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立刻出发
风里云一边翻弄着册子，一边与甲老板聊天，甲老板是个记忆错乱、间歇失忆的人，风里云只能从手边的资料收集有用的信息，偶尔有些对不上的地方便从甲老板处旁敲侧击。不到两日风里云就已经把这空寂大药房近三代查的清清楚楚。
“所以你也不记得小九究竟是哪一位老板的前身？”
“不记得。”
风里云江看完了最后一本册子，上面写着最近一次生意是修复手臂，报酬是医者，这个自然就是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救我？”
“是你自己走进来。”甲老板抬起三白眼盯着风里云，空寂大药房从不主动推销，老板又怎么会犯错？
“是呀，我被师妹设计，成了俘虏，跟个无头苍蝇一样钻进了空寂，但这也是我的幸运不是吗？”
风里云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她心里知道空寂大药房，包括甲老板，都不好惹，但她的野心却让她更想占有这一切，能够操纵一切难道不好吗？
“你的师妹就是那个？”甲老板大拇指向后指了下门上的洞，他已经盯了牛小西不少天。
“为什么老板你这么喜欢她？”
“为什么你总认为她会抢走别人对你的喜欢？”甲老板又用食指点了点风里云的脑袋，他知道人讲话都会偏袒自己，但他还是想听听。
“可能嫉妒我医术好吧。”
甲老板哼了一身，“我看了下你在大陆几国的治疗，胆子还算可以，但也只有胆子罢了。你师傅叫什么来着？”
“牛孔明。”
甲老板咬着指甲费力地想着，自己都没听过的人，怎么会教出来如此有胆量的徒弟？
“怕不是人家都没收你吧。”
“教过一次便是师傅不是吗？”风里云笑了笑，算是她承认了甲老板的问题。
“我要是牛孔明，我也不会认你。”
“为什么？”
“医者最重要的不是名利，而是能沉稳给病患医治的心。”甲老板语重心长的口气感觉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凤凰族转化九死一生，你若是她，估计早弃他而去，是吧。”
“是，我又不喜欢他。”
“哈哈哈哈。”
“笑什么？医不了不走，医得了又没好处，我是傻吗？”
听着风里云的话，甲老板笑弯了腰，奖励似的拍了几个巴掌，“我们去做生意吧。”甲老板身后的大门缓慢打开，“今天让你坐诊，我看你会不会傻。”
这门一开，人就像开坝一样涌了进来。
“上仙，救我！”
“老板，救我！”
风里云从来只为高官显贵治病，哪有经历过这么多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可老板给机会，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骨病疼痛，给我药！”
“我女儿长睡不醒，马上去医治！”
“这三十年前给的药，现在没了，我还怎么活？”
眼见着风里云要被埋没在人海，甲老板打了个响指，整个空寂就像是被定住了。
“你来看看这个，怎么医？”甲老板指着某个人，他的需求、报酬便展现在眼前。
风里云打量着那可怜的报酬，冷笑了下，“我不信这些普通人是你的主顾，更何况，这些都绝症，医不了。”
“没错，我放了小老百姓进来，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医他们，空寂的名声是怎么经久不衰的呢？那些深闺里的大臣、王室，又怎么知道空寂？”
“可绝症怎么医？”
“病可以靠药，人可以靠心术，换个健康的人，再加上点障眼法，你认为空寂大药房很难做到吗？”
“这不叫医吧？”
“为什么不叫呢？傻子。”甲老板闭上眼，整个空寂又恢复了以往空白，留下一地东西，有真金白银，也有海鲜蔬菜，更有乱七八糟的奇怪雕塑，“来求药的满意了，这病就好了。”
“空寂是为什么存在？”风里云早想问这个问题，“谁创了它？”
“创它的人，已经忘了这里。”甲老板脑子里又不知道飘进来哪一世的记忆，只看见有人洋洋洒洒、有人恭敬哈腰，有人离开、有人独守，看起来空寂一开始的确是悬壶济世的地方，但后面那位洋洋洒洒便不再出现，点头哈腰的也换了又换，腰杆也越来越直，自然变味了。
“无主之地？”
“对，无主之地。”
“那你呢？难道你不是主人？”
“你见过主人无法离开自己的地盘吗？”
“就算你不是主人，但你救了我的命，我会在这陪你。”风里云说的中肯，听得甲老板眼睛圆了一圆。
“我需要人陪吗？”甲老板魔怔地自言自语。
“当然了。”
风里云笑了，一股子傻里傻气、投身舍命的样子，其实她已经盘算好了，甲老板前身是个土匪头子与和尚，为了拿生死簿救人出卖了自己，这么算他也是有情有义，有情有义的自然要有情有义地对待他，这样才能为自己所用。
“她来了。”甲老板嘻嘻一笑，似乎很是高兴。
……
凤凰族转化要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眼耳口鼻心四肢的替换，人一旦缺失了一种感官便会变得颓丧，慕天蓝有沙兽的帮助，虽然是盲的，但至少还能适应，可慕天蓝今夜话很少，因为在眼盲后的第五天，他又失聪了。
“你现在能闻到吗？”牛小西端给慕天蓝一碗药，这是她毕生所学，增精补血的秘诀。
“还好，适应就好，就是要苦了你。”沙兽模仿慕天蓝的口吻回答牛小西。
慕天蓝自言自语，“你们还在吗？
“这个有问题呀。”另一只沙兽忍受不了凤凰之血从慕天蓝身体里钻了出来，叹着气，“前两天只是眼睛，现在连耳朵都听不见了，他体内热得慌，我们钻进去呆不了多长时间，眼耳口鼻万一同时丧失的时候，嗨，他又听不见，白说了，慕天蓝怕是个废物了。”
牛小西将大概情况写在慕天蓝手掌上，慕天蓝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如果这样下去，你能不能继续走下去都是问题。”
为什么凤凰族转化和书上写的不一样呢？牛小西叹气，这师傅虽然有一本书是关于凤凰族的，但现在怎么看也不过是个故事集。
“我现在倒是担心凤凰转换这件事的真实性了。”慕天蓝怅然若失，“沙兽，休息完了么？休息完了就进来一只。”
柊看好戏一般笑着，“凤凰转化，九死一生，可怜牛小西这才多大就要守活寡了？”
“呸！有我在才不会让他有事情。”
“医者要对症下药，但凤凰族一向是只在书上，要不你找找空寂？”
“咚咚。”敲门的声音，柊悄声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谁？”
“猛。”
牛小西皱了下眉头，猛似乎能看出人心所想，不能让他进门，“有些晚了吧，将军，有事明日再说。”
“我只是来告知，慕长使明日可以自行离去。”
“什么意思？让我们独自前往？”沙兽传达了猛的话，慕天蓝皱眉问，“张跹的旨意？”
“不，是我的。”
“你凭什么？”
“慕长使，你放心你还有机会，若你能在十天内到达岛耕，阙城还是会有你的位子。”
去往岛耕必经一片森林，里面险象丛生，如果不集体行动，定然危险剧增。
“出关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干粮也备好了，慕长使，末将告退了。”
慕天蓝脑子去转了一转，他想试探一把。只见慕天蓝拍案而起，推门而出，“我是张跹亲封，你这是要反吗？”
“我要想反他，你倒是会继续在队伍里。”猛将军上前一个反手便将慕天蓝打倒在地，“凭你现在残缺之身，无法效忠赤鬼，只会拖后腿，想要一口气就自己挣。”
慕天蓝心底发笑，这位猛将军并不是怀疑而赶走自己，他只是从实际出发，判定自己留在赤鬼队伍会吃白食，好一个头脑简单的透视眼。既然白给自己与小长老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我不服！我要上奏！”慕天蓝扯着嗓子喊，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国舅。
“行了，人走了。”牛小西知道沙兽早已退了出来，慕天蓝无法看到或者听到猛走远，“戏还不错么。”
“我们要先走。”慕天蓝并没有听见牛小西说话，“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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