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困惑
在谭小姐那边装完蒜后，得意洋洋的回到荣记布庄，顺便在半路捡到了一只走失的大哥，涧衍在荣记布庄的前后徘徊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路。肖美华才意识到这位仁兄除了赌场是真的不认识路。
“你处理好了？”肖美华看到涧衍胡子茬长满全脸的憔悴样子，关心道。“等会你精神点，别让老娘看出来了。”
“没关系的，说一大清早来的就好。对了，你和那丫头没有出卖我吧。”涧衍反应慢半拍的问道，眼神中忐忑而紧张，握住身上的荷包。
“就你这样，算了，没有。”肖美华嫌弃的躲远点，就这点狗胆儿，也敢去赌场。“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娘和你一起回家。”
“什么？为什么！”涧衍松开捂住荷包的手，吃惊的看着肖美华，这和在家里说的不一样，早知道，他……
“什么为什么，娘在小姨这也不能帮忙，还不如换个人。”肖美华嫌弃的说道。“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
涧衍没有说话，郁闷的站住，不往前走了，刚刚焐热的小钱钱就要飞了，上一次的肉疼还没有好，不会又要来一次吧。
“你怎么不走了，布庄就在前面。”肖美华回头看涧衍，催促道。“我还有事要做，你别磨蹭了。”
“你能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能代替小姨干活不得。”涧衍正郁闷，怼肖美华。“我的小钱钱马上就要离开我，还不让人郁闷会儿，你还是人嘛。”
“我就是代替小姨干活，要不你以为娘能放心回家。”肖美华说。“反正你银子的来路也不正规，交给娘管正好。”
“你都知道什么，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凭什么交给别人。”就算那个人是娘也不行，小钱钱不放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意思。
一天天的都不尊敬我这个大哥，就知道给人添堵，有没有点做妹妹的自觉，别人的妹妹都那么可爱，看看她和小妹一天天的。
等一下儿，不对，大丫不和我们回家，我的小钱钱不就可以放在她这，就可以避开娘的搜查，小钱钱不用离开我的环抱了，我真是有才，真他么聪明。
“你恶心吧啦，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告密已经是底线了。”肖美华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双手无辜的抱住自己，忍住想要逃跑的脚步。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涧衍迈着猫步想要上前抓住拔腿就跑，一个手臂拦住他的动作。“你谁啊，多管闲事。”
“你不管我是谁，在大街上对一个姑娘动手动脚不好吧。”裴国青将肖美华拉过身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呦，关系不浅啊。”涧衍收回手臂，一脸的怪笑在肖美华和裴国青之间徘徊。“这才来镇上几天，动作挺快。”
“猥琐，卑劣。”裴国青红着脸训斥涧衍。“我和这位姑娘……”
肖美华拍拍裴国青的肩膀，让他让开，说：“这是我哥，这位是小妹想见的那位，我们之间闹着玩，不用在意。”
肖美华解释完，让裴国青先退到一边，拉着涧衍都到另一边，说：“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说浑话呢，你们之间真的……不会吧。”涧衍很吃惊。“他家能同意吗？”
“想什么呢？”肖美华不客气冲着涧衍的肚子就是一拳。“思想不要龌龊，我和他之间确实有些事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既然让你看到了，希望你保守秘密。”
“你要想清楚，他和谭小姐还有梅家之间事情，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干涉的，高嫁对你没有好处，不要陷进去。”涧衍压根不信肖美华的解释，一心以为她和小妹一样，被裴公子的相貌迷惑了。“我告诉你这里水深，梅家少惹为妙。”
“你对梅家挺了解的？”肖美华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说说看，怎么不能惹。你告诉我，我就替你隐瞒银子的事情，保证不让娘产生怀疑，怎么样？”
“你让我想想。”涧衍难得严肃，肖美华提出的条件令他动心，但她的话头明显是要招惹梅家，或者已经招惹上了。
“行，你先想。”肖美华撇下涧衍，走到裴国青那边问。“你怎么来我这？”
“我听说你和谭小姐见面了，又听说富家找茬，想来看看你的情况。”裴国青担忧的看着肖美华。“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将你扯到这场风波里。”
“这已经不是你的理由了，你也是被人当成板子，算了不和你讲了。”肖美华差一点将谭小姐的事情暴露，对此生的谭小姐不公平，还是闭嘴吧。“反正这件事惹到我了，是我要参与进来，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要做什么？不要冒险，梅家不是一般人家惹得起的。”裴国青怕肖美华吃亏，提醒道。
“是吗？”肖美华反问，带有浓厚的疑惑。大哥和裴国青都说梅家不简单，可谭小姐和掌柜都没有说梅家不简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认为这几个人在说谎话，他们没有理由骗自己。
“相信我，这也是之前一直避让梅公子的原因。”裴国青的手按在肖美华的肩膀上，通过力度告诉她没有开玩笑。“有什么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让我想想……”肖美华刚说话，就感觉左侧一股力气拉着自己，顺着惯性过去。“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他的手放在哪里？”涧衍指着裴国青愤怒的说道，“在我面前就敢占你的便宜，还不知道私下怎么样，亏还是一个读书人，礼仪知不知道。”
裴国青没有狡辩，看到肖美华，像是看到了亲人，确实对于礼仪有所疏忽，被人家哥哥说也是活该。
“好了，好了。”肖美华一点也不在意，在现实世界是正常的朋友行为。“快到午时了，我们快回去布庄，要不娘要担心了。”
肖美华使眼色给裴国青让他先走，自己扯着涧衍往布庄的方向走，不想成为三角恋当中新长出的第四角。
连扯带拽的，肖美华终于将涧衍带回了布庄，丢到后院交给肖伍氏，要不涧衍一直会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现在还没有功夫和他掰扯。
“回来了，刚才那个小子是谁？”掌柜笑着看肖美华，露出八卦般的关爱。“和谭小姐谈的怎么样？”
“那是我哥，亲哥，同父同母的。”肖美华不想被人误会，清楚解释她和涧衍的关系。“大体知道昨天出昏招的人是谁了，但掌柜的，我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您。”
“你不怕我说假话？”掌柜反问。“我们之间可没有见过几面，也许我对你用心不良。”
肖美华摇摇头，要是掌柜不安好心，为什么要在赶走富家太太后，主动点拨她。“我想不出掌柜害我的理由，难道希望我鸡蛋碰石头，这么做不合算吧。”
“怎么不合算，你要出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掌柜悠哉的说道。“只是动动嘴皮，很划算。”
“第一，我和您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知道我的性情，也许您说完，我怂了不惹事，白做工。第二，就算是我是个暴脾气，直接冲出去搞事情，被人抓到后，也会把你把布庄牵扯进来。第三，按照你的预想成功了，我也想不出布庄能有什么好处。”肖美华诚实的说道。
“小丫头，想的还挺多的。”掌柜的流露欣慰的笑容，眼神似乎通过她想起了谁。“说吧，有什么想要问的？”
“梅家倒是什么样的存在？”肖美华语气中带有疑惑，不同的人对于梅家的态度差别有些大。
“梅家的强与弱，看你要站在什么角度去看。”掌柜没有给出答案，“站在布庄的角度来说，梅家确实不足畏惧，你可知荣记背后是谁？”
肖美华摇摇头，她怎么能知道，连九里村都没有逛明白，哪里知道镇里的情况。
“是知府家，梅家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掌柜摸了摸胡子。“至于你说的强，应该是较于一般人家的来说，这其中不包括谭家。”
“我知道了，谢谢掌柜。”肖美华明白这其中的困惑，也知道怎么做了。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和掌柜打声招呼，又和黄艳交代了一下谭小姐新的尺寸，回到后院和涧衍打配合，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发现涧衍压根就没有进屋，一直默默的坐在门口石块上，走上前问：“你怎么没有进屋？”
“我能进屋吗？”涧衍小心翼翼的说，小钱钱很不容易回到他的怀里，怎么可以再次分别。
“哈哈，你，把娘想成什么了。”肖美华忍不住笑出声，“好吧，你先把银子放到我这，行吧。”
涧衍瞅瞅屋内的动静，点点头，小心翼翼好像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了肖美华，认真的嘱咐：“你要小心对待啊，小钱钱们暂时托付给你了。”
“行啦，你放心吧，不会贪你这点的。”肖美华干脆的收进怀里。“回头跟我说说梅家怎么不能惹，要不你的小钱钱就不一定在哪里了。”
“小钱钱要保护好。”涧衍叮嘱道。“否则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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