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随楚楚…
楚晏被随屿抱上床时,手脚还是蜷缩起的。
随屿俯身,手臂弯曲,护在他耳侧。
“怎么了。”他柔声说,大拇指指腹温柔地剐蹭过楚晏的眼角,那里挂着湿润。
楚晏颤翕着眼皮睁眼,眼底的脆弱和迷茫突然一下无处可藏。
随屿微愣,还没待做出反应,脖颈便被猛然勾着往下。
楚晏贴上随屿温凉的唇瓣那一刻,脑子还在迷迷糊糊地想,随屿给他的那几颗水果糖,是荔枝口味的,他最不喜欢的糖果味道。
随屿在捡他回随宅的车上,许是因为那晚喝了不少酒,对待拘谨茫然无措的楚晏,难得地多了平日里不常示人的耐性,像逗一只可爱的在新环境有些紧张的小猫,随屿在行车路过一家便利店时,让司机下车买了两根棒棒糖。
司机也是人精,让买两根,其中还专门留意要了一根荔枝口味的。
随屿却没那个兴致,要两根只是想让楚晏一手拿一个开心,不要再用手去抠车窗沿。
楚晏捏着两根棒棒糖不知所措,那时的桃花眼才初现雏形,远不及如今的潋滟,干净黑亮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随屿。
他衣服裤子上被溅上的酒水还没有完全干燥,围在他腰间宽大的随屿外套更衬得他娇小无助。
他那时候还小,又瘦又小,干瘦的身子缩在宽松的旧衣服下面,廉价的t恤被洗得发黄,深色运动裤松垮地就要往下掉,明显是不合身。
那时楚晏刚刚十四岁,在遇见随屿之前,浑身上下都是少年人特有的对待生活的朝气,哪怕他生活在云泥底端,常年住在低矮的楼房,跟他最亲近的人是一同搭伙的拾荒老人。
是的,只是一同搭伙,楚晏自有记忆起,便没有过家人。
他是在贫民窟的那条巷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睡觉也跟坐流水席一样,谁家今晚愿意接收他,他就在哪,也亏得他生得好,唇红齿白,白嫩好看得紧,任谁都愿意抱一抱他。
再长大,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就开始跟着巷子里捡垃圾卖废品的那个驼背的老人一起,每天抡着一根小棍子,到处翻垃圾桶捡塑料瓶。
他偶尔也会看见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漂亮男孩,也拿着棍子在捡垃圾。
一来二去,楚晏的生活有了稍稍的改变,那个男孩在巷子里是有家的,只不过家里很穷,有年迈的姥姥和生病的母亲。
楚晏什么都没有多,就多了能蔽体的衣服,至少冬天不会挨冻。
楚晏遇上随屿时,还是混不吝的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混混,但他已经不捡垃圾了,还因为九年义务教育,能去学校认几个字。
认几个字的意思是,他没去上学,因为无法上户口本没有身份证,他只能由家里领低保生活的许侑末转教给他,然后在捡塑料瓶或者干其他什么工作时,偷偷分许侑末多那么一点点钱。
有一天楚晏意外得了个在酒吧当酒保的工作,他长得不矮,站在一批十**岁的beta中,看上去也能差不多,就是瘦了些。
酒吧经理见他长得好就许了一堆听着很好但是不实用的好处把他拐了进来。
结果上班第二天,楚晏就第二十七次被人肆意打量,那是两天以来最露骨恶心的目光,像菜市场买肉一样,从上到下地扫视他,伸着那肥腻的手对着他指点,商讨他身上哪二两肉值得摸一摸或者抓一抓。
在那手终于毫不顾忌地即将触碰到楚晏腰时,楚晏忍无可忍,托盘里的酒水杯子应声砸下。
然后就是经理过来一句话未问,劈头盖脸地就训斥,楚晏在一边握拳忍耐。
就在楚晏迫不得已要咬牙认错道歉时,在另外一边大概是看了一会热闹的随屿从天而降,看了楚晏一眼,又简单问过一两句话后,就起了兴致,要带他走。
当上车后,楚晏手撑在臀部下,半悬着身子不敢直接触摸座椅,惴惴不安地频频看向随屿时,随屿慵懒地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点着额角,一言未发,即使最后买来糖哄他,也依旧没说什么,见他拽着糖棍不动,蹙眉不耐地直接伸手帮他剥开,把圆滚滚的白球棒棒糖摔进他嘴里。
吓楚晏一跳,再接着便是条件反射地蹙眉,他不太喜欢这个口味的,感觉有点怪,但他咬着棒棒糖没有开口。
之后便是,随屿将楚晏留在随宅,什么都没交代,就出了国。
老爷子跟随屿之间的关系微妙,对楚晏最先保持的是不闻不问,只管温饱的态度,连带着老宅上上下下的佣人对着楚晏,也都是远而观之。
他像一个活生生的局外人,住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笼子里,在笼子里活动自由,却没人可以交流,除了庭院的花草,他什么都没有。
连问一句随屿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都不敢问。
不管怎么想,楚晏都觉得他是捡了大便宜,打心底里感谢给予他二次生命的随屿,即使他在老宅的处境是那么地难堪。
情况转折是因为偶然有一回,林家的大小姐结婚,林家二少林诺谨代他姐亲自过来随宅送邀请函,顺便带了喜糖。
“阿随特意让我带的。”林诺谨从喜糖袋子里摸出两颗糖果,当着老爷子的面递给楚晏。
楚晏垂眼,糖纸很简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手感摸着倒像是硬糖。
随老爷子默不作声地瞥了眼楚晏手掌心的糖果。
林诺谨笑笑,“店里新来的厨师闲时无聊做的,你先试试,觉得合适的话,后面每月定时让人送过来。”
像是解答老爷子疑惑似的,他接着开口道,“是荔枝口味。”
楚晏掌心蜷缩握紧,他轻抿了抿唇,他还有阴影,这个味道不是很甜。
他没看见老爷子听到时,浊目亮了亮,反正自那以后,老爷子跟楚晏相处的机会莫名多了起来。
随老爷子看着那脸上长了一点肉,看上去比刚来时要更好看的楚晏,不禁拄着拐杖眯了眯眼。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楚晏,楚晏当时手里握着两根白色小棍,离他近点时,身上若隐若现的有股荔枝味。
他随后才从随屿的司机那里套来关于楚晏的来龙去脉,对荔枝味棒棒糖也有了一点点了解。
老宅里最多的水果就是荔枝,在荔枝没有出现的季节,往往就是被荔枝糖代替。
楚晏慢慢习惯了荔枝口味,也能安稳地和老爷子相处,和每个人相处,他在第二性别分化过后的第二天,有了新的名字——随楚晏,也有了身份证。
他之前来随家后的上学是走的关系,没有过手续。
荔枝糖连续送了好几年,在楚晏的记忆里,随屿再回来是老爷子过六十九大寿,那次随屿没有带糖回来,楚晏除了感到一丝丝拘谨外,就是忍不住想往随屿身边靠。
莫名想靠近他,楚晏按捺下不规整的心悸声,脑子乱糟糟地想,随屿真是比他描了无数次的画像都还要迷人。
特别是他咬着晶莹剔透的荔枝果肉时,泛着红艳水泽的唇和透明的白果肉鲜明对比,反正就是很活色生香,楚晏连随屿伸了几次舌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两次,还是不经意间,粉嫩的舌尖堪堪剐蹭过果肉。
楚晏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细数起最近几次随屿频繁悄悄赠予他的“甜糖”,虽然没有实物糖,但那些好和开心跟糖汁似的都摒弃酸涩把跳意渗进楚晏心里。
“…疼,”楚晏搂着随屿脖颈,闭着眼睛,娇娇气气地唤着,掩下的长睫微颤,发红的鼻尖委委屈屈地皱了皱,身子往随屿身下钻,里面越吸越紧。
随屿额头的汗珠落下,他眸色愈黯,捏着楚晏柔软的细腰,哑声,“楚楚乖,放松。”
楚晏动了动,随屿一个挺身,进得深了些。
楚晏抠着随屿的肩膀,闭着眼,眼泪涕泗,“…疼,我疼…”
他胡乱嚷着疼,随屿觉得怪异,却停不下来,他刚要往外撤一点,楚晏就自己抓着他,往他身下蹭,严丝无缝地合上来。
里头的软\/肉跟吸盘器一样,绞着随屿用力吸着。
不让他走,又喊疼,真真是娇气。
随屿一个动作,便又狠狠撞了进去。
怀里人哭嗒嗒地抽气,挂在他脖颈上面的手臂无力地就要往下垂,掉至他胳膊时,又自己使了气力,固执地往上攀回去。
然后还噙着那被亲得红肿的唇努力够身去寻他的唇。
随屿脸要是因为身下的动作往后或者哪一撇没让楚晏如愿碰到,他就又要软绵绵地蹬蹬腿使无赖,小腹收缩,折磨得随屿忍不住想交出来。
“宝宝,乖一点,嗯?”随屿俯身亲了亲楚晏汗湿的头顶,他的长发自身后倾斜而下,散乱地铺在两人**的身体上。
他入目即是楚晏那张可怜兮兮惹人疼的皙白小脸,脸上还沾着他的头发。
白与黑,楚晏像是被他浓墨重彩描绘的画。
楚晏又一个劲地搂着他叫疼,带着哭腔,晃晃悠悠的,搂得他脖颈生疼。
随屿锋利的牙齿决定刺破那柔软的腺体时,楚晏还压着他手臂喘着气趴在他身边闭着眼嚷嚷疼。
被刺破的那一瞬间,楚晏指甲狠狠抠进随屿手臂肉里,他猛地扭头,睁眼,水洗过的眸子里满是惊慌惶恐,满框的泪一下就掉了,他梗着声音讲不出话来,唇瓣被咬得流了血。
随屿箍着楚晏腰不许他挣扎,唇舌舔舐过那刚刚被完全结合标记的腺体,知道他疼得厉害,抱着他瑟缩不停的身体一下下轻声诱哄,“楚楚乖,楚楚乖…”
楚晏在他怀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无声落泪,猛烈摇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除了疼还是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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