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0章瑜意楼
京都城,瑜意楼。
瑜意楼位处于京都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名为“有凤来”,这是一条集娼馆、赌坊为一体的街道,是京都城内的不夜城。
红灯笼高悬,中秋将近,一轮圆月悬于天际。
不知哪家的黑猫跃上屋檐,引得檐上的铜铃纷纷作响。几位道盟仙友执着仙剑一跃,在月光之中,跃到了那座灯光璀璨游湖的画舫内。
歌女吟唱,琴女弹奏。
还时不时传来嬉笑声,有男有女,在充斥着各式各样声音的“有凤来”街道之中,仿若一切都这般的正常。
莫晚好奇,闻声往那窗台上一坐,望着那画舫,问道:“那边是甚?”
今日,莫晚在白府门口被方直捉了个正着,然后与他一起随着白府二少一道来到了瑜意楼。他们应当是瑜意楼的常客,门口的龟公看到他们立即面悬笑容引着他们到了厢房。而厢房内已然坐着五人,两位公子,三位姑娘。
白岐念的兄长白谨言是一位少言寡语的公子,一路上三人坐同一辆马车,他都没说过半句话。唯一两人算是打招呼,是经过方直引荐——
“这位是扬州城的莫晚。”
白谨言点点头。
“这位是国相府二少白谨言。”
莫晚学着他讳莫高深的样子,点点头。
长得倒是不错,清清秀秀,不过那双眼睛倒是像极了国老,老鹰一般锐利。莫晚不敢与其过多对视,便匆匆撇过头看向车马外热闹的京都城风土人情。
早已在瑜意楼的两位公子,一位是金吾卫都督的公子瞿念之。
另一位介绍的倒是模凌两可,只说了自己名叫游睢,长得极为眼熟,好似在哪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莫晚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几人对这位游睢公子恭敬的很,怕是哪家大户的公子,有权有势,连国相府都得罪不起。
“那艘画舫叫‘有凤来’,与这街道同名。”方直说道。
“莫公子不是在扬州城么,怎么连画舫都不识得?”瞿念之抱着女子,言语之间略带嘲讽意味,讥笑道。
“画舫谁不识得,小爷我不过是好奇,你们为何不去那儿玩?”
“今夜那里可是被人包下,我们去不了。”方直连忙从中打圆场道。
“我看你们一个个也算是挺厉害的人物,被人包了为何不抢回来,也忒没用了吧?”
“你懂甚!包下那里的人可是……”瞿念之听到她这般说,脸色微微涨红,旋即说道。
当然他还未说完,坐在一边也不抱个姑娘独自饮酒的白谨言冷声打断他的话道:“念之!”
瞿念之当即将话茬吞下,抱着个姑娘,撇过了头。这番行为做派像极了小孩闹脾气,明明他比莫晚都大了两岁。
方直个性圆滑,到处乱瞥的眼睛几下便看出问题,连连继续打圆场说道:“莫公子一直在江南扬州城可是不懂京都城,京都城可大着呢,你这在街上随意抓个人,或许都有身份背景。所以啊,还是低调些为好。”
“噢~原来如此啊。”莫晚笑笑,玩着手里头的霜花剑略有所思。
方直将手里的葡萄喂到身畔的姑娘嘴里,继续笑道:“对了莫公子,游睢公子也是这届的昆仑学子,怎么看你们不甚熟悉呢?”
莫晚听罢,执着剑从窗台跃下,几步来到游睢身前,一双秋波眼盯着他问道:“你也是昆仑这届学子?”
游睢点点头。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在哪见过,眼熟的很。”
“莫小公子整日在学堂门外站着,下午又极少来上课,自然我们不甚熟悉了。”
也是,莫晚登昆仑这些时日以来都是在混日子。早上迟到,脚还没踏进学堂便被傅老拿书砸出,下午修习术法也懒得听课,每每报个到便是跑到哪棵树上小憩。说起昆仑山上的三十多位同窗,怕认识的也仅有十几位吧。
她当即双手作辑,连连道歉:“抱歉抱歉。”
游睢示意身侧的姑娘倒了杯酒水,然后将水酒往前一推,道:“无碍无碍,罚杯酒便好。”
“你也知道,我不怎么会饮酒。只不过,同窗相邀,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了。”莫晚执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干脆利落,是条汉子。”游睢说道。
这不,饮了酒,暖了气氛。
莫晚抬起腿迈入游睢身侧的圆凳前,坐下。然后借着酒意,哀哀叹道:“哎,你们说说,我是不是挺倒霉的。”
“为何这般说?”方直倒了杯水酒,又往莫晚前面一推,问道。
“我与顾倾本就不对付,一登昆仑便与他同住,这是其一。”莫晚接过水酒,覆在唇畔抿了一小口,继续道:“明日我还得参加戊戌队考试,还是少喝点,免得醉了误事。”
“这哪是你倒霉啊,明明是顾离忧倒霉吧。”游睢继续道,“记得那年业渠生辰,你可是伙同我们把好端端没惹你的离忧骗到后山将他推入泥潭,最后他可是哭着走的。”
“等等等,等一下,伙同你们?那年你们也在温玉山?”
“我还有谨言,那年随着家中长辈一起去的温玉山。”
莫晚无奈,这算什么事,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旁人倒是帮你记得清清楚楚,果然有时候有些坏还是别做,免得多年以后被人拿出来调侃打趣,就比如今日莫晚碰到的这些人。
她顿了顿,兀地想到了什么,问道:“等下,那年白岐念也在么?”
这话一出,顿时静下,房内的几位公子哥儿们纷纷看了看彼此。似是陷入了什么僵局,只留有瑜意楼内的古筝独奏,歌女吟唱。
莫晚故作没心肺的样子,当作看不懂他们这般安静与眼神交流,继续说道:“白岐念这事便是我第二件倒霉的事,你们说说,别人登昆仑的第一次出任务那是简单极了。而我却莫名其妙沾上了这样的是非,来到京都城还被国相请到府里训斥。”
“这事不怪你,毕竟岐念又不是你害死的。”方直徐徐说道。
“话是如此,可毕竟是我耳根太软了,见那女鬼哭哭啼啼的便就起了恻隐之心。说来说去,也是我不守规则的错。”
“那女鬼哭哭啼啼可是说了甚?”瞿念之问到。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女鬼的生前往事而已。”莫晚答道。
瞿念之应当是自小被家中保护太好没什么心机,不过是几句话之间便是透露了不少令人细思的细节。比如此刻,他听得莫晚这般答道,他便是舒了一口气,自语道:“原来如此。”
莫晚看得清楚,也想的明白。
白岐念可是他们好友的兄弟,他死了,他们并不问他如何死的,而是却在问那女鬼是如何说的。当瞿念之听到女鬼并没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表情不是惋惜而是松了一口气。这般想想,白岐念之死怕是和在座的几位脱不了关系。
在这间厢房内的并不只有瞿念之这样的愣头,还有三位精明的公子哥啊。
只见游睢看着坐在他身侧,才两杯下肚脸颊已然绯红的少年莫晚,打量着她拄着下巴玩着手里的酒杯,似乎根本没在意瞿念之方才的话语。便是问起:
“莫公子还要喝么?”
莫晚歪了歪头,伸出手指,笑道:“要不,再来一杯吧。”
略带醉意的语气让他们几人稍稍松懈,方直忙起身端起酒壶在白谨言点头示意下,与瞿念之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莫晚身侧,托着酒壶给她倒了杯水酒,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们几个真是与莫公子相见恨晚啊!”
“方公子,甚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啊,我可是三杯倒,这杯最后一杯了哦。”莫晚点了点酒杯外头,带着酒气说道。
“三杯怎够,我们这儿可是有四人,起码得四杯。”
“好好好,四杯就四杯。”
说罢,莫晚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接着卷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然后双手捧起酒杯往方直那儿而去。
莫晚眼见着方直拿着酒壶往她手中的杯盏里注满酒水后,连忙喊道:“溢出了溢出了!”
罢了,她小心翼翼收回杯盏,覆在唇畔小口小口啜饮。这些日子在瞌瞌酒的训练之下,莫晚能抿上一小口瞌瞌酒,五六杯寻常酒水。
莫晚放下还有半杯水酒的杯盏,与身侧的游睢说道:“对了,游睢同窗你可有报‘戊戌队’考核?……哎呀,我真是醉了醉了,怎么忘了名单上好似没有你的名字呢。”
“以浅莫不是要逃酒?”方直点了点那半杯说道。
“会喝会喝的,让我再缓缓。”说罢,莫晚拿起那半杯,继续覆在唇边抿着。
游睢说道:“我对‘戊戌队’没甚兴趣,因此便不去挣那每月十两的月俸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以浅会对‘戊戌队’感兴趣了。”
“造福百姓嘛,是我们这些修仙之人的分内之事。”
“嘿,我怎觉得这话不可信呢。”方直道。
“那你们觉得我应该为何呢?”莫晚反问道。
“难道是为了赌盘?”瞿念之藏不住心事,连连道。
莫晚听罢一愣,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环顾了四处的几位姑娘,“一开始是这样想,可谁让我不懂规则报了名呢,所以啊也只能就此作罢好好考试得了。”
方直听明白了,当即一挥手与一众的姑娘道:“你们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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