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揭露

　　想明白的肖美华气呼呼的下了楼，冲到柜台前，问掌柜：“掌柜，你知道谭记怎么走？”

　　“你想找谭小姐？你确定？”掌柜没有抬头，语气中带浓厚怀疑。“也许经过今天，你就不再有麻烦了。”

　　“就算是软柿子，也不能谁想捏就过来捏一遍。”肖美华不服气的说。“梅家今天没有直接找上我，是找的人不行，还有掌柜您的维护。您也说是可能，只要我和他们还有联系，这种麻烦就不会结束。”

　　“你打算的怎么办？”掌柜抬起头，感兴趣的看着肖美华，带着一种慈爱和怀念。“你可没有他们的身家，你可知道。”

　　“我为什么要有他们的身家，为什么要自己冲上去，我又不傻。”肖美华感谢掌柜的指点，也没有隐瞒想法。

　　“你不用去谭记，明天黄艳要去谭家送夏季的画样，你跟着一起去吧。”掌柜叫来有些失落的黄衣，嘱咐明天去谭家带上肖美华。

　　第二天，黄艳和肖美华拿着画样在家仆的带领下来到后院，谭小姐母亲的院落等候。虽说是三进的院子，但也能坐到一步一景的地步，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等候的期间，黄艳与肖美华都比较谨慎，两人没有交流，以前来谭家都是伍凤娘一人，谁也不了解谭家夫人小姐的性子和爱好。

　　“呦，怎么换人了？”一位穿着鲜艳，年龄却很大的女子带着小丫坏走进房间。“凤娘哪里去了，是不是被哪家大户看上，做姨娘去了？”

　　两人没有回话只是行礼，站在一旁，肖美华不喜欢对方评价小姨的态度，但不明确对方身份，也不能贸然给荣记布庄惹麻烦。

　　“都是哑巴，我家姨娘问的话，没有听清楚吗？”小丫环趾高气昂的指指点点肖美华两人。

　　“是不是哑巴，关贾姨娘什么事？夫人小姐还没有来，贾姨娘倒是着急的很。”谭小姐带着丫环小溪慢悠悠的走过来。

　　“见过谭小姐，见过贾姨娘。”黄艳带着肖美华行礼，退到一侧，让谭小姐进屋。“这是下一季荣记布庄的画样和布料小样，请过目。”

　　“见过大小姐。”贾姨娘甩了一下手绢，不满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谭夫人来。

　　“嗯，等母亲来了，一起挑选。”谭小姐抬眼看到肖美华，注意她的眼色，心领神会。“黄姨，最近觉得衣服的下摆有些短了，等会儿挑完画样，跟我回去再量一遍尺寸吧。”

　　“是的，谭小姐。”黄艳笑着，指着肖美华说。“我在布庄还有事情，等会要先离开，让这丫头给你量可行？”

　　谭小姐故意挑剔的看了肖美华，十分勉强的说：“行吧，总觉得还是您和伍姨办事让我放心。”

　　“谭小姐放心，只是量尺寸的事情，我还是做得来。”肖美华往前走一步，向谭小姐保证。

　　“行吧行吧。”谭小姐不想看肖美华洞察内心的眼神，昨天在开花饭馆的事情又在脑中浮现。

　　“娘，娘，你在哪？”撕心裂肺的稚儿声音在院子中响起，“不要你，我要娘，娘，娘……”

　　“二少爷，你在喊谁叫娘？”小溪看到二少爷冲进房间，扑进贾姨娘的怀抱，高兴的叫娘，后面的奶娘住在屋外，局促极了。

　　“娘，娘……”二少爷没有理会小溪，抱着贾姨娘高兴的叫娘。

　　“大小姐，二少爷还小，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贾姨娘得意的抱着二少爷，假模假式的说道，脸上的得意都掩盖不住。

　　“既然二少爷与贾姨娘母子情深，记载我名下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谭夫人扶着桂妈妈的手进来，严肃的说道。“我也不是缺儿子，二少爷还是留在贾姨娘的身旁好。”

　　“夫人，说笑了。”贾姨娘笑的勉强，“二少爷年纪小，叫错人改了不就好了。”

　　“是吗？”谭夫人看了看贾姨娘小丑模样。“贾姨娘，下一次要注意了，不要让人误会。”

　　“是是是，一定再不会。”贾姨娘抱起二少爷就往屋外走，“我先送二少爷回去，请夫人和小姐见谅。”

　　“这次怎么不是凤娘来？”谭夫人嘲讽看了一眼贾姨娘离去的背影，回身看到肖美华她们，好奇的问道。

　　黄艳将伍凤娘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谭夫人一阵心疼，让桂妈妈给伍凤娘拿些上好的药品，让她们带回去。

　　没有捣乱的人在，谭夫人和小姐挑选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完事了，黄艳先回去，肖美华跟着谭小姐回到她的院落。

　　“你来找我，是想明白了？想要帮我见裴公子？”谭小姐领着肖美华进了主屋，坐在客厅的小塌上，诧异的看着她。

　　“谭小姐，这根本不是问题，就算没有我，您想和裴公子见面也是小事情。”肖美华站在原地笑着说道。“我来找您的用意更深，更彻底。”

　　“你除了和裴公子有关系，还能帮我什么，或者说我有什么用你帮忙？”谭小姐让小溪出去守住门口，试探问道。“这话说不得不要太大。”

　　“帮助别人可能不太行，我对于谭小姐你确实有大大的用处。”肖美华不请自坐。“原本过来是想问清楚，谭小姐非要拿裴公子当做挡箭牌的原因，但是刚才所见所闻，大概知道了谭小姐的难处。”

　　“这么自信？你要是说错了，你能承担什么责任？”谭小姐握紧衣袖下的手，神情紧张不敢看肖美华。“你不会认为本小姐是个随意被混弄得吧。”

　　“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着瓷器活。”肖美华自己倒水喝，她心中也是紧张，这和计划的不太一样，一时兴起的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动谭小姐。“承担结果？这个我不知道能给什么能让谭小姐满意？我能给大概就是说服裴公子配合谭小姐的计划吧。”

　　“你确定能说服裴公子？”谭小姐不相信肖美华能解决他的问题，关注点在最后的后果。“不是，我想说你如果能确定这个后果，我不介意听你说说。”

　　“这是当然，谁也不能相信见过三面的人。”肖美华一点也不介意谭小姐的不信任，能初步取得信任就很好了。“下面我可以开始了吗？”

　　“你能说出来什么，我很期待。”肖美华承诺后，谭小姐放下心，才真正对她要说的感兴趣，露出笑容仔细听她说话。

　　“不用期待，这些都是事实。”肖美华摇摇手，谭小姐掩饰的功力还是太弱了。“首先，接着昨天的情况，谭小姐不想和梅公子成亲，你需要一个能够足以代替梅公子的人，重新使你家的长辈考虑结亲的可能性，你就选择了最近名声大噪的裴公子，我说的可对？”

　　谭小姐点点头，举起手让她接着说。

　　“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裴公子一点也不接招，甚至为了避开你，都不出门了。让你没有机会能和对方说出你的计划，想让他配合出演这一场戏。于是就出现了最近您追爱的行为。”肖美华说，“追爱行动不仅是逼迫裴公子和你见面，也是像你家长辈体现出你的态度，梅家不是唯一的选择，更深层次的是你有不能和梅公子结亲的苦衷，而这个苦衷你是没有办法和家里人说的。”

　　谭小姐惊恐的看着肖美华，没有想到心底最深的秘密被点了出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梅公子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学识功名在镇里都是顶尖的存在，可以说是镇里闺阁女儿的理想夫婿，这样的人来谭家提亲，谭家自然是满意的，谭小姐也不应该有不满。

　　从刚才贾姨娘的举动来说，大体女儿在谭家的地位不能和男丁相比，谭夫人如果真心为谭小姐着想，一定会促成和梅家的婚事。但贾姨娘走后，母女两人的交流却不是很多，应该是最近因为亲事闹得不愉快。

　　谭小姐如果不是知道梅公子某些不为人知的毛病，大可以和母亲直接说出来，但她没有，就代表这秘密是谁也不能说，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她不想重蹈覆辙，只能拉着别人入局。

　　“看来是我说对了。”肖美华松开紧握住的手，还好小姐妹喜欢看小说，大体的套路和她说过，不过这个混合的故事世界还挺潮的，最新的重生元素都涉及了。“就不知道谭小姐能不能如实相告了。”

　　“没有我将家里的人都瞒住了，倒是被一个外人看出马脚了。”谭小姐自嘲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家里人都没有注意到。”

　　“很简单，谭小姐不论是对待裴公子还是对待我的态度都不是正常的。”肖美华解释。“如果你真的喜欢裴公子，不会再在外部下功夫，将自己的行为弄得街知巷闻，而对于裴公子不相见的行为容忍。再者对于我这个可能的隐形情敌太过温和，您作为小姐不上来给我两巴掌，也是要指挥小溪姑娘教训我一顿吧，而不是恭恭敬敬的请我去见面，还选了一家糕点很不错的饭馆。这些只要有心留意都会知道你是在避让梅家的亲事，而让你避让的理由我想不到，只能往不可能的方向猜测，没有想到被我蒙对了。”

　　“原来有这么多的漏洞，多活了几十年还是没有用。”谭小姐有些失落。“你想知道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谭小姐痛快人。”肖美华咧开嘴笑了起来。“原来是没有想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梅家惹到我了，我想要他家倒霉，顺便在您这讨个好，就不知道您能不能配合了。”

　　“你是说想帮我逃开梅家的亲事？”谭小姐以为肖美华想要要挟自己，谋取好处，没有想到是如此。“如果你能，我有何怕撕开伤口。”

　　“一定竭尽全力。”肖美华起身郑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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