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汉人么

这个氐人乖乖听话，根据柳青隐的意思，向前走着。
  没一会儿，两人走出了林子。
  郑闺美看到柳青隐押着一个氐人走来了，很气愤，走上前，连续打了氐人一百多耳光。
  氐人的嘴边流了血。
  “别打死了，我还想从他嘴里问话呢。”柳青隐劝阻道。
  郑闺美不听，用手指着氐人的鼻子，“就是你们害的。我们中原人被你们屠杀殆尽，幸存者也是家破人亡。你们为何要那般冷血无情呢？我们国家的哪个人惹你们了？你们要屠城！”
  氐人呜呜哭着，“不、不是我干的，我、我在家里放羊、羊，他、他们就把我抓来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是氐人，就不会对我们汉人好。”郑闺美脸色铁青。
  此时，小春姑娘也扶着木棍走过来了，“你说，为何要躲在林子里，是不是想袭击我们？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今日要杀了你，免得你又去祸害良善百姓！”
  她举起木棍就要打，却被柳青隐按住了木棍。
  “不要打！”
  “你还卫护他！你是汉人么？”小春姑娘怒气冲冲，眉毛拧着。
  “啊！”这个氐人受了气，低头朝大树撞去，大概是要寻死觅活。
  柳青隐抱住了氐人的腰，把他推倒在地，“我又没说要杀你，你急甚么？”
  氐人气呼呼地躺在草地上，目光灼灼逼人。
  “你们两个也歇着，别闹了。”柳青隐拿出腰上的葫芦，递给了郑闺美。
  郑闺美喝了一口，把葫芦递给小春姑娘喝。
  只见柳青隐坐在氐人身边，安抚他的情绪。
  “你别生气，那是因为你的族人们对我们老百姓的杀戮太重了，没人不恨你们的。你说你没杀汉人，她们很难相信……”
  “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氐人痛苦地说。
  “你带我们找上你们的队伍，我就相信你了。还会放了你”柳青隐脸带笑意。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话算数。”柳青隐伸出手，指天为誓。
  “头人前一天走的时候，好像跟我们说过，他这次要往东边走，走到阿齐卤山下，再北走，前往大漠王庭……”
  “真的？”柳青隐双眼发亮。
  “我还骗你？我只是好奇，他们都那么远了，你们几个人想追上去报仇？似乎不会打赢罢？”
  郑闺美插话道：“因为我相信那支队伍里有我的娘亲，她被你们氐人掳走了，我要救她回来。”
  氐人面部紧绷，眼睛瞪得溜溜圆。
  “你们要去找，就早点走罢，不然就跟不上了。”氐人坐起来说。
  柳青隐让氐人先上马，接着，他坐在了氐人的身后。
  他对氐人说：“别耍花招？小心我捅了你！”
  “我的命在你的手里，还肯定听你的话了。”氐人垂下眼睑。
  “走！”郑闺美把小春姑娘扶上了黑马，她坐在她的身后。
  “驾！”
  柳青隐喊了一声，马儿往前跑。
  郑闺美、小春姑娘骑着黑马，也策马狂奔。
  一个时辰后，四人骑马来到了阿齐卤山下。
  他们看到了路上很多马蹄印、车辙印。
  “驾！”
  柳青隐喊了一声，马儿却不跑了，低着头啃食着青草。
  那匹黑马也饿了，大口咬着青草。
  “你之前说到了阿齐卤山，就往北走？”柳青隐眯着眼睛看着氐人。
  “这还有假？我的命都被你捏在手心里，我还敢骗你？”氐人的眼睛没有眨动。
  “那好，我相信你。”柳青隐扯了一根草，放在口里嚼着。
  郑闺美走过来，神色平静、目光炯炯，“我就不明白，为何你们氐人要把我的娘亲再次抓走了？”
  “我听头人说过，他发现了你娘亲会念佛经，所以他要把你娘亲带走，到了大漠，给他祈福长生。”氐人干脆坐在草地上了。
  “真是天大的讽刺，你们氐人杀戮太深，又担心死后下地狱，还要找人诵经求福？如此的恶行，是得不到菩萨的宽宥的。”郑闺美一生气，两只耳朵也红了。
  氐人低着头，没再说话。
  大约一刻钟后，四人各自上了马，往北边跑去。
  越往北边，草原的起伏越大，往往上了一个土丘，才能看到下面的景象。
  至于那些野羊、野马，是数不胜数的。
  草原上的青草也淹没了马蹄。
  忽然，柳青隐和氐人骑着马，上了一座土丘，他们看到了不远行走的一队氐人兵。
  他们的每辆马车上装着很多货物，行走缓慢。
  在队伍的最后面，有几个被绳索捆住的妇女，踉踉跄跄地走着。
  此时，有一个老妇女回头看了看后面，忽然，郑闺美哭了，“那个就是我的娘亲！”
  “下坡！”柳青隐急忙跳转马头，往来时路下去。
  郑闺美也返回了，下了坡。
  “他们人数太多，我们去了是救不回你娘亲的。”柳青隐神色镇定。
  郑闺美扶着小春姑娘下了马，很快醒悟了，“你是说智取？”
  郑闺美揩干了眼泪。
  “你们别商议了，放我过去，我去帮你们把那老女人带回来。”氐人有点不安分了。
  “啪！”，郑闺美打了他一耳光，“那是我的娘亲，不是老女人，你会不会说话？”
  “你只是一个小兵，你有那么大的面子么？我们放你走，你就不会回来了；就算你听我们的，跟头人说放掉她的亲娘，大概头人也不会答应……”柳青隐摇摇头。
  “要么我去土丘上站着，大喊大叫，把他们吸引来？”小春姑娘异想天开。
  “那没用的，只会白白送了你的性命！”柳青隐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那继续跟着，到了夜晚，再去把她的娘亲偷出来。”氐人说完，偷偷看柳青隐的脸色。
  “不能等到夜晚了，万一又碰到了其他的氐人队伍，再去救，可就困难重重了。”
  那匹黑马好像被一匹野母马吸引了，跑着要跟母马远去。
  柳青隐站起来追赶，没赶到，黑马迅疾如风，岂是人腿能赶上的？
  “有了、有了，我有法子了。”柳青隐拍着拍着脑袋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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