多,虽说当今太后跟秦怀越的母妃同出一族,可太后当年的做法却不得不让人揣测良多,更有甚者说当年庄妃的死跟太后有关呢。

        秦怀越知道端王的意思,淡然道:“我没事,你去忙吧。”

        端王一路小跑着去了前头,半道上跟钟磬擦肩而过,许是钟磬也剃了头,他走的急也没注意,要不是钟磬朝他行礼问安,他都没认出来。

        他屏退了左右,神秘兮兮道:“你家主子跟那位聂姑娘还牵扯不清呢吗?”

        牵扯不清?

        这话钟磬可不爱听,他家王爷受伤,他又不会照顾人,要不是聂姑娘隔三差五的来帮忙,他指不定得累成什么样呢?

        况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叫牵扯不清了呢?

        他一脸不悦答了句“我不知道”便在端王错愕的眼神中离开了。

        回到后山小屋,秦怀越依旧在打坐,光线透过窗户拢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显得神圣而庄严。

        钟磬自顾自的说道:“聂姑娘跟丰竹去了江南盯货源,想来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回不来的。”

        秦怀越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

        一个月?

        时间有点长啊。

        钟磬又说了两句闲话,见秦怀越没有搭话,便出去了。

        一晃便到了十五。

        猎猎旌旗一直从城内延伸到了落霞山,明黄的颜色点缀在青山绿水间倒是格外的醒目,一路上皆都有侍卫站岗护送。

        太后在程嬷嬷的搀扶下到了大雄宝殿。

        天下的寺庙大差不差,并无太多别的花样,为表诚心太后是爬了九十九台阶到了这儿的,多年养尊处优下来,哪还有力气爬山,这会子扶着程嬷嬷的手,微微喘息着。

        她立在汉白玉的栏杆前极目远眺。

        天色晴好,视野自然开阔,连远处京城模糊的轮廓都能看的清。

        “许久没出来走走了。”

        程嬷嬷笑着道:“是啊,自打太后您进了宫,想必也有三十多年了吧。”她是太后的陪嫁,打小就跟在太后身边的,也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

        大雄宝殿外站着两排和尚,皆都是辈分高些的。

        这些人皆都有了老态,唯独有一人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怀越本不想来的,可悟道大师亲自来请,又说“这是咱们广济寺头一次接见皇亲国戚,未免礼仪有错漏之处,有你在我也可放心些”,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推辞。

        太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只停留了几息,便移开了,一如从前在宫宴上的一样。

        她从来如此,既在乎他,对他又很是不屑。

        这种复杂的莫可名状的情绪,秦怀越很早就感知到了。

        悟道大师携着众人给太后请了安,又恭请太后进殿中上香祈福,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并无任何错处,况有端王近身陪伴,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秦怀越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在打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后召见了他,而且是单独召见。

        两人相见的地方,是后院的一处禅房。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双手合十对着佛龛上供着的白玉观音像行礼,秦怀越随手关了门,禅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香案里的香燃烧时起的白烟袅袅娜娜升至半空,然后散开。

        “恭请太后圣安。”

        秦怀越双手合十行了礼。

        太后转身看了他一眼,不同于从前的一瞥而过,而是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了半晌。男人的样貌似乎像他的母亲更多些,眉眼柔和,似那皎皎明月,即便是剃了头做了和尚,可却依旧让人不忍忽视。

        “这里没有外人,你尽可以唤哀家一声姨母。”

        姨母?

        秦怀越轻声道:“贫僧既已出家为僧,便将红尘抛却在身后。”在无外人的情况下还端着太后的架子自称哀家,却让他喊一声姨母。

        男人面上丝毫看不出破绽,太后轻笑一声。

        “你真的甘心?”

        秦怀越不懂她问这话的意思和用途。不甘心什么?皇位吗?还是不甘心出家当了和尚?亦或是其他的。他小心的应对着。

        “一切皆是因果,贫僧欣然接受。”

        太后端详着他,企图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男人的眼睛像是一汪潭水,幽深而碧静。

        太后嗤笑一声,转身看向了佛龛上的那尊白玉观音像,面容逐渐扭曲。

        “你可知我为何恨你?”

        不等秦怀越回答,她自顾自的冷声说道:“因为你跟你母妃一样,一样的令我讨厌,令我憎恶。”她似乎真的动了怒,连自称哀家都忘了。

        “先帝娶的我,后又立我为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在外人看来是何等的风光,可是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偏吃尽了天下的药,皆都无用。你知道吗?那些药有多苦啊!”

        太后的神情狰狞可怖,即便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依然感觉舌根是木的。

        无人知道她为了怀上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家里却在这时送了新人进来,美其名曰是帮着固宠,新人长的温婉多情,颇得先帝的宠爱,很快两人便有了孩子。

        “你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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